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煞妃 155.妖孽啊!

    再沒有人過來阻攔靳辰和墨青,太子夏毓傑似乎也沒真的打算盡力阻止他們,所有人就那樣,默默地看着靳辰和墨青並肩攜手,消失在他們面前。

    千葉城墨府。

    離夜托着小下巴坐在正廳里一張高高的椅子上面,小眉頭微皺。不是說爹爹和娘親今天成親嗎?怎麼人都不見了呢?

    看到靳辰出現,離夜高興地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娘親!」下一刻,看到靳辰身邊墨衣銀髮的高大男子,離夜直接愣住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仰頭驚訝地看着墨青:「爹爹,你的頭髮怎麼變成白色的了?」

    「小夜乖,來義父這裏。」跟在墨青和靳辰身後回來的魏琰走過來把離夜抱了過去,然後看着不遠處呆愣着的禮官,「現在拜堂!」

    被請來主持拜堂儀式的禮官猛然回神,神色有些怪異地站在了正廳最前方,不敢再去看像是妖孽一樣的墨青和美得驚心動魄的靳辰,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說:「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墨青銀髮如霜,就穿着那身浴血的墨衣,連新郎喜服都沒有換。而靳辰一身似火的嫁衣,美得驚心動魄,卻沒有蓋新娘該有的紅蓋頭。

    原本墨府邀請的賓客,安平王府的人,宋國公府的人,沒有一個上門,因為今日突發的事情完全攪亂了這場大婚。最終就只有魏琰抱着離夜站在旁邊看着,看着墨青和靳辰就那樣靜靜地拜了天地,仿佛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魏琰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親眼見證了墨青和靳辰從相識到相戀至今的點點滴滴,他很清楚他們經歷了多少風雨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魏琰喜歡過靳辰,如今依舊是喜歡的,但那種喜歡無關佔有,就像是親人,像是朋友一樣的感情。這一刻,看着墨青和靳辰終於結為夫妻,魏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由衷地為他們感到高興。

    離夜笑嘻嘻地拍着小手:「爹爹和娘親成親啦!」

    墨青旁若無人地抱着靳辰,一縷銀髮垂在額前,更顯得他的臉如冰霜一樣毫無溫度,他直直地看着靳辰的眼睛說:「小丫頭,我終於娶到你了。」

    靳辰點頭,看着墨青的眼睛微微一笑說:「嗯!我們已經成親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你們……」魏琰真的不忍心打擾墨青和靳辰兩人此刻的溫馨甜蜜,但是有些話他必須馬上說,因為他已經能夠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了。

    靳辰轉頭看着魏琰,神色平靜地說:「我帶墨青先走了,你照顧好小夜,不要讓靳家出事。」

    靳辰話落,直接伸手攬住墨青飛身而起,很快消失在了魏琰和離夜面前。魏琰神色微怔,看看空空如也的喜堂,和有些不知所措的禮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讓禮官下去了。

    「義父,爹爹和娘親去哪裏了?爹爹是不是生病了?」離夜有些擔心地問魏琰。

    魏琰揉了揉離夜的腦袋說:「你爹沒事,他們有事要辦,辦完了就會來接你的。」

    離夜乖巧地點了點頭,魏琰轉身就看到黑壓壓的官兵已經氣勢洶洶地到了正廳外面,帶隊的是夏毓傑和齊皓誠。

    在夏毓傑開口下令搜查之前,齊皓誠假咳了兩聲,然後用比平時高出好幾倍的聲音說:「靳小五抗旨不尊,我們是來捉拿她的!人呢?還不快出來!」

    魏琰神色平靜地抱着離夜說:「你們來晚了,他們已經拜過堂離開了。」離夜瞪大眼睛看着齊皓誠,這個義父說話的聲音怎麼怪怪的啊?

