在荒漠中,用箭射我們的那個人,不但穿着肥大的古裝,還蒙着面,但鄭旭卻推測那人就是朱大壯,這讓大家都感到很震驚,不知道她為什麼做出如此判斷。
聽朱大爺問她,鄭旭掃視了我們一眼,這才回答道:「剛才如果我不是把朱大爺按倒,那支箭應該就射在他****上了,在二十米之外,箭能射到這種百百中的程度,並且用箭射活動的人,比射固定的靶子,不知要難多少倍,這絕對算是射箭的高手,也絕對需要經年累月的艱苦練習;
還有一點,也許大家沒注意到,那人是個左撇子——一般人射箭,都是左手持弓,右手拉弓弦,但那人卻是相反,他是右手持弓,左手拉弓弦,這就說明他是個左撇子。
而前幾天的夜裏,當朱大壯在院子裏和那兩個女人纏 綿時,是光着上身的,因此,我能清楚地觀察到,他的左臂幾乎比右臂粗一倍;而且從第一次見面,就現他的左肩比右肩高,這些都是常年練習弓箭的人,才會出現的身體特徵,所以那個朱大壯應該是個射箭高手;
此外,還有一點,就是朱大壯走路微瘸,那人雖然穿着古裝,而且還蒙着臉,但走路的姿態,卻和朱大壯有點像,微微有點瘸,當然,這種瘸很細微,其實每個人的走路姿勢,都是不一樣的,只是大部分人沒有注意罷了。
但作為刑偵人員,我們對人的體態,要比一般人敏感,所以,綜合這些因素,我基本上就可以判定,那人就是朱大壯。」
鄭旭的一席話,讓我們有種撥雲見日般的豁然開朗感。
「他是射箭高手?我們村里還真沒人知道,其實,在我爺爺那一代,我們這個村里仍有很多人使用弓箭,主要是用弓箭射狼和打獵,因為那時在這一帶,還有很多的野狼。
當然,有時也用弓箭來防禦土匪,那時,在我們村里,還有很多射箭的好手。
一直到我小時候,還能見到我們村里使用弓箭的人,所以我對弓箭還是有所了解的,但後來,因為時代的改變,弓箭就慢慢消聲覓跡了,我們村現在的年輕人,幾乎都沒見過弓箭,更不要說是成為弓箭高手了。
我也從未見過朱大壯射箭,如果剛才那個穿着古裝的人就是他,可能是他一直偷偷在練,但他為什麼要練習弓箭呢?而且為何還裝神弄鬼的穿上古裝?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朱大爺狠狠地抽着旱煙,低着頭,皺着眉,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和我們說話。
我們剛要說話,就見朱大爺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說道:「咱們現在趕緊去朱大壯家看看,既然到了這個地步,咱們也不用怕打草驚蛇了,走,現在就去」,說完後,還沒等我們反應,朱大爺就往外走。
「亥,你先留在家裏,注意看管這隻小駱駝,我們和朱大爺一起去看看」,聽完鄭旭的安排後,亥點點頭,囑咐了句:「那你們要注意安全啊」。
「嗯,你也一樣,我總覺得這種小型駱駝很怪異,因此,當你看管它時,也一定要注意安全」,鄭旭看了看地上那頭仍在昏迷中的駱駝說道,剛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扭頭對王同說:「你也和亥一起留下吧,我們幾個過去就就行了」,王同默默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鄭旭、胡夢、還有秦晴,緊緊跟在後面,往朱大壯家走去。
太陽已經落山了 ,在暮色中,遠處飄起幾縷裊裊的炊煙,顯得寧靜而又優美,但我知道,在這看似平靜的小山村里,卻暗潮湧動着無數的秘密和詭異。
翻過那座山坡,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朱大壯門前,這才現,大門緊鎖,難道朱大壯沒在家?
幸好朱大壯家的院牆並不高,因為年久失修,牆頭上還有幾處缺口,顯得很破敗,我們便從缺口處,很容易地就爬進了院子裏,而讓我們感到有點意外的是,他的房門卻虛掩着,難道他在屋裏?
