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確實過於駭人,連我一下子都嚇的差點喊出聲音來。老婦人詭異的笑着朝他們緩緩走來,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而這時,我看見籃子裏則堆放着幾種人的臟器,此時甚至還微微冒着熱氣。顯然,這是剛從開門的「二子」身上掏出的,二子遭到這樣的攻擊,難怪一言不發就掛了。這時,只見她乾癟枯黃的雙手指甲卻根根彎曲如鈎,尖頭鋒利猶如鷹爪一般。
這老太婆很成問題,恐怕不是簡單的人類。
鄒瘋子眾人立刻朝她開槍,接二連三幾聲槍響後,老婦便走到了他們面前。到眾人跟前後,她出手在每人的脖子處劃了一下,雖然速度並不快,但就是沒有人能夠躲開,瞬間鮮血迸射而出,噴灑的老婦滿身都是,幾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下,四處翻滾,卻連一聲喊叫都發不出來。
老婦蹲在其中一人身前,不等他氣絕身亡,轉過他身子,從頭皮開始至肛門處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接着,手法極其嫻熟的將人皮朝兩邊剝開,瞬間便將一人的皮膚活活整個剝下,那人在臨死前,竟然還承受了剝皮的極度痛苦,只疼的發出「嘶嘶」聲響,卻毫無反抗之力。說實話,這真是惡人自有惡報,這被剝皮之人,正是之前說要強姦徐湘兒的那人。
接着,老婦人將一張完整的人皮就像撐衣服那樣輕輕一抖,我眼見一整張人皮清晰的出現在我的前邊,除了眼睛和鼻子上的洞口,整個人看來簡直就像是被壓扁的人,我看的差點就要吐了。老婦卻毫無聲息的開始大笑,直笑的渾身顫抖,卻毫無聲音,那場面要多駭人便有多駭人,我看的手腳冰涼,尋思,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妖怪啊?雖然我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面對這樣一位鬼老太,終於又讓我體會到了久違的害怕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面對這樣的怪物,敢不敢出手,能不能戰勝?
隨即,門外走進來四五個人,將屍體運了出去,而那個詭異的老婦人,這時也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倉庫。緊接着,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抱着木匣走了進來,之後解開徐湘兒手腳上的繩子,然後離開了倉庫。
這些人和鬼老太之間,竟然各干各的,互不干擾。看來,是早有預謀的一伙人。
當我再度回到屬於自己的空間,內心的震驚自不必多說。我將人頭用布包好,抓在手上朝外而去,圍在木屋前的那些人立刻四下散開,再也無人敢阻攔我。
順利的出了別墅區,回到吳衛的車上,我將人頭遞給他說道:「這是鄒瘋子的腦袋,從那木匣里拿出來的。這件事情,後來確實出了極其詭異的事情,這件案子,我看,你也就查到此為止了。再往下查,已經沒有意義。」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難道,你又見到湘兒了?」
「這事兒,你就別問了,我和你也解釋不清。憑你的能力,就算是徐麗全力支持你,就算查上幾輩子,也弄不清楚了。」
聽我這麼說,他也就沒再問了,我感覺,可能他對巫師世界,也有一定了解。我終於得意地回到了賓館,雖然有着「人民警察」吳衛的佐證,但還是被馬曉霞劈頭蓋臉一陣大罵。不過,這也在我意料之中,畢竟外出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我到了龜峰山腳下,準備接大寶離開,可等來等去它都沒來,我不禁覺得奇怪,準備上山去找,方麗麗這時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那我也要去。」馬曉霞毫不猶豫的也說道。
「行了,你們都老老實實待在車裏,等我回來。這不是生事兒的時間。」說罷,我也不理睬他們,下車朝山上走去。
龜峰山雖然佔地頗廣,但山勢並不算陡峭,主體山脈由九座主峰組成,要在這裏面尋找一頭老虎,這難度確實還是不小的。我走到人少處,便會扯着嗓門吼道:「大寶。」以它的聽力,只要在周圍三公里之處,肯定就會立即跑過來。
我一直從「龜尾走到了龜殼」,卻始終沒有找到大寶,大寶竟然也沒聽到我的喊聲。這讓我心裏開始有些擔心,早知道,就讓它在旅館待一天得了。
現在,我雖然身周景色優美,可我卻無心留戀。在經過一處山谷時,我看見一所青磚黑瓦的道觀,道觀整體佔地面積不大,正門口掛着書寫蒼勁的「龜峰觀」三字大匾。天井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道正在除塵,動作緩慢而細緻,我只覺得口乾舌燥,可身上並沒有帶飲水。我便走過去問道:「道長,我是路過的遊客,可身上忘記裝水了,能討碗水喝嗎?」
