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看去,雖說已經快百年的歷史裏,可別墅看上去卻並不破舊,只有庭院裏的樹木有些枯萎。
羅琳對此解釋道,別看這房子年代有些遠了,但其實已經翻新了好多次,尤其是外牆部分,幾乎每一個新主人在搬進來之前,都會把屋子好好休整一次。再加上這裏實際上真正有人居住的時間也不過二十幾年,因此這棟房子實際上被保養的非常好。這也是羅琳父母會看上這棟別墅的原因之一。
跟着羅琳的腳步,我們穿過庭院,來到了房門前,在她打開房門前的那一刻,羅琳忽然停下了手,回身對我們說道:「各位,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現在這個時候進去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嗎?」
張默皺了皺眉頭,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羅小姐如果擔心的話,我讓四九在外面陪你吧?」
我聽了,立刻有些不滿,張默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就這麼希望撮合我和羅琳,好讓他有機會少一個競爭對手嗎?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表示反對,羅琳已經搖了搖頭,「不,這房子畢竟是我父母的,我有責任和你們一起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說着,她便打開了鎖,推開了房門,打開了電燈。
別墅內部,果然如羅琳所說,是典型的日式風格。入口處便是一個玄關以及長長的走廊,房間的地板全都是木質的,走上去不時發出聲音,仿佛稍微用點力便可以踏破似得。
而進入正廳之後,別墅里的日本風情就更加濃郁,這裏的地面上鋪着柔軟的榻榻米,通往幾個房間的隔門也是那種紙質的拉門。房間裏還有許多紅木家具,也是非常傳統的日本風格。除此以外,在正廳的角落裏,還有一道已經有些掉漆的木梯通往二樓。
三胖在正廳里走了一圈,便問道:「羅小姐,你們這是已經裝修過了嗎?怎麼連家具都買好了?」
羅琳搖了搖頭,解釋道:「這些東西是原本就擺放在這裏的。有些是以前的主人買的,有些則聽說是當初建造這棟別墅的主人親自佈置的。」
「這別墅的主人……我去,那不都是快百年前了?這應該可以算是古董了吧?」
三胖一邊唏噓着,一邊趴在了一張方桌上,嘴裏還念念有詞。
我湊過聽了一下,才發現這傢伙竟然是在算九十多年前的日本家具的價錢……
「阿嚏!」
這時候,林千怡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雙手環抱住胸口,對我們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有些冷?」
z先生說:「這裏已經算山上了吧?冷點也是正常的。」
「不對。」張默舉起手,警惕的看着四周,隨後說道:「不是山上的原因,是這別墅有陰氣。」
「陰氣?」三胖立刻從桌子上跳了起來,挨到張默邊上站好,隨後四下張望道:「張真人,這屋裏真的有陰氣?那有鬼嗎?」
「不好說……我那張師叔說的沒錯,這裏雖然有陰氣,但卻沒有鬼物出沒的蹤跡。必須在仔細檢查一下才能知道。」
說道這,張默悄無聲息的把三胖往邊上一推,隨後對我們道:「羅小姐,阿倫,你們一會兒不要驚訝,我現在要用一下陰陽眼。」
話音剛落,就見張默突然低下了頭,幾秒之後,當他的腦袋再度抬起的時候,臉上已經出現了巨變。
而看到這一變化,雖然已經有過事先的提醒,可是z先生和羅琳還是忍不住驚訝的後退了一步。
「不要緊張,這是張默的特殊能力,他的陰陽眼可以讓他直接看到所有隱藏起來的鬼魂幽靈。」我在一旁解釋道。
不過雖然我嘴上叫他們不要緊張,可其實我自己也同樣感到有些驚訝,因為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張默使用能力時的樣子。
只見此刻的張默,兩隻眼睛的顏色變得極為詭異。他左眼瞳孔已然變成一片白色,看上去就好像沒有瞳孔一樣,而右眼則是正好相反,原本白色的眼白全部變成了黑色。一黑一白,一陰一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張默的陰陽眼還有這種變化。
使出了陰陽眼之後,張默先是四處看了看正廳,隨後便開始一間一間地檢查起一樓的房間。我們幾個人則尾隨在他身後,如同跟班一樣,把別墅的一層檢查了個遍。
一樓其它的房間,除了廚房與衛生間之外,都是一樣的日式風格,裏面除了榻榻米和床之外空無一物,一眼就能把房間掃視個遍。
在檢查的過程中,張默一句話也沒有說,每間房間也只停留了不超過十秒中,而當所有房間都檢查完後,我們便重新回到了正廳。
這時候,林千怡問了一句:「怎麼樣,有發現嗎?」
張默搖了搖頭:「沒有,和張師叔對羅小姐說的一樣,除了陰氣比別的地方濃一些之外,這裏一切正常。」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花板道:「再去樓上看看吧。」
