鉻本身是沒有太大毒性的,有毒的是六合鉻化物,它對皮膚有刺激和致敏作用,出現紅斑、水腫、水疤、潰瘍等症狀,嚴重的可導致皮膚癌。而鉻酸鹽和鉻酸的煙霧和粉塵對呼吸道有明顯損害,可引起鼻中隔穿孔、鼻黏膜潰瘍、咽炎、肺炎,症狀主要是咳嗽、頭痛、氣短、胸悶、發熱、面色青紫、兩肺廣泛哮鳴音、濕性噦音,嚴重的可導致肺癌。
蘭斯伯爵又不是長時間呆在鉻金相關產業的工廠里,怎麼可能會職業性重金屬中毒?不過中毒的原因他就不好多打聽了,治病才是他的專業。這下手的人相當狠啊,不管是皮膚癌還是肺癌,在現代都不是容易治癒的病,如果治療不及時,蘭斯伯爵恐怕就死定了。從上次接觸李寒就能看出,蘭斯伯爵這個人看着熱情豪爽,其實骨子裏最為古板,並且非常自負,這樣的人不會喜歡去看醫生,有點什么小症狀就喜歡咬牙挺過去。
莉迪亞也沒多想,只是着急地追問:「那我父親怎麼樣?能治好嗎?」
李寒點點頭:「放心吧,我給伯爵做個排毒,再開個方子,伯爵很快就會沒事的。」他轉向管家,「伍德先生,莊園裏有桑拿房嗎?」
弗蘭克連忙回答:「有,就在一樓。」
「請你找一個實木浴桶,一口型號最大的煎藥的鍋和一個熱得快,這些東西都送到桑拿房去。另外你要讓人不停的燒熱水,再派一個力氣大的下人來給我幫忙。」他寫了個方子,「你派人去中藥店按這個方子抓藥。」
弗蘭克接過方子就連忙出去安排了,李寒這才有時間安慰莉迪亞:「你別擔心,伯爵很快就會好的。」
他不是什麼會甜言蜜語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幹巴巴的一句安慰,莉迪亞就覺得安心了許多。她朝李寒道:「那我父親就交給你了。」她咬咬牙,轉身離開。父親好端端的怎麼會重金屬中毒?其中肯定是有蹊蹺的,不把這個兇手找出來,她怎麼能甘心?又怎麼能安心?
東西很快就準備齊全,藥也按着方子抓來了,每種都一大包,加起來好幾十斤,弗蘭克看着那一堆藥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麼多是全都要讓老爺吃的嗎?
李寒不知道管家在想什麼,他把藥分成三份,將其中一份倒進藥鍋里煮着,一邊讓那個至少有兩米高,叫喬治的男僕把桑拿室燒上,然後把木頭浴桶搬到桑拿室去。
藥煎好後,李寒讓男僕往浴桶里倒了大半桶熱水,把煎好的藥加進去攪勻:「喬治,幫爵士把衣服脫了,扶進桶里。」
喬治猶豫地道:「水是剛燒開的……」
李寒攪着藥水,頭也不抬地道:「水溫正好,動作快點。」
嚴厲的語氣讓喬治有些慌張,不敢再猶豫,動作利落地把蘭斯伯爵扒.光,扶進浴桶。浴桶里有個凳子,蘭斯伯爵坐在上面,水正好沒過他的胸口。李寒往藥鍋里又加上水,繼續煮,一邊遞給喬治一塊棉布:「用這個給爵士擦裸.露在外面的部位,要用力,擦到皮膚發紅就把伯爵扶出去休息十分鐘,拿溫水沖一會兒,再扶進來繼續泡。」
蒸桑拿可以讓毛孔張開,正好在藥力的作用下把毒素排出體外。本來只是藥浴就夠了,但蘭斯伯爵中毒時間太長,毒素已經深入體內,熱水的力量不夠,如果是直接蒸還好,但他怕這邊人還沒上蒸籠,那邊警察就來了。好在蘭斯莊園有桑拿室,借用一下桑拿的力量也勉強可以達到他想要的效果。這麼想來,回頭也應該在診所建一個才對,藥浴力量不夠的時候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熱得快是用來加熱浴桶里的藥水的,雖然浴桶里藥水冷的並不算快,但溫度太低藥力就不夠,而他現在給藥煎二遍、三遍卻不是往浴桶里加的,他要拿藥水來代替普通自來水澆桑拿室里的石頭,讓藥分子散佈在桑拿室里,配合藥水一起給蘭斯伯爵排毒。
來來回回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那份藥也已經煮的一點藥力也沒有了,這才讓喬治給蘭斯伯爵洗乾淨,穿上衣服扶到隔壁休息。為了方便治療,弗蘭克已經讓人在桑拿室隔壁整理出一個房間,供伯爵這幾天休息用。
李寒自己幾乎沒出過桑拿室,等於是陪着蒸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桑拿,也是一身大汗。弗蘭克早派人去李寒的別墅取了衣服過來,李寒也就乾脆洗了個澡,換上衣服去給蘭斯伯爵把脈。
莉迪亞與弗蘭克都眼巴巴地看着李寒,李寒其實都不用摸脈,只看蘭斯伯爵的面色就知道治療進行的很順利,毒素至少被排出了一半。不過被病人家屬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也只好坐下開始把脈。兩隻手都摸了一遍,李寒笑道:「爵士過一會兒就能醒了,伍德先生,你讓人煮些綠豆湯,等爵士醒了就代替水給他喝,儘量讓他多喝些。」
