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香琴皺了皺眉頭,「阿水,她一個人追上去了?」
侍女恭敬的回道,「是啊,因為阿水小姐說,有她的好姐妹被抓走了,就匆匆忙忙追過去了,而且,苗家那邊現在很亂。」
「我知道了。」
殷香琴說完看了夏新一眼道,「走吧。」
「恩。」
等到兩人來到大廳的時候,發現人出奇的少。
一眼望過去,也能估略出,只有30多人。
跟先前上百人的陣仗有很大的不同。
能看出這裏大多是道家跟名家的弟子。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唯一值得高興的,大概也就是,道家的大弟子道玄子還在。
他沖殷香琴行了個抱拳禮道,「如先前約好的,師傅讓我聽候殷小姐差遣,救回那些無辜的女孩。」
殷香琴沖他點了點頭。
隨即,她也發現,高手騎士不多,那道家的二師兄,三師兄之類的都沒來了,就來了個道玄子。
還有法家大弟子韓因也在。
「足夠了。」
殷香琴也不廢話了,說了句,「大家隨我去聖窟救人。」
算上這裏的百家弟子,再算上殷家的人,足有六七十人,然後由領頭騎馬的一行人帶領,浩浩蕩蕩的就朝着聖窟過去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天空一片漆黑。
今晚明明沒有下雨,卻是連一顆星星也沒有,月亮也被遮進了層雲里,天地一片晦暗不明。
正如夏新此時的心情。
他的心中,其實也沒什麼好的預感。
因為,據已知情報。
聖主那邊是有黑白無常的。
這兩個可都是宗師級高手。
然後還有星冥,這傢伙實力也是深不可測,且至今沒有見到他,肯定也在殷振華身邊。
夏新其實更希望星冥過來找殷香琴,這麼多人聯手,絕對輕鬆制服他,可惜他沒那麼蠢。
然後還有殷振華,還有兵家的人,以及兵家的大弟子孫宏兵。
以及,最棘手的聖主。
馬上就要見到對方的廬山真面目了,夏新還是挺激動的。
殷香琴換了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騎着白馬,在前邊大聲說道,「大家作動快一點,到了晚上就有危險了。」
據道家掌門所說,會有無辜女孩喪生。
大約半小時之後,一行人,才終於來到聖窟的山腳下。
這裏也是殷家的禁地,是有大量護衛守山,守護聖主的。
從山腳往半山腰,是一道長長的山道,一路上每隔10米的地方就有人站崗,拿着火把守衛。
殷香琴一聲令下,「殺上去。」
一群人就沿着山道,直往上沖。
山腳下響起一片兵刃相交的聲音。
而在山洞裏邊,殷振華其實剛剛押送着那100名處子,把他們帶進了聖窟,聽到山底下震天的喊聲,嚇得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連忙命令周圍的押送兵士快一點,趕緊帶人進去。
這100名女子浩浩蕩蕩的排成兩列,在周圍一堆士兵的監察下,被押了進去。
聖窟其實很大,是個天然形成的超級大洞,只有最裏邊的房間是聖主的,其他地方,殷振華也沒去過。
然後黑白無常從前邊走過來,替殷振華接管了這100名女子,帶領着她們往前走去,但並沒走進中間聖主所在的位置,而是朝着右側的一個洞走去。
殷振華不解,「兩位這是帶她們去哪?」
「這你就別管了,你去見聖主吧。」
「好好。」
殷振華哪裏敢管,眼睜睜看着一群人被帶走,連忙進去見聖主了。
殷振華慌慌張張的衝進去,走過水上的橋面,快步來到階梯前,大喊道,「聖主,不,不好了,那殷香琴,帶人打過來了。」
「安靜。」
那一道蒼老的聲音就從帘子後邊傳來,「她既然自己要過來送死,就成全她,剛好省了許多麻煩。」
「啊……」
「我會讓黑白無常,代你去殺掉他們的。」
殷振華一聽就放心了,「好好,那當然好,有兩位大師出手再好不過了……」
……
……
夏新並沒有跟隨大部隊從前面的正山道上來,那邊都是聖主的人,雙方打的火熱,一時半會上不來。
他直接繞了邊路,從側邊山上上來了,於黑暗中,穿越過荊棘,與叢林,直往山上奔去。
其實黑暗之中視野很差,尤其是今晚幾乎沒什麼月亮,林子裏幾乎是一片漆黑的。
而且,到處都佈滿了暗哨。
但,這對夏新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感覺的到,從風的氣息,從空氣的微動,從地表的震動,他都能清楚的了解到周圍的信息。
從領悟物我一體,他就感覺自己實力更上一層樓了。
一路上的暗哨,都被夏新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了。
甚至沒發出半點聲音,又乾淨,又利落。
夏新很急!