    「啊?竟然都拜了堂了?這麼快?」齊皓誠的聲音更加響亮了,「太遺憾了太遺憾了!本世子竟然都沒來得及說聲恭喜!」

    夏毓傑輕哼了一聲,齊皓誠正了正神色大聲說:「既然都拜過堂了,這親事已經成了啊!你們立刻去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靳家五小姐……啊不!把墨王妃給搜出來!本世子要帶回去給皇上交差的!」

    齊皓誠一聲令下,他和夏毓傑帶來的官兵開始在墨府各處搜查。夏毓傑在剛剛墨青和靳辰拜過堂的正廳坐了下來,齊皓誠湊到了魏琰身邊小聲問:「靳小五和墨青真的跑了吧?」

    魏琰「嗯」了一聲,就聽到齊皓誠鬆了一口氣。

    「你的戲真足。」魏琰看着齊皓誠似笑非笑地說。

    齊皓誠嘿嘿一笑:「開玩笑!墨青和靳小五成個親這麼艱難,本世子必須把他們已經成親的事情給坐實了!等會你記得派人出去宣揚一下!最好搞得一夜之間天下皆知!靳小五現在就是墨王妃!當然了,你父皇很有可能會把墨青的王位給廢了,到時候靳小五就是墨夫人!」

    魏琰看了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夏毓傑,小聲問齊皓誠:「靳辰跑了,靳家不會有事吧?」

    齊皓誠十分肯定地說:「這個你放心!我皇舅這人容易衝動,其實就是被你這個二貨昨天騙他的事情給氣到了,冷靜下來不會真追究的,頂多就是定靳小五一個欺君的罪名,其他人不會有什麼事。靳放也沒表態支持靳小五嘛,靳家不會有事的,你這個魏國的王爺當然也不會有事。」

    魏琰微微點頭說:「那就好。你也是靳家的女婿,靳家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就是!本世子是你家表哥的姐夫!」齊皓誠說着,嘚瑟之氣就冒了出來。

    魏琰嫌棄地看了一眼齊皓誠,那邊去墨府各處搜查的官兵都已經回來了,當然一無所獲。於是夏毓傑又帶着齊皓誠一起離開,進宮復命去了。

    魏琰覺得有齊皓誠這個相當能說的二貨在,夏皇應該不會再做什麼。說白了,夏皇其實是管不到墨青的,因為墨青並不是夏國人。夏皇最多也就是定靳辰一個欺君之罪,因為在夏毓傑傳夏皇的口諭說親事取消之後,靳辰執意嫁給了墨青。

    而靳家,靳放一直深得夏皇看重,是夏國的肱骨之臣,夏皇是不可能為了靳辰的親事對靳家其他人怎麼樣的。再說了,齊皓誠是靳放的女婿,安平王府也絕對不會讓靳家出事。

    至於魏琰,夏皇沒有權力管魏琰,不過經此一事,夏皇對魏琰的信任應該會減少很多。不過魏琰其實也不擔心,那位一向喜歡出爾反爾,就光墨青和靳辰的親事,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又同意,同意又反對的夏國皇帝陛下,冷靜下來應該能想到魏琰騙他的目的其實也不過就是想讓墨青和靳辰順利成親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至於墨青是天煞孤星,墨青會武功,這些事其實對夏國真的沒什麼妨礙。身上有着魏國皇室一半血脈的墨青,就算影響國運,那也是影響魏國的,而不是夏國的。只要夏皇想通這一點,夏國和魏國依舊能夠成為盟友,只不過如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一些罷了。

    而魏琰現在最擔心的,其實是墨青的身體。魏琰從來沒想過,跟他一起長大,像是親兄弟一樣的墨青,有一天竟然連他都認不出了。當然了,墨青也不是真的失去了心智,至少他還認識靳辰,但也僅僅只認識靳辰了。

