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情景,王麗茹忍不住又是一陣狂嘔,我說道:「這簡直是極噁心極可怕。」難道上古邪術,都是這麼變態殘忍噁心嗎?
只聽慘叫聲中,劉長山將雙手插入禿子的眼睛裏,過了一會兒,只見禿子渾身不停的抽搐,口中血沫不停滲出,接着蒼白的皮膚又轉為灰綠色。而劉長山胸口失去的血肉則重新長出,又白又嫩仿佛嬰兒的肌膚一般。
它手一松,禿子癱軟摔倒在地,似乎已經死透了。這時,四人停止催法緩緩站了起來,而劉長山則平躺在地再無動作,面對着慘死的禿子,四人根本沒有絲毫憐憫神色,反而喜形於色。王賀軍笑道:「恭喜、恭喜,終於大功告成了。」
王麗茹不顧我阻攔,開門舉槍對準王賀軍道:「王哥,如果你還認為自己是名刑警,就和我下去自首。」
王賀軍看了她一眼,表情似乎並沒有惡意,他緩緩朝王麗茹面前走來道:「妹子,咱們共事七年,我不信你會開槍打我。」
王麗茹道:「王哥,現在回頭你還來得及,你有懲罰壞人的公權力,為什麼非要使用違法的私權利呢?你自己是警察,難道還不相信法律的公正性?」
「我生活的其實非常矛盾,表面上看,我是一個執法者,但是在我生存的這個巫師世界裏,卻沒有人相信法律,更沒有人依靠法律,我的朋友、親人都依靠法律保護,但是我卻根本無法保護身邊最信任的教友,如果不是因為走投無路,我也不會最終走到這一步,形勢危急,我們白巫師必須反抗。」
走到王麗茹面前,他對着自己心口道:「如果你覺得我該死,就一槍打死我,但是讓我配合警方調查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可能。」說罷他又扭頭對我道:「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會死嗎?雖然我不知道殺死他的人到底是誰,但可以肯定,除了那些修煉禁術的黑巫師,再不會有別人,想想方老這一生,以他的性格能與誰為敵呢?他是一個白巫師,但他更是一個普通人類。」
想到父親的死,我心裏覺得非常難受,可是更加讓我不能接受的是,作為一名黑巫師,我與父親生前所信仰的光明聖教居然是完全對立的兩派,雖然都是巫師,但畢竟是黑白之分。
說完這些,王賀軍四人便出門而去。王麗茹當然沒有開槍,但她的手抖得特別厲害,顯然內心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我低聲道:「你別再跟着,王賀軍就交給我了。」
王麗茹點點頭,道:「一定注意安全。」
我之所以不讓她跟着的理由,並不是完全基於安全因素,更重要的原因,王麗茹自己都不知道的,幻首告訴我,她懷孕了,父親就是班長。
我當然替班長感到高興,以他的個性,也只有孩子的降生或許才能觸動他內心最柔軟的那塊地方,從而讓他強硬的內心能夠變的平靜,但願孩子能夠平安無事的降生。
我心裏想着這些,跟在他們身後出了屋子。王賀軍轉身對我說道:「你跟着我們幹嘛?」
「因為我的父親,王大哥,我想親手找出殺死我父親的兇手,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
「幫你?據我所知,你可是一個黑巫師,我們沒有對付你,就是因為看在方老的面上,你居然要我幫助你?這算不算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這當然不算笑話,因為這個忙不會白幫,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報答你。」
「比方說?」
「比如說,如果狼騎尉再度找到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對他透露你們的行蹤。」
王賀軍「嘿嘿」笑道:「你別用他們來恐嚇我,鬼靈殺手一旦練成,別說是狼騎尉了,就算是軒轅鼎,那也得甘拜下風。你真以為軒轅鼎是如假包還的真巫皇?軒轅家族並沒有打破千妖壁,這已經是巫師界公開的秘密了。」
「可是,你們的鬼靈,還沒有最終練成對嗎?在這段時間內,如果狼騎尉找上門來,你們該如何應對?」
「我看你今天來這裏,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醒我們應該殺你滅口。」王賀軍掏出手槍對準我的腦門。
這時,他身後一個身材消瘦的人按住槍口道:「我看着這孩子挺好的。」
「老四,你別愛心泛濫,現在可不是咱們服軟的時候。」
「可也不是咱們藉口殺戮的時候,王哥,你覺得殺死所有的黑巫師是光明聖教的本意嗎?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咱們與邪惡的黑巫師還有什麼區別?」這句話說的王賀軍啞口無言。
這位被稱為「老四」的人又對我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為自己的父親報仇,那沒有問題,但前提是,你必須真心實意的幫助我們。」
