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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宋師父把白方圓給我的符紙焚燒掉之後,瞬間變的很憤怒,義正言辭地質問宋師父:「你把它燒了幹嘛?」
「這個東西留不得,如果你和趙亮真的用改命符把命格換了的話,那麼趙小敏的陰魂肯定會找上趙亮的,以背棺人的死劫來看,趙亮必死無疑。」宋師父擔心的說。
我卻不以為意,「他死了才好,你認為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能把自己親妹妹的清白,拿去被別人玷污的人,他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你不是地獄閻羅,也不是催命判官,你沒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宋師父聽到我這麼說,知道我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把趙亮的安危放之不顧,一時也很生氣的說。
我辯解道:「不是我決定他的生死,是白方圓給我的符紙,保我周全。」
「白方圓那個人,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你和他聯手,你手上也會沾滿鮮血和性命。到時候,你想掙脫這個泥潭都脫不了了。」宋師父再給最終的警告。
總之,不管宋師父怎麼說,我是不答應他就這麼把白方圓給我的符紙就這麼燒掉,「你必需再給我畫一幅符紙,趙亮死了,對誰都有好處!」
「是對你們有好處,但是對趙德全有好處嗎?剛剛死了一個女兒,屍體都找不到呢,現在他要是知道自己女兒的陰魂把自己兒子又害死了,他會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輕薄一條人命,你和那些殺人不見血的傢伙有什麼分別?」
宋師父惱羞成怒的一句話,儼然把我當成了白方圓和小八爺殘害性命的殺人同夥。
我苦笑一聲,反問宋師父,「那你讓我怎麼辦?白方圓勢必要讓趙小敏重生,我這個背棺人,還能活幾天,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麼讓我來承擔這個後果。我上還有遠在家鄉的父母,下還有未出世的孩子,我和趙亮那個傢伙,我覺得他比我更應該死啊。」
宋師父被我這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
沉默了良久,宋師父幽幽地說:「你保管好我給你的生死符,我來想辦法。」
我不依不饒,輕笑道:「你來想辦法,都特麼一個多星期了,你當初口口聲聲說,你來收尾這件事情,結果呢,有什麼進展?你想的辦法呢?」
我話一說出口,就開始後悔了,但是已經收不回來了,想不到,最終,情急之下,我還是拿宋師父沒有處理好在趙小敏的這件事情來說事。
宋師父氣的臉一紅,身子顫抖了好一陣,指着我說道:「我宋臧天干捉鬼人這一行幾十年,一直恪盡職守,謹遵祖訓,現在拍拍良心,我問心無愧。我只想保每一個人安全,不受邪魅鬼怪的傷害。」說着他苦澀地一笑,「年輕人,想不到你這麼無知自私,算我看錯你了。」
宋師父指着我的那隻手,在我面前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無奈地揮揮手,轉身離開。
我看着宋師父離去背影,心一下子就涼了,衝着他的背影喊:「宋臧天,就你身懷普世大義,可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啊,沒有你那麼高的情懷和覺悟。」
宋師父碰的一聲關上門,我氣的往沙發上一癱,有一點怪自己說話不留情面,也有點怨宋師父死板固執。
我在家窩了一天,宋師父的話一直在我腦海中迴蕩。
尤其那一句「對趙德全有好處嗎?」,我在心底遲遲不敢回答。
晚飯的時候,川子來到找我。一進門就問:「高陽,你和宋師父到底怎麼回事?我今天中午和他聯繫的時候,他把我也臭罵了一頓,說我托他救了你這個白眼狼。」
宋師父救過我的命,我知道,但是我想不到,我的話一出口就傷人那麼重。有點後悔是真的,但後悔又有什麼用。
由於和宋師父的分歧,我心裏不爽,給小沫交代一聲,不要做我和川子的晚飯,就拉着川子出去喝酒去了。
飯間,我給川子大致講述了一下,我和宋師父上午的對話內容,以及我們推測的白方圓可能要用趙小敏的陰魂迫害趙亮的事情,當然最終我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趙亮死了,這個一個多贏的事情。
不過,鑑於宋師父上午說過的話,我在敘述「多贏」這件事的時候,順便加了一句——「唯一輸的是趙德全。」
川子也是個性情中人,當我給他敘述完,趙亮,趙小敏以及小八爺的關係後,川子一拍桌子,罵道:「趙亮這個混蛋就是該死。」
但是川子話剛說完,又馬上改口說:「不過趙亮死了,那趙德全估計也不好過。你想啊,一個父親,剛死了女兒,又死了兒子,如果真這樣的話,趙德全會一輩子生不如死,活在喪子的陰影中。」
川子和宋師父話里話外都是一個意思,他們都是怕趙德全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一時竟陷入了困境。