    魏琰不知道墨青在失蹤的這三天裏面到底經歷了什麼,墨青為什麼突然又能用武功了,而且看起來比以前厲害了很多。只是墨青那滿頭的銀絲,讓魏琰看着覺得很難受,更別提墨青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魏琰在千葉城城門口的時候,聽到不止一個人說墨青是個妖孽,說墨青很可能是修煉了什麼邪功,而這也是魏琰最擔心的一點。

    不過好在墨青還認得靳辰,如今跟靳辰在一起,魏琰相信靳辰一定能讓墨青恢復正常的,只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義父,你在想什麼呢?」離夜看着魏琰問。

    魏琰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看着離夜微微一笑說:「義父在想,我們該回家去了。」

    「義父不是說,這裏就是小夜以後的家嗎?」離夜不解地問魏琰。

    「小夜說的也沒錯。」魏琰微微一笑說,「不過義父的家不在這裏,小夜先去義父家裏做客,等你爹娘辦完事,會去接你的。」

    「嗯。」離夜乖巧地點頭,「但我會想念安安弟弟的。」

    魏琰伸手揉了揉離夜的小腦袋,微微一笑說:「放心吧,以後你會回來這裏的,到時候就可以跟安安一起玩兒了。」魏琰莫名覺得,靳辰只是暫時離開,早晚會回千葉城來的,因為這裏還有她的親人朋友。甚至靳辰和墨青這會兒很可能還在千夜城裏,只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所在之處。

    夏毓傑向夏皇稟報說靳辰已經逃走了,本來就還沒冷靜下來的夏皇又動了雷霆之怒,即刻下旨,讓畫師繪製靳辰的畫像,全國通緝靳辰。

    不過夏皇還沒有昏了頭,自始至終都只是在說靳辰欺君,並沒有提過靳家其他人,也沒有要讓靳家牽連進來的意思。

    出宮之後,齊皓誠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今天過得還真是出乎意料啊!原本齊皓誠還以為靳辰和墨青的大婚會是一場華麗又喜慶的盛世婚禮,因為墨青很帥靳辰很美,聘禮和嫁妝都多得閃瞎人眼,到時候十里紅妝是跑不了的。

    可是後來一切都偏離了正常的軌道,墨青是很帥,帥得直接成了個銀髮妖孽。靳辰是很美,但她恐怕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滿身煞氣的新娘子了。而那本該讓人艷羨的十里紅妝,這會兒都還在靳家,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

    齊皓誠本來以為,自己跟靳晚秋經歷了重重險阻才走到一起,可是如今跟墨青和靳辰相比,齊皓誠覺得自己跟靳晚秋在一起的過程似乎也沒那麼艱難。

    想想吧,墨青的武功暴露,魏國皇帝肯定要他死。而靳辰跟墨青成親就是違抗了夏皇的聖旨,夏皇也容不下她。還有那個雪狼國的賤人秦藍一直在暗中作祟。他們這樁親事,已然驚動了三國皇室,而三國皇室的態度差不多是一樣的,都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這絕對是前無古人,後面也未必有來者。

    不過天煞孤星和天命煞女的結合,那場煞氣沖天的婚禮,墨青和靳辰最終還是走在了一起,在世人震驚的目光中結為了夫妻,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事實上,千葉城裏的人都猜到墨青和靳辰回了墨府之後肯定拜堂了,然後才逃走。而魏琰讓人大肆宣揚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關於這場煞氣沖天的婚禮,關於那個墨衣銀髮的妖孽男子,和那個煞氣凌人的新娘,千葉城裏這天發生的一切,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傳出千葉城,傳向天下。

    靳將軍府。

    靳放面色沉沉地坐在前廳,前廳外面還放着靳辰的嫁妝。原本喜氣洋洋的靳家,這會兒安靜得可怕,下人都低着頭腳步匆匆,大氣都不敢出。

    「爹,事已至此,就隨她去吧!」靳揚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靳放說。如果這就是靳辰的選擇,他們只能放手讓靳辰自己去走未來的路。

