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明晃晃得大眼睛,清澈黑亮得好似頭頂得夜空。
「濕乎乎~~~人家都等你好久了,你怎麼才來啊~~」
祝曉萱雙手抱住了夏新的手臂,軟綿綿的身子完全倚在了夏新的身上,比香甜棉花糖更酥更甜的嗓音,讓夏新覺得骨頭都要被化了。
僵硬着臉色回了句,「你嘴巴抽風是嗎,怎……」
剛說到一半,就感受到了手臂處巨大的疼痛。
「嘶——」,夏新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
祝曉萱食指跟拇指輕巧的捏住了夏新的一塊手臂肉,銀牙暗咬,狠狠的來了個360度的旋轉,讓夏新臉色一變,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
「曉萱,他是誰?」
「我好像沒見過他?」
「又好像有點眼熟。」
夏新這才發現旁邊還站着好幾個男生。
一個個對着自己怒目而視,就差沒上來把自己分筋錯骨了,而自己好像並不認識他們,嗯,那麼理由就只有一個了……
祝曉萱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把小臉靠在了夏新的肩膀上,跟溫柔系的小女生撒嬌似的輕輕的搖晃着夏新的手臂,嬌滴滴說,「他是我濕乎啊。」
有人問了句,「那你們,你們是什麼關係,怎麼抱在一起?」
「什麼關係?」祝曉萱歪着可愛的小腦袋,食指點着下巴想了想,「沒什麼關係啊,他是人家的親親好濕乎,人家是他的乖乖好徒弟嘛,僅此而已,哦,濕乎?」
這還叫僅此而已嗎,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人家都要殺人了呢。
夏新很想說不是,不過祝曉萱一手擰着他的手臂呢,他很擔心肉被擰一塊下來。
只能幹笑道,「是,是啊,徒弟真乖。」
為了防止再被擰,夏新故意把手從祝曉萱懷抱中抽了出來,摸了摸她的腦袋,「乖,乖,一邊玩去。」
他可不想摻和這種麻煩事。
「討厭啦,濕乎,你又誇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祝曉萱小臉微紅,扭捏着身子,一下靠近了夏新的懷裏,這次不抱手臂了,直接抱住了夏新的身體,讓夏新想逃的遠遠的計劃直接破產了。
「濕乎,你討厭啦,明明說好晚上要帶人家出去玩的,你要反悔我可不依。」
祝曉萱嘟着小嘴,一副氣呼呼的小模樣望着夏新,那點燦星眸中淚光閃閃的,仿佛夏新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得事似得。
事實上,此時正有兩隻小手在夏新後背的腰上輕輕的擰着示威的。
「我有這麼說過嗎?」
「人家不管,你說過要帶人家出去玩的。」
「好好好。」
夏新飛快的點頭,他要沒說過,還不得被擰死啊。
祝曉萱立即展顏笑道,「那咱們走吧,走吧,走吧,好嘛,走吧。」
夏新被半拉半帶就給拖走了。
留下幾個乾瞪眼的男生,以及寢室里一群人的面無表情,幾人一商量,琢磨着什麼時候把老六這禽獸做了。
「去哪?」夏新隨口問了句。
「如家,七天,漢庭,濕乎,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呵呵,真是抱歉,這幾家酒店哪個我都去不起,太貴了。」
「討厭啦,哪有要人家女生掏腰包的,濕乎,你好壞壞。」
夏新一臉的面無表情的推開了祝曉萱,「好好說話,嘴巴吃錯藥啦,還是葡萄糖打多了。」
祝曉萱一臉壞笑的看着夏新,「哼,你們男生不就喜歡這樣說話發嗲的女生嘛,可別說你沒心動,我都聽到你心跳加速了。」
夏新沒好氣道,「問題是你嗲過頭了,我都覺得演的好假。」
「哼,那只是你覺得而已,我們寢室有個女生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那才叫嗲,我都受不了。」
夏新苦笑道,「……拜託了,你下次千萬找寢室其他人吧,要是讓月舞看到,可不是用演戲就能解釋的清的,上次壓馬路,我就看了一個女生5秒,她就生氣了,背了她半小時呢。」
祝曉萱隨意的擺擺手,「安啦,安啦,我知道小婊子醋勁多大,她參加聚會去了。」
「聚會,什麼聚會?」
「學生會幹事的聚會啊,還有各個社團的社長之類的算是個小小的學生高層聚會吧。」
「那你怎麼沒去?」
祝曉萱神秘笑笑,「我跟她追求不同,或者說,目的不同。」
夏新記得舒月舞說過,想要像煙花般燦爛絢麗的綻放。
倒是不知道祝曉萱追求是什麼,他有問過一次,被祝曉萱壞笑着回了一句,「你猜唄」。
明月高懸,楊柳岸曉風殘月。
微風吹動,明淨的湖面泛起絲絲漣漪。
兩人漫步在校園湖邊,因為天晚的關係,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頂多也就偶爾會有幾對情侶路過。
祝曉萱長長的馬尾披散在腦後,巧笑嫣然的小臉上帶着她特有的活潑生動的氣息,在明淨的月色下仿佛敷上一層白淨的霜雪。
上半身穿着寬鬆的t恤外罩藍色外套,下邊是一件短裙,露着小腿肚,瞪着一雙粉紅色運動鞋。
