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瑤將眼移向了別處,並沒有理會他。
楊岳聳聳肩,他知道姚瑤瑤正在氣頭上,但是他真沒想到有一天薛氏的首席總裁會被嫌棄錢多
只能說,這年頭女人越來越挑剔了
楊岳笑嘻嘻的轉身將穆楊跟徐婷打量了一番,然後慢慢的說道:「我們薛總正在跟你老爸談一筆生意,如果你老爸知道這筆生意是因為你才做不成的話,會怎麼樣?」
楊岳的話,雖然是笑嘻嘻的說的,但是很有殺傷力!
穆楊本就是一個富二代富家子弟,除了用錢基本上什麼真本領都沒有,而如今自斷家族財路他估計得被他爹打個半死。
穆楊咬了咬牙,冷哼一聲:「哼!」
哼完本想帶着徐婷走,姚瑤瑤卻忽然叫住了他們:「等等。」
姚瑤瑤看着徐婷,穆楊跟徐婷嫌惡的看着她。
姚瑤瑤走出了收銀台,往徐婷走去,她的目光從未從她的臉上移開過,那雙美得讓薛楓覺得心動的手伸了出來,她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我店裏的人,不是隨便能打的。」
那一聲響,沉悶有力。無疑的,這是姚瑤瑤這些天打人臉練出來的手勁。
楊岳重重的點頭,打了個響指:「嫂子說的有道理!嫂子威武!」
徐婷恨恨的瞪着姚瑤瑤,本想一巴掌再打回去,卻被穆楊拉着出了茶館。
看着那兩人走後,楊岳撇撇嘴,隨後忙笑嘻嘻的對姚瑤瑤說道:「嫂子,其實我們薛總人還是很好的。」
姚瑤瑤轉身上樓,沒有要同他搭話的樣子。
楊岳急了,他趕忙追了上去:「嫂子啊,我們薛總真的是純情、深情、專情的一個好男人,您就別生氣了好嗎?」
姚瑤瑤轉身看着他,皺了皺眉:「你跟他說一聲,以後我們再無瓜葛。最初是我的錯,不該對他太不禮貌。但是我只是一個離過婚的普通女人,高攀不起。」
姚瑤瑤說完,直接上樓睡覺。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總是緩不過來。明明是該高興地不得了的事情,她愣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原來,是因為她的自尊心、也許又是因為她自卑,所以她的內心是根本無法接受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就是她以後也許要稱作「丈夫」的人。
「」楊岳的嘴角抽了抽,他不禁為自己的好朋友加上司感到心塞。
這是要薛楓一無所有,才可能看上他的節奏麼?
忽然間,楊岳幸災樂禍的走出了茶館。
司平則是看着姚瑤瑤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二樓,姚瑤瑤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使勁的催眠自己,想讓自己快點睡着。
哪怕夢裏是假的幸福也好,單至少是幸福着的。
她有種失戀的心塞感,比知道穆楊出軌還覺得心塞的感覺。
也許是對於現實的無力,也許對於自己卑微的不堪直視,不是悲傷逆流成河的狀態,直視無力喘息。
「薛楓,騙子!」姚瑤瑤將頭埋在被子裏去,讓一點光亮都透不進。
薛氏總裁辦公室,薛楓皺着眉看着手裏的一份文件,楊岳推開門走了進去。
薛楓抬頭,面無表情的開了口:「她沒事吧?」
楊岳搖搖頭:「沒事,去的比較及時。」
薛楓鬆了口氣。剛才同穆家談生意時,是在一個離姚瑤瑤茶館較近的地方,他只是覺得對方提的要求太過誇張,便轉頭看向了窗外。
這一看,卻看到一輛有着點印象的車子往姚瑤瑤茶館的方向駛去。
他便打了電話給楊岳,讓他去一趟姚瑤瑤的茶館。他們沒有去縱然是好的,但是他們去了,他卻沒有及時的給她保護就是他的錯了!
