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臧天顯得異常尷尬。又從川子的手裏把相片搶了過去,說道:「好了,別看了,趕緊幹活。」
川子悻悻的看着宋臧天,又瞟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股壞笑。
幫宋臧天收拾完屋子,已經晚上七八點鐘的樣子,小沫給我打來電話,我問我是不是有事兒在忙,幾點才能回家?
我掛完電話。跟宋臧天招呼了一聲,便準備回家,由於從我的住處來的時候,川子沒有開車,所以一聽說我準備要走,所以也立馬湊到我的跟前,說:「正好,載我一程。要不然,在這個偏僻的郊外,應該也不好打車。」
宋臧天本來想留我們在這吃頓飯,好歹算是感激我們今天的幫忙,不過看天色已經太晚了,我們又着急趕着回去,於是只好說:「那等哪天你們有空了,我再做東,好好的招待你們一回。」
……
離開宋臧天家之後,我開着車便便洛川市區駛去,路上川子還忍不住好奇地說:「原來宋師父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哈,你說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宋師父喜歡的人。」
我呵呵笑了一聲,知道剛剛川子在這個問題上吃了憋,於是故意說道:「這個事情啊,你最好還是問問宋臧天。」
川子瞥了我一樣,皺了皺眉頭,接着說:「不用問,光看那照片被宋師父放了那麼久,就知道,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既然你知道這事,那你還問。」我也瞥川子了一眼。
川子冷冷地對我不屑一顧地說:「我不就是想確定一下嗎,沒想到宋臧天態度會有那麼大的變化。」
川子說着打開了車載的收音機,調試着頻道。嘴巴里還喃喃地說着:「傷過,一定傷過……」
我頓時有點納悶,不明白川子什麼意思,於是問道:「什麼傷過?」
川子一邊選着台,一邊說:「我的意思,宋師父一定被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傷過。」
川子肯定的語氣,像是一個深諳情感的大師一樣,我搖着頭,「我發現,自從你跟孫倩倩交往之後,對感情有着深刻的見解哈!」
川子聽我又提及孫倩倩,不覺得嘆了口氣,調試收音機的手也停了下來,往座位的後背上靠了靠,說道:「誒。高陽,你說都是一個爹媽生的,為什麼孫倩倩和小八爺的脾氣和為人處世的態度相差這麼遠呢?」
我嘿嘿一笑,打趣兒的說道:「這句話你還別說,到底是不是一個爹媽生的。你的問問孫志邦,哦,不對,你的問問孫志邦的愛人。」
川子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對着我罵道:「高陽,你大爺,不許你詆毀我的倩倩啊。」
我對川子翻了翻白眼,嘴巴里切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是詆毀孫倩倩。說不定我是詆毀小八爺呢。」
川子對着我錘了一拳。
我們倆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像極了川子剛剛帶我入「送貴人」這一行的時候。當初的我們倆就喜歡這麼相互調侃,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以後,這些無足輕重的調侃。竟然讓我由衷地懷念。
突然之間從收音機里傳來一個洛川市晚間新聞,一下子讓我和川子沉默不語停止聊天,只因為新聞里播報的是關於帝湖國際的消息。
主持人的聲音帶着性感的磁性,說道:前幾日,帝湖國際旗下的一處工地發生了重大的事故,大樓坍塌,造成12個農民工當場死亡,目前,根據記者的最新採訪,這期事故又走了新的進展。事故的發生並不像當初帝湖國際招來的新聞發佈會說的那樣,是因為農民工的操作不當,其真正的原因是帝湖國際在施工中違規使用不合格的建築材料。目前出事工地的建材採購員劉某已經歸案,並交代了事情的真相。帝湖國際方面還沒有給出回應……
我和川子對視了一眼,川子神情有點複雜,但是我卻格外的欣喜,畢竟,我等扳倒小八爺,狠狠地碾壓他丑的的嘴角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很長時間。
收音機里繼續傳來主持人播音的聲音:下面,我台有幸請到了洛川市警察局張局長,來為我們做案情進展的通報。
主持人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收音機里傳來張局長的聲音。
「各位聽眾,大家晚上好,現在我來通報一下關於帝湖國際出事工地最新的案情報告,經警方查實,大樓坍塌的出事工地,在施工的過程中採用了瘦身鋼筋以及不合格的水泥等建材,工地的建材採購員劉文東已經歸案,並且指認這些不合格的建築材料的購買,都經過了孫大鵬的審批。孫大鵬,帝湖國際董事長孫志邦的兒子,被人稱作小八爺,也是此次出事工地上的主要負責人。工地出事之後,孫大鵬,沒有積極處理善後工作,更沒有到警察局投案自首,反倒是,你用錢財誘惑買通了警方派到出事工地上的質檢員,企圖掩蓋事情的真相,警方查實之後,被買通的兩位質檢員深知此事已經暴露,於今晚18點左右,跳樓身亡。目前,孫大鵬還沒有歸案,警方正在全力追捕,請廣大市民多加留意,有知情人士,儘快向警方報警,為此,警方特發佈懸賞令,能提供有效線索者,賞金1萬元……」
我聽着新聞播報裏面張局長慷慨激昂的聲音,在心裏暗自佩服張局長的處事手段,也有點無奈,聽新聞里說,兩位質檢員已經跳樓身亡,我情不自禁的苦笑,這兩位質檢員,恐怕也是受了張局長的威脅。
畢竟,當初說收受小八爺賄賂的,不僅僅是兩位質檢員。
張局長這麼做,一下子給自己掃清了後路。
如今,警方的通緝令一下,小八爺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
川子一直耐心地聽着收音機裏面的新聞播報。最後感慨地說:「這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那兩個質檢員就這麼自殺了,有點可惜,應該把他們千刀萬剮了。」
我瞟了一眼川子,笑道:「那兩位質檢員,只是背黑鍋的小嘍囉。」
「什麼意思啊?哦,也對,最大的boss是小八爺。」川子隨口說道。
我搖了搖頭,「小八爺只是其一,張局長也不是什麼好鳥。」
川子聽到我這麼說,頓時陷入了沉思。
到家之後,小沫和樂樂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川子索性也一起吃了一頓飯。
飯後,我送川子下樓。
上了他自己的車,川子還忍不住從車窗里探出頭。跟我說:「高陽,關於小八爺,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教訓他一頓就算了,要不然,孫倩倩……」
我打斷川子的話,雙手支在車門上,說道:「川子啊,現在不像是你的性格。平時那個憤世嫉俗,一身浩然正氣的川子去哪兒了。」
川子紅着臉,最後嘆了一口氣,說:「唉,算了,當我沒說,我也不操心這事了。」
川子說完,開着車,一路駛出了小區。
我站在樓下,目送着川子離開,想到收音機裏面的新聞播報,心裏也久久不能平息,小八爺一日不被抓捕歸案,我心裏就會一直不能平靜,總覺得,他會捲土重來,比着以往會更加肆虐。
上了樓,進了家門,小沫坐在沙發上,看我進來之後,轉頭對樂樂說:「樂樂,你先迴避一下,我跟高陽有幾句話說。」
我看小沫非常嚴肅的表情,心裏開始暗暗地打鼓,有點納悶,從來沒有見小沫這個樣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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