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群里來了信息,是張波發的,一張結婚證然後就是婚禮的時間與地點,最後他還@了方愛玲,讓她到時候一定要參加。
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方愛玲首先回了話,「好呀,我一定去,能不能帶男朋友呀!」
張軍哈哈了一聲,回了一句當然能。
群里重新恢復了熱鬧,大家開始開張軍的玩笑,問是不是奉子成婚什麼的。
方愛玲很快給凌柯私發了一條信息。
「媽的,張軍居然搞這一手,他是不是算準了我沒人追!」
凌柯回道,「別想這麼多,吃不到嘴的才珍貴,他這是自我安慰罷了。」
「可我到哪裏找個男朋友去參加婚禮呀!」方愛玲發完連着又發了一條,「到時候把你家老公借我用一下。」
「」
「之前你在群里有沒有跟他們說你結了婚?」方愛玲問。
「沒有,我也才剛進去。」
「張軍沒見過你老公吧。」
「應該沒有吧,昨天晚上我是在收銀台前碰到他的,他沒問我跟誰來吃飯,他對我又沒有興趣,碰到後跟我說話也是因為你吧。」凌柯分析。
「那就放心了,到時候你讓柏南修中途來一下,他不需要說任何話,晃一下就行,我要亮瞎張軍那傢伙的狗眼,居然當着大家的面敢單獨@我一個人!」
這凌柯偷偷勾起身去看外面的柏南修,他坐在臥室沙發上好像在查什麼資料。
「我怎麼跟他說?」凌柯問。
「撒個嬌唄,你現在還搞不定他?」方愛玲有些急,「不是,凌柯,你都嫁給人家當老婆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瞎琢磨也不想點御夫之術,關鍵時候也幫不了忙,你現在變lo了你知不知道」
「好啦,借,我借還不行嗎!婚禮當天我保證讓柏南修過去。」
「這還差不多,最好你讓他對我笑笑,別太高冷!」
「」
柏南修進書房時,凌柯正抱着頭看似很專注地在思考,可是她的面前擺的不是考研資料而是她的手機。
柏南修把凌柯的手機從桌上拿起來,想看看她是不是偷偷地。
這場景很像嚴格的老師在抓不聽話的學生。
凌柯沒有防備見有人拿自己的手機連忙伸手奪了過來。
「?」柏南修用眼神詢問。
「」凌柯嘟嘴。
「累了嗎?」柏南修問。
「有點。」凌柯趁機把手機收了起來,她不想讓柏南修看到她跟方愛玲的聊天記錄,因為她清楚就柏南修的性格是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去冒充方愛玲的男朋友。
再說張軍的結婚請柬是群發,而她剛才明明在群里說過話,要是當不知道不去似乎也不太好。
她去了,而柏南修卻成了方愛玲的男朋友
這難度系數似乎又增加了幾成。
算了,先不說。反正還有幾天,到時候她再想個方法。
「我明天有趟公差。」柏南修突然說道。
凌柯一愣,「學校不是放假了嗎?」
「是呀,但是教導處並沒有放假,昨天我去學校開會說的就是明天出差的事。」
「要幹什麼去?」
「市政府要去法國考察,翻譯部差人手,所以學校方面讓我去幫一下忙。」
「不能拒絕嗎?」
「想拒絕!但不是要養老婆嗎,跟學校唱反調好像不太明智。」
「說的也是,大力支持你的工作!」
「你也要跟着去。」
凌柯這下就有些不理解了,「我不會法語又不是法語系的學生,學校幹嘛要我去,再說我都不畢業了,不歸a大管!」
「但你歸我管吧,本來沒有想到讓你去,但是昨天晚上你突然搞什麼試着交往,我想還是帶着身邊,這年頭,男友出差回來女友鬧分手這種事好像很多。」
凌柯覺得柏南修也太認真了,再說她是那種男朋友出一次差就能出軌的女人嗎?
「我不會出軌的!」凌柯保證。
「你不怕我出軌?」柏南修臉上有一絲嫌棄,「剛才學校發來出行名單,郭玉兒也在其列。」
「郭玉兒,她不是黃教授的研究生嗎?」
「是,可她也是市長的千金,市長出國考察,學校方面」他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凌柯覺得學校讓柏南修出這趟差說不準是郭玉兒在中間搞的鬼。
郭玉兒這個人
她怎麼還不死心?