「嗯。」薛楓應了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姚瑤瑤在茶館裏這兩天做的只有兩件事,睡覺、玩遊戲。睡醒了玩遊戲,困了就睡覺。
而茶館由於之前穆楊跟徐婷來鬧過,生意慘澹,小張她們三人雖然着急,但是也不敢去打擾姚瑤瑤。
不修邊幅的她抱着筆記本,盤腿坐在床上激烈的同遊戲裏的各種大怪幹着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電腦的屏幕,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點着。
司平坐在茶館裏喝着茶,他看了一眼那三個焦急的同事,她們卻是沒有上來跟他說一句話。
曾經隨意的叫着他司平,現在偶而一句也是「司少」這樣的稱呼了。原來,有時候身份真的讓人不喜歡。
司平拿過托盤裝了一套乾淨的茶具,起了身往樓上走去。
終究他還是拗不過心底的那份情,想要去看看她。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姚瑤瑤的耳里卻是只有遊戲裏慷慨激昂的背景音樂。
當最後一關闖過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餓。
而一瞬間的靈光一閃,她又是滿血復活的狀態。
肚子餓了要吃飯,飯重要。天冷了要穿衣服,衣服重要。失戀了要心塞,心塞過了就好。
姚瑤瑤將自己的頭髮理了理,準備去洗漱一番,然後去大吃一頓!
「姚瑤瑤!」門口傳來了司平的聲音。
姚瑤瑤一愣,她拍了拍臉,一個自然的微笑掛在了臉上。
打開門。
「怎麼?」
司平見着姚瑤瑤那自然溫和的笑,一時間忘記了所有想好的說辭,想好來勸解她的說辭。
「店裏生意不好。」司平淡淡的說道,那疏遠的語氣帶着幾分僵硬的彆扭。
「哦。我洗個臉、吃了飯會處理的。」姚瑤瑤微笑着同司平擦肩而過。
薛楓這兩天一直沒有出現在姚瑤瑤的視線里,自打那次在人群面前吼過之後,他就像消失了一樣。
就像從未出現過。
嗯,這樣也好!
姚瑤瑤坐在一個很平常的小餐館裏,喝着豆漿、吃着小籠包,看着豆漿的成色。
這時兩個年輕姑娘手挽着手臂,手裏拿着一份報紙時不時的往姚瑤瑤看去。
「是她,真的是她!」
「對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她!」
姚瑤瑤聽見她們的聲音,瞥到她們手裏拿着的一份報紙,心裏一陣煩悶。
自己果然因為那個照片成了一個全世界討厭的名人!
見到姚瑤瑤看着她們,她們立馬激動的往姚瑤瑤走去:「你好,請問您是姚瑤瑤嗎?」
姚瑤瑤懵逼了,對於一個十惡不赦的勾引、算計薛氏總裁的女人,她們的態度太好了點?
「呃」
那女生見姚瑤瑤一臉的疑惑,立馬反應過來,她忙拿出了自己手裏的報紙,指着那上面一個笑的優雅的紅衣女人:「薛氏未來的總裁夫人,姚瑤瑤!」
姚瑤瑤看着那上面的自己,還有那大大的標題,更是懵逼。她什麼時候成為薛氏未來的總裁夫人了?
「我不認識她。」姚瑤瑤抱歉的笑了笑,隨後指着那上面自己十分真誠的說道:「她沒有我漂亮。」
「」
兩個小姑娘互看一眼,笑的尷尬,她們再次拿了報紙同姚瑤瑤對比了一番,誠懇對她說道:「抱歉我們認錯人了!」
姚瑤瑤懵逼的看着面前的豆漿好久,然後繼續慢悠悠的吃着自己的小籠包。
等姚瑤瑤回到茶館的時候,茶館前又圍了一堆的人,而有的人看多了這熱鬧的人,見到姚瑤瑤時,都很貼心的把她往熱鬧的中心推:「讓開、讓開!主角來了!」
「」姚瑤瑤皺着眉,被推着。
人群中,一個男人手裏捧着一束玫瑰花,一身白色的西服,他站在一輛白色的小轎車旁。
姚瑤瑤看着他,這人是楊岳。她記得。
主要是她記性沒有差到前兩天才在特殊情況中認識的人,今天就給忘了。
楊岳笑嘻嘻的伸手對姚瑤瑤招了招:「嫂子好!」
姚瑤瑤直接繞過他,想要往茶館走去,楊岳立馬開了口:「薛總說,嫂子今天不去見他的話,他就把小寶寶送到孤兒院去。」
姚瑤瑤皺了皺眉,想起了那個肉嘟嘟的小娃娃,心裏卻是一陣氣。
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往孤兒院送!