    靳放沉默,過了一會兒猛然站了起來:「把這些嫁妝都放好,封起來!」

    靳放已經大步離開了,靳揚有些無奈地站了起來,吩咐下人把靳辰的嫁妝都抬到庫房裏去放好。靳揚知道,靳放其實還是在生氣,因為靳放雖然沒有說,靳揚也知道他想好好地把靳辰嫁出去,風風光光順順利利的,讓所有人都知道靳辰是靳家的掌上明珠。

    可是這場婚禮最後的樣子,沒有人預料到。別說風光了,就連順利都談不上,靳辰還被逼得不得不離開千葉城,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不光靳放生氣,靳揚也覺得心裏很不舒服,因為靳辰回到靳家還沒有半年的時間,以後想要再見,都不知道是何時了。

    所有人都認為靳辰和墨青已經離開了千葉城,但他們事實上並未離開。靳辰帶着墨青離開墨府之後,就去了向謙那裏。

    向謙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換了一身新衣服,喜滋滋地等着去參加他唯一徒兒的婚禮。只是他剛剛出門,就聽到外面議論紛紛,後來的事情,其實向謙跑到城門口,混在人群中都親眼看到了。所以當靳辰帶着墨青過來找向謙的時候,向謙一點兒都不意外。

    「丫頭,為師早就跟你說過,你跟這小子在一起,過不了安生日子,你還偏不聽!」向謙語重心長地對靳辰說。

    「師父,你能不能不要廢話?」靳辰看着向謙說,「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靳辰已經給墨青把過脈了,很奇怪的是,墨青的脈象完全正常,非常健康,中毒的跡象也沒有了。但靳辰不相信墨青真的沒事,因為墨青這一頭刺眼的銀髮讓靳辰看着覺得心裏難受,更別提墨青那毫無溫度的眼睛,冷若冰霜的臉,並且像是失憶了一般除了她誰都不認識。

    向謙老神在在地伸手要給墨青把脈,結果墨青抬手就要朝着向謙打過去。

    靳辰趕緊拉住了墨青,看着他的眼睛說:「乖,不能打人。」

    墨青看着靳辰點了點頭,不過看着向謙的眼神依舊很冷,讓向謙感覺心裏都有點發毛。

    在靳辰的協助之下,向謙終於給墨青把了個脈,只是這次把脈時間有點長,在把脈過程中,向謙的神色變幻不定,最後放開墨青的脈搏的時候,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師父,怎麼樣?」靳辰問向謙。

    向謙神色微微有些震驚地看着靳辰:「丫頭,這小子還活着真的是個奇蹟啊!」

    靳辰微微蹙眉:「告訴我他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向謙眼神放光地看着墨青,對靳辰說:「這小子真的是個天才!不!是鬼才!所謂不破不立,他中的毒就是壓制武功的,而他在過去三天,故意誘發自己體內的毒,一直都處於毒發的狀態,在關鍵的時刻護住心脈,修煉了一種有些邪門的武功!那些毒不僅不會壓制他,反而會讓他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功力大漲!」

    靳辰皺眉:「那他的頭髮為什麼變成了白色?」

    向謙渾不在意地說:「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嘛!他這樣逆道而行,不死已經是天大的奇蹟,什麼後果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他這會兒腦子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現在恐怕只記得你,一門心思就只知道要跟你成親,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的毒,並沒有解。」靳辰神色微凝,十分肯定地說。

    「沒錯!」向謙點頭,「我說這小子是天才呢,是因為沒有其他人跟他一樣膽大包天,敢拿命去賭還成功了。他現在修煉的功法極有可能就是他自創的,似乎十分玄妙,其實為師也不甚了解,因為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不過他原本的毒肯定還在。」

    「如果解了毒的話,他是不是就能恢復正常了?」靳辰問向謙。

    向謙若有所思地說:「應該是這樣。」墨青變成這樣,其實還是那些毒素在體內導致的,他只是用自己的辦法壓制住了那些毒,如果把毒解了,是有可能恢復正常的。

    靳辰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情去諷刺向謙醫術不濟了,因為她也知道,恐怕沒有人見過墨青這種情況,向謙也沒有。