夏新隨口問道,「那些人都誰啊。」
祝曉萱掰着手指數道,「有同學啊,有運動社團前輩,也有我不認識的跑來說要和我交個朋友的,還有直接說要追我得。」
「……哈,好多,誰叫你上次表演那麼火熱,宣傳欄還貼着你的大照片呢,你現在也出名了啊。」
「是嗎,是嗎,濕乎,意思是你也看了嗎,好害羞,好害羞,被濕乎也看到了。」
祝曉萱雙手捧着小臉作羞澀狀,害羞的來回搖晃着小腦袋。
夏新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沒外人你裝什麼少女羞澀啊。」
「什麼啊,人家是真的害羞嘛,那衣服有點露嘛,討厭,一點都不懂少女心。」
「這種事,你穿的時候就該知道了吧。」
那種貼身勁裝,皮衣褲,露肚臍,超短裙的,壓根沒擋住多少肢體。
夏新說着瞄了眼祝曉萱圓鼓鼓得t恤衫被撐起的飽滿弧線,從照片上看至少在c杯以上,那白得炫目中的長長得事業線,絕對是引人墮落得源頭。
可……為什麼穿着衣服感覺變小了,還有腿感覺也沒照片那麼顯長。
要不是看照片,他都不知道祝曉萱雙腿比例那麼長。
雖然夏新已經用着極度紳士,極度文雅,極度隱蔽的眼神瞄了,還是被祝曉萱瞪了,「看什麼,你的眼神就像在說我胸部造假似的,我只是穿着衣服顯瘦而已,才沒墊東西呢。」
「……拜託,我沒問好嗎。」
夏新偷瞄得動作被發現有點小尷尬,怎么女生眼神都這麼犀利,只看一眼都知道?
「哼,反正你就是這麼想的唄,當我看不出來嘛,說的好像你不知道實際大小似得。」
「……喂喂,」夏新連忙糾正道,「為什麼我會知道啊。」
祝曉萱小嘴一撅,不忿道,「哼,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敢說不知道。」
「……」
沒有辦法反駁,確實在宿舍不小心看了,在電競社不小心摸到了,夏新甚至找不到辯解的詞彙。
「那個,我們吃點夜宵,你看,前面可以吃夜宵,我去給你買點夜宵啊。」
夏新很明智的逃避開了這個話題,跑進了便利店,在便利店裏買了一大堆吃的來討好祝曉萱,只求她永遠別提那些事了。
然後夏新左手提着一大袋關東煮,右手提着一堆烤腸,骨肉相連,烤雞翅之類的,陪着祝曉萱逛校園。
不用懷疑,這些都是給祝曉萱吃的,祝曉萱的食量就有這麼驚人,而且吃不胖,肉都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
幾乎每次夏新見到她,她都在啃着零食,口香糖,巧克力,餅乾薯片,蛋糕泡芙等等,跟只勤勤懇懇專吃零嘴的小老鼠似的。
夏新估計着以後誰要娶了她,每月家計口糧會是筆巨大的財政支出,心中為那個男人默哀。
祝曉萱左手兩串貢丸,右手握着三串烤串,邊吃邊說,「濕乎,你買這麼多,在你心中,是覺得我就是這麼個吃貨嗎。」
夏新瞄了眼她一嘴的油膩說,「吃相文雅的才叫吃貨,你這樣的只能叫飯桶。」
「……」
祝曉萱當時就炸毛了,小臉一沉,腮幫子一鼓,一咬牙,抬起一腳狠狠的踩在了夏新的腳背上,「臭濕乎,你才是飯桶呢,人家是運動的多,自然吃的多。」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麻煩你先把腳挪開,我腿要斷了。」
「那你說,誰是飯桶?」
「我是,我是,行了吧。」夏新連忙討饒。
「這還差不多。」
祝曉萱這才滿意的把一串骨肉相連遞到夏新嘴巴,「來,飯桶濕乎,這是獎勵你的,你雖然沒別的優點,但自知之明是有的。」
「……」
兩人找了個湖邊的公共座椅花了點時間把夜宵解決了。
祝曉萱看了看表,站起身,拍了拍手,說,「走,濕乎,時間還早,我帶你去找小婊子玩吧。」
「等下。」
夏新說着拿出紙巾,把祝曉萱唇邊油光發亮的油給擦了下,「又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注意下女孩子形象,怎麼跟我13歲的妹妹差不多。」
祝曉萱下意識的想躲,被夏新摁住了腦袋,一下愣在了原地。
大大的眼睛中閃爍着亮爍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溫柔的幫她擦嘴的夏新。
等到夏新擦完,把紙巾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忽然冒出了一句,「濕乎,小婊子要是甩了你,你就跟我好吧。」
夏新冷淡的回了句,「今天又忘吃藥了?怎麼淨說傻話。」
因為祝曉萱大大咧咧的從來是言行無忌,什麼玩笑都敢開,夏新也習慣了。
祝曉萱不依不撓的又加了句,「俗話說得好,要想學的會,先跟濕乎睡,我這不是發揚咱中華傳統美德,以免濕乎藏私嗎。」
「我警告你,你玷污我就算了,別玷污咱傳統美德了。」
「……」
兩人說話間,忽然聽到一聲巨大的「撲通」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尤其的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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