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吸血鬼紛紛露出獠牙,快速朝着散發着美味的地方趕來。
洛伊是第一個到達的,可一看到那場面,忍不住倒退兩步,長長的獠牙也從嘴裏冒出來。
身體裏面不斷湧現出來的拉扯着他的神經,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可是不行,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血族絕對不能被動走上跟獵人相鬥的地步。
用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控制住自己上前,努力把已經陷入暴走狀態的女王拉開。
抬手就想把那幾具屍體儘快毀屍滅跡,只是他終究慢了一步。
看着不斷似湧出來搶奪鮮血的血族,洛伊只覺得渾身無力。
難道他要眼睜睜的看着血族走上不歸路嗎,這怎麼行。
「都給我停下,停下。」儘可能的釋放自己的威壓,可他要一邊壓制吸血的念頭,一邊控制數量越來越多的血族,真的是非常的有心無力。
最重要的是被他拉住的人,反手就朝着他揮來,完全是把他當敵人的架勢。
獵人公會的人慢慢聚集,血族卻也在不斷出現。
本就被鮮血引發了內心最深處的渴望,現在還出現這麼多的人,無疑令在場的吸血鬼都非常。
洛伊痛苦的目視着已經混亂起來的地步,尤其是當那個男人閒庭散步般走來的時候,他的心仿佛被對方狠狠的捏在了手裏。
那種已經無法用驚駭來形容,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總覺得對方身上有比他們還要高的純血脈的威壓。
可他明明不是血族啊?
「低級血族就是低級血族,永遠趕不上她那般高貴聖潔。」
「既然如此,留着也是對她的一種誤解,這種拖後腿的族人,還是不要了吧。」
卡洛爾優雅的伸出手,那修長有力還帶着繭子的手指尖,立刻迸發出想純白的光芒。
即便隔得這麼遠,洛伊都能感受到那裏面傳來的破壞力和毀滅的力量。
若是他真的出手了,那血族還有踹息的機會嗎?
「不,卡洛爾閣下,您不能這樣。」洛伊鬆開艾貝,立刻去攔卡洛爾。
可一得到自由的艾貝,卻是更先一步朝着卡洛爾撲去。
那長長的獠牙上還在低着血,白色的長裙上染上了各種髒污,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哪還有一點血族該有的優雅美麗。
「女王殿下,卡洛爾閣下。」洛伊驚呼着撲過去,替艾貝擋下了一擊,口中瞬間噴出一口血。
動作太快,旁邊沒有加入混戰的獵人和悄悄躲在遠處觀望的普通人,都驚訝崇拜的看着這一幕。
血族的公爵,居然擋不住獵人公會下一任會長的一擊,這說明什麼,說明屬於血族的朝代,將要被改變了啊。
普通人高興的尖叫,那歡呼的聲音,瞬間吸引跟獵人對戰的血族。
食物當前,誰能承受住誘惑,不要命的往人群中沖。
「啊啊啊,滾開,滾開。」
「好疼啊,救我。」
「啊,怪物滾開啊,我不想死啊。」
當第一個突破重圍殺入到人群的血族開始抓住誰就不知節制的開始吸血的時候,第二個第三個也開始加入。
一場真正的混戰開始,而挑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被洛伊護在懷裏。
或許是剛剛噴灑在她臉上的溫熱氣息喚起了她為數不多的理智,眼睛正在慢慢褪去紅色。
洛伊看着人群中的混亂,獵人,血族,普通人,鮮紅的液體灑落到地上。
痛呼聲,牙齒沒入血肉聲,還有驚恐聲,不斷傳入他耳里。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不明白。
卡洛爾冷冷看了地上的兩人一眼,手中光芒變成威武的巨龍,朝着人群襲去。
所過之處,吸血鬼紛紛發出痛苦的哀嚎。
「不知所謂的東西,也敢讓她背負上罵名,統統都該下地獄。」
手微動巨龍身上的光芒更甚,本就懼怕陽光的血族,在此刻,全部出現被火烤炙的感覺。
燙的他們渾身刺痛冒煙,好似下一刻便會灰飛煙滅般。
卡洛爾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渾身氣壓低的不算近的洛伊都覺得壓抑緊繃。
再次對他口中的那個她產生了強烈的疑惑,她到底是誰。
為何能讓這個冷血強大的男人做到這個地步,想要滅了血族卻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會讓她名聲不好。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洛伊真的很想知道。
其實卡洛爾想的很簡單,那本人那般聖潔,怎能讓她背負不好的名聲。
他也決不允許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更不想讓她看到那些污穢,所以他要把這些隱患都給除了。
天空中的巨龍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想法,張開口龍吟響徹天際。
一個俯衝,朝着那些已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血族襲去。
眼看要被那銳利的龍爪抓到的時候,一道金色的結界突然嘆氣,擋住了巨龍的攻擊。
同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接近,幾乎瞬間,便出現在眾人不遠處。
金色的頭髮比陽光還要燦爛,白衣翩然,緩步而來間,清濯的氣息爭先恐後的鋪散開來。
精雕細琢的五官,就那麼毫不保留的映在所有人眼裏,讓饒是憎恨血族的獵人都不得不稱讚,她真的很美。
一種已經超越了身份的美,因為她的身上沒有血族該有的妖媚,反而多了一抹柔雅。
好似濁世中的一汪清泉,帶着自己的品性,卻又沒有遺忘自己的身份。
身處在這其間,卻完完全全超出在外。
她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停駐在許多人心上。
「陛下。」洛伊激動的呼喚,他怎麼都沒想到女皇陛下會出現,是感知到他們有危險嗎?
尋覓微微抬頭,正準備朝着說話的地方望去,卻被突然擋住視線,疑惑的眨了眨。
「那個,你你好。」不知道男主要做什麼,那,先問好吧。
淺淺的笑靨出現在那張無暇的容顏上,誘人的紅唇吐出如珠落玉盤的聲音,好聽到醉人。
卻讓卡洛爾渾身染上了一層黑氣,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太陌生了,就好像他們兩人不過是陌生人。
這怎麼可以,她明明是他認定的人,怎能不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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