    「還有多長時間?」靳辰問向謙。

    向謙十分肯定地說:「原先是那些毒壓制着這小子的功力,而如今這小子神奇地把那些毒給壓制住了,就算不解毒,十年八年也絕對死不了!」向謙看着墨青的眼神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讚嘆,因為向謙原本對於墨青體內的毒十分了解,如果不解毒的話,墨青也就剩下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但是如今墨青用他自己的方法,竟然把那些毒給壓制住了,把脈的時候幾乎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脈象很有力。向謙在把脈的時候還隱隱感覺到,墨青自創的功法中似乎利用了一些醫理和毒理,所以才能成功。這裏面應該算上向謙的功勞,因為向謙在授徒的時候,墨青一直都在旁聽,其實也算是向謙的徒弟,只不過沒有名分。

    靳辰心中微松,就聽到向謙說:「丫頭,其實你想讓他早點恢復正常的話,為師有個辦法。」

    「廢掉他現在修煉的武功。」靳辰看着向謙肯定地說。

    向謙點頭:「沒錯!只要廢了他自創的這門有些邪門的武功,他就會變得跟三天前一樣。」

    向謙話落就看着靳辰,等着她做出選擇。其實向謙給墨青把過脈之後一直都在思考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解決。讓墨青繼續這樣下去,他身體看起來是健康的,而且實力很強大,並且不會毒發而亡。如果廢了墨青自創的武功,他的記憶會恢復,人會變得正常,但是他的身體會變回三天之前的樣子,不能用武功,而且兩個多月之後,不解毒就會死。向謙想看看,靳辰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靳辰神色微凝,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看着向謙說:「廢了吧!」

    向謙哈哈一笑,看着靳辰十分讚賞地說:「丫頭,你的選擇是很明智的!所謂物極必反,速成的武功其實都會有很大的後患。你別看這小子現在生龍活虎的,繼續這樣下去,他的腦子會越來越不正常,忘了你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他恐怕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殺人狂魔,誰都阻止不了!就算找到碧根草給他解了毒,他的腦子是回不去了!」

    向謙在醫術和毒術方面是真正的鬼才,而他對靳辰說的話,就是他剛剛在短暫的時間之內,經過認真推敲之後得到的結論。雖然以前沒有遇到過墨青這種情況,但是道理都是一樣的。

    墨青的腦子,明顯是今天使用那門邪功的時候才開始受到影響的,如果不廢掉他這門武功,接下來他一旦動武,腦子就會不斷受刺激,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不過師父你真的有辦法只廢掉他剛剛修煉的武功?」靳辰有些懷疑地看着向謙手中的金針問。如果向謙把墨青原本的武功都給廢了,那就真的搞笑了。

    向謙對於靳辰質疑他的醫術十分不滿,沒好氣地說:「為師當然有辦法!也是這小子有能耐,自創的這功法跟原來的武功根本沒什麼關係,你就看着吧!」

    靳辰輕撫了一下墨青滿頭的銀髮,看着他的眼睛說:「墨青,不要反抗。」

    向謙瞪了靳辰一眼:「趕緊讓他躺下!」

    墨青躺了下去,還緊緊地握着靳辰的手,靳辰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看着向謙說:「師父,來吧!」

    向謙在醫術方面極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全神貫注地在墨青身上插滿了金針。靳辰神色平靜地坐在一旁看着,心中在想,等墨青腦子正常了,他們必須立刻去找碧根草了,因為沒剩下多長時間了。

    看到墨青臉色漲紅,很快吐血暈了過去,靳辰神色微變,而向謙開始拔墨青身上的金針,一邊拔一邊說:「等他清醒就好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向謙自顧自地忙活他自己的事情,靳辰就靜靜地坐在墨青身旁看着他。

