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加足油門,長摁着喇叭,開着車一路飛馳。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之間,我從後視鏡里看到,在我的車後面一輛黑色私家車緊跟在我的身後,打着雙閃燈,也不停的摁喇叭,像是在提醒我什麼似的。
我慢慢降下車速,緩緩把車子往路邊靠了靠,那輛私家車這才從車的另一邊趕上我的車,距離我的車只有一米肩寬,齊頭並進地朝前開。私家車副駕駛的車窗玻璃緩緩打開,對着我喊:「嗨,哥們,你車上的油箱應該漏了吧,你回頭看看這一路。」
我從後視鏡里看到在我的車後面的車道上,油箱的位置的柏油路上,灑下了一道明晃晃的油跡,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彩色的光暈。
我一下子明白了剛剛這兩私家車為什麼緊跟着我,打着雙閃燈了。
我火速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私家車司機也是個好心人,也跟着停了下來。
下了車,我一臉感激地對私家車司機感謝他對我的提醒。在我檢查油箱的時候,私家車司機也走到跟前,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我仔細查看了一下油箱,早上剛剛加滿的油箱,這還沒跑多遠,裏面的油已經所剩不多。
當我們看到漏油的地方時,瞬間呆住了。在油箱靠近低端的部分,有五個窄而扁,還略帶彎曲的小孔,私家車司機用手在五個小孔的地方比劃了一下,臉色頓時變的煞白,結結巴巴地說:「兄…;…;兄弟,你…;…;是不是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五個小孔,分明就是五個指甲的留下來的。但是我也沒敢告訴他我車裏現在就放着一口棺材,而是詢問道:「大哥,這附近哪裏有修車的?」
私家車司機好意提醒我說:「前面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家汽車維修店,另外,我告訴你啊,兄弟,把車修好後,趕緊找個高人給你看看運勢,看着漏油的地方,不簡單。【】好好找人給你除除壞運氣。」
司機車司機說完,便趕緊開着自己的車揚長而去,似乎想要趕緊離開我這個是非之地。
在我們檢查油箱的時候呀,趙叔始終坐在車上,把車上的玻璃全部都關上,生怕別人主意到車上的棺材。我上了車,趙叔問我怎麼回事,我只是簡單的告訴他油箱有點漏油,到前面的維修店修一下就行了。
從查看油箱的時,停的地方到維修店,一公里的路程,我卻感覺到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到了維修店,修車的師傅看了看油箱,忍不住皺着眉頭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
「師傅,最快多久能修好?」我焦急的問。
「着急趕路的話,我就先給你補一下,半個小時的功夫,不過我可不保證它還會不會漏油,我還是建議你換個油箱。」修車師傅看着油箱搖着頭說。
我掏出煙遞給修車師傅,「師傅,怎麼樣省事,怎麼樣快,怎麼辦。」
我算是受夠了,真的想早一點把車上的那位主趕緊送回家,我也好拿錢走人,不想再攤着上這種詭異的爛事了。
趙叔從車上下來,不忘把車窗都關上。我和趙叔站在旁邊看着修車師傅慢條斯理的擺弄着油箱,心裏着急的不行。趙叔也顯得有點不耐煩地一直催促着修車師傅問還有多久能修好。
都說人到背時萬事衰,車還沒修好,天一下子暗了下了,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多,抬頭望了望天空,黑壓壓的厚重的雲彩,似乎正在醞釀着一場暴雨。
「看樣子要下雨了。」趙叔望着天空自言自語的說。
我沒有心情接他的話,心裏面一直的咒罵。他娘的,老子今天出門一定是忘記看黃曆了。
好不容易等油箱修好,地上的油跡已經暈染了一大片。
我和趙叔剛剛躲進車裏,豆大的雨點雨點已經開始砸了下來,只聽見雨點砸的車身碰碰作響。又到附近的加油站加滿了油,這才緩緩上路。趙叔一直在副駕駛上囑咐:「開慢一點,出了縣城,前面的路就不太好走了,又加上下雨,更不好走。」
我嘆了口氣,臉色變的很難看,一天遇到這麼多霉運的事情,我也是夠了,心情煩到極點。
趙叔看我心情不好,遞過來一支煙,準備聊點其他的事情,可是我沒給他機會,也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煙。
