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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還納悶,為什麼宋臧天會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卻見七殺中的一個已經走到了我剛剛貼的那幾張斥鬼符前,怒目圓瞪着我,一把撤了下來斥鬼符,攥到手裏撕了個粉碎。
我頓時都嚇愣了。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他卻直接一伸手,緊緊地捏着了我的脖子,然後把我提了起來,嘴巴里發出陣陣的嘶吼,渾身散發的黑霧,瞬間把我給淹沒了。濃濃的黑霧之中,我只能看見他兩隻猩紅的眼睛在微微散發着光。
可是脖子被他的手掌捏着,我始終沒辦法喘氣,憋的臉頰通紅。
不過好在,我手裏還有打鬼鞭,於是情急之下,我只能甩着打鬼鞭朝我面前的這個濃濃的黑霧打去。
只一鞭下去,一聲清脆的響聲,鞭子直接打在了地上,頓時身體周圍的霧氣也散了去。
那七隻充滿戾氣的陰魂,帶着一種肆無忌憚地笑,站成一排。
宋臧天對我吼道:「你是打不死他們的,他們七個算是一個整體,必須同時打死他們,才能徹底滅了他們。就算你能一下子滅了他們,你也不能那樣做。」
我望了一眼宋臧天,問道:「那該怎麼辦?」
宋臧天深深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對着七殺拱手說道:「我這師弟不懂事,得罪了七位,還請不要見怪。外面有上百隻陰魂,你們儘管去捉食。」
宋臧天說完,對着七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是這七殺根本就沒有理會宋臧天,而是七個一起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七個陰魂同時開口說:「你這小子,真是活膩了,連我們七兄弟的路都敢攔着。」
他們七個一邊向我這邊走,我一邊往後退。
宋臧天見狀,直接疾奔到我的跟前,伸開雙臂,攔在我和七殺之間。說道:「我這個師弟沒有惡意,再說,你們在他女朋友體內也折騰了這麼多天,是我們一直在尋找陰魂餵食你們。」
七殺同時微微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獠牙,眼睛裏紅彤彤地似乎在往外竄着火苗。
突然之間,七個陰魂,瞬間合為一體,猛地一伸手,尖利的爪子直接插在宋臧天的胸膛,宋臧天頓時一聲慘叫,嘭的一聲,宋臧天直接被甩出窗外。
川子也趕緊弓着腰,跑到屋外,去查看宋師父的傷勢。
我嚇的後一哆嗦,在心裏罵了一句,媽的,拼了,然後直接甩動着手裏的打鬼鞭朝他們直奔而去。就在打鬼鞭的鞭梢快要掃到他時,嗖的又一下,剛剛合為一體的七殺有分散開來。其中中間的那一個,直接握住了我的鞭梢。
我親眼看着,握着我鞭梢的那個陰魂的手掌在通紅,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但是他後面的其他六位,身上的黑霧正在源源不斷地供給到他的身上,再一點點的把通紅的手掌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我一看着陣勢,怪不得宋臧天說,我們鬥不過他們。還是必須要同時殺掉他們,才算可以。看來果真是這樣,當打鬼鞭的威力一點點侵蝕着他們七個中的任意一個時,其他的六位都會成為被侵蝕着的能量供給者。
打鬼鞭的鞭梢被他緊緊地攥到手心裏,我咬着牙,想要把打鬼鞭用力的拽回來,但是,即便我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能如願。
正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我第一次見打鬼鞭的時候,是我在洛川市住的地方,白方圓為了救下趙小敏的陰魂,跟隨小八爺一起,用打鬼鞭困住了宋臧天。
想到這,我就現在想能不能用打鬼鞭也一下子困住着七個陰魂。可是,我清楚地記着當時白方圓是念了一句咒語,甩出打鬼鞭,才把宋臧天捆住。
可是,這句咒語是什麼?