但凌柯覺得她如果真跟柏南修去了,郭玉兒還以為她害怕她勾引柏南修。
戀人關係的第一要素,就是互相信任,她相信柏南修是不會正眼瞧一下郭玉兒。
他喜歡的人是她!
「我不去!」凌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相信你,你會忠於我的。」
「你把我吃這麼死?」
「不是嗎?」凌柯歪着頭湊到他面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他。
「是!」柏南修笑了,他俯下身又開始親凌柯了。
不知為何,只要看到她,他就忍不住想親她,像上了癮!
兩個人在書房裏不羞不臊地吻了起來,最後柏南修又開始動歪心思。
凌柯連忙制止他,「柏教授,我們現在是戀愛時間,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情緒。」
柏南修嘆了口氣,抱住她開始平復心情。
「你的戀愛時間要多久?」
「等到你願意跟我說一些秘密,我們就進入婚姻模式。」
「我那有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凌柯微笑,她知道柏南修的秘密就是他為什麼七年前來s市,還有他為什麼四年都沒有回帝都。
一定有原因,可是他從來都不說。
「這麼說你也有秘密?」柏南修問。
凌柯很坦然,「我怎麼會有秘密,我透明的就像空氣一樣。」
「那有你這麼重的空氣。」
柏南修開始笑。
凌柯也笑。
但是馬上凌柯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張軍的婚禮!
「你出國什麼時候回來?」凌柯連忙問。
「這個周末吧,怎麼啦,想到機場去接我?」
「是呀,我想去接你!」凌柯嘴上雖這麼說,心裏卻在計算張軍結婚的日期是星期幾。
好像是星期天的中午。
「你說周末是周日嗎?」凌柯問。
「是周六,周日是一周的開始,凌同學,這是常識問題。」
「太好啦!」凌柯拍手歡呼。
柏南修卻很平靜地看着她,她的表情並不是期待他回來,這句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他有種淡淡的憂傷。
第二天,凌柯送柏南修去機場,在機場她看到了打扮入時的郭玉兒。
郭玉兒一見凌柯,整張臉都不好了,她從包里拿出墨鏡戴上,當凌柯是透明。
凌柯並不在意郭玉兒的態度,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郭玉兒的不擇手段,雖然考察團有十幾個人,但是翻譯就他們兩個,平時工作一來二往的總會有機會,要是柏南修喝醉了,或是
凌柯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囑咐一下柏南修。
「柏南修!」凌柯拉住柏南修兩隻胳膊,鄭重地交待道,「我們之間要面臨第一次考驗了!」
「什麼考驗?」
「你對愛情的忠誠度,這是我們確定戀愛關係後的第一次分離,你千萬要把持住呀!」
「什麼意思?」柏南修高冷地回道,「讓你去你不去,還擔心我被法國妞迷住,你怎麼不怕法國妞被我迷住?」
凌柯想想也是,她要求道,「那你去法國後不要刮鬍子,儘量不要穿太修身的衣服,沒事多吃點大蒜。」
「好,我跟市長請示一下。」
凌柯一想又覺得不妥,「算了,你還是別請示了。」
柏南修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凌柯,「你今天怎麼啦?」
凌柯可不想告訴柏南修自己是因為郭玉兒而不放心,昨天她可是信心十足地說相信他。
看來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滿,越愛越小心,就算柏南修說過喜歡她,在競爭者面前,她還是會擔心會下意識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吸引了他。
這也許就是愛情,強烈的佔有欲加上自我的不確定,極端的矛盾!
郭玉兒見凌柯一個勁地纏着柏南修,心裏雖然不想理她,但是實在又看不下去。
這裏可是公眾場合,有必要說話還要拉着柏南修的胳膊嗎?
她恨得氣痒痒,墨鏡後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柯,在這一瞬間,她真希望凌柯去死!
就像當年的凌雲,她都那麼清楚地拒絕過他,他還來糾纏。要不是他的糾纏,柏南修也不會拒絕她的愛。
柏南修跟凌雲的關係那麼好,他肯定是因為凌雲喜歡她才做了犧牲。
這次法國之行,她一定要撬出柏南修的心裏話,只要他有那麼一絲絲的愛她,她就會全力以赴讓面前的這個凌雲滾蛋!
凌家這倆兄妹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拌腳石!
