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試煉規則下
「四個法門各自有兩路可達,諸位卻是十人,也就是說,會有兩人不能到達法門。」
此語一出,那些自詡可以強行破陣的人自然不屑一顧冷哼一聲,然而那些清醒點的人便十分緊張起來。
十人,而只有八條路可以通往法門。
「我不會這麼倒霉吧……」楚天簫在心頭暗罵。在他印象當中,自小到大運氣總是極差,賭博從來沒有贏過。這一次這麼事關重大的考核,拜託千萬別在第一步上就被運氣卡死了……
湊巧或是小無極宮有意安排,十人分別來自十個方位,站在自己的屏障面前。誰也不知自己這路到底通不通,故而誰也不敢拿未知換未知,場上倒是沒有發生隨意走動,爭搶位置的醜事。
「到達任意法門之後,便可以由該法門到達另一法門。甲通乙,乙通丙,依此循環成圈。故而只需走到一處法門,自然可以走遍所有法門。等到所有法門都被你以稍候傳授的手法封印,那麼通往捲軸的路途便會即刻出現在你身旁。」
「然而每一道法門只能承受一人的手法封印。一旦你遇到已然封印的法門,便必須用力量打開封印,再將它重新用自己的手段封印起來。」
「這也就是說,當你在封印其他法門時,先前封印的法門便有可能被他人打破,如此君需回頭一顧。」
「稍候便會分發給諸位靈石,以四色表示四座法門。每封印一座法門,則靈石便亮一色。被重新打開,靈石便會暗淡。如此便可知所行是否齊全。」
「值得一說的是,你每一次封印法門都會消耗你的靈力。封印強度便與你的力量有關,若是封印多了,那便力量流失許多。若是撐不下去,還請不要勉強,只需捏碎靈石,便會有傳送陣法將你送下山去。我們小無極宮定會竭盡全力為你治療,絕不會讓你留下任何修行的病根。」
「此外,莫要以為此座崤山如尋常山脈,輕易便可登上。山路甚陡,君切謹記小意行事。」
「最後還有一事。」
「通過最終通道之後,便可進入捲軸所在地,此時便可開始破解其中師尊留下的謎題。通道片刻便會關閉,屆時自會將你推出通道之外,一切重新,再爭一輪,便以此反覆……」
天清抬頭望天,淡淡說道:「以日落西沉不見餘暉為限,若始終無人能解開謎題,那便由進入通道最多者獲勝。」
「一切規矩稍候若有不清,可及時詢問附近的小無極宮執事。一旦試煉開始,除天選之人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進入崤山,違者必受嚴懲,切記切記。」
眾人仔細地將這次長長的試煉規則全部聽完,許多人不由得驚得渾身是汗。
先是登山不易四個字就足夠把一撥人留在山下。再來即便登上了山,見到了法門,還要應對對手的破壞,要想一次性全部由自己封印四座法門談何容易?
有兩條路。
一是快!你只要迅速登山,在對方都還沒來之前迅速將四座法門全部封印,那便萬事大吉。
二是力量足夠強。你只要有足夠的力量,便能輕易擊破對手的封印而自己的封印則無人可破,那麼便是處在了不敗之地。
這兩條路中,楚天簫仔細盤桓了一下,只有第一條是可行的。然而自己真能快到那種地步麼?若是不能,便會陷入無休無止的爭奪戰中。這種戰役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或者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需要算計的東西極其之多,而這也正是楚天簫現在很厭煩的東西。
所以唯有快速突破!否則陷入膠着戰,不說其他,只是那個滅生就夠麻煩。他或許可以走第二條路,而自己將再無機會。
然而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成功封印了四座法門,開啟了通道,還要進去解答什麼勞子謎題。從小到大我猜謎就沒有猜對過,這要是進去了什麼也看不懂可怎麼辦?
時間一到就會把自己再傳送出來,到時候就可以算是末日了。
「怎麼辦?怎麼辦……」楚天簫喃喃念着退了出來。此時在場的眾人也都聽清了規矩,自一旁不知何時前來的小無極宮執事手中領取了靈石和手印修習捲軸,便朝着早已安排好的雪中小屋走去。
在那裏,所有天選之人可以修習手印,並思忖對策,或是呼呼大睡。只是有一點,不允許進入別人的屋子!
