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走下車,本來是快速朝着牆邊的沈玉樹過去的,只是走到一半,他又仿佛想起了什麼,一下子放慢了腳步,走了過去。
「喲,這麼巧,又碰面了啊。」
夏新還微笑着跟沈玉樹打了個招呼。
「是你。」
沈玉樹自然對夏新沒有任何好感,下意識的揚了揚眉毛,直起身子,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望着夏新。
不過,他馬上又想起老師洛特對他說過的話,讓他別去惹夏新,這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而且,是能跟洛特平起平坐的人,就連上次恐怖襲擊,也基本是靠夏新,跟他手下搞定的。
想到這,他頓時就沒什麼底氣,身子也沒那麼挺直了。
他發現自己沒什麼能驕傲的資本。
沈玉樹有些疑惑的望着夏新,不明白夏新幹嘛過來跟自己打招呼。
夏新露出一副平常的表情,微笑道。「這麼巧,逛街啊。」
「關你什麼事。」
沈玉樹並不想跟夏新多做牽扯,他總覺的夏新這人有點神經病,他摸不透。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好歹我老師是洛特呢。
「別急嘛,走什麼。」
夏新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一副自來熟的表情笑道,「難得見次面。咱們聊聊天唄,我覺得你這人就很會聊天,比我厲害多了。」
「……」猛重降猛猛槍猛知。
沈玉樹一臉不爽的盯着夏新搭着自己肩膀的手,這讓他感覺很髒。
他討厭跟這種沒有教養的人說話,
夏新一臉恭維道,「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你說你,人又帥。又有錢,有才華,有氣質,還有那麼多女生追求,家裏有背景,有門路,還有個好老師,我好羨慕你啊。」
「……你什麼意思。」
其他人羨慕就算了,沈玉樹完全不覺得夏新有什麼可羨慕的,不說舒月舞,就那兩個一直跟着他的玄蜂,夏婠婠,哪個不令男人嫉妒。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新就這麼勾着沈玉樹的肩膀一副親熱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胸口,「但是,你知道,天有不測風雨,人有旦夕禍福,這下一秒發生什麼事,誰知道呢,是吧。」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用着博大的胸懷,去愛護那些遭遇不幸的人,哪怕對方只是個路人,我們也應該儘可能的,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施以援手,要以博愛的胸懷,去對待每一個人,是吧,畢竟你可是受過高等教育,斯坦福雙博士畢業的,肯定跟我們這些粗人不一樣。」
「……」
沈玉樹越聽越感覺不對勁,一臉冰冷的回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很忙,沒空跟你討論社會關係學,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別用自己的要求要求別人那一套,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對對對。你說的很對,我完全支持你的觀點。」
夏新一臉笑容道,「我當然不會要求別人做什麼啊,因為做什麼,怎麼做,那都是別人的事,我就是跟你探討探討,對於遇到困難的人,我們應該用着一種怎樣的精神去對待,就算不幫助,我們也不應該嘲諷,打擊,侮辱,你說對嗎,畢竟,天有不測風雲嘛。」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沈玉樹又不傻,其實已經有所感覺了,「但是,如果你是暗示舒月舞的事,抱歉,請自便,我還有很多事要忙,還有大把的前程要奮鬥,不像你這麼閒,每天躺着也有無數錢進口袋,每天可以閒着過來逛逛。」
「什麼博愛,什麼關心?關護殘疾人?每天世界上這麼多人遭難,你怎麼不都去關心下?誰有空同情別人,我很忙,還要努力奮鬥的,夏三少爺,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請自便,而且,你放心,我以後,也肯定不會再來了。」
夏新一下笑開了,「不不不。你顯然有點誤會,我不是在暗示月舞的事,我是在說你的事,你看天有不測風雲啊,這誰都阻止不了,就比如你吧,你看你這一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家財萬貫,背景深厚,前程遠大,還有洛特老師,多令人羨慕啊,可你想想,要是有一天,你也遇到那麼點不測風雲……」