另一邊的凌柯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地覺得身上一陣陣地發冷,她下意識地朝郭玉兒看去,總覺得郭玉兒那寬大的鏡片後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凌柯之前對郭玉兒並沒有什麼壞印象,雖然她一直知道郭玉兒在追柏南修,但是對於一個在校學生,明明知道有人在追自己的暗戀對象,她也只能保持觀望態度並不會因愛生恨。
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凌柯覺得依她的條件是無法跟郭玉兒比的。
但是至從知道郭玉兒對自己的哥哥說過那麼惡毒的話後,凌柯就打心裏討厭這個郭玉兒。
這次,學校讓柏南修陪市長出行,照說柏南修就算要找助手也只會在自己的研究生里挑,可是郭玉兒卻隨行了。
市長考察,身為市長千金的郭玉兒理應避嫌,但是她卻跟來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行,得過去說兩句,要不然郭玉兒還以為她是來吃素的。
這樣想着,凌柯就朝郭玉兒走去。
「郭學姐!」凌柯主動打了招呼,「你也是這次考察團的成員?」
郭玉兒本來不想理的,但是柏南修的目光卻投了過來,她不想在柏南修面前顯得沒有風度,於是回答道,「是的。」
「哦!」凌柯拖了一個長音,「本來柏南修也想讓我去的,但是我覺得出國考察又不是出國旅遊,帶個家屬影響不好所以就沒有同意。不過郭學姐是市長的千金,這次隨團去算不算是家屬?」
「你什麼意思?」郭玉兒摘掉墨鏡有些不悅地說道。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一下你的目的!」凌柯笑得坦然。
「你配問嗎?」郭玉兒說完又戴上了墨鏡。
「配不配問我還是要說一句,別打我老公的主意,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郭玉兒冷笑。
凌柯說完自己想說的轉身回到了柏南修身邊,然後撞了撞他的腰,「柏南修,我剛才已經過去警告過情敵,所以你放心去吧,如果她再敢騷擾你,你給我打電話。」
柏南修抿着嘴笑。
凌柯不悅,「你笑什麼?」
「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你的台詞?」凌柯心塞了一下,「我又沒有人掂記,大學四年唯一一個看着像是想追我的男人,居然是受郭玉兒指示的,我的男人緣好差勁!」
柏南修不說話,他也說不了話,凌柯的男人緣都被他抹殺,這件事他不會說。
市長很快帶着隨行人員到了機場,柏南修跟着眾人一起登機。
凌柯有些依依不捨。
柏南修在上飛機之前給她發了一條短訊:「我會跟你視頻聊天,所以老實在家待着,那裏都不許去!」
在回去的路上,凌柯又開始計算時差,柏南修既然要跟她視頻聊天,肯定是一天工作結束後,那她幾點等比較合適!
哎呀,怎麼就有點想他了!
凌柯也就這麼一說,柏南修走後,方愛玲開始殺進她的家,然後還想霸佔凌柯與柏南修的床。
凌柯知道柏南修有些潔癖,再說柏南修的床對於她來說全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回憶,所以凌柯把方愛玲的要求移到了客房。
方愛玲洗了澡換上睡衣,坐在凌柯的床上問,「你真的就讓柏南修跟郭玉兒一起去了,你就不怕郭玉兒利用這次機會把你們家柏南修給睡了。」
「我有什麼好怕,柏南修又不是誰想睡就能睡的。」凌柯想到之前她色誘柏南修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男神的g點不是一般人找得到的。
郭玉兒,她就算有心,柏南修也不會給她機會。
「既然這樣,那我們說周日張軍結婚的事,你跟柏南修說了嗎?」方愛玲問凌柯。
凌柯有些憂心忡忡,「你沒有跟他說,一方面是他要出差,另一方面我覺得要是告訴他實情說不準會壞事。」
「怎麼壞事?」
「你覺得柏南修會同意嗎?」凌柯反問方愛玲。
方愛玲想了想覺得也是,「那怎麼辦?」
「我覺得不要告訴他,那天你跟他打電話就說讓他給我送東西過來,我躲起來不出面,你就可以跟他講話了。」
「萬一他要找你怎麼辦?」
凌柯想了想,「那就讓他送衣服,你說我衣服上酒上了湯水,在衛生間裏不方便見客!」
方愛玲一聽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不方便見客,你是青樓頭牌呀,還不方便見客!」
凌柯白了方愛玲一眼,「我在跟你出主意呢!」
方愛玲還想逗一逗凌柯,這時凌柯的手機響了。
是張軍。
凌柯看着手機問方愛玲,「看來張軍知道你在我這兒,你看你一來,他的電話就來了。」
「說不準他是來找你的呢?」
「找我幹什麼,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方愛玲沒有吭聲,讓凌柯快點接。
凌柯接通,裏面張軍的聲音聽上去很神秘。
「凌柯,晚上能出來一下嗎?」
凌柯按了免提鍵問道,「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想請你吃頓飯。」
「不用這麼客氣,」凌柯瞟了方愛玲一眼有些使壞地問道,「張軍,你是不是想別人吃飯所以故意拉上我?」
方愛玲推了凌柯一把。
張軍在電話里說道,「不是,就是想請你出來吃飯,如果你不敢來,可以把方愛玲拉上,你們兩個不是關係挺好嗎?」
凌柯朝方愛玲挑挑眉,看吧,醉翁之意不在酒!
