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風不讓我跟着去,他讓我留在醫院裏陪着爺爺和大山。
我知道,我去了只會成為他的麻煩,所以就留在醫院裏的!
只能在心裏祈禱他們能把兜兜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大山爺爺睡着了,我和大山在醫院的綠化帶里坐着。
「大山,你妹妹你後來和爺爺一起找過嗎?」大概是出於好奇吧!
爺爺只是說大山的父母出事了,可是沒有說他妹妹,那說明大山妹妹沒有出事。
她還活着!這麼說大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
大山看着前面合歡樹下的孩子,他們正在樹旁奔跑,一旁的一堆男女應該是他們的父母。
「妹妹被拐着的時候才一歲不到,現在應該和那個小孩差不多了吧!」他抬着小手指了指那個孩子的方向。
很漂亮的女孩子,那個小女孩在他指過去的時候,剛好轉身看向了她。
精良的眸子看着大山,有些好奇的朝大山跑了過來,小短腿跑起來十分有意思。
小丫頭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跑到大山面前,也不認生,白白胖胖的小手拉着大山稚聲稚氣道,「哥哥,你剛才是要和我.....嗯!說話嗎?」
我在一旁看着有些好笑,這小丫頭說還挺順的,不過,她嗯什麼?
大山的手,因為長期在山裏,原本屬於孩子特有的好皮膚沒有了。
他的手上起了很多老繭,因為季節的關係,他的手已經因為乾燥都裂開了。
一小段一小段的斷裂口,特別的密集,因為接觸的是都是泥土一類的。
所以他的小手很黑,那小丫頭白白胖胖的小手拉着他,實在有些分明的對稱。
他大概是有些不習慣,所以,抽掉了小姑娘的手道,「誰要和你說話啊!你想多了!」
話語裏帶了幾分冷意,小姑娘臉上原本甜美的笑容一下子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
兩隻小手緊緊的扣在一起,站在大山面前有些不知所錯,「哥哥,我........」
「誰是你哥哥!不要亂叫!」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大山。
臉上帶着和他這個年紀不相符的神情,就連我都驚了一下。
小丫頭要着嘴巴,想哭又不敢哭的。
我拉過她的小手,安慰道,「小美女,可以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嗎?你長得真漂亮。」
孩子的世界總是單純又美妙,她們知道的少,懂的也少。只是稍微安慰,她們就破涕為笑了。
小丫頭肥嘟嘟的小手,捏着我的手指,興奮道,「阿姨你好漂亮,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我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可以啊!小美女喜歡怎麼叫都可以哦!」
她興奮的拉着我的手,道,「姐姐,我叫........我叫........」說到這裏,她好像忘記了自己叫什麼。
「笨蛋!」大山抱着手,一幅小大人的模樣,看着很是嚴肅。
被大山這麼一說,那小丫頭更加着急的想自己的名字了。
「然然,走了!」合歡樹下,一個和大山年紀差不多的男孩跑了過來。
男孩長得很清秀,俊逸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書香氣息,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優秀的小男孩。
小丫頭聽見小男孩的聲音,回頭看去,笑得甜甜道,「哥哥,你過來」
看樣子,是兄妹。小男孩很自然的拉着小女孩的手,看着她道,「然然,我們該回家了。」
「哦!對了,姐姐,我叫郝然然,這是.....我哥哥!」然然指着她哥哥介紹着。
看着這兩對孩子生得那麼漂亮,看來這家父母的基因一定很強大吧!
我笑着點了點頭道,「姐姐叫晨晨!孫晨晨。」和孩子相處還真奇妙。
然然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大山,好像是等大山也自我介紹吧!
不過大山什麼都沒有說,小手抱在一起,拽拽的,好像不想和她說話!
然然有些失望的看了看他,然後拉着他哥哥的手道,「哥哥,我們回家吧!」
小男孩看了一眼大山,淡淡的拉着然然離開了。
看着然然的背影走遠,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大山道,「大山,你為什麼對那個可愛的妹妹那麼凶呢?」
大山臉紅了紅,才開口道,「她拉了我的手!」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你是被她拉了手,就不高興了?」
心裏不由的樂了,所以,他是因為然然拉了他的手,所以就生氣了。
「你別笑了!」大山有些不高心的說着。
我閉上了嘴巴,憋着笑!
心口猛然一疼,像是被誰用刀狠狠的刺了一下一般,疼的窒息。
猛然捂着心口傳來的疼痛!
「你怎麼了?」大山發現了我的異樣,扶着我問道。
「沒事,只是忽然心口很疼!」我捂着心口。
大山擔心我出事,所以扶着我一起回了病房。
「43號病房病人病情惡化,準備搶救!」剛到護士站,護士長便朝護士部叫道。
我和大山一愣,43號病房?不是大山的爺爺嗎?