    看到墨青睫毛微顫,靳辰神色一喜。下一刻,墨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着靳辰露出一個有些蒼白的笑容:「小丫頭,我可以叫你娘子了。」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墨青都記得,他很高興,他終於娶到了靳辰,

    靳辰握住墨青的手,看着墨青微微一笑:「相公,我們已經成親了。」

    「咳咳!」煞風景的向謙老頭假咳着打破了這邊的溫情,看着靳辰和墨青說,「你們兩個,要膩歪到別處去!老頭我不愛看!」

    墨青坐了起來,捂着微微有些發疼的胸口,伸手就把靳辰擁入了懷中,抱着她滿足地喟嘆了一句:「真好。」墨青知道他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他迫於無奈才鋌而走險自創了一種功法,最終成功脫身,也付出了代價。靳辰的選擇很明智,墨青也不知道繼續那樣下去,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因為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哼!」向謙冷哼了一聲,看着靳辰和墨青說,「你們再不走,我放毒蛇咬你們啊!」甜甜蜜蜜膩膩歪歪的,真是礙眼得很!

    靳辰推開墨青,看着向謙說:「師父,你可以離開千葉城了。」

    向謙眼睛一亮:「為師早就想走了!」

    靳辰微微點頭說:「我們也很快就要離開了,師父不用留在這裏。」

    向謙愣了一下,微微點頭說:「那倒也是!你違抗了聖旨,夏國皇帝就算是為了他自己的面子,也不能輕饒了你,你還是跟這小子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吧!」

    「我們要去紫陽城找碧根草,師父一起去吧。」靳辰看着向謙說。

    向謙下意識地搖頭:「不去不去!老夫才不去那個臭烘烘的地方!」一副極其厭惡紫陽城的模樣。

    靳辰看着向謙面無表情地說:「師父,下個月的今天,我要在紫陽城見到你,否則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師父了。」

    向謙目瞪口呆地看着靳辰:「死丫頭!你竟然敢威脅為師?!」

    靳辰神色很平靜:「我就是在威脅你,你就說去不去吧。」

    向謙瞪着靳辰,瞪了半晌之後氣哼哼地說:「去!你現在才學了點皮毛,不繼續教你,讓你出去丟人的話,為師的臉往哪兒放?」

    靳辰也不在意向謙的自我安慰,開口跟向謙告別,準備跟墨青一起離開的時候,向謙又假咳了兩聲,叫住了他們。

    「師父還有什麼吩咐?」靳辰看着向謙問。

    向謙看着墨青神色嚴肅地說:「你小子的毒解掉之前,千萬不能跟這丫頭圓房!」

    墨青神色平靜地微微點頭:「我知道。」其實向謙在之前就偷偷警告過墨青不止一次,讓他解毒之前不要碰靳辰,說如果他們現在圓了房,墨青的毒很有可能會影響到靳辰甚至是他們的孩子。這也是墨青一直忍到現在的原因,並不是他的身體連圓房的力氣都沒有。而向謙這會兒再提,因為今晚本該是墨青和靳辰的洞房花燭夜,他怕墨青把持不住。