弗蘭克應了,立刻就有人快步出去準備,莉迪亞原本陰鬱的臉色也亮了起來,綠色的大眼睛閃亮亮地看着李寒:「寒,謝謝你,你又一次救了我父親。」
李寒連忙擺擺手:「我們是朋友,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莉迪亞就笑了,笑容並不大,卻甜蜜到刺眼,李寒只能微微別開臉,假裝欣賞窗外的夜景。
外面不遠處就是山,大晚上的能看清什麼東西?莉迪亞眼裏滿是失望,默默地也轉頭望向窗外。這一看她就「咦」了一聲。窗外躺着一隻松鼠,在燈光的照射下,莉迪亞能看見它身上的毛被什麼東西打濕了,一縷一縷的。
「它受傷了。」李寒說,他打開窗戶跳了出去。小松鼠傷的很重,身上不知道是被什麼動物的利爪抓傷,幾乎連內臟都流出來了。李寒也不知道松鼠的穴道,沒辦法給它用銀針止血,只能給它上了藥,用繃帶包好,從窗戶遞給莉迪亞,「我在外面轉轉,你在這裏陪着伯爵吧。」說着他就關好窗戶,轉身向後山走去。
松鼠身上的傷他本來以為是狐狸,但那傷太深了,狐狸還抓不出來,看着倒像是狼乾的,可是英國的狼早就滅絕了。不管是什麼動物,至少是一隻猛獸,還離蘭斯莊園這麼近。為了安全,他必須得去看一眼。
從修煉後,他不但眼睛比別人尖,耳朵比別人好,就連鼻子都比其他人要靈。剛跳出窗戶他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本來以為是松鼠身上的,但剛靠近他就知道錯了,受傷的還有其他人或動物,出的血不少,離的也不算遠,這更加證實了他附近有猛獸的猜測。
走出沒多遠,借着朦朧的月光,李寒眼尖地看到樹下趴着一團陰影,血腥味正是從它身上傳來的。李寒是藝高人膽大,直接朝着那隻動物走了過去。那隻動物動了動,抬起頭來。李寒這才看出那是一隻狼,大概就是抓傷了松鼠的罪魁禍首。問題是,英國哪來的狼?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一邊還出聲安撫:「別怕,我是醫生,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他只是下意識地這麼說而已,就好像給小孩或小動物治傷的時候,很多人都會這樣說一樣,根本沒指望對方能有什么正確反應。
讓李寒驚訝的是,那隻狼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竟然就乖乖地支起身體,把傷口露了出來。
真是聰明。李寒感嘆着,從空間拿出藥和繃帶開始給它包紮。看着東西憑空出現在他手上,狼似乎愣了愣,然後就劇烈掙紮起來。李寒連忙按住它:「別亂動,傷口要蹭到髒東西了。」
但這回狼卻不理他,繼續掙扎着想要站起來離開,但李寒一隻手按在它背上,看起來輕柔,卻根本掙扎不動,手就好像粘在身上的巨大石頭一樣,壓得它幾乎動彈不得。
包到一半的時候,李寒猛地轉頭,漸漸安靜下來的狼也突然「嗚嗚」地發出警惕的聲音。
「真是警惕,」一個穿着性感的連衣裙,披着火紅捲髮,身材火辣的美女從樹後轉了出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會救它?」
李寒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一個單身女性大半夜出現在山上,還不是領地主人請來的客人,說她是正常人,恐怕這隻狼都不會相信。
美女嫣然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底下的那隻狼,你可知道他是什麼東西?」
「他?」李寒敏銳地注意到她的人稱代詞不對。
「是的,他。」美女頷首,「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即便一個心地純潔的人,一個不忘在夜間祈禱的人,也難免在烏頭草盛開的月圓之夜變身為狼』。」
李寒腦子裏靈光一閃,失聲道:「狼人?」
「不錯,他是個狼人,你還要救他嗎?」
與此同時,狼人已經掙脫了李寒的手,在他驚訝的注目下慢慢變成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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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竟然上傳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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