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就像根本沒有聽到身後的哭嚎和吵鬧,不受絲毫影響,專心施針,手法乾淨利落。
一針,兩針,三針……八針……
每一針下去,男孩的抽搐就減輕一分。
直到第九針的時候,周毅停住了,停了半晌,才把銀針放回針囊里。
而此時,男孩的抽搐已經徹底停止,安靜的躺在地上,頭上插滿了銀針,表情平靜,呼吸均勻,仿佛沒有發病一樣。
盧薈生把右手手腕和左腿膝蓋上的銀針拔出來,手腳就恢復了知覺,越發深信周毅針法的神奇,小心的湊到周毅旁邊,問道:「小林怎麼樣了?」
「暫時沒事了,不過沒有完全治好。」周毅回道。
聽說暫時沒事了,盧薈生放了大半個心,又連忙問道:「那現在?」
周毅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說道:「把針拔出來,人就醒了。」
「那麻煩神……小兄弟了。」盧薈生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周毅,一開始想叫神醫,但看周毅這麼年輕,還穿着高中校服,覺得不合適,最後只好稱呼小兄弟。
周毅嘴角上揚,一臉的驕傲神情的說道:「這種小事,我從來不干。」
周毅有這份高傲的資格,在修真界的時候,因為修為進境太快,沒幾年合卺宗主修功法已經沒什麼可練的了。
只好學點旁門左道,比如釀酒什麼的,九轉還魂針法就是其中之一,具有起死回生,還魂續命的神效,不過需要強大修為的支撐。
盧薈生有些犯難了,周毅把他兒子插得滿頭銀針,現在不肯幫忙拔出來,這讓他有點傻眼。
「我來拔,施針不會,拔針還是沒問題的。」王老先生親眼見到了神乎其技的針灸手法,心裏激動得不行,現在有機會看清楚施針的穴位,連忙搶着要去拔針。
盧薈生怕這老先生又出什麼么蛾子,想要去阻止,但是老先生已經動手了,而且周毅也沒有反對,只好一眨不眨的盯着老先生拔針。
取針很順利,最後一枚銀針拔出來之後,男孩就悠悠轉醒,精神狀態很好,就像是剛剛睡醒一樣,如果不是他吐出的白沫塗滿了全身,盧薈生真要以為剛才的事只是個夢了。
沒過多久,救護車到了。
醫生給小男孩檢查過身體,確認身體狀況良好,不像是剛發過病的樣子,不需要去醫院治療。
盧薈生也問了兒子好幾遍哪裏不舒服,確定兒子沒事之後,才送醫生離開,然後讓妻子帶兒子進房間換衣服,回頭一看,見周毅還沒走。
周毅當然沒走,正事還沒辦呢,救人只是順手為止,今天的正事是要收拾一中的膽肥校長盧薈生。
「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啊?」盧薈生換上親切的笑容問道。
周毅卻板着臭臭的臉色,回道:「周毅。」
「周毅?好像有點印象。」盧薈生思索的說道。
「當然有印象,我就是你簽字開除的那個周毅。」周毅昂着頭瞪着盧薈生,臉先怒色含而不發的說道,心想倒要看看這個弱渣宗門的校長憑什麼開除自己。
盧薈生一聽這話,愣了一下,連忙請周毅進屋,臉上堆着笑容,說道:「誤會,肯定是誤會,快進屋,進屋慢慢說。」
周毅昂首闊步的走進盧薈生的家,盧薈生禮貌的請周毅上座,原本只是禮貌,一般客人不會去坐上座的,只有上級領導這樣的貴賓才會去坐上座。
但是,周毅毫不客氣的坐了,然後敲敲旁邊的茶几。
盧薈生臉上有些難堪,周毅敲茶几的意思,就是在責怪主家沒規矩,不給客人上茶。
妻子在給兒子換衣服,盧薈生只好親自倒茶,放在周毅的手邊。
周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
這茶不行,竟然是一道茶,在茶道上來說,一道茶是應該倒掉的。
不過,周毅決定大度的原諒這個不懂茶道的凡人,隨手把杯子放回茶几,然後就再也不碰了。
盧薈生很想問問關於兒子的病情,因為見到了周毅出神入化的針灸手法,心裏忽然生出了一絲治好兒子的希望。
當然,這個希望不是因為周毅,畢竟周毅太年輕,但是這麼年輕的少年都能學到如此高深的針灸,那教他的人呢?