夏新說着,一臉冷笑的打過電話給國內的一個人,「馬上給我實名舉報沈衛國貪污受賄,一個年薪不過百萬的國企老總,居然在比弗利山莊買的起3個億的別墅?家裏存款超過20億,給我查查他這些錢怎麼來的,對,今天就給我弄死他,……啊呸,不是,我是說,今天就給我申報中央,成立調查小組,給我徹查他金錢來源,我們一定要還社會一個公道,還人民一個公道,說好要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呢,給我查查他這些錢哪來的。」
沈玉樹頓時大驚,臉色一下就變了,「你想幹什麼,你想對我爸做什麼?」
「別急嘛,玉樹大帥哥,你感受過社會的惡意嗎?」
夏新就這麼勾着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冷笑着,下一個電話就打到了洛特那裏,「洛特先生,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我現在很憤怒,就你的好學生沈玉樹,剛剛在我的背後侮辱我的女朋友,我從沒遇到過這麼大膽的人。你說,我該怎麼做好。」
洛特有些為難道,「這,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我覺得玉樹不是那樣的人啊。」
「這是我親耳聽到的,要不,你過來跟他對峙下,我等你?」
「不用了,我接下來還有個會議,改日再去你那拜訪,我其實早就提醒過玉樹了,既然他出言侮辱了你女朋友,他也是個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沈玉樹一下驚出了渾身的冷汗,他是萬萬沒想到,夏新兩句話之間,就讓洛特把他給賣了。
這其實也是當然的,洛特本來是洛杉磯紅人,由於夏新的幫助,他現在可是整個州的紅人,全美的名人了,多少人,多少名人在感謝他。
他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跟夏新過不去,他學生多的是,不差這一個。
因為是開着免提。沈玉樹大喊道,
「老師,我沒有,他故意搞我。」
洛特明顯聽到了,夏新還特地把電話拿到沈玉樹嘴邊,讓他慢慢講。
不過,洛特卻是充耳不聞,自顧自的說道。「那麼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下面還有個會議呢。」
「好,那我們改日再聚,對了,很快就會有國內的人要查玉樹的銀行儲蓄了,我想,你會願意修繕下兩岸關係。提前幫他凍結下他這邊資金的。」
「小事一樁。」
洛特說着,掛掉了電話,完全無視沈玉樹的大喊。
沈玉樹已經臉色發青,額頭滿是虛汗,嘴唇都慘白一片。
「你他嗎是瘋子吧,我們就算搶女人,你有必要這樣搞我。」
「不不不,玉樹先生。我剛剛不是提醒過你了,天有不測風雲,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遇到什麼,唉,我本來想以博大的胸懷,寬容的對待,並且愛護那些遭遇不幸的人。」
「但是,你也說了,全世界每天這麼多人遇難,我忙的過來嗎,我想想還是算了吧,就這樣吧。」
夏新說着還笑開了,嘲笑的笑,「你看,上一刻你還是家財萬貫,前程似錦的大少爺,下一刻,你就家徒四壁,全家至少一半人進牢房,身上就剩……」
夏新說着直接掏出了沈玉樹的口袋,「身上就剩1000美金了,這個,應該夠你回國的機票了吧,哦,對了,你這下有奮鬥的目標了,你可以好好努力去奮鬥一把了,畢竟,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了啊。」
「就是,……不知道你爹會怎麼想你。」
要知道,自己在家坐的好好的,突然就被自己兒子給坑進牢獄了,估計誰都受不了。
沈玉樹再好的修養,也終於被夏新給激怒了,「夏新,你是瘋子吧,你他媽的是畜生吧,我們無冤無仇,我也敬你三分,你有必要這樣搞我?」
夏新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沈玉樹先生,你弄錯了,是天有不測風雲,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不會遭難,我提醒過你的,你為什麼不信呢。好了,你不是忙着去奮鬥吧,趕緊去吧。」
沈玉樹大怒道,「什麼狗屁天有不測風雲,你不就是為了一個醜八怪搞我嗎,你身邊什么女人沒有,有必要執着一個怪物,你看過她繃帶後邊的臉嗎,我保證噁心的你連三天前的飯都能吐出來,丑就算了,還一身殘廢……」
就看到夏新眼神一寒,身上殺氣四溢,臉罩冰霜,「玉樹先生,告訴你個好消息,下一刻,你連唯一值錢的臉都要沒了……」
夏新說話間,一把扯過了沈玉樹的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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