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澤觀察着我,我知道他是想要試探我是不是已經上癮。
按照他們每天注射給我的藥量,我現在應該是已經上癮了。
而且想要戒掉基本是不可能了。
黃印天聽見他的話,臉上露出少有的高興。只要他們不要再繼續給我注射藥物。
我之前注射進去的冰毒都是可以一點一點的戒掉的!
柳澤抱着手臂悠閒的靠在門框上,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毒癮發作!
之前因為他們每天準時來,我根本沒有發作的機會。而今天他們只要不注射,我發作的可能就太大了。
我知道,我今天必須發作,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離開這裏的機會。
如果我藥物發作,讓黃曉碟覺得我已經上癮了。她就一定會放了我。
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像柳澤說的,着東西的確很貴!
她不可能無止境的給我免費注射這東西,她要的只是我上癮。
我的全身開始瑟瑟的顫抖了起來,這是我的真實反應。
我沒有掩飾,但好在我現在的腦帶還是清醒的!
至少能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
柳澤一眼就看出來我是毒癮發作了,嘴角的笑容慢慢擴開。
黃印天看着我,好看的眉頭鄒了起來,緊緊的抱着我的身子,「晨晨,你怎麼了!」
我緊緊咬着顫抖的牙齒,說不出來一句話。全身如同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
伴隨着我的一陣一陣的抽搐,黃印天的瞳孔無盡放大。
將不停抽搐的我緊緊抱在懷裏,「晨晨,沒事的,沒事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我們真的是小看了毒癮發作的恐怖了,以為只要咬牙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沒有親生體會過,所有的想像都那麼的水到渠成。
我已經沒有了在柳澤面前裝的理智了,我只知道,我要吸,吸很多很多。
毒癮發作的人,力氣真的是大得可怕。我推開了黃印天,將他推到再一旁。
看着門框上斜靠着看戲的柳澤,「給我注射!求你!」我拼命從顫抖的牙齒縫隙里擠出了那麼幾個字。
我知道,我現在真的需要那個東西,因為真的很難受。
要解毒是多麼疼苦而漫長的事情啊!
柳澤似乎很滿意我現在的表現,看着我笑得一臉的噁心。
「孫晨晨,你大聲告訴我,你需要什麼?來,乖!」他走到我面前。
微微勾起我的下巴。
我用僅剩的理智搖頭,可是下一秒就又被體內的掏心撓骨的難受改變了。
我看着他,用斷斷續續的聲音告訴他,我要吸!求他再給我注射一次。
他很滿意我的表現。
黃印天爬到我身邊,大吼,「晨晨,不!你不能再注射了!」
我用顫抖的手推開他,看着他,有些祈求道。「黃印天,我難受,你知道麼?我所有的骨頭都被螞蟻啃噬得好痛苦!」
眼淚伴着額頭的汗漬慢慢流了下來。
他看得心疼,可是卻不無盡的搖頭,「晨晨,不能,聽我的,只要忍一下就過去了」
他的眼睛裏有着無盡的柔情,幾乎可以將我淹沒,我不知不覺的冷靜了下來。
可是思緒清醒了,但今天的冰毒我必須注射,否則我和他就會多在這裏多呆一日。
我搖頭,朝他怒吼,「黃印天你個混蛋,你沒有承受這樣的苦,當然不在乎我是否真的痛苦,你滾開!」
我將他推開,爬到柳澤的腳下。揪着他的褲腿,「求你,求你給我注射,哪怕一點點也可以,求你了!」
「哈哈哈哈哈!」柳澤大笑了起來,「孫晨晨啊孫晨晨,你說你是不是賤,當初勞資是怎麼和你說的?」
「只要你求勞資,陪小爺我睡上一覺,把勞資服侍舒服了,你今天不就不會這樣了嗎?你給賤皮子!」
說完他將我從他的腳下踢開,朝他身後的那些走狗揮了揮手。
示意他們把冰毒拿來。
其中一個男人提着那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鐵盒子,裏面的東西,我從無盡的恐懼到着魔一般的愛上。
看見那個盒子我的眼睛變得異常的興奮,我的表情雖然是做給柳澤看的。
但我心裏不否認,我對這個東西,是興奮的,一種本能的興奮。
我對它已經有了依賴了!
「慢着!」一給尖銳的女音想起。
我抬頭看去,正好對上走進來的黃曉碟,還有她的跟班鍾艷嬌。
「柳澤你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我要你好好痛痛快快的折磨她一番,你竟然那麼輕易的就給她注射了。」
「這就太沒有意思了!」
黃曉碟看着柳澤,抱着雙手,儼然一副老闆的樣子。
柳澤愣了愣,看着黃曉碟道,「曉碟你是沒有看見她剛才梨花帶雨求我的樣子!」
「你看我這一心軟就給她了,你不說,我差點還被她給迷惑了呢!」
說完看了一眼我旁邊的那個男人,示意他將鐵盒先先收會。
出於對那東西的渴望,我像護食的母狗一樣,死死的將那個鐵盒抱住。
那個男人估計也沒有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有那麼一秒鐘的愣神。
隨即便和我爭搶起了鐵盒,柳澤看着我拼了命的不放手。
咒罵了一句,對着後面其他的人道,「愣着做什麼,趕緊上前去幫忙!」
被他一說,那些男人都紛紛圍了上來,掰我手的,揪着我頭髮往後掙的!