薛楓,人渣!
姚瑤瑤轉身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楊岳聳聳肩,雖然他不知道小寶寶是誰,但是他也覺得這樣威脅一個女人着實無恥了些
嗯,假如長得好看可以叫做腹黑。
而薛楓就是屬於這類長得好看的,所以他做的無恥的事情都可以叫做「腹黑」
楊岳將玫瑰花遞給了姚瑤瑤:「薛總說,這是對嫂子每天的想念!」
姚瑤瑤接過花,一句話也沒說。
車子駛到了最初她帶薛楓去看司夫人的北郊,草依舊是清新的綠着,一條條小路連着別墅。
楊岳笑嘻嘻的看着姚瑤瑤:「嫂子到了。」
姚瑤瑤忽然看向了楊岳,目光裏帶着幾分探究:「你是不是喜歡何芳?」
楊岳一愣,目光有些閃爍,他看向了別處:「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只是有婚約罷了。嫂子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
姚瑤瑤拍了拍楊岳的肩膀:「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不承認自己的心,想要將它隱匿起來,到最後會走很多的彎路。」
姚瑤瑤下了車,楊岳在車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踩了油門離開。
姚瑤瑤站在原地沒有走,她不知道薛楓帶她來這裏是做什麼,這幾天沒見,也沒有溝通什麼。
忽然姚瑤瑤被人從身後抱住,一隻腦袋放在她的肩上,平靜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間。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手卻是緊緊地握起,一抬手就要往身後人的俊臉上揮去。
薛楓輕巧的便將那隻白嫩的手抓住,他的臉上帶着紳士的微笑:「姚小姐,幾天不見,別來無恙啊。」
姚瑤瑤使勁的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出,卻被他一帶直接帶入了那安穩的胸膛。
她冷了臉:「放開!薛先生這樣做,是耍流氓嗎?」
薛楓放開了她,拉起了她的手,任着她死命的掙扎。
「以結婚為目的的耍流氓,是談戀愛。」薛楓認真的說着,腳下卻是未停,往另一邊的草坪走去。
姚瑤瑤使勁的扯着自己的手,可是怎麼也扯不出,她惱了:「薛楓,你放開!」
「耍流氓的人,會因為對方的掙扎,更加興奮。」薛楓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個真理,然後直接彎腰將姚瑤瑤橫抱了起來。
「啊」姚瑤瑤的心跳快了起來,她不敢再掙扎,只怕直接摔在地上、摔出個什麼毛病來,那她這一輩子也別想嫁人了!
「薛楓,你這樣是會找不到老婆的!」
「薛楓,咱們有話好好說還可以做朋友!」
「薛楓,你放我下去!」
姚瑤瑤扯開了嗓子喊着,薛楓卻是在唇角帶着輕笑往前走着,一句話也沒回答她。
他的老婆正被他抱着,不用擔心找不到老婆,所以不用放她下去。他不想跟她做朋友,所以不用放她下去。他不想放她下去,所以不用放她下去。
這麼多理由,他為什麼還要放她下去?