「當然如此,否則我如何獲取你們的幫助呢?」
幻首道:「你最好小心點,這哥們說的可不是真心話。」
「我父親的事情拖得太久了,我覺得這是最好的一次解決時機。」
「能不能別那麼天真,你爸為什麼不告訴你,殺死他的兇手?這個道理還需要我再對你說一遍嗎?」
「我知道他想保護我,但我不能總做一個懦夫,如果連殺父之仇都不敢報不能報,我還配做個人嗎?」
這時老四又說道:「你覺得咱們有合作的可能性嗎?」
「有,我必須為我父親報仇雪恨。」
「好,那咱們就通力合作,永不背叛對方,直到做成這件事為止。」說罷老四陰測測的笑着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王賀軍則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說好了沒有?這棟樓被警察包圍了。」
「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點,大家不用為這事兒着急。」說罷老四帶着我們上了頂樓,上去後,只見兩桿發射索道的彈射槍靠在護欄頂端,他對王賀軍道:「知道為了不讓那些警察封鎖樓頂,我花了多大的代價?我現在可是一毛錢都沒有了。」
「無所謂,到時候,咱們讓那些混蛋全都吐出來。」另一人走到發射器前瞄準對面一棟樓「嘭嘭」打出了兩道繩索,頂端的箭射入了對面的水泥石塔中,這時孫琮抱起劉長山的屍體捆在自己身上,接着縱身躍出護欄,張開雙臂猶如一頭怪鳥般朝對面大樓滑翔而去,接着一頭撞碎玻璃進入其中一間屋子。
而響動聲也驚動了在樓下佈防的警察,他們立刻調整戰略分調警力前來抓捕我們。在通過索橋時,王賀軍問老四道:「你不是用錢了嗎,怎麼還是追過來了?」
「廢話,你總不能讓所有人明明看着你們逃跑還裝瞎不追吧,你以為自己買的是免罪金牌嗎?」
我們用滑輪很快就進入了那間辦公室,只見裏面三個年輕人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對面是一人多高的保險柜,此刻櫃門大開,裝滿了一堆堆的鈔票。孫琮用一個黑色的大袋子將裏面的鈔票一堆堆扒拉進去,很快就裝了滿滿一袋錢,那三名年輕人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我覺得很是奇怪。走到正面,只見三人滿臉青灰色,嘴巴張的老大,早已氣絕身亡,而劉長山的屍體則一動不動的挺立在孫琮身後。
老四從身上取出一張紙條遞給我道:「把錢按照這上面的地址送去,晚上去市殯儀館門口跟我們見面,到時候我們會給你一個答覆。」
說完這話,孫琮一手領着布袋子,一手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從窗子的另一端一躍而出,我差點沒嚇尿了,不過他依舊很平穩的穿過空中撞入了對面一棟大樓中。連續幾次,我終於站在了空蕩蕩的馬路上,雙腿一陣陣發軟,頭腦一陣陣發懵,就差沒一屁股坐在地下。孫琮也沒說話,將裝滿鈔票的帆布包掛在我脖子上,接着打開了路邊停着的一輛切諾基車門。
坐上車子後,我才感覺整個人狀態稍微平靜了些,遂發動汽車朝紙條上的目的地而去,到了後發現是一間類似於城中村的老舊平房區,按照門牌號我敲開了門。門之後漆黑的屋子裏生活着兩個女人和兩個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子,不過四人的穿着卻頗為時髦整潔,完全不像是長期生活在這裏的人。
開門的女人非常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幻首說道:「這兩人是孫琮和劉長山的妻子,老四是在兌現對那兩人生前的承諾。」
幻首一句話,終於讓我明白了「邪術修煉事件」的來龍去脈,不過尚有一點不清楚。放下帆布袋,我說道:「裏面的東西是你們的丈夫讓我送過來的,兩家一人一半,應該夠你們日後很好的生活了,把孩子帶好,過平靜的日子去吧。」
當我走出了很遠,那個給我開門的女人跟了過來急急的問道:「先生,麻煩問一下,我家先生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嗯……他和很多出來混的人,情況基本上差不多,你還是忘了他吧。」
說完,我快步上了車子,關上車門的一剎那,幻首笑道:「你是不是怕傷着她,所以說的有些含蓄?」
「是啊?怎麼了,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丈夫的死活,這個女人在外面有男人,問你結果,只是為了能夠安心地和自己的小情人共度甜蜜生活。」
我聽罷,只覺得半天都說不出來話,問道:「怎麼進了這行,我就沒遇着過好人,聽說過好事情呢?」
「這就是人生,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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