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川子在院子裏照看着老太太,宋師父一個人走了出去。
我們也不知道面對着一村子的陰魂,宋師父需要多久才能收拾妥當。於是我和川子準備帶着老太太先進屋休息,可是老太太始終坐在那條死狗身邊,不願意離開。看得出來,這太黑狗和老太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老太太對它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我和川子沒有辦法,只能蹲在老太太的身邊,守候着她。
宋師父的聲音迴蕩在村子裏,聽語氣,像是再跟這些陰魂商量,像是希望這些村民陰魂能夠主動出來。
但是好像宋師父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寂靜了許久之後,只聽見村子裏陣陣鬼哭狼嚎,可想而知,宋師父見他們不主動出來,開始使用了硬手段。
但是村子裏陰魂眾多,宋師父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想着我和川子過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決定就不出去添亂。
可是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周身一冷,陣陣的陰風撲面而至。
當我抬頭望周圍望的時候,卻見黑壓壓的一眾陰魂已經湧進這個並不大的院子裏,把我們為了個水泄不通。
我和川子頓時感到一陣驚慌。看着這一種陰魂,正張牙舞爪的對着我們露出了兇惡的面容。
川子忙起身,攙起老太太,準備往屋裏躲。
這個時候,突然竄出一個陰魂,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對着川子身邊的老太太說道:「宋老太太,你兒子現在出息了,想要把咱們一村百姓趕盡殺絕啊。」
老太太微微抖動了一下身子,顫顫巍巍地迷茫的說:「我兒子?」
那隻陰魂,不依不饒,厲聲說道:「對,就是你兒子,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守在村子裏,我們雖已死了多年,可是我們沒有為難過你半分,可是如今,宋臧天竟然恩將仇報,想要把我們送到陰司受輪迴之苦,今天我們就是魂飛湮滅,也要和他撞個魚死網破。傷着了你,鵝考千萬不要怪我們……」
話音剛落,一眾陰魂積極響應,弄得我和川子格外的緊張,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們就要撲到我們跟前。
老太太始終默默得到重複着「我兒子?」這一句話,眼神裏帶着複雜的情緒,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突然之間,在剛剛說話的那個陰魂的一聲令下,眾陰魂已經哭喊着朝我們撲了上來。
我和川子身上有宋師父給的黃符,這些陰魂自然上不了我們的身子,當他們剛剛接觸到我們身子的時候,我們身上帶的黃符便微微閃起了紅光,把陰魂直接彈開。
可是,我們身邊的老太太——宋師父的母親——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而且這些陰魂的目標似乎就這宋師父的母親。
老太太雖然一直在我和川子身邊,可是無奈他們陰魂眾多,我們根本自顧不暇。
我和川子大聲的喊叫着宋師父,希望他能過來幫幫我們。
但是當宋師父趕到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被那群陰魂搶走了。只剩下我和川子孤立無援的在陰魂中間,無計可施。
宋師父趕來,看到自己的老母親,被幾個陰魂拉扯着,已經吊到了半空。一直態度強硬的宋師父卻突然軟了下來。看着那群陰魂說道:「你們別激動,別激動。有什麼事沖我,別傷害我老娘。」
擔心老太太安全的宋師父的語氣有點祈求的味道。
這時候,陰魂中間慢慢飄出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就是當時在鬼擺宴席上和宋師父攀關係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到宋師父的驚慌失措的模樣,笑道:「宋臧天啊,宋臧天,我以為你百毒不侵呢,原來你也有軟肋。當初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可以立即就把我送到陰司嗎?現在你倒是送啊。」
宋師父一再祈求說:「咱們何必弄的兩敗俱傷,你們放了我老娘,我把剛剛收的陰魂全部都給你們放回來,再也不提把你們送進陰司之事。」