姚瑤瑤的耳邊漸漸的響起了一陣優美的小提琴聲音,她停止了對薛楓苦口婆心的勸導,伸手勾住了薛楓的脖子、確定自己安全後,往前面看去。
一個玫瑰花鋪成的愛心,上面有着三個字。
不是「我愛你」,而是「姚瑤瑤」。
一個小提琴家正坐在那玫瑰花的旁邊,拉着提琴充當
姚瑤瑤眯了眯眼,薛楓放下了她,帶她往着那玫瑰花走去。
四周的輕風微動,琴聲隨風飄揚,姚瑤瑤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的包裹着,帶着重重的力道。
在玫瑰花旁,薛楓優雅的抬起了姚瑤瑤的手,紳士又虛偽的微笑又上他的臉,他緩緩的單膝跪下,從玫瑰花的腳下拿出了一個心形的盒子。
他看着姚瑤瑤那懵逼的臉,紳士的笑有一瞬間崩塌,卻又很快的穩住:「姚小姐,嫁給我。」
「」姚瑤瑤看了看這比較夢幻的一個場景,然後狠狠的給了自己腦袋一掌。
「」薛楓的笑終於是崩了,他嘴角的邪邪的勾起,陽光為他渡上了一層光芒,這人如同畫中走出。
姚瑤瑤移開手,看到的就是這幅引人入迷的場景。
她一臉呆傻的伸出了手,完全是緩不過來的模樣。
薛楓將戒指為姚瑤瑤戴上,然後起了身,一步近了她身前。
他看着呆呆的她,心裏的高興與激動全在那張勾引了無數少女的臉上表現出來,他伸出了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慢慢的往她的唇湊了過去。
在剛觸碰到那柔軟的時候,薛楓覺得自己的腹部突然一陣痛
「變態!流氓!無恥!」姚瑤瑤紅着一張臉,打在薛楓腹部的拳頭還未收回。
薛楓的臉上的笑收了起來,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那隻拳頭,抬手、伸指、勾圈兒,彈在了姚瑤瑤的額頭上:「罵自己的未婚夫,相當於鄙視自己的眼光。」
姚瑤瑤氣的直想把手指上的戒指取下來,但是拽了半天,手指拽的生疼,戒指也沒有要脫離她手指的苗頭。
薛楓將姚瑤瑤拉在懷裏:「媳婦兒,咱們去看一下婚紗吧。」
「薛先生,剛才是個意外,我會把戒指還給你。」姚瑤瑤的臉黑的深沉。
她承認自己有點花痴,但是把自己直接給花痴的賣了,她還是真沒想到過!
這就是一個恥辱!
奇恥大辱!
「我不可能放手的。」薛楓笑意篤定。他將摟住姚瑤瑤的手臂緊了緊:「我做錯了事,你可以生氣。但是絕對不能把我摒棄於千里之外。」
姚瑤瑤冷笑一聲,她的手肘彎起直接撞上緊緊攬住自己的人:「我只是嫌棄你。僅此而已。」
薛楓被這一下狠狠的力道撞的有點疼,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嫌棄他?
他覺得自己還不錯啊,無論是脾氣、性格、外在條件
姚瑤瑤趁着薛楓失神的片刻,使勁的掙出了他的手臂,大步往來時的方向走着。
薛楓看着姚瑤瑤的背影,他一手插在褲兜里,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一臉的挫敗。
他快步攆上了那前面好像迫切的想要逃開他的女人,死死地拽着她的手,面上是惱火的不悅。
「薛先生,你到底是着了什麼魔?」姚瑤瑤轉頭看着薛楓,一雙溫柔的眸子帶着不溫柔的冷光。
薛楓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目光緊緊的落在姚瑤瑤的臉上,然後那性感的唇輕啟:「生病了,有病。」
薛楓說完之後,沒有再同姚瑤瑤囉嗦一句,直接拉着她往市里走去。
對,沒錯,是往市里走去。
薛楓已經把後面準備的那些驚喜全部暫停了,只是想要先給這個嫌棄他的女人一個教訓。
於是從北郊到市裏的距離,漫長的像是在輪迴里的兜兜轉轉,沒有終點,只有以開始的地方為原點的原點。
姚瑤瑤生無可戀的跟在薛楓身後,自己的手被他緊緊地拉着,不能偷跑、不能歇息!
而且最恐怖的是,一路上不論她怎麼激他、鄙視他,他都不帶搭理她的!
她伸了另只手,擦了擦額角上的薄汗,不勻的氣息從口中呼出,腳下步子緊迫的跟着前面男人的腳步:「薛先生,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姚瑤瑤忽然很想往馬路上磕去,最好是給腦袋磕一個大窟窿,好看看自己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麼!這特麼一個極品的高富帥跟自己表白,簡直就是天大的榮幸,自己還嫌棄!嫌棄個毛線啊!
