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重重一聲響里,方駿眉終於是衝出了通道來,又收不住勢頭,重重一聲,砸進了大地里。
閃電連忙上去扶起他來。
「啊——」
同一時間,痛苦到抽涼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七情道人和方駿眉,終於心神相連!
這也意味着,海量的記憶,開始朝着七情道人的心頭,灌注衝擊起來,令他忍不住痛出聲來。
方駿眉就要輕鬆多了,畢竟七情道人這麼多年來,幾乎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只是解決了一些過來守在這裏的鏡中修士,否則像閃電那樣剛出來,就會遭受攻擊。
「我跟你分開之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過了片刻之後,七情道人才說道。
「還不止呢,我進了虛無空間後,外面發生的事情,肯定更多。」
方駿眉說道。
七情道人微微點頭。
「你不能再呆在這裏了,萬界遊仙他們知道我們從這裏出來,肯定會有新佈置,說不定很快就會到來,我們幾個立刻出去。」
方駿眉飛快說道。
「好!」
幾人應是之後,方駿眉收了七情道人,就是和閃電三人,飛掠而去。
……
而此時此刻,鏡中那一邊,那一片紫氣漩渦,也是終於到來。
旋渦之中,兩隻雷霆之眼,又是生成,俯視着下方破碎的天地,明顯神色難看。
不用多說,肯定是萬界遊仙的仙神之身。
而他終究是來遲了一步。
「能破了雲中天的大陣,破開這裏的大陣,起碼也是兩步半……若我猜的沒錯,是你故意放他出去的吧?」
萬界遊仙自言自語,又仿佛在與誰交談着。
聲音在旋渦里迴蕩,沒有傳出外面。
自然,也是沒有人回答他的。
「……但你如何判斷,他不是我這一邊的呢……總感覺,有出呼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在發生着。」
萬界遊仙再喃喃。
似這樣一個愛掌控一切的傢伙,肯定不喜歡這種感覺。
思索了片刻,目光再次看向那口子處。
老傢伙一雙眼睛裏,森冷之意翻騰!
「還有沒有活人,滾過來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大喝之聲陡來。
轟轟——
瞬間引動天雷滾滾。
聲音里夾雜着法力之音,震盪在天地之間,不知道傳出多少里地去。
後續如何,暫不多提。
……
回說方駿眉四人,一路飛去。
神下海的這處廢棄秘境裏,空空蕩蕩,依舊是沒有其他修士,也不見什麼生機。
四人一路不停!
「我當年,是被高德用陣法堵在這裏的。」
閃電終於有時間,提起這樁事情。
飛去的同時,一邊說道。
「我知道,我後來見過他,已經從他嘴裏知道了。」
方駿眉淡淡說道。
「你又放過他了?」
閃電馬上就是問道,神色憤怒。
這麼多年,雖然是被白夫人關着,但肯定有一部分恨意,要落在高德身上。
「……我當時有求於他。」
默然了一下,方駿眉說道。
閃電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理由,聽的眉毛猛的挑了挑,悶哼了一聲,沒有再言語,那張鬍鬚拉茬的面龐上,陰沉覆蓋。
方駿眉眼角餘光掃過他,也是無語。
這麼多年來,他是哪裏有事,便往哪裏沖,為了鏡外人族,為了親朋好友,殫精竭慮,累死累活,偏偏似閃電這樣的,還體諒不了他的難處。
「你和他的恩怨,你們自己去了結,我不會過問。」
方駿眉說道。
閃電不言,只雙目更眯。
一路過來,二人再不言語。
空大和空大大,最近靈智開了不少,察覺到二人氣氛微妙,也紛紛沉默,沒有耍鬧。
這一天,終於到了入口處!
也無多話,由方駿眉強行轟開。
很快,四人上到海面,進到高空裏。
放眼望去,是熟悉的海島天地,方駿眉和閃電的目光里,均生出唏噓之色來。
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
掃視了片刻之後,四人收回目光來,繼續趕路,趕往勸君島。
……
時間過的飛快。
因為路途遙遠的緣故,方駿眉四人,還沒有到達勸君島,鏡中這一邊,尤其是人族地域裏,條條消息,已經再一次爆炸開來。
「師傅,有消息了,破碎山谷那邊,發生了罕見大戰,似乎有人從那裏,衝出鏡外世界去了。」
這一天,那位白衣青年又是來見秦夫子。
「是誰?」
秦夫子問道。
雖然道心四變,但老傢伙的氣質,沒有太多變化,眉宇之間,依舊沉鬱。
「身份尚未確定,但聽說其中三個,竟然都能化為空間靈物之身,其中一個使劍印手段的,疑似方駿眉。」
白衣青年回道。
秦夫子聞言,目中精芒猛的一閃,思索了一下,深不可測的一笑道:「有意思,聽說他流落進虛無空間裏的,竟然不光沒死,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我們這個世界裏,連我都很想知道,他是從哪進來的。」
白衣青年笑了笑,回答不了這問題。
二人短暫沉默。
「師傅,這方駿眉也是不智,既然來了,為何不悄悄來見你一趟,商議一下,再去動雲中天。」
片刻之後,白衣青年問道。
秦夫子聞言,思索了一下,說道:「此人並非無腦之徒……他要麼,是不相信我,要麼便是——不想見我,照我看,還是後者多一些。」
「為何不見?」
白衣青年疑惑不解。
秦夫子搖頭道:「我也不確定,也許——他是怕見了我之後,要帶着我和你們,一起逃離鏡中世界。」
「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實力更強了!」
白衣青年再問。
「不對,站在鏡外的立場上,最好的做法,就是讓我們一直在這裏,讓其他的鏡中修士有所顧慮,至少拖住一部分他們的後腿。所以,對他來說,與我相見不如不見。」
秦夫子目光銳利,斷然說道。
「他這是在犧牲我們,拿我們的命,為鏡外爭命!」
白衣青年聽的色變,厲聲說道。
秦夫子卻是沒有一點動怒,只深邃又無奈的一笑,看着他道:「做大事的人,從來都是這樣,如果我站到他的立場上……或許也會這麼做吧!」
白衣青年聽的一怔。
片刻之後,想到什麼,就是一笑道:「他若是知道師傅你已經道心四變,一定不會再這麼想。」
「但他如果一開始就不這麼想,我又如何道心四變?」
秦夫子馬上反問。
白衣青年說不出話來。
「這世間之事,原本就是一飲一啄,如同天定,誰也後悔不了,誰也改變不了!」
秦夫人再道,目光轉向遠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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