於是,凌柯故意問道,「張軍,你都要結婚了還有時間出來吃飯?」
「婚要結飯也要吃對不對?」張軍在裏面笑嘻嘻,「出來吧,凌柯,給個面子唄。」
張軍都這麼說了,凌柯也不好拒絕,她吱唔了兩下答應了下來。
凌柯把電話一掛,方愛玲就放話了,「我可不去!」
「你是可以不去。」凌柯也這麼說道。
方愛玲朝凌柯翻了一個白眼,「那你走吧!」
凌柯呵呵一笑,「不過,你要等一會再去,我先過去說你在約會,然後你在款款而來,這樣子多有范!」
方愛玲朝天空翻了一個白眼。
凌柯開始換衣服,邊換衣服邊交待,「你等我電話呀,大人物是要請出場的,知道吧!」
晚上十點半,凌柯去了張軍說好的地點,市中心一家環境還算不錯的夜市。
夜市人不算多,凌柯繞過一排排桌椅去了最裏間的臨窗位置,張軍馬上站了起來。
「凌柯,這裏!」
凌柯尋着聲音望去,張軍好像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右手邊坐着一個人,夜市的光不是很亮,凌柯眯起眼也不能把對方看清。
她想,也許是張軍的朋友。
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想約初戀女友見面,身邊有些朋友在顯得不那麼突兀,這一點,凌柯可以理解。
她走到桌前,順着張軍的指引坐了下來,夜市裏的人聲很雜四處又有人在晃,凌柯坐下後並沒有去打量張軍的朋友而是對張軍說道,「方愛玲跟男朋友有約,等一下過來。」
「不要緊!」張軍無所謂地揮揮手,「只不過凌柯,見到老同學你也不打聲招呼?」
打招呼?剛才一來不是在跟他說話嗎?
凌柯這時才向對面的人看去。
對方也在看她。
「凌柯!」他先開了口。
凌柯一下子張大了嘴,「馬,馬浩澤!」她說出他的名字後馬上站了起來,「怎麼會是你?」
「我剛回國!」馬浩澤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
「哦,是回來參加張軍的婚禮的嗎?」凌柯客套地問了一句。
「也不是,我是回來幫我爸的。」馬浩澤回答。
張軍這時插進話來,「凌柯,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裏最好的酒店是馬浩澤的爸爸經營的,這次他回來是要接手這家酒店,我的婚禮就是托浩澤的福打了八折!」
凌柯哦了一聲,極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她有些明白張軍約她出來的用意了,馬浩澤以前在學校里從未透露他家裏有錢,所以張軍肯定以為她當初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接受馬浩澤。
要知道,馬浩澤可是她們普洋高中三大男神之一。
普洋高中的三大男神,一個運動型一個文藝型一個憂鬱型。
馬浩澤就是那個憂鬱型的男神。
當時的凌柯已經被逆光下的柏南修給征服了,所以完全不能理解什麼叫憂鬱美。
再說了,跟柏南修高高在上的氣場,態度強硬的關心,還有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相比,整天坐在教室里用憂鬱的眼神看着凌柯的馬浩澤,多少讓凌柯有些害怕。
當他過來跟她說我喜歡你時,凌柯直接落荒而逃了!
然後,馬浩澤就出國了,連高考都沒有參加。
後來普洋高中暗戀馬浩澤的女生們就視凌柯為最大敵人。
凌柯當時還挺享受那種孤立的,因為她有大把的時間複習而不是跟人聊天打屁。
正在凌柯回想當年時,馬浩澤又開口了,他笑了笑對凌柯說道,「四年沒見,你還是這麼喜歡發呆。」
呃?