老道也沒看我,只說道:「施主稍候,貧道取水就來。」
說罷,老道放下笤帚就進了法堂內。我見法堂里供奉着一尊道家天尊,只是,對於道教我卻知之甚少,也不知是哪路神仙,也就不敢隨口祈禱,只是掏了一百塊錢放入了法像前的功德箱內。轉身時,只聽一聲:「無量天尊,施主廣結善緣,善哉、善哉。」
這時,只見老道端着一碗水站在神像左側,我趕緊接過水,退出了法堂一口喝乾後,問道:「請教道長,這兩天可曾在山裏見到一隻體有異香的老虎。」
老道仔細想了想說道:「昨天老道外出挑水,在溪湖水塘邊的一塊圓形大石後似,乎隱約見到一處斑斕虎背,只是人上了年紀眼睛發花,不敢確定是否為虎皮,只是這龜峰山百年來從未聽過有虎生於其間,施主會不會是來錯了地方?」
「那不會,這隻老虎是我放養在龜峰山的。準備今天來接走。」
「哦。」老道也沒有再問什麼,喝完水,我問清了溪湖所在的方位,便趕了過去。到了以後,放眼望去,只見在山地中有一節凹下的山體,岸上兩邊都是高大的石塊,一汪清澈見底的溪水緩緩流淌於其間,河底的石子都看的清清楚楚。不過,我站在最高的一塊石頭上,卻也沒發現有老虎的痕跡。剛轉身要跳下石塊,忽然,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忙轉身朝原處望去,卻見在遠處溪水盡頭的岸邊,隆起的石塊上擺放着兩件洗過後晾曬的物品,不過,看見這兩樣東西,卻讓我本來平靜的心瞬間拎到了嗓子眼處。
我暗中給自己鼓了幾次勁,才有膽量朝那邊走去,走近後這回看的可是真真切切了。原來是一套藍色的粗布衣褲和一個竹編的挎籃被洗乾淨後,正接受陽光的曬乾,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就是那個鬼一般的老婦所穿之衣,所挎之籃。確定後,我頓時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要逃跑,沒想到心慌意亂之下,左腳一打滑,立刻摔入了溪水之中。
我還是缺乏臨陣戰鬥的經驗,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第一就是想到逃跑。這樣的作法,確實很耽誤事情。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片看似平靜的溪流,在我沉入底部後,居然有一股暗流,立刻便將我朝池塘盡頭衝去。在暗流中,我根本沒有機會抓住任何借力之處,瞬間便被衝進了盡頭的水道中,萬幸的是,水道並不狹窄,我就像是坐着過山車般,瞬間朝下滑去,下墜了大約幾十秒的時間,便出了水道。但迎接我的,並不是平坦的腹地,而是一截懸空之處,我一聲慘叫,便隨着流水一同朝下摔去。
這一落差至少有二三十米的高度,隨着「撲通」一聲,我摔在一片碎石地上。如果不是身披靈鬼戰衣,就這一下我便會摔成肉餅,頭頂上的溪水不停的落下,打在我身上,流入碎石灘,接着又在前方匯成一段水流,緩緩向前直到徹底隱入黑暗中不能看見。
我爬了起來,四下望去,只見這是一段巨大的山底洞窟,既是溪湖水的盡頭,又是其源頭。其中,只有一道瀑布和碎石灘,其餘便空無一物。我並不擔心,因為既然有水道,自然就有出口,我不會被困死在洞裏。只是,前方不遠處便是漆黑一片,我沒有照明之物,正自猶豫,幻首說道:「有我在,還害怕走夜路嗎?你忘了,客車廠下的那個山洞是如何過的?」
我說道:「真是夠倒霉的,差點便被活活摔成肉醬了。」
「別抱怨了,趕緊順着走出去吧,否則,你老婆又該訓斥你了。」
「能別這麼陰損嗎?」
「你做人太不靠譜,那麼多人指望你做大事,結果呢,你居然是個妻管嚴。」
「我不是妻管嚴,她剛剛生了孩子,難道非要趁這個時候,表現一下自己的強勢?再說,我覺得在女人面前作威作福的,也不能有多大本事吧?」
「好吧,你自己能想開,我也不攔着你。」我們一邊說一邊走入了濃濃的黑暗中。這時,我的雙眼能夠清晰的看見眼前的道路。只見,這周圍就是一片碩大的山洞,兩邊碎石灘,中間溪水潺潺,我終於放下了懸着的心,開口說道:「看來,這次是有驚無險啊。」
幻首並沒有說話,我頓時警覺起來,道:「你又迷糊了,別嚇唬人啊?」
這時,我眼前本來清晰可見的物體漸漸變的模糊,沒多少時候,我就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了,漆黑一片。
難道,在這個時候,那個在我身邊陰魂不散的東西又開始「發功」了,它一發功,幻首就睡過去了。我越想越怕,自己給自己壯膽的吼道:「你他媽的少和我來這套,老子怕天怕地,可從來沒怕過鬼神。」
空落落的山洞裏,只有我的回聲一陣陣傳來,就在我驚魂不定時,忽然聽到河道中傳來一陣「喀拉拉」的響動,接着,從我進入的洞口方向出現一點綠油油的微光,沖我緩緩漂移而來,在那道綠色鬼火下,居然是一具漂浮在水面上的本質薄皮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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