晚飯還沒結束,小八爺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我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後,他就直奔主題地我:「高陽,白先生給你的符紙,你是不是沒有貼身保管着。」
「我…;…;我不小心弄丟了。」我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於是就隨便編了一個瞎話。
「啊?」小八爺驚愕地叫了一聲。
「有…;…;有什麼問題嗎?」我有點遲疑地問道。
小八爺着急地怒斥道:「你怎麼能把它弄丟呢?那可是救你命的東西,你不知道自己是背棺人嗎?趙小敏的陰魂可能今晚會去找你,你做好心裏準備,我再給白先生聯繫一下。」
小八爺匆忙的掛完電話,川子看我驚慌失措的表情問道:「高陽,發生什麼事了?」
「小八爺說,趙小敏的陰魂今晚可能要來找我。」我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放空,雖然望着川子,但是眼神根本聚焦不到川子的身上,我眼睛裏看到的是只有自己的慘死的模樣,被趙小敏的陰魂,吸食干陽氣,孤零零的慘死的模樣。
川子不解地問:「小八爺怎麼知道趙小敏的陰魂要來找你?」
我有點顫抖的手端着杯子,灌了一口啤酒,調整了一下情緒,「依小八爺和白方圓的關係,知道趙小敏的陰魂今晚會有行動,這並不奇怪。今天在辦公室里,白方圓給我的改命符,估計也是小八爺一手策劃的。小八爺為什麼這麼袒護我,難道是怕我死了,給他賺不到那50多萬塊錢嘛?」
川子搶過我手裏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說道:「現在不是關心小八爺為什麼幫你的時候,現在最關鍵的是,趙小敏的陰魂來了,我們要怎麼對付。白方圓給你的改命符被宋師父燒了,那在趙小敏陰魂的眼裏,趙亮還是趙亮,你還是你,你依舊是她的背棺人。」
我嘆了一口氣,一隻手支在桌子上,閉着眼睛,低着頭,手掌在眉宇間不停的摩挲,卻想不到一丁點兒的主意。
「不行,我給宋師父聯繫一下。」川子說着拿起了手機。
提到宋臧天師父,我就來氣,於是一把攔住川子,說:「別給他打了,趙小敏的陰魂來就來吧。我如果死了,我看宋師父他自己怎麼給自己解釋他的普世大義。」
川子一拍桌子,罵道:「你小子腦子裏都是屎,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那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一點都分不清輕重緩急,就算你說的句句在理,宋師父大錯特錯,一無是處,可你都死了,你要這對錯有什麼用?」
川子一發火,周圍的吃飯的人都朝我們這裏張望,我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的確是和宋師父有點賭氣。川子是很了解我的性格的,他常常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個時候我還不肯給宋師父低頭,求他幫助,想來也是自己把自己慣得。
川子訓斥了我一頓之後,便趕緊給宋師父撥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下這裏的情況。
宋師父囑咐川子,先把我帶回家,鎖好門窗,他馬上就到。
宋師父的安排,川子不敢耽擱,搶着付了帳,火速把我帶回家,把所有的門窗能鎖的全部鎖上,不能鎖的,也找繩子纏上,用柜子頂着。小沫看川子來回忙碌着,擔心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她解釋整件事情。
川子把小沫拉到一邊,叮囑說:「今天晚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慌張,也不要害怕,先定定心,待會兒宋師父就會過來。」
我看到川子在一旁安慰小沫,心裏五味陳雜。
小沫自始至終沒有見過趙小敏的陰魂。川子雖說跟着宋師父一起去了一趟趙家莊,但是那晚宋師父用改命符把我和川子的命格改變,用川子吸引趙小敏的陰魂時,川子醉的不省人事。那一晚趙小敏的陰魂是出現了,而且還吸食了川子的一點陽氣,可是川子到現在也不知情,更沒有在清醒的時候見過趙小敏的陰魂。
現在他們兩個正在對一個未曾謀面的事物擔心着,相互安慰着。
而我坐在沙發上,卻不知道該怎麼給他們解釋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是恐懼害怕,還是痛苦折磨,我想都有。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只覺得,趙小敏的陰魂一出現靠近我,就像全世界的快樂突然都消失了一樣。
而此時,牆上的鐘表上的時間,在噠噠噠的一點點流逝,就像是死神的腳步。我不知道,趙小敏的陰魂和宋師父哪一個先到。但是我深深明白一點,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我恐怕,馬上,就要再體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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