沒錯,盧薈生認定周毅後背肯定有一位發須皆白、仙風道骨的老神醫。
羊癲瘋很難徹底治好,只能儘量的減少犯病,但是中醫博大精深,不是中醫比不上西醫,而是中醫的傳承方式導致很多神乎其技的醫術失傳了。
盧薈生想要人幫忙,自然要先表示一下誠意,於是走進書房拿來一份文件,展示給周毅看,然後說道:「這就是校董聯名要求開除你的文件。」
盧薈生等周毅看過之後,直接將文件撕掉,丟進垃圾桶。
「這意思就是不開除我了?」周毅問道。
「對,一中絕對不會開除好學生。」盧薈生肯定的說道。
「那好,明天升旗的時候,我會宣佈開除學校的通知。」周毅說完,起身就要走。
開除學校!周毅就是這麼決定的,學校要開除自己,那絕壁不行,但這麼差勁的學校,留不住超凡入聖的自己,不滅了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周毅是認真的,非常的認真。
不過,盧薈生認為周毅是在賭氣,是在開玩笑。
盧薈生不介意周毅賭氣,但是必須要介意兒子的病情,所以很想知道周毅背後老神醫的聯繫方式。
「周毅,不要賭氣啊,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大事,不要衝動。」盧薈生連忙拉住周毅,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沒衝動,這麼弱渣又狂妄的學校,簡直就是我生涯的污點。」周毅說道。
周毅一想到,以後要是見到相熟的修真強者,問起來你在哪個宗門修煉啊?一說是這麼差勁的學校,而且還差點被開除,這得多丟人?
「誒……年輕人何必這麼意氣用事,馬上就要高考了,現在退學不參加高考,那讀書十幾年不都白費了嗎?」盧薈生繼續勸說道。
「開除學校不能高考嗎?」
「當然,學生檔案都在學校里,退學了怎麼參加高考?」盧薈生說道。
「凡人的世界,還有這麼操蛋的規定?」周毅不爽道。
盧薈生把周毅拉回座位坐好,說道:「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沒人能開除你。」
周毅考慮了一會,已經答應父親和唐雨柔,要考華夏大學的,要是不能參加高考,那就是失信於人,看來還得在學校里待一段時間了。
周毅正思索的時候,忽然嗅到一股濃郁的靈氣氣息,開始掃視四周,尋找散發出靈氣的東西。
盧薈生見周毅沉默了許久,斟酌的用詞,開口說道:「不知道,小兄弟的針灸是跟什麼人學的?」
「一個叫懸壺的怪老頭。」周毅隨口回道。
沒什麼可隱瞞的,自己的九轉還魂針法的確是懸壺那老頭教的,當然懸壺還在修真界,上次進遊戲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去看他。
「懸壺濟世,好名號。」盧薈生稱讚道。
懸壺一聽就不像名字,盧薈生很自然的就把懸壺當做了老神醫的雅號了。
「一點都不好,天天把個破壺掛門口,每次進門都會撞到頭,那老頭就這麼點本事,還整天裝神醫。」周毅腹誹道。
盧薈生聽周毅毫不留情的損老神醫,越發覺得周毅和老神醫的關係非同一般,說話的時候不免又恭敬了幾分,陪笑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一見這位老神醫?」
周毅上下打量了盧薈生幾眼,怎麼看他也不像修真者,便搖搖頭說道:「你這樣的,估計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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