薛楓停了腳步,他看着她挑眉:「錯哪兒了?」
他還真沒想過,她竟然會跟自己說她錯了老實說,之前沒有告訴她真相是他的錯。
姚瑤瑤見薛楓終於停了腳步,她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她終於可以不用因為走路而累的英年早逝了!
「哪兒都錯了!特別是嫌棄薛先生!」姚瑤瑤說的誠懇,說的真摯。
薛楓伸手親昵的揉了揉她的頭髮:「你說的很正確。這個想法要一直保持在心裏。」
姚瑤瑤忍住了想要給薛楓一個白眼的衝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臉上是淺淺的微笑:「薛先生,您看我們坐公交車回去怎樣?」
薛楓忽然間就明白了她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為什麼,而在腦海里也漸漸的冒出最初她氣沖沖的各種鄙視他的話,他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笑。
姚瑤瑤只覺得這笑讓她毛骨悚然,她將眼落在馬路上,關注着公交車的信息。
當然,能竄出一輛出租車也是極好的。
「姚小姐,你得記住現在是我的未婚妻。」薛楓並沒有阻止姚瑤瑤左顧右盼的動作。
畢竟阻止她接近車輛,不是現在的事,而是等公交車到了她面前的時候!
嗯,他很喜歡她,很疼她,捨不得她受傷什麼的但是,生命在於運動。
「記住了!記住了!」姚瑤瑤隨意的答應着,完全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的確,只要是回了市里,有事就報警,誰害怕他!
至少她是不怕的。
薛楓站在路邊,看着姚瑤瑤那一臉隨意的表情眯了眯眼。記住了?
他不信。
當薛楓覺得休息的差不多的時候,他牽過了姚瑤瑤的手,繼續往前走着。
「喂喂喂!薛先生,你這是幹什麼?」姚瑤瑤驚恐的看着薛楓,慌亂的拍打着他的爪子。
她不是都認錯了麼?為什麼還要走!
薛楓停了腳步,那慣有的紳士風度的微笑再次上了臉,他眼裏的情意表達的很深沉,那隻爪子撫上她頭髮的時候很溫順:「在未來我們會一起走很長很長的路,現在我們先練習一下不離不棄的相守。」
姚瑤瑤看着薛楓半晌,她沒有情緒波動,那因為走太多路而生出的氣息不勻也漸漸的平和。她伸出那隻沒被拽住的手,將手臂彎起。
薛楓挑眉看着她。
「你耍我。」一句肯定的話之後,姚瑤瑤一手肘往薛楓的臉上撞去。
她今天非得讓他笑不出來!
薛楓很輕巧的躲開了姚瑤瑤的手肘,卻因為這一躲鬆開了她的手。
於是畫風瞬間改變了。
一個清雅如畫的女人,在一條空蕩的馬路上瘋狂的奔跑着,邊跑還邊大聲的叫着:「救命啊!」
薛楓嘴角抽了抽,隨後忽然笑了起來,往前面那女人追去。
市里,近茶館的地方。
某個穿着白色襯衣的男人抱着一個女人,往茶館走去。
男人懷裏的女人連連嘆氣,只是用可憐的目光看着他,順便告訴他,有句話叫做:zundie。
然而,男人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往前走着。
茶館內,薛楓抱着姚瑤瑤回來,仨小姑娘看了一眼,立馬驚喜的注意到那掛在薛楓脖子上的白嫩爪子,一根蔥白如玉的手指上,一枚戒指正閃閃發光。
仨小姑娘指着那戒指,看着姚瑤瑤顫抖着聲音開了口:「薛、薛氏總裁夫人!」
姚瑤瑤茫然的看着她們。她假裝不知道那報紙的事情。
「老闆,你、你天哪,這都什麼運氣!」
小張激動的捂住自己的心口,隨後跑到了姚瑤瑤的面前,伸出手:「老闆,跟我握一下手,讓我沾點喜氣吧!」
「」姚瑤瑤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能禍害你們小姑娘。」
在姚瑤瑤的心裏,一直堅信着遇着薛楓就是個不愉快的意外,雖然可能是有幾分傲嬌的意思但是,她一直是這樣覺得的!
