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龍族戰士和永安土工兩族間的關係看來頗為融洽,兩人同時走入戰龍台。年輕人笑道:「又用黃麟獸打頭陣,我們這些可都是小動物,值得你們下如此狠手嗎?」
衣着破爛之人笑道:「永安彈丸之地,不能和你們相比。說起上古凶獸,只有黃麟獸一種,想上別的,也沒辦法。不過,沒想到你們會帶海狼來,也算是下足本錢了。」
「沒辦法,再厲害的凶獸在黃麟獸面前都只是玩具而已。它實在是太快太臭了。」說完,年輕人「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黃麟獸了,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不過,它身上滿是黃褐色的絨毛,並沒有見到馬雲祿給我的黃麟甲片,難道,這世上還有兩種不同的黃麟獸存在?
兩人聊了會兒,才對齊門海示意比試結束。之後有巫師進場說道:「目前戰局,永安土工、觀陰術士各勝一場,接下來是以交叉賽制對比,由巫師對龍衛,觀陰術士對永安土工。」
楚和子小聲問道:「觀陰術士和永安土工都是以養屍見長的,他們如何比?」
齊門海道:「他們也應該試試了,否則,總是讓龍族的人拿第一也不太合適。」
海狼的屍體抬下去後,年輕人並沒有下場,他從身後拔出長刀說道:「四宮主,刀劍無眼,你的巫師和我比較武功,萬一有個好歹,那可都是個人福薄,與其它無關。」
齊門海「呵呵」笑道:「鍾先生說的是,與其它無關,咱們就是切磋技藝而已,總之,點到為止方為高手。」
姓鐘的冷笑一聲說道:「四宮主高看了,我可不是高手。」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位身着紅袍的巫師緩步走進場內,沖齊門海行了一禮,接着轉身又對年輕人行禮,年輕人卻傲然道:「別弄那些虛的,我們族內尊重對手的唯一方式就是擊敗他。所以,希望你能讓我嘗到失敗的滋味。我們龍族已經連續四屆拿到四族爭雄的第一名了,如果這次再讓我拿走,下一屆你們恐怕未必會舉辦了,所以,希望可都在你身上。」
他狂傲的態度讓在場所有巫師都憤慨不已,洞內響起一陣細微的鼓譟聲,不過,齊門海只是端坐其位,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他旁邊的師兄,還是一聲不吭,人如木雕。場內的紅袍巫師卻頗為淡定,語調平靜的說道:「還請鍾先生賜教。」
年輕人晃動手中的長刀,雖然燭火透出的光亮並不算明亮,但長刀還是精光四射。他表情也變的嚴肅道:「刀劍無眼,咱們各安天命。」說罷緩緩移動,巫師卻站在原地毫不動彈,年輕人忽然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迅速躍到了巫師面前,舉刀從他脖子劈過。那一刻,看的我連心臟都快蹦出來,我終於看清楚了龍族戰士的動作,但卻沒想到,竟然快到如此。難道,這場戰鬥就這樣迅速的就結束了?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的,巫師挨了一刀後,身體忽然很奇怪的扭動了一下,接着就憑空消失了。不過,很快就在年輕人的身後出現,仿佛瞬間轉移了,可是這種技能是巫師該有的嗎?
只聽幻首解釋道:「這是一名真正的攝魂術高手,靈修力不如他的人,意念將會完全被他操控,你眼裏看到的景象,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只是他所營造出的幻想罷了。其實,這個人根本就不在場上,也沒有上場,姓鐘的莽漢,如果按照這種打法,遲早會被累死。」
年輕人連續幾次撲擊未果,早已變得心浮氣躁,怒吼一聲後,只聽他身上「嘎啦啦」骨節聲響,就像之前山魈能突然變的雄壯,他本已十分強壯的胳膊、胸口忽然肌肉爆鼓。雖然這種變化不像山魈那般足足大了幾倍有餘,但還是強壯了許多,雙眼中也血絲遍佈,整個人越發猙獰恐怖。
「紅袍巫師」此刻卻依然悠然自得的站在他面前,似乎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團空氣而已。而在年輕人暴怒的吼叫聲中,他一刀劈出後刀式雖收,但刀鋒之上卻飄出一輪彎月形的銀光,未及遠處銀光便已消失,但在消失之地「轟」的一聲仿佛被引爆了一顆炸彈,地上的草地被掀起了一大片。緊接着,年輕人刀鋒連連劈出銀光,洞內爆炸聲響成一片,就連齊門海的眼神都由之前的輕鬆變的凝重起來。看來,龍族戰士這一能力並不在齊門海的意料之中,而且,歷次比斗,龍族戰士也沒使用過。