楚天簫看着手裏抓到的那捲軸上畫着的歪歪扭扭的手印,心想這手印和我的拙字還真配,一邊心裏這麼調侃着放鬆自己一邊走入了自己的小屋。
小小的雪中小屋,竟是由百年紫衫木製成。那些樹木經歷時久,已很有靈性。故而他一踏入房屋,便有類似精靈似的小生物散着光輝向他打起招呼。
小無極宮果然大氣周全,竟然連這幾個時辰無聊,尋個東西來聊天這種服務也到位了。
只是楚天簫現在很沒心情,便是一擺手示意他們先退出去,便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伸了個懶腰,一隻腳便是跨上了小木床,在床上翹着二郎腿,雙手做枕抱頭,似睡似醒。
「小天,你修習好了手印了麼?」不一會兒蘇羽飛便推門進來。楚天簫此刻正躺在床上單手做枕,一手持卷仔細看着,聽得這句喃喃一聲:「嗯……快好了,也不難。」
「那還不是因為某人幫你開了竅……」蘇羽飛低聲喃喃道,他知道那些手印其實也算是一些封印手法,很是實用。這便是小無極宮贈於這些天選之人的厚禮,哪怕是不能入宮,這手印也已夠本。
所以這些手印其實才沒有那般好學。所幸捲軸上只是小小地提了一些基本的封印方法,並沒有深入,不然那些天選之人稍微愚笨些,不是要在這裏把時間耗費許多?
蘇羽飛喃喃一句之後,便是以手做拐捅了捅楚天簫,遞給他一卷泛黃的捲軸。
「你試着學一下這上面的,比較全,威力也比較大。」
楚天簫一個錯愕翻身起來,目光奇怪地盯着他,問道:「你哪裏弄來的?」
蘇羽飛微笑不語,心底已是波濤洶湧:你這損友,老子冒着被師兄罰去掃大街的危險替你偷來這東西。要是你還給刷下去了,我我我……我剁了你!
楚天簫微一沉吟,便是猜到了這捲軸的來歷,苦笑一聲,說道:「你這是……幫我作弊?」
「別作弊說得這麼難聽,你想想,」蘇羽飛湊近了說道,「你丫不過就是個剛剛修行一年的入門小道士,你看看你的對手都是些什麼人!那些個修仙大派的弟子我就不說了,就說那個滅生,你有把握戰勝他?」
「……沒有。」
「既然如此,你當然應該要有一點先手優勢,怎麼能讓他們這麼不公平不是?」
蘇羽飛惴惴不安還如此長篇大論慷慨激昂地做起了寬慰言說,楚天簫卻是淡淡一笑,將捲軸遞還給他。
「你這什麼意思?」蘇羽飛不解道。
「我不能作弊,謝謝你的好意,小飛。」楚天簫苦笑着說道。
蘇羽飛愣了半響,然後衝上去抓住他的衣襟把他從床上撩起來,喝道:「你丫怎麼這麼迂腐呢!你這也叫作弊?」
楚天簫搖頭道:「任憑你說得天花亂墜,作弊就是作弊。」
「你你——」蘇羽飛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他說道,「幹嘛呀,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嘍。你進小無極宮,我們宮裏一定一堆人開心,你好我好大家好,幹嘛這麼認真?」
楚天簫沉吟片刻,盯着他認真說道:「這是原則問題。」
沒等對方說話,他便繼續說道:「世亂,梨無主,我心有主。我雖不是什麼恪守條條清規戒律的聖人和尚,但我也有我的原則,這一點,絕無可能動搖。」
他嘆口氣,繼續說道:「小飛,我知道很多故事的男主角通通都是下賤無恥靠一切手段不惜犧牲所有人為代價以取得自己的勝利……但有時候我在想,那種勝利,有意思嗎?」
他盯着他認真說道:「我就是要做一個另類的主角,怎麼?你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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