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林月和她家人居住的房間,楚義此時心裏只想着趕快離開這裏,但無奈蘇瑾執意要查探一下這房間。
「蘇大哥,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楚義顯得很焦急。
蘇瑾相比他則要能沉得住氣,他知道現在逃走固然更安全,但李嬸口中關於獵人的事情他實在太在意了,有一種感覺似乎是在告訴他,獵人就是他們活下去的關鍵。
「別緊張,查探這個房間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手腳利索點,爭取儘快離開。」蘇瑾安慰了一下楚義一聲,然後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搜查房間上。
幾分鐘後兩人已經將並不算太大的房間搜索了一遍,兩本筆記本被蘇瑾拿在手中,筆記本的主人則是林月和她的弟弟,除此之外兩人並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走吧!」蘇瑾帶着楚義離開房間,他再次看見木柵欄上被修補的地方,心中猜測這裏有可能是曾經被林月一家抓住的人,想要逃走時留下的痕跡,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成功了。
走出木柵欄圍城的院子,兩人遠遠的逃開,他們商量了一下,鳳溪鎮是不能離開的,那麼與其不停的逃亡,還不如找到事情的源頭,那樣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蘇瑾猜測兩位資深者此時應該也在靠近那裏。
「我估計了一下,我們一共聽到兩次鐘聲,其中間隔大概是兩個小時左右,現在距離第三次鐘聲響起也不遠了,也就是說我們從午夜到現在,已經在鳳溪鎮裏待了四個小時,地獄手冊要求我們度過一夜,一般意義上來說,被認為天亮的時間是早上6點,也就是說再支撐兩個小時的話,我們就有可能活下去了。」蘇瑾和楚義向着鐘聲響起的方向前行。
「你能肯定第四聲鐘聲響起,就代表着結束麼?」
「不能,這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即使不代表結束,至少也代表着結束的契機。」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楚義疑惑的問道。
蘇瑾下意識用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的鼻子,口中喃喃道「仔細想想吧!第一次鐘聲響起,我們躲藏的地方發生異變,第二次鐘聲響起,林月,張靜,還有那個白色的頭顱都一起出現問題,剛才李嬸也說過,當第三聲鐘聲響起的時候,獵人會回來,從三次鐘聲響起的情況來看,鐘聲肯定代表着界限,在一個時間段內,鳳溪鎮中的東西必須遵守的界限。」
「你的意思是……鳳溪鎮中的一切都會以這個界限為基礎行動,也就是說當第四聲鐘聲響起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楚義似乎也理解了蘇瑾的想法。
蘇瑾沒有點頭,他停下腳步道「是不是代表結束我並不敢確定,但當第四聲鐘聲響起的時候,所有的迷霧應該都會慢慢被撥開。」
鐺……!
就在此時,第三聲鐘聲響起,整個鳳溪鎮都被包裹在鐘聲之內,蘇瑾和楚義緊張的看向林月家的方向,只見到幾個身影回到那院子裏,而沒過多久,李嬸的慘叫聲從那裏傳來。
「他們……他們把李嬸怎麼了?」楚義瞪大了眼睛。
蘇瑾臉色陰沉,看來李嬸還是受到了懲罰,他拉着楚義向前走,現在還是再逃遠一點比較好。
兩人走了一路,居然都安安靜靜的,之前看到的鬼怪一個都沒有出現,反倒是一些地方凌亂不堪,看地上的痕跡,應該是不久前發生了戰鬥。
「李嬸說鳳溪鎮裏所有的東西都是獵物,這裏應該就是林月一家狩獵的現場吧!」蘇瑾心中暗道,不過這對兩人來說倒是件好事,如果沒有林月一家幫他們清出一條路來,兩人未必有能力走到鐘聲響起的地方。
蘇瑾將一本日記打開,這是林月弟弟所記載的,一本日記只記了不到一半,前半本的內容都非常正常,可是到了六七年七月十五日就變了,後面的內容也看不出太多東西,但蘇瑾能夠從林月弟弟的字裏行間中看出他的恐懼,其中記載最多的就是他躲在父親的房間,不願意見任何人,似乎在逃避什麼。
「六七年……五十年前,也就是說林月的弟弟至少有六十多歲了。」蘇瑾和楚義都有些難以想像,那個古怪的少年怎麼看也不像六十多歲的人。