「師父——」我對着窗外,喊了一聲。
這時候,七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怎麼,小伙子,打不過我們,就開始搬救兵了?你師父是不是就是剛剛屋裏的那隻陰魂?哈哈哈,他來了,還不夠我們哥幾個連塞牙縫的。」
這時候忽地感覺身後一陣涼颼颼地陰風,我回頭看去,師父正在我的身後。
我輕聲問了一下那個咒語是什麼,師父有點無奈地把那個咒語在我耳邊重複了一遍。
「喲,這是臨死之前,對徒弟最後的遺言,事嗎,哈哈哈……」七殺頓時有肆意地大笑起來。
「師父,你先出去。」我牢牢的把咒語在心裏重複一遍,然後對師父說。
師父拍拍我的肩膀,說:「你可要當心。把他們受了就行,千萬不要痛下殺手。」
我對師父的話有點不理解,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
不過,師父準備離開,這時候,那個手裏握着我打鬼鞭鞭梢的那個陰魂突然上前一步,對着我師父的背影說道:「喲,老頭,別走啊,你不想看看你徒弟是怎麼死的嗎,哈哈……」
我於是趁他們正狂妄自大的時候,用力一扯打鬼鞭,那個陰魂也下意識地往回扯了協一下鞭梢,我就趁機順勢把打鬼鞭往他們的方向使勁的扔了過去,嘴裏默默念動着師父剛剛告訴我的咒語。
那個打鬼鞭頓時發出一陣陣淡紫色的光暈,直接把他們七個全身正在冒着濃濃黑霧的陰魂全部摔在裏面了。
頓時這七殺徹底慌了,被打鬼鞭捆着,然後七個陰魂合為一體,在重新散在,再合為一體,再散開,如此反覆了好多次,但是每一次打鬼鞭都會隨着他們數量的多少,適時的變換的大小。
我看到這個場景,知道這七殺毅然成為我的手下敗將,於是仰起頭,慢慢踱步到他們的身旁,伸手從地上撿起幾張斥鬼符,一巴掌貼在了其中一個陰魂的腦門上。
那個陰魂有點痛苦地皺了皺,瞬間那張斥鬼符閃了幾下紅光,燒掉了。
我笑着說:「呦,你還挺有能耐啊。」
於是我又拿起一張貼在了他的腦門上,那個陰魂又痛苦地皺了皺眉,斥鬼符再次燒掉了。
當我再次舉起手裏的斥鬼符,要再次貼上去的時候,這個陰魂卻開口求饒道:「別……別在貼了,爺爺,我求求你把我們放了吧。我們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你剛剛不是撕起來這黃符很爺們嗎?怎麼這個時候像個孫子了?」我嘲諷地說道。
「爺爺,爺爺,饒了我們吧,剛剛我也是強忍着疼,在裝。我們七兄弟本來是一條命,我也是仗着他們的力量。現在我們七兄弟都被困在這個鞭子裏面,你看看這鞭子蝕的我們快要魂飛魄散了。」這個陰魂一口一個爺爺的祈求說。
我看了看他們身體被打鬼鞭捆着的地方,黑色的霧氣,在一點點地消失,便知道他說的是真的,看着他們的臉色也真是痛苦萬分。
「當初在我女朋友體內躲藏了這麼長時間,讓她受盡了折磨,這會兒好不容易把把你們引出來,你們認為我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嗎?」我冷笑着說。
「這不怪我們。」
「是啊,真的不怪我們。」
……
一時之間,這七個陰魂開始七嘴八舌地辯解道,聽的我耳朵難受。
「都他媽給我住嘴,你說。」我指着其中一個陰魂說。
那個陰魂看到我指着他,連忙點頭,說道:「我說,我說,是一個叫白方圓的捉鬼人,利用彼岸花,把我們引到這個女人體內的。真的不怪我們,我們也是無心之失。」
這時候宋臧天被川子攙扶着一拐一瘸地進了屋。看到七殺都被我困在了打鬼鞭里,連忙說道:「高陽,快放了他們呢。他們是無常二爺的手下,你把他們弄的形神俱滅後,無常二爺肯定饒不了你的。」
「對對對,爺爺,你就看在無常二爺的面上,就饒了我們哥幾個吧。」七殺連聲求饒。
無常二爺,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范無咎?
我頓時一愣,不過看到一旁小沫的屍體消無聲息的躺在那裏,想到這麼長時間,小沫的陰魂和肉身都受着這七殺的折磨,我仍舊心有不甘地冷哼一聲,說道:「無常二爺的手下,就可以隨意受人指使,害人不責嗎!」
師父在這個時候,飄飄忽忽地也跟着進了屋子,說道:「高陽,你還是把他們放了吧。好歹他們也是陰司的,咱們惹不起。」
師父的話音剛落,突然外面狂風大作,呼呼的山風,吹的這茅屋的門窗唧唧哇哇地開開關關,響個不停。川子上前準備關上房門,剛剛走到門口卻突然驚呼一聲,喊道:「高陽,宋師父,李師父,你們快來。」
我們聽到川子喊叫着我們,於是趕忙往門口跑去,只見,在漫天陣陣的大風中,一院子的陰魂被吹的左右搖擺,哭喊慘叫聲一片。
慢慢地,從遠處走來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
步履輕盈,身上的長袍隨着風,微微浮動,猶如一個世外的仙人,不慌不忙地從夜色中款款而至。
走到院子中央,我看的分明,這人我見過,正是白無常謝必安。
只見他對着周圍的陰魂撫了撫衣袖,瞬間這些陰魂都消失殆盡。
謝必安慢慢踱步到屋裏,對着師父拱拱手,彎腰行禮道:「李師父,久別重逢,沒想到今日一見,你卻成了一隻陰魂,這世間真是白駒過隙,滄海桑田吶!」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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