「晚了……」那個男人突然暴跳如雷日,惡狠狠地說:「你如今把成家老爺子的棺木毀了,也把他收了,我們一村百姓就指望他能突破楊柳村這個結,如今全部被你毀了。」
「那你們想讓我怎麼做,才肯放了我老娘。」宋師父沉默了片刻問道。
那個男人突然輕笑道:「我們被囚禁在這楊柳村這麼多年了,只要你幫我們破了陰司在楊柳村設的這個結,我們就放了你老娘。」
宋師父曾說過,如果這些死了這麼多年的陰魂,真的破結,流落到外面的話,勢必會死傷無數。
我怕宋師父在你面對自己母親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一時答應他們,忘記如果真破了楊柳村的這個結,所帶來的嚴重後果,於是提醒說:「宋師父,不能答應他們啊。」
這個時候,那個說話的陰魂,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身後抄起我們挖完墳帶回來的鐵杴,直接對準備了宋師父母親的脖子。只要他手稍稍一用力,老太太屍首分家,已經是明白的放在了眼前。
這時候,老太太突然眼神里閃過一絲光亮,對着宋師父喊道:「你是我兒子宋臧天?」
宋師父身子微微一震,眼裏泛着淚花,只在眼眶裏打轉。
那個男人的陰魂有點不耐煩了,大聲的用老太太的性命要挾宋師父說:「宋臧天,你到底答不答應……」
宋師父怒目一瞪,神情一定,對着那個男人喊道:「你妄想……」
話音說完,順勢再從陰陽袋中灑出一沓符紙,由於院子裏陰魂眾多,符紙接觸到陰魂身上之後,頓時哀嚎聲遍野。那個男人手持着鐵杴,見宋師父竟然不顧他老母親的安危,竟然想來個硬碰硬,於是一咬牙,手腕用力直接那鐵杴戳進了老太太的脖子上。
宋師父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也顧不上收拾陰魂,直接朝老太太奔了過來。
可是老太太的屍體懸在半空,被那幾個陰魂直接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下。即便宋師父跑的再快,也沒有趕上接住他母親的屍體。
老太太的屍體重重的砸到地上,濺起一股塵埃。
宋師父頓時跪倒老太太身邊,痛哭着想要抱起老太太。
但是剛剛攔起她的身子,她的頭顱下的脖頸處,卻只剩地點皮肉緊連着身子。我和川子奔過去,讓我震驚的是,從老太太脖子的傷口處,竟然沒有留下一丁點兒的血跡。
宋師父只顧着悲傷,卻不想那個男人的陰魂手裏的鐵杴,一順手朝宋師父這邊飛來,我眼疾手快,大喊一聲,一個箭步衝到宋師父的旁邊,伸手握住飛來的鐵杴後面的木柄,尖利的鐵杴頭,只離宋師父的後背二指有餘。我嚇的出了一身汗,不過還是慶幸,沒有傷害到宋師父。
宋師父緩緩把他母親的屍體放在地上,站了起來,一回頭,甩出三煞符,直接對準那個正與逃走的男人的陰魂。
三煞符飛速而去,直中那個男人的後背。
瞬間那個男人墜地抽搐,跟着,整個身子也隨着三煞符燃燒起來,直到灰飛湮滅。。
宋師父大步對着正四處逃散的陰魂。舉着陰陽袋,步履堅定的收割起這些陰魂。
沒了那個男人的帶頭,這些陰魂就像是沒有了頭的蒼蠅,四處亂竄,成不了什麼氣候。
一晚上的功夫,宋師父找遍了楊柳村的每一個角落,直到確定,再無一個漏網的陰魂,這才停了下來。
看着院子裏老母親的屍體,宋師父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我和川子第一次見宋師父這麼悲傷,心裏也跟着不好受,眼淚汪汪的攙起宋師父,讓他節哀。
宋師父抱起老母親,進了屋裏。
我和川子此時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宋師父出來,在院子裏擺放了一個按台,上面只插了一炷香,在按台的四面貼了四道黃符,從陰陽袋中掏出一隻鈴鐺,圍着按台,邊搖邊轉,默念咒語,三圈之後,突然一股霧氣從按台四周慢慢升騰而起。
川子沒見過宋師父這是幹什麼,但是當初送趙小敏一家三口陰魂的時候,我卻見到過宋師父的此番舉動——迎陰差。不過這次和上次有些區別就是宋師父並沒有沐浴梳洗,也沒有在供台上準備瓜果美酒。
我示意川子不要多聲,只顧靜靜地看着就行。
慢慢的,薄霧瀰漫,那個叫王麻子的陰差慢慢出現。
宋師父拱了拱手說道:「今天喚王兄前來,有些倉促,並未準備瓜果美食等供品,希望王兄不要見怪。」
王麻子回身還禮,說道:「宋師父,說笑了,咱們也算是老交情,豈能在乎這些塵世供品。不知宋師父此次喚我來,又為何事?」
「這楊柳村的一眾陰魂,我已經收拾妥當,煩請王兄代勞,交予陰司。」
宋師父的話剛剛說完,王麻子頓時臉色一驚,「楊柳村?」說着環顧了一下四周,「難道這就是楊柳村?」
王麻子的話有些吃驚的語氣,宋師父詫異地問:「怎麼?這楊柳村的陰魂,有什麼不妥嗎?」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7s 4.01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