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琛是真的醉了。
一打的啤酒。
喝的時候只覺得漲肚子,也沒其他感覺。
現在,酒勁是一點點上頭了。
他開始頭暈腦脹,煩躁的情緒越來越濃烈。
被憤怒燒紅的眼裹着一層戾氣,死死的瞪着司冥,冷笑道:「破手機你愛要不要,想讓小爺低頭,你做夢去吧。」
「我再問一次,你撿不撿?」
「不」
「既然你小子欠揍,我就成全你。」葉瑾琛嘴裏那個不字剛剛說出口,臉上就挨了一拳。
司冥一拳砸在他臉上。
他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
挨了一拳頭的葉瑾琛,猶如一隻被激怒的野獸,喉嚨間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也揮起拳頭朝司冥沖了過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
葉瑾琛平時就不是司冥的對手,喝醉後,更是連他的身都沾不到,就接連挨了好幾拳。
臉上,身上,都挨了拳頭。
身為司家的少主,司冥的身手在他們這幫人里,是最厲害的。
葉瑾琛被他揍的臉青鼻腫,不但不肯跟他求饒,反而一聲比一聲更響亮的罵他。
他罵的越響亮,司冥的拳頭也越重。
一拳拳砸下去,將他打趴在地上。
「有種你打死我好了,打不死我,你就是孬種。」葉瑾琛氣喘吁吁的,臉都腫成豬頭了,還不停的叫罵着。
司冥揪着他的衣領冷笑:「連承認喜歡一個人的勇氣都沒有,到底誰才是孬種?」
「你,你說什麼?」葉瑾琛眼睛腫到只能睜開一條縫,「誰,誰喜歡誰了?」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自己。」司冥教訓人也教訓夠了,鬆了手,慢慢站起身,從包里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手背,站在葉瑾琛腳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就惱羞成怒去傷害對方,你遲早會後悔的。」
葉瑾琛腦子昏昏沉沉的。
但還殘留了一絲清醒。
他聽清楚司冥的話了。
他剛才說,喜歡一個人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他什麼意思?他是覺得自己喜歡上了程安寧那個該死的女人嗎?
這怎麼可能。
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喜歡上程安寧。
她完全就不是他的菜。
長得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脾氣還差的要命,性格又木訥又無趣,哪怕是和她待上一分鐘,他都覺得無聊。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呢。
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你他媽眼瞎吧,我會喜歡那個老處女?她還沒我家雪球有意思。」
雪球,是他家的一隻寵物犬。
「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心裏有數。」司冥也懶得和他多說,他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揍完人,他撿起手機,轉身走到休息區。
旁邊有個為他們服務的小姑娘,已經被嚇呆了似的,巴掌大的小臉煞白煞白的,眼神惶恐的看着他。
剛才司冥揍人那股狠勁,嚇到她了。
司冥看着那小姑娘,勾了勾唇,朝她露出一抹妖嬈的淺笑,語調溫柔的說:「我要一杯冰凍的檸檬水,謝謝。」
聽着這把溫柔的嗓音,再想起他剛才揍人的狠勁,小姑娘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着他的目光更加恐懼了,哆哆嗦嗦的開口道:「請,請稍等片刻,我馬上,馬上去拿。」
說完,逃難一般的,轉身就匆匆的走掉了。
顧小念也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
兩人剛開打的時候,她還想去勸架的,不過被厲南鋮攔住了。
他說,兩人經常這樣的。
而且司冥下手是有分寸的,看着嚴重,其實就是一些皮外傷,三兩天就可以恢復好。
聽他這麼一說,顧小念也就打消了念頭。
其實吧,司冥去揍葉瑾琛的時候,她心裏還暗戳戳的爽了一把。
葉瑾琛和他未婚妻通話那會兒,她就很想揍他的。
但也只能是想一想罷了。
所以,當司冥將她這個想法變成現實的時候,她心裏隱隱有點興奮和激動。
後來看他下手那麼重,才開始擔心會不會把葉瑾琛揍出什麼問題。
葉瑾琛本來就喝醉了,又被狠狠的揍了一頓,直接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顧小念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草叢裏,還是有點擔心的問道:「他不會被揍暈過去了吧?」
「那小子沒這麼弱。」司冥走過來,語氣淡淡的說,「不用管他,就讓他在那躺屍吧,沒準還能想明白一些問題。」
厲南鋮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嗯,不用管他。」
他將烤好的肉串遞給顧小念:「好好吃點東西,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得回去了。」
他們都一副習以為常的神情。
顧小念又朝草叢那邊看了眼,接過肉串,安安心心的啃了起來。
既然他們都不擔心,她好像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當務之急,把肚子填飽才是最重要的。
唔,這裏的肉串,真的好好吃啊!!
等吃過飯,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山頂氣溫比平地低。
厲南鋮找人拿了薄毯,披在顧小念身上。
「還冷麼?」他將薄毯嚴嚴實實的裹在她身上,連脖子都快完全遮住了。
冷風吹到臉上。
顧小念身上裹着薄毯,一點也不覺得冷。
而且,她還被厲南鋮半摟在懷裏,有他給自己擋着風,就更不會冷了。
她搖搖頭:「不冷。」
說完,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問他:「你冷麼?」
「我不冷。」
「可是你穿這麼少。」顧小念摸了摸他光着的胳膊,懷疑的看着他,「真的不冷嗎?」
「嗯,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抗寒能力不一樣。」
顧小念:「這誰說的,有科學根據嗎?「
厲南鋮勾勾唇:「我說的。」
他拉着她的手,按到他胸口上:「不然,你也可以自己感受一下。」
掌心下,是一片滾燙如火的肌膚。
堅硬,結實,充滿力量的觸感。
好吧,她必須得承認,他的抗寒能力的確比她強。
厲南鋮帶着她在山頂散步,腳步緩慢,沿着一條山路慢慢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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