大山反應過來,立馬朝43號病房沖了上去。
我跟在後面。
「怎麼了?爺爺人呢?」我剛到43號病房門口,就只看到站在門口的大山!
「爺爺不在了!」他抖着肩膀,帶着哭腔道。
我一震,不是剛才還說搶救的嗎?怎麼一下子就不在了?
「大山,你怎麼知道爺爺不在的?」我扶着大山,看着他問道。
「爺爺不在病房裏啊!」大山抬頭看我,一雙晶亮的眼睛裏不滿了眼淚。
我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他所謂的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連忙拉着他朝搶救室跑去。
到了搶救室,助理醫生正好出來,看着我們道,「誰是病人家屬?」
大山紅着眼睛,舉了舉手道,「我,我是!」
那醫生見他還是一個孩子,眉頭擰了擰道,「你們家沒有其他的大人了嗎?」
看來是手術前的簽字,我開口道,「他們家只有他們祖孫兩個。」
「醫生,爺爺怎麼樣了?他沒事吧?」怎麼會突然惡化呢?
那醫生扶了扶眼鏡,搖頭道,「意外腦充血,他年紀大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又繼續道,「你是他們的什麼人?能一輔助他簽一下字嗎?」
我愣了愣,看了看大山道,「大山,爺爺要做手術,現在要簽字,這個簽字意味着的是爺爺有可能會手術失敗,所以,有風險!」
「但是如果不簽,醫生沒有辦法給爺爺做手術,爺爺依然是會有危險!」
大山紅着眼睛,看着我道,「姐姐我知道的!」他不會寫字就只能我代勞了。
簽了字,我和大山在急救室門口等着紅燈停下,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每等一分鐘對於我們來說都是煎熬,護士們一波一波的出來。
又一波一波的進去。
兩個小時的等待,我們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最後我們都像是被吸血鬼吸乾了血液一樣。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了,我和大山一起站了起來,出來的是主治醫生。
看見大山和我,他渾濁的眸子動了動,看着我的和打上道,「對不起,我一已經盡力了!」
我身子一震,大山沒有懂他話里的意思,可是我卻知道,他這話代表什麼。
怎麼可能,爺爺只是腦沖血啊,只要搶救及時,不會這樣的!
我抓着那個護士的手,「護士,不是說是腦充血嗎?怎麼會救不回來呢?」
那個護士看了我一眼,「我們發現病人腦充血的時候,他已經休克了很長的時間了!」
「如果在這短時間上,你們能及時來通知我們,這樣的情況就不會出現!」
我愣住,我們出去的時候爺爺明明是睡着的啊!怎麼會.....
看着那個護士走遠,我心裏無端的生出一股自責,如果我不出去,爺爺就不會出事了!
爺爺的屍體被送了出來,處於迷茫狀態的大山,看着被白布蓋住的爺爺。
臉色猛然蒼白了起來,瞳孔無盡的睜大,空洞無比!看着他慢慢的一點一點絕望。
心口像是被刀子絞着一般疼痛!「大山......」我在腦子裏想了無數個安慰他的句子。
可是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心裏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拽住,根本無法呼吸!
「哇..........」他猛然撲進我懷裏,小小的身子因為抽泣,瑟瑟發抖,就連四肢也在抖。
他毫無顧忌的哭來出來,我輕輕拍着他的背脊,任由他哭着。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悲劇大概就是至親至愛的生離死別吧!我在大山身上看到了曾經的我!
不過他比我堅強,我唯一知道疼的是我媽媽的離開,而大山經歷的是父母,如今還有對他那麼好的爺爺。
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想來如果不是足夠堅強,他又怎麼會撐得過來呢!
仍由他哭了半響,我和他才一起回了病房收拾東西。
無意瞥見床腳的耳環,我愣了愣,撿了起來,這耳環價值不菲。
誰掉的?那麼寶貴的東西,會是醫院裏的護士們掉的嗎?
「大山,你把這耳環拿去護士站那裏,問問到底是誰掉的?然後還給人家,知道嗎?」
看着大山,我將耳環交給了他,他接過耳環,點了點頭,緩緩出了病房。
爺爺住的是高級病房,這是慕容南風安排的,照顧爺爺的護士會戴那麼好的首飾,也倒是正常!
將東西都收拾好,還不見大山回來,我有些疑慮了,怎麼會去那麼久呢?
去護士站看了看,見他正拿着耳環和護士長說話,我走了過去。
和那護士長打了招呼,看着大山道,「耳環還了嗎?」
大山搖頭,「沒有!都不是他們的!」
我愣了愣,都不是,難道今天有生人進去過,爺爺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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