說着,張默便朝着樓梯走去,正要踏上台階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低頭凝視着平鋪在正廳餐桌下的一張地毯,對羅琳問道:「羅小姐,這別墅里有地下室嗎?」
羅琳大驚道:「張先生,你怎麼知道的?」
張默指着那塊地毯說道:「我感覺那裏似乎有陰氣從地下飄蕩出來,莫非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那裏?」
「對,既然張先生已經發現了,那我就帶你們看看吧。」
地下室的入口就隱藏在地毯下,羅琳將地毯挪開之後,一扇木門便隨即出現在地板上。把木門打開,裏面便是個向下的木板樓梯,能明顯感覺到有股涼氣逸出來。
眾人順着木板樓梯來到地下室,能聞到一股明顯的霉氣味,打開入口處的電燈,下面的空間並不大,基本和樓上的正廳面積相同,而且奇怪的是,這裏的地面並不是水泥地,而是類似樓上一樣的木質地板,踩起來砰砰作響。
地下室里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堆園藝用的工具外就沒有任何東西,羅琳介紹說,這裏原本就是個儲物間,裏面原本也只是堆了一些上任主人的雜物,在他父母買下之後,那些雜物就被全部扔掉了,現在只是暫時用來堆放羅琳父親用來料理花園的工具。
張默睜着那對看起來頗為怪異的眼睛,在地下室來迴轉了幾圈後,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甚至用他的話來說,這地下室的陰氣,其實比起地上還要少了許多。
於是,我們又沿回到正廳,沿着這裏的樓梯,重新開始一級一級慢慢地朝二樓走去。
「二樓的陰氣,好像比一樓還要濃一些呢。」張默扶着樓梯的扶手,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如此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們也覺得似乎越往上走,周圍的空氣就愈發有些陰冷。膽小的三胖更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幾步越過了我就跑到了張默身後,他似乎是覺得,這種情況下,只有在張默身邊才安全一點。
很快就到了樓梯的拐角處,本來還要繼續上前的,但就在這時候,張默忽然停下了腳步,而緊跟在他身後的三胖沒有防備,一下子撞在了他背上,發出一聲驚呼。
「哎呦,張真人,你怎麼停下也不說一聲?」
三胖摸了摸腦袋抱怨道,但忽然間,他的目光卻凝固在了張默面前某處,緊接着,便指着樓梯拐角的牆壁上發出了一聲慘叫:「哇!鬼,鬼……?」
我們立刻往牆上看去,卻發現三胖所指的,其實是一副懸掛在牆壁上的油畫。而那油畫裏畫的,不過是一副類似全家福。
「什麼呀?不就是畫嗎?」我走了過去,仔細看了油畫一眼,說道:「不過這畫……還真的滿逼真,簡直就好像照片一樣。畫也能這樣嗎?」
「這是西方寫實畫派的畫法。」羅琳給我們解釋道,「你們還記得我說的造了這棟別墅的日本人嗎?他其實是一位畫家,而這副油畫就是他的作品。」
依照羅琳說的,這幅油畫,其實畫的就是畫家本人和他的家人。油畫的背景應該是我們剛剛才去過的別墅地下室,畫裏的人物則是笑容燦爛的四口之家:中間那個穿着黑色的燕尾服,留着一撇十九世紀初日本流行的小鬍子的,就是畫家本人;他身邊的那位漂亮的女子則是他的妻子,有意思的是,看起來這位日本畫家娶得應該是一位台灣本土人。因為在他身旁的這位女子,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高山族的傳統服裝,手裏則提着一把只有台灣少數民族才會使用的番刀;而在兩個人身前的小孩,自然就是他們的兒子與女兒了。
「我去,畫畫就畫畫嘛,非要畫的像照片一樣。」三胖拍着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道:「羅小姐,這畫幹嘛要掛在這裏啊?大半夜的忽然看到這幅畫,我還以為牆上有四個鬼影呢,老實說,你們就不怕被嚇到嗎?」
羅琳說:「這幅畫並不是我們掛上去的,事實上在我父母買下來別墅之前,它就已經掛在這裏了。估計是以前的幾個主人都很喜歡,便把畫一直留了下來。」
「好了。」我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談話,隨後問張默:「你覺得這幅畫有問題嗎?」
「沒有。」張默回了這麼一句,便繼續朝着樓上走去,其他人也立刻跟了上去。但在這時候,我卻注意到林千怡在油畫前停下了腳步。
「林姐,怎麼了?」
林千怡又看了幾眼油畫,隨後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幅畫有些毛骨悚然而已。一個全家福,為什麼要用什麼都沒有的地下室做背景?」
毛骨悚然?聽林千怡這麼一說,我也再度看了那幅畫幾眼,但除了對那位日本畫家能把油畫畫到如此像照片而感到有些驚嘆外,我卻並沒有林千怡那樣奇怪的感覺。
「算了,大概是我的錯覺吧。」林千怡回過了頭,繼續跟在三胖他們後面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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