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田馥馥就給喬森打了一通電話,那時喬森正在浴室沖澡,手機放在茶几上,被易恆拿起。
「喬森,有你的電話。」
喬森關上水,朝外面問道:「誰打來的?」
「陌生號碼。」
「不用管。」喬森說完便打開水繼續洗澡,突然想到今早田馥馥拿了他的名片,也許是她打來的也不一定,匆匆的套上外衣,走到客廳把手機拿起來,一共兩個未接電話,一封短訊。
喬森打開短訊,是陌生的號碼發來的(我是田馥馥,收到請回復。
喬森回復了短訊,下一刻田馥馥的電話就打來了。
「喬森?」
「是的。」
「你現在睡覺了嗎?」
喬森感受到從易恆那裏傳來的威脅目光,對易恆一笑,轉身走到陽台接電話。
「還沒有,你有什麼事?」
田馥馥的聲音柔和,從她的房間好像傳來舒緩的音樂,喬森低頭往樓下看了看,路上還有一些行人。
「我想說同學聚會大概在這個周末,你覺得如何?」
喬森細想,這個周末應該沒什麼事:「應該可以。」
「喬森,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田馥馥小聲的問道。
「這…」喬森的目光看向易恆,此刻的易恆臉色非常不好,他可以確定的是易恆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帶個朋友可以嗎?」喬森問道,以前的老同學基本都結婚了,去的時候肯定有人會帶上自己的家屬,自己就帶一個朋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朋友?是女朋友嗎?」田馥馥問的有些急切。
喬森眼裏帶着笑意,對易恆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笑着對電話裏面講:「是男朋友。」
「男性朋友?當然可以…」
「喬森。」易恆突然開口。
電話那頭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田馥馥疑惑道:「你在外面?」
「我…」喬森正想解釋,易恆已經緩緩的走過來,指尖將喬森手裏的手機拍向上空,形成一段拋物線,下一刻手機穩穩的落在易恆的手裏,當拿到喬森面前時,手機已經顯示結束通話。
喬森無奈的看着易恆,他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我很生氣,你有必要給我解釋一下。」
「我說的老同學就是她,她邀請我參加同學會的。」
「她在泡你,你看不出來?」易恆將手機還給喬森,聲音清冷。
「今天她腳崴了,我是她的醫生,或許她只是在感激我。」
「你認為是這樣?」
「好吧,我現在認為她對我有意思了,」喬森癱坐在沙發上,切換頻道:「我不是跟她說帶上你了麼,你擔心什麼?她喜歡我但我又不是必須喜歡她。」
易恆瞬間來到了喬森的身邊,捏住了他的臉頰,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刮出一道血口,血液瞬間冒了出來,喬森吃痛的皺眉,伸手去推易恆。
「喬森,你就是一頭雄孔雀,善於利用自己的外貌,讓所有人都心中存有幻想,處於若即若離的狀態。」
喬森皺眉瞪着易恆,臉上傷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流出了血沾染到易恆的指甲。
「這也是我不願意把你放出來的原因。」
「易恆!」喬森咬牙推開易恆,摸了摸臉頰,刮口已經消失不見,手指上一層乾涸的血漬。
起身到衛生間沖了一把臉,抬頭看向鏡子,自己的眸子漸漸發紅,眼睛下的皮膚黑色條紋蔓延,喬森張嘴,虎牙已經生長到了普通吸血鬼的正常程度。
或許是因為易恆無情的揭穿,或許是因為易恆的不信任,喬森哼着粗氣,拳頭砸像鏡子,鏡子立馬碎開,散落在洗手台上。
易恆聞聲趕來,抓着喬森出血的手,喬森後退,將手縮到身後。
易恆嘆氣,彎下腰半跪在喬森面前,抬頭看着喬森,將他的手抽出來,伸出舌頭。
喬森驚嚇的往後面退縮,怨氣也消散了一大半,臉上的面容慢慢恢復到正常。
易恆慢慢起身,單手支撐洗手台,另一隻手抓着喬森的後腦勺,使兩個人靠的異常緊密,喬森的屁股靠着洗手台,下巴貼着易恆的腦袋,易恆的舌頭舔着他包裹動脈的皮膚,猶豫了半刻,尖銳的牙齒變咬了下去,動脈立刻噴湧出大量的鮮血。
喬森的雙手垂放,閉上眼睛。