趙叔悻悻的把煙又塞回到煙盒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高師傅,算了,你年紀輕輕的,我這麼稱呼你總覺得有點彆扭,我還是叫你小高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早上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點納悶,你那麼年輕,怎麼會幹運送死人的營生,你說你急用錢,我就開始有點心疼你。你年齡和我孩子差不多。看到你這麼賣力的賺錢,我就會想到我孩子在外生活的也不容易。」
趙叔的這一席話,說的我心瞬間都軟了。開始覺得,既然要拿趙叔的錢,就應該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管車上的是活人還是一具屍體。於是歉意地對趙叔說:「趙叔,你別介意,今天這車出了太多問題,這又下起了雨,我心裏有些着急,想趕緊忙完這趟活早點回家,我女朋友現在懷着孕,我有些放心不下她。」
趙叔微微點頭,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路上開始有了積水,我只得把速度降了下來,雨刷在車前拼命的搖擺,在趙叔的指引下,我們從省道直接拐到了一條破舊的土路上,在泥濘不堪的路上行駛,車子開始有些顛簸。後面的棺材在車廂里左右晃蕩着,把棺材固定在車上的繩子似乎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棺材和繩子摩擦發出吱吱的響聲夾雜着棺材和車廂發出猛烈的撞擊聲,弄的我心神不寧。
路上坑坑窪窪的積水,讓人搞不清楚路面上究竟有多深的溝壑,只能摸索着前進。
突然,車子一陣,我明顯感覺到車子一側的前輪已經陷進了一個路面積水所形成的水潭之中,緊跟着車上的固定棺材的繩子也碰的一聲,應聲斷開。
我回頭看了看棺材,已經滑向了車子傾斜的一端,我加了加油門,車子前輪只在小水潭裏打滑,卻始終出不來。我頓時氣的肺都快炸了,用力的錘了一下方向盤,正好捶到了喇叭上,車子嘀嘀嘀叫個不停。
趙叔拍拍我說:「算了,先把車上的棺材固定好吧。」
我跟着趙叔一起下車,進到後面的車廂里。
車外的雨下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剛一下車,從頭到腳淋個濕透,我和趙叔剛剛踏進車廂,突然一聲炸雷,驚的我一個踉蹌。還未等我穩定住情緒,嘣的一聲,棺材另一端固定的繩子也斷開了。由於車子一個輪子陷進了一個路面的小水潭,車上的棺材是往一邊傾斜的,這會兒,固定棺材的繩子全部斷開了,卻看到棺材蓋在沿着傾斜的方向一點點的挪動。
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總感覺是有人在故意推着棺材蓋打開,一點一滴,一點一滴,我緊緊靠在車廂上,手足無措,後背發毛,車廂外電閃雷鳴,大雨傾盆。我死死地盯着棺材慢慢滑到一邊,伴着一聲雷鳴,棺材蓋重重的砸到了車廂上,發出劇烈的先生,我一個戰慄,屏住呼吸,心臟開始突突突不停狂跳。
趙叔着急地一邊喊着我去幫忙,一邊開始彎腰去抬落下來的棺材蓋。
在我彎腰去抬棺材蓋的時候,余光中看到棺材裏躺着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皮膚慘白,毫無血色,穿着紅色的連衣裙,紅色的高跟鞋,當我看到棺材裏女子的面容時,心裏咯噔一聲,手裏剛剛抬起的棺材蓋從手裏脫落,又再次砸到了車廂上。
棺材裏的這個女子,我見過,就是早上在電梯裏的鏡子裏,我看到的懸在我身後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我喘着粗氣愣在那裏,趙叔用力喊了我一聲,我這才回過神來。趙叔指了指棺材蓋,我便趕緊用力抬着棺材蓋,和趙叔一起蓋在了上面。
當蓋上去的那一剎那,我竟然看到了棺材裏的女子張開了猩紅的雙眼,笑了…;…;
我顫抖着身子,一把拉開車門,直接從車上躥了出去,站在車外,任由雨水從頭到腳,澆灌着我的全身。天上漆黑一片,只有到閃電划過的時候,才有短暫的明亮,卻伴隨這轟隆隆的雷鳴。我雙臂環抱在胸前,卻找不到一絲的安全感。想抽支煙,剛掏出來,已經被雨水給浸濕透了,我把一整盒濕漉漉的煙連同煙盒,緊緊地攥在手裏,揉個粉碎。整個手掌里滿是煙草的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叔在車廂里把棺材固定好,才下車,看到我站在車外淋的濕漉漉的模樣,便拽着我把我塞進了駕駛座上,隨後,他自己也緊跟着上了副駕駛。
上了車,關上玻璃,雷聲小了很多。
趙叔看着我驚慌失措的模樣,關切地問:「小高,你怎麼了?」
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4.018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