就在他幾欲發狂之際,忽然,年紀稍長的那位龍族戰士從天而降,他抽刀彈開劈面而至的幾道銀光,逼近年輕人身前,兩人瞬間交手十幾招,只聽「叮噹」聲響成一片。終究還是年輕人力大,一招震飛了同伴手中的長刀,但是他自己握刀的手腕也被人拿住,年紀稍長之人大聲吼道:「清醒點,你失態了。」
只見年輕人渾身大汗,猶如從水裏撈出來一般,之前發招時力道十足,但眼下卻雙腿一軟,就朝地下跪去。他的同伴一把牢牢抱住他,對齊門海說道:「四宮主,這番比試,我們認輸了。」
齊門海擺擺手道:「鍾先生只是意外失手,龍族戰士的神乎其技,真正讓人大開眼界啊。」
對方沒有再多說什麼,拔起插在草地上的戰刀,架着自己同伴就退出了戰場。年輕人估計是用力過度,此時渾身軟成一團,肌肉虬結的身體也逐漸恢復正常。不過,雖然他敗了,但其超人的戰鬥能力較之我之前所見使用弓箭和長劍的龍族戰士,都遠不能及他。只是,他腦子並不好使,明顯上了別人的套,卻還要一味逞強耍橫,結果,被巫師輕易所戰勝了。
幻首冷笑一聲說道:「你覺得巫師勝的輕鬆啊?攝魂術是西方黑暗魔法的一個分支,根本就不是中原巫師修習的八大禁術之一。崑崙玄宮都要被迫使用外族技能應對,這不叫輕鬆戰勝,應該說是贏得丟臉,贏得艱難。」
他說的頗有道理,不過我認為,勝了就是勝了,那來那麼多廢話和解釋啊。接着要上場的都是以養屍見長的兩派方術之人,這時,卻見戰圈內的樹木花草忽然開始生長或是移動。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仔細揉了揉眼睜開後發現,那些古怪的植物生長移動的反而更加迅速,只見很短的功夫,洞底下那片土地上就長滿了一株株黑色的樹林,以及海碗大小五顏六色的鮮花叢,直把被龍族戰士破壞的地方,全部修復完好了。
這些奇怪的植物,確實好神奇。
過了沒一會兒,只見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觀陰術士便走到樹叢之中,這人並不是之前放蠍尾獅的道士,只見他身後背着一柄桃木劍,左腰掛着一門青銅羅盤,臉上帶着一面鐵質的鬼臉,鬼臉猙獰可怖,不知道是用作單純嚇唬對手還是另有奇妙用途。
只聽齊門海小聲對楚和子說道:「這才是真正的深山鬼道,所謂的養屍人,說的正是他們,而非永安土工。後者是轉破凶墳活僵的法師,從技能上而言,這兩者其實是真正的冤家對頭。」
觀陰術士進入戰圈後就負手而立在當場,長久沒有動彈,而永安土工也不見進場,洞內卻安靜的連喘氣聲都聽得清清楚楚。站立良久之後,我都有點悶了,觀陰術士才從自己身上掏出一面一面八卦牌,然後將八卦牌往地面上一扔,然後就圍着牌子仔細看了不少的時間,看完了就起身朝剛剛生長好的黑色樹林深處前去,隨着他步行而過的區域,那些樹木開始不斷變換着方位,之後,觀陰術士的身影便消失在並不算大的密林之中。
齊門海低聲介紹道:「觀陰術士是這個世上古陣法運用得最好的術士,中原之地從古而生的所有用以殺人的古老陣法,基本上全被他們所掌握,並繼承下來。如果將來你有一天離開聖宮,在山中若是見到任何有違自然規律生長的植物,那千萬不可亂入其中,一旦被觀陰術士的古陣法困住,鬼神都不能救出。」
沒想到,世上竟還有如此玄妙的本領,雖然聽來異常詭異,但我卻感到非常好奇。因為,養屍和古陣法應該都屬於古老的密術範疇,是那種流傳於民間,但卻一直被人極力掩蓋的奇異方術。從誕生的那時起,養屍和古陣法就充滿了鬼魅妖冶的氣質,讓人雖然感到恐懼,但在內心卻又非常嚮往。這兩種方術,和禁術相比就像是日本恐怖片和歐美恐怖片的差別,後者血漿、人肉滿天飛能滿足感官的即時需求,前者卻讓你始終被一種陰森感所包圍,久久不散的寒氣,由內而外的感到恐怖。我認為,前者實際上更恐怖。
我正自區分巫術和密術間的區別,只見衣着破爛的永安土工已經進了戰圈,看來,他們之間的比試就是一個出謎語,另一個解謎語。這種方式比真刀真槍的實幹要平和許多,現場也悶了許多。可是,觀陰術士出了怎樣一個謎題?我正自奇怪,只見那位佈局的人已經悄悄來到了齊門海身後,他也是低聲說道:「貧道此番布的是火棺凶屍陣法,在這片樹林中共有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門方位,只有火之一門能夠平安得脫此陣,否則,任意一門都會激發埋於地下的火棺凶屍。」
我也順耳聽了一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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