她喜歡發呆,她什麼時候發過呆?
「想吃點什麼?」馬浩澤把桌上的單子推到凌柯面前。
凌柯馬上拒絕,「我吃過晚飯了,再說現在都這麼晚了,吃東西容易長胖。」
「那就喝點東西吧。」馬浩澤說着向服務人員的方向打了一個響指。
凌柯想說不用了,服務人員已經走到了桌前。
馬浩澤熟練地點了單,不出意外地他幫凌柯點了杯草莓汁。
「我記得你喜歡喝草莓味的東西。」他笑得對凌柯講。
啊,凌柯有些意外。
馬浩澤沒有再說什麼,他點完單又開始沉默。
張軍馬上開始找話題,他問凌柯,「老同學,四年不見你過得怎麼樣?」
凌柯一聽馬上就想回答她結婚的事實,可是話到嘴邊她忍住了。
萬一張軍不相信呢?馬浩澤也許不會問柏南修的事,但張軍這個人肯定會多此一舉。
像什麼你都結婚能不能把老公的照片給我們看看之類的話,張軍說不準會問。
而凌柯呢,能說沒有照片嗎?
結婚的女人手機上沒有老公的照片,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當然凌柯手機上確實沒有,就算有,她也不能給張軍或馬浩澤看。因為柏南修過幾天要冒充方愛玲的男友。
她要是給了,這冒充的事不就露餡了?
凌柯亂七八糟的想完,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人家馬浩澤與張軍約她出來見面說不準純粹為了敘舊。
搞不好,馬浩澤在國外已經有女朋友了,說不準等一下會來個人高馬大的洋妞,依在馬浩澤懷裏嬌滴滴地喊親愛的。
「我還不是跟大家一樣按步就班地活,大學畢業想考研。」凌柯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一句。
這時,她的手機來了一條短訊,凌柯說了一聲對不起拿起查看。
是個陌生號碼,不過一開頭就寫明是柏言修,他說剛下飛機正前往酒店,問她現在在做什麼。
凌柯想了想給他回了一條在家裏。
不過她現在還真有點想回家,本來她跟張軍不熟,跟馬浩澤坐在一起又有些尷尬,就算聊天也沒什麼好聊的。
方愛玲能來就好了!
凌柯這麼想着,張軍就開口問了,「是不是方愛玲的信息,她能不能過來?」
「我給她打個電話吧。」凌柯講。
「我來打吧。」張軍說着拿起手機站了起來,「你們先聊會,我到外面去打。」
說着,他朝外走去。
張軍一走,服務人員把點的飲料送了過來。
凌柯只好埋頭去喝草莓汁,氣氛一下子更悶了。
「我在加拿大聽說過你的事情。」馬浩澤開了口,他垂下雙眸看着自己手上的果汁,語氣淡淡的。
這麼看他,他還真的顯得很憂鬱。
凌柯順着他的話,「我的什麼事?」
「聽說你愛上了別人的男朋友。」馬浩澤說着抬起眼眸,眸光中有些恨意。
凌柯想了想,她猜馬浩澤說的不是柏南修而是曾天宇,不過這件事他怎麼知道的,聽誰說的?
