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我注意到,被綁着的那個小伙子也眼神里充滿着驚慌,而我懷裏的這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已經開始恐懼的渾身開始戰慄。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就像是死神的魔咒,屋裏的我們三個都不知道即將面對的是敵是友。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直接一個箭步沖了進來,碰的一聲悶響。來人一腳把臥室的門踹開,我的心也跟着一顫。
不過看到來人是宋臧天之後,我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宋臧天看到屋裏的這一幕,臉上一陣驚愕。
我把挾持在我懷裏的小男孩撒手之後,小男孩直接逃到被綁的小伙子的身後。
「怎麼回事?」宋臧天問道。
我手裏的刀子始終沒有放下,而是用的刀子指了指被綁的小伙子和他身後的小男孩,說道:「這兩個是王青雲徒弟,我今天來淮北縣城找朱允樂的時候。正好路過這裏,所以到王青雲的住處轉了一圈,正巧撞見這兩個人,聽他們的對話,得知他們是王青雲的徒弟,所以就把他們先困在了這裏。」
我話音剛落,被綁着的那個小伙子帶着驚訝的語氣問道:「剛剛你說你來淮北縣城找誰?」
我眉頭一索,轉頭問道:「朱允樂,你認識?」
「哼。」小伙子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知道朱允樂這個傢伙跟着師父沒有安好心。」
小伙子的這一句話,讓我頓時一愣,突然想到在大北窯村的時候,朱允樂對於陰魂鬼怪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而且一眼就瞧出了白方圓在大壯身上用刀子刻下的是招陰符。我問他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告訴我他自小就喜歡這裏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且還跟着一個道士學習過一段時間。難道,他口中所說的道士,就是王青雲?
我不自覺的在嘴巴里唏噓了一下。
然後盯着那個小伙子說道:「朱允樂跟着你師父一起修過道?」
「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是不是朱允樂告訴你,我們要過來取東西?」小伙子憤怒地問道。
我頓時有點可笑,看來朱允樂和這個王青雲還真的有點瓜葛,從洛川市來淮北縣城的路上我還納悶,懷疑朱允樂和王青雲會不會有點關係,這下,這個懷疑坐實了,但還是讓我有點吃驚,不過轉念一想,我也有點不知所措。
剛剛在朱允樂家,聽朱允樂講過他的家事。我真的深深的同情,想來朱允樂並不是什麼壞人,而且在大北窯村也算救過我的命,但是現在他和王青雲扯上關係了。我該怎麼面對,畢竟王青雲殺害了我師父。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宋臧天突然問了一聲,「他們回來拿什麼東西?」
我緩過神來,把剛剛放在床上的那個巴掌大的黑罈子遞給宋臧天,說道:「我也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我看着上面還貼着一張符紙,覺得神神秘秘的。想打開看看,但是這個小伙子見我要打開,很慌張,好像裏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宋臧天接過罈子,看了看上面的符紙,然後用手指彈了彈罈子,從罈子裏面再次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宋臧天伸手去揭開罈子上的黃符,這時候。被綁着的小伙子突然大呼一聲,「不要啊。」
但是已經為時已晚,宋臧天已經伸手把罈子上的白布連同黃符一起揭掉。
突然之間,從罈子裏面竄出一隻通體漆黑的蠍子。尾部的毒刺不偏不倚直接刺到宋臧天的臉頰之上。
頓時宋臧天發出一慘叫,就開始用手把跳到臉上的蠍子打掉。
蠍子被打到地上之後,瞬間逃竄到床板地下,等我彎腰朝床板地下看去的時候,這隻蠍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再次抬起頭,此時宋臧天臉上被蠍子蟄的地上已經紅腫了一個大包,開始潰爛開來,正往外冒着血水。
宋臧天的痛苦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手裏的罈子也被摔到了地上,碎了一地,而且從罈子裏散落的還有一捧灰白的骨灰。
我看到這個場景之後,嚇的也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我兜里的黃符裏面的師父聽到了宋臧天的慘叫之聲,着急地問:「高陽,是不是你宋師兄遇到什麼危險了。」
我慌忙之中把黃符掏出來。打開。
師父的陰魂陰魂,從黃符裏面飛出,看到宋臧天一驚躺在地上,雙手不停的捂着被蟄的臉頰,痛苦萬分,師父看到這個場景,也是着急的一籌莫展。
緩緩蹲下身子,把宋臧天的手從臉頰上拿開。這才一會兒的功夫,臉上潰爛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傷口,而且傷口,還在一點點的變大,血肉模糊。
師父用自己的手伸手捂住宋臧天臉頰的傷口,慢慢的宋臧天呻吟的聲音小了起來。
師父看到地板上的散落的骨灰,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剛剛從碎掉的黑罈子裏跳出來一直蠍子的事情給師父講了一遍,師父頓時唉聲嘆氣起來。說道:「我這才打了一會兒的盹兒,怎麼就出這樣的事情了?」
師父看到被綁的那個小伙子和他身後的小男孩之後,又追問道:「他們是誰?」
「王青雲的兩個徒弟。」我如實的回答。
師父頓時眼睛一瞪,厲聲說道:「我不是不讓你們再找王青雲的事情了嗎?你們鬥不過他的。」
看到師父生氣的模樣。我慢慢的低下了頭,這時候,我卻看到師父那隻接觸到宋臧天臉頰上的傷口的手掌,已經慢慢的開始變黑髮紫。
我慌上前,蹲下把師父的手掌從宋臧天的臉頰上移開,去而看到宋臧天臉上的潰爛的傷口,已經小了許多,而師父的手掌血成紫黑色。有點瘮人。
「師父,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問道。
「我不這樣做,他會沒命的,反正現在我也只是一隻陰魂。除了這些,也為你們做不了什麼了?」
師父的話語有點失落,本來作為陰魂毫無血色的慘白臉色,這時候。也開始有點發紫發黑,我看的出來,師父像是把宋臧天臉頰上的毒素正順着手臂轉移到自己身上。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師父這樣做,你也會沒命的。」我問道。
「我早就死了,談什麼有命沒命。」師父說着笑笑,又把手放在了宋臧天的臉頰的傷口上。
這時候,我騰的一下站起來,拿着手裏的刀子對着被綁的小伙子,說道:「解藥呢?」
小伙子不知道是被的威脅嚇的,還是看到感剛剛蠍子蟄傷宋臧天的場面後有點慌張,總是給我的感覺是戰戰兢兢的。
「我……我不知道解藥……我師父應該有……咱們……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要不然……待會兒那隻蠍子再從哪冒出來之後,咱們幾個都會沒命的。」小伙子結結巴巴地說。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跟隨着腳步聲,傳來一聲聲呼喊,聽聲音是王青雲的。好像再叫着他兩個徒弟的名字。
小伙子臉上瞬間樂開了花,說了一句,「師父來了。」
他身後的小男孩扯着嗓子,帶着哭腔,喊了一聲,「師父——」
我在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宋臧天此時已經昏迷,臉上的傷口還有點點的潰爛。
而師父卻坐在宋臧天的身邊,有點氣虛微弱,整個嘴唇已經徹底變成了黑色。
可是,這個時候,王青雲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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