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停了停繼續走,他們這也用不着自己再管閒事了,還留下來做什麼?等着麻煩上門麼?
那人又叫:「李醫生,我們……我同事受傷了,請幫忙做一下急救。」
李寒一聽,得,人家認識自己呢,還躲什麼?只好轉身走過去問:「傷在哪兒了?」
那人顧不上自己的腳,讓開車門的位置道:「打在胸口的位置,只怕挺不到救護車趕過來,而且信息被屏蔽了,就怕報警的人想不到叫救護車。」
李寒就彎腰把頭探進車裏,那人已經昏迷了,靠坐在汽車後座,雖然發跡線有些捉急,臉色也慘白,卻也能看出這是個身居高位的官員,光是他身上這三件套就是定製貨,至少值幾千英鎊。
車裏太暗,雖然聞到血腥味很濃,卻看不清傷的怎麼樣。李寒伸手打開車裏的照明燈,這才看見傷員的胸口一片濡濕,血浸得連深藍色暗紋西裝都能看出的地步。也不敢耽擱,連忙解開西服扣子,偏英國人講究,襯衫外面還有馬甲,一一解開露出傷口時,那血汩汩的,顯然是失血過多。
幸運的是這傷竟然避開了心臟,就差了那一點,不然也撐不到李寒出手就得見上帝去了。先拿銀針給他止了血,他這傷是貫穿傷,倒算幸運,不然這地方動起手術也來麻煩。不過因為這樣,血也就出的多了,背後椅子靠背都被血浸濕了一大片。
李寒是出來吃夜宵的,也沒帶藥。只能靠銀針止血,然後把襯衫乾淨的地方撕了一條將就包紮了一下。省得有髒東西弄到傷口裏去感染了。
這邊把傷口草草處理完了,想着反正都插手了,好人做到底吧,於是又幫黑西裝看了一下他的腳踝。黑西裝已經用手撐着讓自己坐在了駕駛位上,這個也不知道是司機還是保鏢,大概是兩者兼有吧,穿的西裝竟然也是至少值個七、八百英鎊的高檔貨,只是他這腳踝被子彈打中。骨頭都裂了,子彈直接鑲在骨頭上,竟然還有一小半露在外面。
李寒直接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子彈屁.股,一用力把它拔了出來,然後止血,又在剩下的襯衫上挑乾淨的地方撕了一條下來給他包紮好。然後下了車,用餐巾紙包着手。把那兩把槍撿起來遞給黑西裝道:「警車應該快來了,你們的傷也沒什麼太大問題,去醫院上藥就好,我就不在這裏摻和了,這大半夜的,我也該回去睡覺了。」
黑西裝也沒什麼理由再攔住他。不想那官員這時候竟然醒了過來,或者他之前暈的也不是很徹底,多少能聽見一些動靜,只是自己醒不過來,就說:「李醫生。救護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這裏離你的診所近。不如就去你診所上藥好了。」
李寒當然不介意接待這種明顯是高官的病人,只是:「我那診所只看病,也沒病床,沒法住啊。」
那官員就笑笑:「你的醫術這麼高明,不知道能不能直接在你家住,每天換藥也方便。」
李寒頓時愣住了,英國人的習慣是非常注重私隱的,就是親戚朋友也很少有在別人家住的,更別說一個陌生人了。只是這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李寒一時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看他猶豫,官員更做出虛弱的樣子來:「你家離的近,等警察來了再叫救護車,再去醫院,還不知道要多久呢。而且你也看到有人想要暗殺我,他們這次失了手,肯定不會甘心,要再派人來的,有你在我也能安心養傷。」他停了一下,不等李寒拒絕,又道,「我也沒時間住太久,一個星期就得回去上班了,我願意出十萬塊錢的住宿費……」
十萬塊確實不是小錢,但對李寒來說卻不算什麼,他考慮的是,是與一個高級官員關係熟划算,還是要私隱更划算。一個陌生人要住家裏來,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住客的下屬一類的人要進進出出。要說這個他也不是十分介意,但問題是他現在是有秘密的人,有陌生人在家住,他要用個法術什麼的就十分不方便了。
不過只有七天,將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李寒想來想去,最後還是答應下來。只是他沒開車,這輛防彈車又開不了,最後只能一手攙一個,扶着離開。好在這裏離他家也不遠,相距不過幾百米,轉過一個路口就到了。
一進門,看到有信號了,那個黑西裝就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事發現場還有兩個兇手外加一個死人在那裏呢,等警察來了事情公開就麻煩了。街道兩邊公寓樓上的居民短時間內大概不會敢開窗看動靜了,他防的是那兩個襲擊者的同夥,這也是官員硬要賴上李寒的原因之一。這麼厲害的保鏢,不用白不用。