「林月弟弟都有六十多了,那林月豈不是快八十了,她父母至少一百多歲了吧?他們一家難道都長生不老了?」楚義說道。
蘇瑾沒有理會楚義,他翻開了林月的日記,相比林月弟弟的日記,她的日記就清晰多了,日記的內容同樣是在六七年七月十五左右發生的變化,顯然這就是鳳溪鎮發生厄難的那段日子了。
「七月十五,陰!隔壁李嬸一家從省城回來了,李嬸一家去省城很久了,好像在我出生前就去了,現在說是在省城住不慣,可鄉親們都說,他們是在省城過不下去了,畢竟省城不像鄉下,在地里就能刨出食來,說起從地里刨出東西,今天早上一群人在祠堂後面刨出了塊黑色的石頭,看起來很瘮人,像……像是一顆巨大的黑色眼球。」
「七月十六,陰!教堂的神父說黑眼球是魔鬼的東西,讓我們交給他,道觀的道士也說那東西不祥,還來做了法事,就連寺廟的和尚也來湊熱鬧,說起來原本咱們鳳溪鎮是沒有神父,道士,也沒有和尚的,好像從幾年前他們忽然出現在了這裏,不過他們都是好人,經常救濟村子裏沒人管的老人,所以大家相處的很愉快。」
「七月十七,小雨!聽說出事了,那個黑色的像眼球一樣的是石頭放在祠堂,今天一大早大家發現祠堂被砸的亂七八糟,看守祠堂的孤老頭子吳爺也死了,眼球一樣的石頭也找不到了,今天正是亂糟糟的一天。」
「七月十八,小雨!爺爺的身體不太好,但精神也有問題,他總說什麼神啊鬼啊的,還跪在家裏的神台前面磕了一上午的頭,爸媽都拉不起來,最後還是奶奶把他勸起來的,他中午吃了些東西就去裏屋睡覺去了,一直到晚上也沒出來。」
「七月十九,陰!眼球一樣的石頭找到了,聽說是從吳爺的嘴裏摳出來的,好噁心!爺爺的身體好像沒什麼好轉,連吃飯都是奶奶送進房裏,還有神父,道士和和尚都不再來鎮子裏了,大家也都一臉沉重,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日記一直記錄到八月底,中間大抵是在抱怨爺爺身體不好,都是奶奶伺候,隔壁李嬸人不錯,送了自己從省城帶來的禮物,期間最詭異的就是鎮子裏連續死人,而且都是和黑色的石頭眼球有關,每一個死人都能從他們嘴裏拔出黑色的石頭眼球,但問題是原本只有一個的黑色石頭眼球,已經足足被拔出十幾枚了。
林月的記載也愈發慌張起來,最後一篇是八月三十日「八月三十,多雲!爺爺在早上斷了氣,不過這對於他來說應該是解脫,弟弟也越來越奇怪,他總是躲在爸爸的房間裏,連爺爺最後一面都沒見,而我則很害怕,石頭眼睛已經殺了十幾個人了,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奶奶安慰我不用怕,她說我們有神庇護,開什麼玩笑,連神父,道士和和尚都不在來鎮子了,神怎麼還會庇護我們,聽說他們都搬到西邊的山頂,不知道是為什麼,還有,奶奶對爺爺的死有些悲傷過度,她把爺爺的旱煙收了起來,說是留作念想。」
後面似乎也有日記記載,但又被撕掉了,被撕掉的內容大概有十餘頁,不過日記本里提到的信息已經不少了。
「石頭眼球,神父,道士,和尚……還有林月已經死去的爺爺!」蘇瑾的手指又不自覺的點了點自己的鼻子,這些信息想要被聯繫到一起根本不太可能,大多只能暫時放到一邊。
「寺廟,道觀,教堂鐘聲!」蘇瑾眼睛猛的一亮,自己聽到的鐘聲應該就來自這三個地方中的一個了,日記本最後提到三家似乎都搬到了西邊的山頂,他抬頭看了看遠處,在鳳溪鎮西邊確實有一座小山。
這座小山與鳳溪鎮接壤,應該還算是鳳溪鎮內,這樣一來蘇瑾至少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瑾忽然感覺背後一陣陰冷,他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渾身包裹在斗篷里的人,手持一副白骨長弓,此時長弓已經拉開,在弓弦上一縷烏光凝聚在了一起。
兩人只感覺頭皮發麻,那烏光讓他們感覺太危險了,似乎只要蹭到一點,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跑,向山上跑!」蘇瑾低吼一聲,兩人之間很是默契,分開朝兩個方向逃竄。
「給給……嘿嘿……嘿嘿……哈哈……!」而那渾身都裹在斗篷里的人,則發出怪異的笑聲,他手指一松,那烏光飛射了出來,直接朝着蘇瑾的後心扎了過去。
蘇瑾不用回頭看就知道那烏光飛過來了,因為烏光飛來的時候,帶着一陣咆哮之聲,他立即一個驢打滾將自己扔了出去。
而烏光還是有一點擦到了他的手臂,蘇瑾只覺得手臂一緊,然後整整一條手臂便化作了飛灰,絲絲縷縷的散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3.9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