薛楓聽了姚瑤瑤的話,很大度的沒有生氣或是怎樣,只是對她勾人一笑:「走,媳婦兒,咱到屋裏慢慢談。」
薛楓說完,抱着姚瑤瑤往樓上走去。
姚瑤瑤的臉糾結的能碾碎涌動的暗流。
姚瑤瑤的屋子,薛楓踹開了門,一副優雅的山大王姿態。
他將懷裏女人放在了床上,垂了眼看向那紅腫起來的腳踝,隨意的挽起了袖子,在床邊蹲了下來。
姚瑤瑤看着他,雙手撐在身後的床墊上。
這樣的姿勢,讓她很想直接一腳給他踹過去
薛楓伸手往她腳踝上揉了揉,姚瑤瑤的臉微微有些泛紅:「我沒洗腳」
薛楓聞言,手稍稍停頓、嘴角抽了抽,下一秒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揉着那腫起的地方。
「」姚瑤瑤懵逼的看着薛楓,那是什麼表情?
「好點了沒?」薛楓溫暖的手停在她的腳踝上。
「沒有。」姚瑤瑤回答的乾脆,即使是好點兒了,她也會說並沒有。
原因很簡單,如果她說好了很多的話、就不能讓他為自己逼良家婦人去做劇烈運動而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她在馬路上奔跑的像只青春的小鳥,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一大把年紀的時候,後面的他追了上來,她一着急、很榮幸的把腳崴了。
然後便見他皺了眉,迅速的將自己抱起,再加一句低訓:「跑那麼快做什麼。」
隨後,體力旺盛的薛總裁便抱着她走了近一個小時、走回了市區。
嗯,沒錯、的確是走回市區的!
蠢到沒有叫車,沒有乘公車!
「你現在是薛氏未來的總裁夫人,所以之後會有很多事情需要做。」薛楓很有耐心的給她揉着腳踝。
姚瑤瑤懵逼的看着薛楓,她竟然給忘記了這事兒!
她麻木的開了口:「比如?」
「比如,參加自己同我的訂婚典禮。比如,見我的父母、見你的父母。比如,其他的一些酒會。」薛楓的聲音淡淡的,卻帶着一種低啞又性感的魔魅。
據說,這是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會表現的一種狀況。讓自己的聲音去勾引人!啊呸,去誘惑人
「我拒絕參加!」姚瑤瑤堅決的說道。
「可以。」薛楓並沒有打算逼她去做這些事情的樣子,而且是很果斷的同意了她的要求,只是隨後他說道:「我會告訴他們你要生二胎了,不方便。」
薛楓說完,煞有其事的盯了盯姚瑤瑤平坦的小腹。
姚瑤瑤氣的直接從薛楓的手裏抽出了腳,往地上一踩,想要將他給推出屋子去,卻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一聲悽厲的慘叫響起:「啊」
薛楓無奈的抿唇,他將姚瑤瑤抱上了床:「先休息一下,我待會兒會叫人來給你的腳檢查一下。」
姚瑤瑤瞪着他,很有骨氣的不理他。
薛楓伸手捧住她的臉,在她那狠瞪的目光下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好保護身體。為了咱們的兒子,也要有個好身體。」
「」姚瑤瑤瞪着薛楓,依舊是不說話。
兒子,萬一是生女兒怎麼辦?不!她並沒有懷孕!