扶着兩人在沙發上坐下,李寒上樓拿了藥箱下來給兩人上了藥,用正經繃帶包紮好。又去煮了鹽糖水來給他們喝,看看時間也過12點了,就說:「幾間客房都在三樓,我扶兩位上去休息吧?」
官員失了那麼多血,也沒什麼精神了,就點點頭道:「行,那就麻煩你了。「
黑西裝打完電話道:「我先在這兒等着,有同事要過來了解情況,李醫生你自己先去休息吧。」
李寒也就點點頭,把官員扶上樓,給他選了一間帶小起居室的客房。房間雖然不大,但東西也都齊全,官員點點頭表示滿意,又說:「還沒自我介紹,我叫麥克福克斯,在政府機構當了點小官,今天要謝謝你救了我們。」
在政府機構當了點小官?什麼時候西方人也這麼謙虛了?還是說應了那句過份的謙虛就是驕傲?李寒在心裏嘀咕着,臉上卻什麼也不顯,微笑着轉身下了二樓。他得記得告訴菲比一聲,讓她這些天小心點別讓人看見,這個麥克福克斯恐怕不是什麼普通人,萬一發現了就麻煩大了。菲比總不能永遠躲在他空間裏吧?
想到這個,李寒就突然想起那個把自己種在空間裏的人參娃娃來。這都幾個月了也沒見它出來過,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麼想着,洗漱了一下,正準備睡覺,就聽見樓下有人進來了,還不少,然後就有人問:「傑米,老闆怎麼樣?」
黑西裝傑米回答:「老闆受了傷,這裏的主人給他上了藥,已經上樓休息了。」他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又說,「事發現場收拾乾淨,我們內部肯定是有內鬼的,只是這個要等明天老闆醒了再說,我們都沒權限處理。」
然後又有人進進出出了一會兒,然後傑米被同事勸着上樓去休息,樓下就安靜下來。但樓下雖然沒人說話,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院子外也停了幾輛車,顯然都是來保護福克斯的。李寒就有些後悔了,他想的是頂多這兩個傷員在他家住下,然後有人進出向福克斯匯報工作,誰知道竟然這麼多人來保護他的安全,太麻煩了。
而且既然有這麼多保鏢,福克斯幹嘛非要住他這裏?
心裏正嘀咕着,就聽見樓下的人手機響了,然後是福克斯的聲音:「不用安排人在這裏守着了,回去查一下二號、三號、四號這三個人,另外那兩個襲擊者好好審問一下,只怕來頭不小……」
聽說不留人,李寒就鬆了口氣,也不再聽他在說什麼了,恐怕事關國家機密,他也懶得管這麼多,乾脆去洗漱準備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李寒晨練回來,看看自己煮的那半鍋粥,想了想,還是盛了兩碗,又夾了兩碟下粥的小菜,端着上了樓。人家好歹是付錢住的,給他們一碗粥喝算是不留保鏢的獎勵了。再說喝粥對身體有好處,他們的傷早一天好,他自己也就早一天解脫。
福克斯已經起床了,正靠坐在床頭看着一邊李寒放在客房供人消遣的書,看見李寒端着早餐進來,微笑着道了謝,雖然不習慣這種中式早餐,倒也吃的香甜。
又給傑米送了飯,李寒這才去了診所,他也不坐診了,拈了藥就回家,人家都明擺着拿他當臨時保鏢了,他哪好長時間出門,真要在他出門的時候出點事,他就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要在英國住下去的,他就是再厲害,能與國家機器相抗?
這兩人受的都是外傷,藥方是差不多的,都是補血益氣的方子,不過傑米還傷了骨頭,也就在這上面略有不同,還是得分開煎藥。很快屋裏就一股中藥味了,李寒自己是聞習慣了的,只是端着藥上樓的時候,福克斯忍不住問:「這是什麼味道?」
李寒把手裏的藥碗示意了一下:「中藥啊,給你們各開了張方子,你失血這麼多,得補血才行。你看着不燙嘴了就一口氣喝了,涼了效果就沒那麼好了,我還得去給傑米送藥呢。」
福克斯皺着眉看着自己眼前那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汁,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喝過中藥,知道那味道很苦,臉幾乎皺成一團,一點官威都看不出來了。
ps:抱歉抱歉,看文看的忘記碼字了……還是當讀者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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