    墨青攬着靳辰離開的時候,靳辰還很認真地安慰墨青:「你身體虛弱,不能勞累,我們來日方長。」

    靳辰和墨青沒有回墨府,而是暗中回到了靳將軍府的星辰閣。

    因為靳辰從星辰閣出嫁,所以星辰閣里也被裝飾得像是新房一樣,紅通通的滿是喜氣。

    靳辰帶着墨青出現的時候,琴韻一個人正在神思不屬地收拾星辰閣二樓的桌子。

    看到靳辰突然出現,琴韻神色一喜叫了一聲:「小姐!」

    琴韻轉頭就看到了墨青那滿頭的銀絲,她心中一驚,正了正神色看着靳辰說,「將軍說小姐如果回來的話,讓小姐一定要去見他。」

    「我知道了。」靳辰神色淡淡地點頭,「去準備沐浴用的水。」墨青滿身都是血,靳辰身上也沾了不少血,靳辰覺得他們都應該先洗個澡再說接下來的事情。

    琴韻很快下去準備了,因為星辰閣比較偏僻,也沒有人往這邊來,靳家其他人並不知道靳辰回來了。

    墨青抱着靳辰,看着她目光灼灼地說:「小丫頭,你今天真美!」靳辰的嫁衣就是墨青親手設計的,靳辰穿上之後,比墨青想像中的更美。

    靳辰唇角微勾,伸手點了點墨青的下巴:「剛剛誰說今天不圓房的?別發情啊!」

    墨青笑容有些無奈地在靳辰額頭輕輕一吻,抱着靳辰,在她耳邊聲音曖昧地說:「真想現在就吃了你。」

    靳辰輕咳了兩聲說:「相公,要量力而行。」

    墨青笑聲愉悅地放開了靳辰,那邊琴韻已經提着熱水上來了。

    此時已經快到傍晚時分了,琴韻把水備好之後就退下了,臨走之前說去給小姐和姑爺準備飯菜。聽到那聲「姑爺」,墨青表示很喜歡。

    靳辰拒絕了跟墨青一起洗,因為這會兒墨青的身體看起來確實不太好,還是不要刺激他了。

    兩人都洗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靳辰把嫁衣換下來之後,依舊選了一身紅色的裙子,看得墨青錯不開眼睛。

    「先吃飯吧。」靳辰對墨青說。

    墨青已經三天滴水未進了,這會兒舒舒服服地跟靳辰坐在一起吃飯,感覺心中前所未有地滿足。因為他現在已經過了明路,是這個府里的姑爺了。他終於在靳辰身上打上了他的標籤,從今天開始,全天下人都知道,靳辰是墨青的妻子。

    兩人吃過飯之後,靳辰看着墨青那頭銀髮,若有所思地說:「你這頭髮好像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就算新長出來的頭髮是黑色的,等黑髮長到正常的長度,還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小丫頭不喜歡?」墨青看着靳辰微微一笑問道。

    靳辰脫口而出:「妖孽啊!」這頭銀髮讓墨青多了幾分邪魅之氣,尤其是在笑的時候。

    墨青呵呵笑了起來,眼神寵溺地看着靳辰說:「小丫頭明明很喜歡。」

    「我是覺得很好看。」靳辰看着墨青微微點頭說,「但是你這樣出去太引人注意了,簡直就像是腦門上寫着『我是墨青』。」

    墨青唇角微勾:「不用擔心,染了就好。」

    「現在染來不及了。」靳辰看着墨青說,「你該去拜見一下你的岳父大人了。」靳辰也沒想到這樁親事會鬧成今天這樣,她原本設想的是成了親之後還可以經常回星辰閣來住,只是如今她打算儘快離開千葉城,還是去跟靳放告個別吧!

    墨青一點兒都不緊張,微微點頭說:「好。」靳辰所有的一切,墨青都不會排斥,包括靳辰的親人和朋友。

    靳辰如今是個通緝犯,所以兩人並沒有大搖大擺地從星辰閣里走出去,而是趁着夜色,暗中去了靳放的書房。

    靳放看到門突然開了,神色微變。等看到墨青攬着靳辰出現在他面前,靳放的臉色一瞬間就沉了下去,脫口而出:「你們還回來做什麼?」

    「老爹不歡迎啊?那我們走了。」靳辰話音未落就要拉着墨青離開。

    靳放猛然一掌快要把桌子給拍碎了:「你敢!給老子回來!」

    靳辰轉頭,笑容燦爛地看着靳放:「生活這麼美好,老爹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靳放看到靳辰的笑容,心中的鬱氣瞬間就散了,板着的臉也有些繃不住了,故作嚴肅地說:「都坐下!」