因為,他覺得,那朱水水是個笨蛋,又聒噪,又分不清形勢,就是比較善良,比較熱情,很容易與人相處,所以大家都比較喜歡她。
但這也改變不了她是個蠢蛋的事實。
哪有人一個人衝過來救人的。
不過,是她的話,如果發現自己的好朋友,好姐妹被人抓走了,以她的個性,也確實會這麼做了。
夏新覺得朱水水別說救人,她能保證自己沒事就不錯了。
再聯想到那些女孩可能會死,朱水水又過去多送一個人頭,夏新心中的預感就很不好。
所以,他根本等不及正面突破,一個人從側面就偷偷上來了。
現在這些普通的弟子,根本連夏新一招都接不了,甚至在他們發現夏新的蹤跡之前,就感覺脖子一涼,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夏新就仿佛那潛藏在黑暗之中的殺手一般,輕易而快速的,不斷了結着沿途的崗哨。
他遠比其他人要早的來到聖窟的洞口。
然後悄悄的潛伏在樹後,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他感覺的出,聖窟門口有兩個士兵在守護,裏邊還有一隊士兵在出來。
這讓夏新很疑惑,水水是怎麼上來的。
一路上並沒有碰到水水,但她應該已經上來了,這林子裏,或者說這風裏,有一股濃烈的蛇的氣息,夏新能感覺的到。
這說明水水已經來過了,且上來了,很可能還進洞了。
就那丫頭的腦子,真不知道她怎麼騙過這些崗哨的。
夏新不明白。
「別出事就好。」
他小聲嘀咕了句,然後在聽着那一隊士兵朝着殷香琴那邊的正道方向過去之後,陡的從樹後疾射而出。
在兩個士兵還沒來的及反應的情況下,一手銀針甩出去直刺右側士兵的喉嚨,同時手上的匕首,輕易的劃開了左側士兵的喉嚨。
相當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兩人,讓兩人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然後掃了眼遠處山腳下的位置,聽那聲音,可以感覺的出,殷香琴還在山腳下,夏新一轉頭,就準備進洞了。
說時遲,那時快。
夏新這才邁開一隻腳,
一道無比陰冷的殺氣,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仿佛是從他的腳底下升起一般,讓他渾身發涼。
夏新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的,馬上收住踏出去的力道,飛快的後退出了十來米遠。
定睛看去。
這才發現,在原來自己站的位置,地上一瞬間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那青石地板連着山面的泥土,一起給砍飛了。
而在他旁邊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人。
一身漆黑的裝束,搭配額頭的陰陽印記,那冷酷的視線中,不包含一絲一毫的感情,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
然後長劍斜指着地面,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
自然,這人夏新也是再熟悉不過了星冥。
一個黑暗而冷酷,仿佛沒有表情的人。
眼睛尤其的銳利,仿佛輕易的就能看透人的一切。
且,實力深不可測。
這就是夏新對星冥的評價。
他沒想到,自己剛上來就被對方逮了個正着。
夏新一臉雲淡風輕的笑笑說,「真巧啊,你也過來散步嗎?」
星冥就這麼盯着夏新,緩緩的說道,「我的雙眼,能看破一切虛假,居然還是被你騙過了,也難怪師傅總說我,修行還不夠。」
太自以為是了。
星冥的視線就仿佛刀子一般,刮在夏新身上,讓夏新渾身的肌膚都有些刺痛了。
心道,好厲害的視線。
陰陽家的人,都這麼怪的嗎?
星冥平靜的說道,「一個人的命運,大多會體現在身體體徵上,陰陽家最擅長的就是從人身上去尋找他命運的軌跡,也許他是個車夫,也許他是成功的商人,也許他是個巧舌如簧的政客,也許……」
「唯獨你,」星冥微微眯起了眼睛道,「你,我看不出來,一直都看不出來,你的命運,仿佛沒有軌跡,從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樣,第二次見面時也是這樣,我當時只覺得怪異,居然沒發現你們的共通點。」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來世外淨土做什麼,任夜明……或者,夏新?」
「……關你什麼事啊。」
星冥冷冷一笑,「你該不會,是來找這個吧。」
星冥說着,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杯。
看到那玻璃杯的瞬間,夏新一下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發現那杯子裏的,正是自己尋覓已久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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