馬浩澤看出凌柯的疑惑,他解釋道,「黃玉也在a大。」
凌柯馬上明白了,當天吳小雅來學校找她,罵她勾引她男朋友並扇了她一記耳光時,曾經暗戀過馬浩澤的黃玉就在隔壁班的。
她跟凌柯同系不同班,從上大學後就沒有跟凌柯說過一句話,凌柯幾乎都忘了她還有一個高中同學在a大。
「原來你是聽她說的。」凌柯微微一笑,「沒有想到她挺關心我的,據然會跟同學們說起我的事。」
「是真的嗎?」馬浩澤問。
凌柯喝了一口草莓汁,「真的假的看是誰在關注了,不過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一個叫別人男朋友的男人。」
馬浩澤一愣但是很快說道,「我也不相信,我覺得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女孩子。」
凌柯笑笑沒有吭聲。
這時,張軍回來了,他說方愛玲不過來了,緊接着他又說自己這幾天要張羅婚禮的細節,所以想早點回去。
這是退場的套路,凌柯當然懂,她也不含糊直接站起來說時間不晚了,她也要回去。
張軍有些為難地看着馬浩澤。
馬浩澤倒是平靜,他站起來對凌柯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啦,我家離這不遠,我自己坐車就行了。」凌柯快速地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走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凌柯就跟方愛玲打電話,「你跟張軍說不過來赴約?」
「沒有呀!」方愛玲在電話里說道,「我剛上完廁所正準備出門找你,怎麼,張軍不想讓我出現?」
「我就知道!」凌柯哼哼地冷笑了兩聲,「這個張軍真是的,居然是幫馬浩澤約我,我當着他們的面又不好意思說自己結了婚。」
「為什麼不好意思說,難道你還想跟馬浩澤玩曖昧?」
凌柯聽方愛玲這麼一說心裏就來氣,「你還好意思說我!方愛玲,是那頭豬要向我借老公的,你這麼快就忘了?」
方愛玲一聽馬上變了口氣,「哎呀,你還真機智,果然是教授夫人,這智商也沒誰了。」
凌柯差點吐血,方愛玲這見風使舵的能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回到家,凌柯跟方愛玲聊了兩句就回房睡下,但是她並不知道在大洋彼岸的柏南修此時正在看一條信息。
信息里有一張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凌柯的樣子,柏南修還是一下子就能認出來。
她坐在一個餐桌旁,低着頭喝着果汁,在她的對面坐着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男生,他看着她,含情脈脈
在照片的下方還特意顯示了當地的時間,晚上十點五十六分。
也就是柏南修跟凌柯發完短訊後不久。
凌柯說她在家裏,可是她卻在外面。
柏南修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兩下,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想了想然後選了刪除。
一同刪除的還有郭玉兒這個名字。
凌柯起床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打開手機,昨天柏南修只跟她發了一條信息,可是並沒有說什麼時候視頻聊天,她想也許是昨天坐飛機的時間太長,他太累所以忘了。
今天他應該會約時間視頻吧,會是什麼時間呢,到時候她是不是應該穿得性感一點?
凌柯這麼想着,心情就愉悅了起來。
但是等了一天,柏南修都沒有再來信息。
「他一定很忙!」凌柯看着自己安靜的手機自我安慰。
第三天,凌柯的手機終於有了動靜,當時正在刷牙的她還來不及瀨口就奔到臥室。
但電話另一端不是柏南修而是她的媽媽羅玉霞。
「媽,你怎麼打電話回來了?」凌柯說着又把拿在手上的牙刷放進了嘴裏開始刷牙。
羅玉霞聽凌柯這麼一說就不高興了,「我怎麼打電話回來?還不是你一直不打電話給我跟你爸,我才打電話給你的。」
「不是有時差吧,對不上,我睡覺的時候您的美國時間可是白天。」凌柯搪塞,其實她是因為拿戶口本把自己給嫁了,有些害怕跟父母打電話所以才一直都沒打的。
「畢業了你怎麼打算的?」羅玉霞問。
「我準備考a大的研究生。」凌柯馬上匯報。
羅玉霞有些不相信,「你準備考研,一個a大都是拼了老命才考上的你還沒有學夠?」
「媽您可真是的,別人家想讓自己的孩子讀書都愁白了頭,我主動學習您還不相信。」
「你讓我怎麼相信,四年大學每次讓你來美國,你都說因為掛科要重考,不能來要留校學習,現在你說要考研讓媽媽怎麼相信你?凌柯,你是不是在國內談戀愛了?」
凌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一時語塞。
「你真的談戀愛了?」羅玉霞提高了嗓門。
「不能談嗎?」凌柯反問。
「有合適的當然可以,但是你可要睜大眼睛,現在這個社會不負責任的男人太多了,你可不能稀里糊塗的就把自己給交出去!」
「」呃,這話怎麼接?