姚瑤瑤扯過被子,將自己捂在被子裏:「薛楓,你走!」
「嗯,不要太想我。」薛楓嘴角微微勾起,他體貼的將枕頭也放在了她那被子上,將她捂得更嚴實。
薛楓走後的十分鐘內,一隻美女醫生到了茶館來。
礙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這句話,姚瑤瑤不得不虛偽的笑着給那女醫生開了門。
女醫生見到她時,很禮貌的叫着「總裁夫人好」,離開的時候禮貌的叫着「總裁夫人再見」。
就在一瘸一拐的送走美女醫生後,姚瑤瑤愁着一肚子火氣沒處兒發泄的時候,薛楓打來了電話。
「餵?」坐在窗邊、望着遠處5寫字樓的姚瑤瑤聲音很淡,淡的沒有絲毫的情緒表露。
「腳怎樣?」薛楓問道。
「還好。」姚瑤瑤的聲音依舊很淡。
「嗯。拜拜,媳婦兒。」
「」
就這幾句話?姚瑤瑤覺得自己的三觀似乎已經被轟塌。
正常的劇本不該是囑咐她,不要怎樣怎樣、要怎樣怎樣嗎?
夜,姚瑤瑤睡得迷迷糊糊,窗外的市燈火漸起。
她的夢裏,是一個拿着刀、穿着西裝的男人,面目兇惡的死死追在她的身後。
她急急慌慌的跑着,周圍全是迷霧,她看不到任何人、想要求救,卻是用盡了力氣也喊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來。
「砰!」
一聲類似於氣球爆裂的聲音,姚瑤瑤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窗外吹進了一縷風,帶着夜晚的涼意。
她往窗外看去,有許多的粉色心形氣球在漂飛着。
她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對着那些氣球翻了個白眼,提着扭傷的那隻腳往窗口走去。
夜風似乎是通曉任意一般,將一個寫着「姚」字的氣球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低頭。
沒有任何疑問的,那靠在國產小轎車身旁的男人,是薛楓。
這些年輕人的幼稚把戲,也就他天天做的起勁。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不懂得情趣。
「有事麼?」姚瑤瑤毫不留情的一把將手裏的氣球往窗欞上一拍。
一聲響,樓底下一個放氣球的小姑娘瞬間嚇得哇哇大哭。
「嗚哇」
姚瑤瑤後知後覺的看向了跟靠近自己這邊的地方,一個歲的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手裏拿着一把還沒放飛的粉紅色氣球哭的我見猶憐。
「你私生女?」姚瑤瑤嘴角抽了抽,指着那小姑娘。
薛楓冷冷的看着她,沒有回答她,似乎是對她這樣的懷疑顯得很不滿。
這個小女孩,只是他在來這裏的路上見到的。氣球上的字,也是後來臨時加上的。
這麼放氣球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看的那些視屏里好像有這麼一出,雖然他覺得這樣的套路用在他跟姚瑤瑤的面前,會顯得很無聊,而他今天恰好無聊!
薛楓走到小姑娘的面前,將剩下的錢付給了她,然後指了指茶館的門:「讓你的店員幫忙開一下門。」
姚瑤瑤撇撇嘴,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往下比了比,然後對他揮了揮手:「我睡覺了。」
姚瑤瑤瀟灑的轉身,繼續去睡覺。
這時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然後狠狠的將它扔向了床頭,自己就隨意的躺在床上睡着。
「叮咚!」
是信息,姚瑤瑤挪到床頭拿過了手機。
發件人:薛先生
我撬,還是你讓人開,只等3分鐘。
姚瑤瑤的臉色瞬間不好了,撬?她這茶館可是她的寶貝,竟然敢說撬!
只可惜人家有撬門的實力!
她咬着牙撥通了小張的電話:「小張,開一下茶館的門。薛總要喝茶。」
薛楓上樓的時候,臉上掛着紳士風度與溫柔並駕齊驅的笑容。這種成熟又成功的笑容,讓那一臉怒氣的坐在床上等他的女人秒變花痴。
他對身後一同來這屋的小張揮了揮手:「謝謝。」
小張識趣的撤了。
夜半無人私語時難免不會來一次的摩擦。
這是小張的想法,她嘴角帶着收不了的真心微笑,往自己房間走去。
薛楓走到了姚瑤瑤的床邊,看了看她露在被子外面、裹着厚厚紗布的腳踝:「好些了嗎?」
「不好。」姚瑤瑤晃了晃腳,想起剛才那個私生女時,深深的嘆了口氣。
「造孽啊!」她發自肺腑的將此感嘆說出口。
薛楓在床邊坐下,揉了揉她的臉頰,嘴角帶着溫柔的弧度:「自作孽不可活。」
姚瑤瑤聞言,知道薛楓是曲解她的意思了。他以為她是指自己的腳傷,然而她是指他在外面欠的風流債,終於是生出了報應!