易恆眼睛睜開,看向被喬森砸出猙獰裂縫的鏡子,鏡子裏的喬森仰着頭,頭髮跟着身體的顫動而擺動,易恆滿嘴的鮮血,此刻像一個食人怪物,而喬森,就顯得異常脆弱。
易恆的舌頭頂住喬森脖子上的傷口,等待傷口癒合之後,鬆開放在喬森後腦勺上的手,喬森的身體立馬無力的垂了下來,易恆連忙將喬森抱住,放到床上。
喬森的臉上出現了病態的蒼白,眼神放空。
易恆在手腕處咬出血口,放在喬森的嘴邊,喬森牙齒撕咬着易恆手腕的一層肉,吸取血液,喝完之後,喬森側了個身子。
易恆撫摸着喬森的後背,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
「不要碰我。」喬森說道。
「那我先去洗澡。」沒等到喬森的回覆,易恆走出去輕輕的把門關上。
喬森的手摸了摸脖子,第二次了…
易恆從浴室出來,上半身赤,裸,坐在床邊觀察的表情,喬森目光瞟過易恆胸口處的一道肉色的傷疤。
「喬森,愛情不僅僅是靈魂上的溝通,還有上的結合。」
這是一個沉重的問題,至少對於現在來說。
「別想了。」喬森沒好氣的說道。
「為什麼?」
「除非我在上面。」
易恆把枱燈關上,順勢躺在床上:「那我們下次再討論。」
「……」
周末晚上,田馥馥再次打來電話,出於禮貌,喬森開車去接她,易恆坐在副駕駛位上,臉色顯然不是很好。
「吃醋也有個限制,我這次是作為她的醫生,考慮到她行動不方便才接她的。」
易恆挑眉,望向窗外:「最好是這樣。」
「嗯哼。」車內放着輕音樂,喬森嘴裏哼着調子,頗為放鬆的往她家小區開過去。
田馥馥在小區門口等着,喬森遠遠的就看見,一襲水藍色的短裙,將良好的身材襯托出來。栗色的頭髮鬆散的下垂,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嘖,」喬森發出驚嘆,立馬跟易恆解釋:「聽說化妝堪比整容,這麼一看,真有幾分道理,高中時她絕對沒有現在漂亮。」
喬森打開車門,看着田馥馥腳上穿着平底鞋,點頭道:「很好。」
田馥馥俏臉微紅,眼角帶着笑意,看着副駕駛已經做了人,不由的驚訝道:「這位是…」
易恆從車裏出來,伸出手:「我叫易恆,小姐你好。」
田馥馥受寵若驚的握手,心想這就是喬森那天所說的男朋友?男朋友,還是男性朋友?田馥馥有些吃不准,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易恆。
開車到酒店,走進包廂,裏面已經做了一桌人,目光都集中在進來的這三個人身上,曾經的田馥馥和喬森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班上的人稍微一想還是記得清楚名字,可一看見易恆,有有些模糊。
「這是易恆。」喬森連忙介紹。
「哦哦哦…」男人裝作恍然大悟,深怕怠慢了易恆:「易恆啊…你們快坐。」
喬森沖易恆聳肩,三人坐到另一桌,女性友人腦袋湊近田馥馥,眼睛瞄向一旁和易恆談笑風生的喬森。
「你和喬森一起來的…」
田馥馥會心一笑,目光溫柔的看着喬森:「他開車帶我來的。」
「你們結婚了?」友人一副驚訝的模樣。
喬森聽到後連忙回頭對以前的朋友解釋道:「我是她的醫生…她腳腕受傷了,順便一起來了。」
田馥馥顯然沒反應過來喬森會如此直接的回答,友人低頭看了看田馥馥的腳腕恍然大悟,田馥馥難堪的低頭,等着菜上來之後,又是一陣熱鬧,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喬森輕搖手中的紅酒,放在唇角抿了一口,眼眸看向易恆,本來就沉默寡言的他顯然不是個這種場合,未婚的女人總是有意無意的向他靠近,酒杯一杯一杯的敬酒。
直到半夜,一群人才匆匆離去,喬森早已爛醉如泥,被易恆攬着搖搖晃晃的走到馬路邊,易恆旁邊跟着田馥馥,易恆給田馥馥招了一輛車,示意她早點回家。
田馥馥低頭看了下司機,抬頭欲言又止的看着易恆。
「你和喬森…」
「我是他男朋友。」易恆淡淡的說。
田馥馥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易恆。
喬森發出一聲嘟囔,不滿的蹭了蹭易恆,易恆連忙扶住喬森,對田馥馥點頭。
「田小姐,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兩人都喝過酒,不宜開車,只好招了一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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