但是我現在對這東西的渴望大於一切,又加上我毒癮發作。
這個東西我肯定不會放手。
黃曉碟看着嘴角殘忍的勾起,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不知道她轉身對後面的鐘艷嬌說了什麼,她身後的鐘艷叫眼睛瞬間一亮。
像哈巴狗一樣點着頭,從兜里掏出了手機。對着狼狽不堪的我拍攝着。
我沒有管,我現在只想要盒子裏的東西。
黃印天在一旁大罵,幾欲崩潰!
柳澤像條狗一樣的站在黃曉碟身邊看戲!
看了許久,興許是黃曉碟覺得,沒有意思了!
看着那些和我搶盒子的人道,「給她吧!我們玩點其他的!」
黃曉碟對人不這麼黃印天,可是對他也好不到哪裏。黃曉碟讓人將黃印天綁在了一旁。
黃印天的雙腳廢了,唯一能動就只有手,可是手被黃曉碟讓人給緊緊的綁了起來。
讓他眼睜睜看着我被折磨,比折磨他還要讓他痛苦百倍千倍。
所以黃曉碟在用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保護黃印天。
沒有了那些人和我爭盒子,我便急急的將盒子打開。
我很需要那個東西,尤其是現在!
可是,讓我五雷轟頂的是,當我像一隻餓狼一樣打開盒子後,裏面居然是空的!
我抬頭看黃曉碟,她一臉的諷刺和嘲笑。
我怒急,朝她奔了過去,大有和她同歸於盡的氣勢,「我要殺了你!」
你們要永遠相信,一個人被逼到絕境時他的潛能是沒有辦法想像的。
比如說我,此時我要的就是毒品,我什麼都不要,就只有那東西。
我像只瘋狗一樣的撲向黃曉碟,她身邊圍着他的人,都在同一時間出於自衛。
都朝後退了一步。
而黃曉碟在看見我瘋狂的朝他衝去的時候忘記了後退,加上我的目標就是她。
所以她化妝精緻妝容的臉被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給狠狠刮出了四條深深淺淺的指甲印。
「啊啊!!」她捂着臉頰驚叫,估計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臉毀了吧!
我的指甲向來尖銳,又加上用了足夠的力氣。
「賤人,我要殺了你!把她給我往死里弄!」她捂着被我抓傷的臉頰,聲音大得恐怖。
其他的一些人回過神來,其中幾個男的將我制止住,將我的手撇在後背。
死死的扣住我!
我動彈不得!但目光依舊死死的看着黃曉碟!
黃曉碟捂着臉,像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突然嚇得極其陰冷。
看着柳澤道,「把冰毒都給她!」
柳澤愣了那麼一秒鐘,隨即道,「曉碟,為什麼要給她,不是要折磨她麼?」
黃曉碟陰冷着臉,「少他媽廢話,要怎麼折磨她,我說了算,把東西給她!」
柳澤被她吼得沒有氣,只是眼睛深處閃過一絲陰毒,瞬間即逝。
他將裝滿冰毒的針筒從另一個箱子裏拿了出來,看着黃曉碟。
在等她的指令。
黃曉碟沒有看他,而是看中我道,「孫晨晨,我可以把這東西給你,但是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否則我會變本加厲的弄死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的目光一直緊緊盯着柳澤手裏的東西,我的四肢百骸已經被折磨得疼痛難耐了。
黃曉碟對我看着那東西的眼神很滿意,看着那些人,示意那些讓把我放了。
我像極了一隻討食的野狗,想要食物,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黃曉碟示意柳澤將手中的針筒給我。
我急急搶過針筒,不做任何措施的就將針頭對準了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刺了進去。
黃曉碟讓鍾艷嬌在一旁用手機在拍,我知道,可是我現在沒有那個精力去阻止。
黃曉碟嫌黃印天吵,所以將他的嘴巴堵了起來。
黃印天看着我,一直在不停的搖腦袋,猩紅的眼睛裏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
敲擊着我一點一點清醒的理智!
他手臂上當年留下的上,在他無盡的掙扎中,將那些陳年的傷疤磨得鮮血淋漓。
藥物慢慢融入進我的血管了,我體內那些囂張的螞蟻長安靜了下來。
我微微鬆了一口去,那種醉生夢死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我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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