「柯兒,是大學同學嗎?」羅玉霞直接問。
「不是。」
「那是社會上的人?」
「」
「柯兒!你什麼時候認識社會上的人了,是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小混混?」羅玉霞有些着急。
「媽,不是的,我」凌柯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說道,「我還沒談呢!」
「沒談,那是不是有喜歡的對象?」羅玉霞逼問。
凌柯想了想,她決定還是打一下預防針,「是的,我是有個暗戀的人。他很不錯的,是我們a大的教授,年輕有為英俊瀟灑!」
「你們a大的教授?你是為他才考研的?」
「差不多吧!」
「那對方知不知道你喜歡他?」
「好像不太清楚。」
羅玉霞在電話里哼了一聲,「別人都不知道你就這麼義無反顧,我跟你說呀,這女人不能太主動,你越主動男人越害怕,說不準會落荒而逃。」
「媽,您這是在教我泡男人嗎?」
「誰在教你泡男人呀,你這孩子!」羅玉霞的聲音越過美國上空直擊凌柯的耳膜,凌柯拿開牙刷有些受不了地皺了一下眉。
凌柯的母親羅玉霞是個好強的女人,從小到大到凌柯的教育就是不要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她曾經說過,「人要活得有尊嚴,所謂尊嚴並不是有多少錢當多大的官,而是就算一無所有也不屈服於別人,不趨炎附勢不自行漸穢。」
凌柯的性格有一多半來自母親的影響。
所以對於柏南修的家境與他父母的背景,她並不在意也不覺得自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只是覺得可能在別人眼裏,她是配不上柏南修,但也僅此而已。
「媽,您放心吧,我不會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的!」再說用臉貼屁股這是個什麼姿勢!
「嗯,這才是我羅玉霞的女兒。」羅玉霞又問道,「那個教授多少歲,該不會是個四五十吧?」
「怎麼可能,我都說了他年輕有為,二十六!」
「二十六歲的教授?這麼年輕就當教授是不是長得很醜?」
凌柯知道自己的老媽這是想打聽柏南修的底細,但是她現在也不能透露太多,萬一她媽要是讓s市的朋友來學校打聽,她跟柏南修的事肯定會露餡。
結婚的事凌柯雖然不後悔,但是瞞着父母跟柏南修的結婚,她還是有些害怕父母責怪的。
於是她開始跟羅玉霞打太極,「媽,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問這麼清楚幹什麼?我爸呢,他在不在身邊,讓我跟他講兩句。」
羅玉霞見女兒要跟爸爸講話,有些不太開心地把電話移給丈夫,邊給嘴上邊咕嚕,「看來該回去一趟了!」
不過這名話,凌柯並沒有聽到,她只顧着跟父親問候了。
雖然沒有聽到母親的嘀咕,凌柯在結束完跟母親的通話後,還是忍不住在想什麼時候可以跟父母說實情。
這個時候,她其實有些後悔當初跟柏南修拿結婚證時沒有第一時間通知父母,有時候有些時機一旦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在這之後,柏南修一直沒有消息。
凌柯開始以為他是因為太忙沒有時間聯繫,後來她試着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才想起來國內的手機卡在國外不能用,柏南修當天給她發的短訊就是一個陌生號碼,可能是他借當地人的手機發的。
都三天了,他怎麼就音訊全無了呢?
該不是郭玉兒屏蔽了法國到中國的信號?
她有這麼大的能耐嗎?
凌柯心裏七上八下,最後在周六的早上她終於等到了柏南修電話。
一聽到是他的聲音,凌柯就控制不住地抱怨,「你怎麼今天才打電話?」
「我手機摔了。」
凌柯一聽氣馬上就消了,看來柏南修八成是因為摔了手機又想不起她的號碼才一直沒有打電話的。
想必今天這個電話他費了不少周折。
算了,不怪他了。
「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凌柯有些撒嬌地說道,「今天你打電話過來是不是要我去接機,幾點?」
「航班延誤了,可能明天中午到s市。」
「明天中午?」凌柯暗叫一聲不妙,明天中午是張軍的婚禮,這可怎麼辦?
「你怎麼啦?」柏南修問。
凌柯實話實說,「明天中午我要在玉華酒店參加高中同學的婚禮,你幾點的飛機,要不我讓方愛玲幫我帶禮金」
「算了,你去參加婚禮吧。」柏南修說道,「市里有專車接送,我要是回來的早就給你打電話。」
凌柯正要開口說好,突然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南修,我沒有衣服!」
是郭玉兒的聲音。
緊接着柏南修掛了電話。
凌柯聽着手機里的盲音傻愣了好一會兒,第一個念頭就是方愛玲的烏鴉嘴靈驗了,她真的把柏南修送到了郭玉兒的魔爪之下。
她機械性地抬頭看看時間,然後在心裏慢慢推算此時法國的時間。
夜裏十一點,郭玉兒跟柏南修說她沒有衣服,也就是說她光着身子沒有穿衣服。
也許,她是故意說的,但是柏南修為什麼要掛電話。
為什麼?
難道郭玉兒不是故意說的,她只是在陳敘一個事實?
這幾天,柏南修跟郭玉兒在法國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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