鄭旭默默衝着朱大爺點了點頭,朱大爺心領神會地喊道:「大壯,你在家嗎?二叔找你來有點事。」
喊完後,我們傾耳細聽,屋裏沒有任何動靜,朱大爺又喊了一句,屋裏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鄭旭從腰間掏出手槍,迅地閃在了門的一側,然後又對朱大爺使了個眼色,朱大爺再次喊了起來:「大壯啊,你是不是睡着了,二叔我找你有事,你聽到了嗎?」
他的話音未落,鄭旭猛地踢開門,拿着手槍,便沖了進去。我們也都隨後跟着進去了,並且都打開了微型手電。
在手電的亮光下,我們現,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 一把斷腿了的桌子,兩個凳子,還有一張床,除此之外,四壁空空,而朱大壯並沒在屋裏,我們這才鬆了口氣。
屋裏雖然很破解,但卻收拾的卻很乾淨,青磚鋪成的地面,像是剛用水刷過一樣,桌子上,凳子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但不知為什麼,鄭旭、胡夢和秦晴卻都皺着眉頭,用手捂住了鼻子。
「咱們出去吧,這屋裏真難聞」,胡夢說着,好像不堪忍受屋裏的氣味,率先從屋裏出來了,緊接着秦晴也從屋裏沖了出來。只有鄭旭,拿着手電,皺着眉頭,咬着牙,好像正在經受着什麼痛苦似的,還不時抽 動着鼻子,看來像是憑着嗅覺、在找什麼東西。
「朱大爺,你聞到有什麼怪味了嗎?」我連忙問朱大爺,因為我自己並沒聞到什麼怪味,但看鄭旭她們三個女人這種表現,我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嗅覺出問題了。
「沒有啊,我什麼也沒聞到」,朱大爺的回答,令我更加吃驚了,他也沒聞到難聞的氣味,但為什麼只有鄭旭他們三個女的聞到了呢?這就怪了。
正在這時,鄭旭拿着手電,往床頭上照了照,不過她的忍耐力也好像到了極限,終於也衝出了屋門,到了院子裏之後,她蹲在地上,乾嘔了幾下,卻沒有吐出來,看起來很難受似的。
而胡夢和秦晴,則都扶着院牆,低着頭,大口地喘着粗氣,好像也很痛苦。
我和朱大爺看着三個人的反應,不由得呆住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走到鄭旭旁邊,輕聲問了句:「鄭旭,你怎麼了?沒事吧?」
剛要把她攙起來,鄭旭卻擺了擺手,自己努力地站起來,扭頭對朱大爺說:「朱大爺,現在咱們回去,回去後再細說」,她的聲音很弱,好像底氣不足似的,聲音還微微有些抖。
我們再次從牆頭上爬出來,不過在爬的過程中,她們三個女的好像連爬牆的力氣都沒有了,幸虧我和朱大爺連拉帶托,才把她們三個從院裏弄了出來。
「咱能在這裏休息會嗎?我頭暈、噁心、兩腿軟,一步也不想走」,胡夢說着,邊癱軟在地上,緊接着,秦晴也坐在了地上,只有鄭旭的意志力比較強,她仍然站在那裏,但身體有點搖晃,好像站立不穩似的。
朱大爺往四周看了看,有點焦急地說:「咱們走到那個山坡再休息好嗎?那個朱大壯隨時都可能回來的,萬一看到咱們在這裏,咱們就會很被動了。」
「朱大爺,我現在一步也走不了了,歇會吧」,胡夢氣喘噓噓地說着。
「那就休息會吧,我想那個朱大壯現在是不會來的」,鄭旭說着也坐在了地上,見她們三個如此難受,我和朱大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按照她們的意思,在這裏歇會再回去了,本想細細問問,她們究竟聞到了什麼氣味,竟然難受成這個樣子,可見她們都閉着眼睛,好像一句話都不想說,我也只得緘口不言了。
一直休息了大概足足有半個小時左右,三個人才都緩緩站起來,準備開始往回走,看來她們的體力,已經恢復很多了。
現在天已經全黑了,雖然這次來朱大壯家,沒遇到什麼刀光劍影的危險,但這次的經歷,卻依然怪異的讓我感到非常恐懼,看不見、摸不着的危險,也許才是更可怕的危險。
但接下來生的事情,更讓我意想不到。
當我們五個打着手電,走到朱大爺門前時,我們都吃了一驚,只見院門大敞着,門前擺放的兩盆花,也已經被打碎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陡然在我們心頭升起。
大家連忙衝到院子裏,現屋門也敞開着,而屋裏桌翻凳倒,茶杯也都打碎了,而地上的那隻小型駱駝,還有亥、王同,全都不知去向了。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鄭旭嘆了口氣說。
「你們三個先休息一下,我和朱大爺趕快去找亥和王同」,說着,我就要往門外走,但鄭旭卻擺擺手制止了我:「不用了,肯定是那個駱駝跑了,亥和王同去追駱駝了。
不過那隻小型駱駝的奔跑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倆是追不上的,過會他們就會回來的。」
鄭旭這麼一說,大家的心情才寬慰了些,連忙把屋裏的桌椅、地上打碎的杯子整理了一下。
「你們三個究竟聞到了什麼氣味?怎麼那麼難受呢?我和朱大爺怎麼一點都沒聞到呢?」看鄭旭她們三個已經基本恢復過來後,我才連忙問道。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我們都被那種氣味熏成這樣了,但你和朱大爺卻一點沒受影響,真是太怪了,那是一種很特殊的氣味,說不上是臭、還是香,但聞到後,就頭暈、四肢無力、還特別想嘔吐」,還沒等鄭旭說話,胡夢便先說道了剛才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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