    靳辰很隨意地坐了下來,墨青卻站在靳放面前,躬身對着靳放行了個大禮:「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靳放看着墨青,想到今天這場驚心動魄的大婚,對墨青實在是喜歡不起來,沒好氣地說:「靳某可受不住墨王爺的大禮。」

    「受不住也受了。」靳辰看着靳放說,「他就是你女婿,反對無效。」

    靳放瞪着靳辰:「你究竟看上這小子什麼了?」

    「長得好看啊!」靳辰笑嘻嘻地說,「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們了,偏偏你們都不信。」

    靳放扶額,突然感覺有些頭疼,靳辰這性子,簡直無法形容啊!

    「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吧!」靳放正了正神色,看着墨青和靳辰說,「皇上正在氣頭上,等這陣風頭過了,你們再回來。」靳放就是這樣想的,他會找時機在夏皇面前為靳辰求情的,因為不可能一直不讓靳辰光明正大地回家。

    「嗯。」靳辰微微點頭,她就是這樣想的,不過離開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但這個沒有必要跟靳放講,因為如果靳放知道墨青有可能活不過三個月,說不定會瘋。

    「走吧走吧!」靳放擺了擺手。

    而靳辰真的拉着墨青起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轉身對靳放笑了笑:「老爹,其實你這個人還不錯。」

    靳辰和墨青已經走遠了,靳放回神才發現自己在笑。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希望這就是靳辰想要的吧,也希望她以後的路能夠順遂。靳家就在這裏,靳辰什麼想回來,靳家的門都為她開着。

    靳辰沒有再去找兄弟姐妹一一告別,看墨青神色有些疲倦,兩人直接回星辰閣睡覺去了。

    有心的琴韻在星辰閣二樓點上了龍鳳喜燭,紅燭靜靜地燃燒着,墨青抱着靳辰躺在床上,伸手輕撫了一下靳辰在燭光映照之下絕美的側臉,有些心疼地說:「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辛苦你了。」

    靳辰抓住墨青的手,湊過來在墨青臉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看着墨青唇角微勾:「不能洞房,辛苦的是你吧。」

    墨青笑容有些無奈,輕輕拍了拍靳辰的後背:「睡吧。」

    紅燭垂淚,相擁的人兒,睡夢之中卻是帶着笑意的……

    千葉城冷府。

    夜已經很深了。冷肅依舊戴着他那張華麗的面具,坐在冷府中一個十分豪華的房間裏,看着面前的冷無憂問:「人找到了嗎?」

    冷無憂低着頭說:「沒有。」

    「找到向謙住在哪裏了嗎?」冷肅冷聲問。

    冷無憂微微點頭:「找到了,但是那裏已經沒有人了,向謙剛離開沒多久。」

    冷肅一掌打出去,他手邊結實的紅木桌子應聲而裂。他猛然站了起來,下一刻,已經從冷無憂面前消失了。

    千葉城中一座很幽靜的小宅子裏,冷肅落在了院中,面具上的各色寶石在月光之下閃爍着妖冶的光芒。他環視了一圈,腦海中浮現出一些不怎麼美好的回憶。

    冷肅很快把小宅子裏里外外都找遍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冷肅最後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開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拿出一顆夜明珠,冷肅看着房間裏一點兒都不陌生的擺設,因為他曾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看到窗邊地上放着一個木箱子,冷肅走了過去,打開就看到裏面放着一堆小孩子才會玩的玩具,各式各樣應有盡有,而這些,都是靳辰曾經給他買的。

    冷肅扔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他那張白皙如玉的娃娃臉。他就在箱子旁邊席地而坐,伸手從裏面拿出一個女娃娃的人偶放在自己面前,伸手捏住了那個人偶的鼻子說:「那個白頭髮的妖孽有什麼好?我精心策劃的英雄救美,最後連個出場的機會都沒有。結果你還跑了,我想找你打架啊啊啊啊啊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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