「你那個私生女,年齡比小寶寶大多了。」姚瑤瑤鄙夷的說着,那雙美目看向薛楓時是那麼與他的外表不合襯。
薛楓伸手,姚瑤瑤趕緊往床上一躺。這樣的情景,她知道,他該拿手指來彈她美麗的額頭了。
而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額頭遭受這麼多次粗暴的待遇?
姚瑤瑤稍顯得意的捂着自己的額頭,看着薛楓那圈起的修長手指。
她紅唇微啟,一個低低的聲音從唇角滑出:「蠢。」
薛楓微微挑眉,看了看姚瑤瑤這躺在床上的姿勢,他慢慢的俯身,在她驚恐的目光下、慢悠悠的將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在她的上方俯視着她,聲音性感的壓得低低的:「媳婦兒,你這麼迫不及待?」
姚瑤瑤深呼吸,再深呼吸:「薛先生,請您起來!這是我的床!」
薛楓卻像是考驗自己的體力般,沒有一點動作的撐在姚瑤瑤的上方,他嘴角輕輕地勾着:「薛先生不起來,這是薛先生的媳婦兒薛夫人。」
「」姚瑤瑤忽然很想把薛楓給一腳踹開,但是微微動了動腳,卻發現自己的腳有點痛好吧,不止有點痛。
姚瑤瑤皺了皺眉,面上笑靨如花,身體放鬆了下來,眼含秋波。
薛楓面上毫無波瀾,心裏卻是在等着姚瑤瑤接下來一發有力的反差狠。
果然,她眼裏的秋波剛剛送完,附帶的一巴掌也往薛楓那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臉上招呼來。
「呵,」薛楓一聲輕笑,非常直接的用蠻力將她的手壓在床上,然後往她憤憤不平的臉上淺淺的親了一口。
他起身,姚瑤瑤臉頰緋紅。
因為她的技不如人,反被調戲。
「你夠了!」姚瑤瑤咬牙切齒。
薛楓臉上的輕笑變得越來越深,他起了身,將姚瑤瑤一把撈起,無比溫柔的摸了摸她那微顯燙人的臉頰「媳婦兒,乖。我帶你出去走走。」
「我腳崴了!」姚瑤瑤扭過了頭,卻沒能躲過那帶着點點涼意的手指。
涼涼的指尖從她微燙的臉頰掃過,薛楓笑着挑眉,她氣勢洶洶的看着別處。
薛楓輕咳了一聲,他將姚瑤瑤橫抱了起來「沒事,你未婚夫抱你。」
兩人無言,直到薛楓打開了車門,將姚瑤瑤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姚瑤瑤臉上的溫度微微慢慢下去了些,她盯着薛楓:「去哪兒?」
「到了就知道了。」薛楓神秘的一笑,他是想要從姚瑤瑤的眼裏看到憧憬的。
結果,事實證明,姚瑤瑤是不會憧憬浪漫這個詞的。
雖然她有的作風是屬於比較書面化的「浪漫」。
在收到姚瑤瑤那無聊的白眼後,薛楓無奈了。
他有點點明白,那網絡上的視屏,終歸是不管用的。至少,在他媳婦兒面前是不管用的。
車子在一座滿是霓虹燈閃爍的立交橋上停下,寬闊的橋上空空蕩蕩、看不見一輛車行駛。
不知道是運氣,還是什麼其他暴力的原因。
薛楓開了門。
「你把小寶寶扔哪裏去了?」姚瑤瑤忽然問道。
薛楓關上車門,到副駕駛位將姚瑤瑤抱出,他將她帶到橋邊的欄杆時,將她放了下來。
姚瑤瑤忽然被這座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夜景震撼住了。
這座橋,是市里最高的立交橋,可以仰望本市最高的大廈,也可以俯視一般的高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4s 3.84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