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睡得十分踏實,因為我對巫毒娃娃確實很感興趣,這種小東西一旦控制了,究竟會有怎樣的作用呢?至少可以當個小寵物養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我聽見一陣嘎啦啦輕微的響聲,仿佛有人推開了小廟的破門,別是遭賊了。我下意識地坐起身子朝門口望去,透過門的縫隙處可以看見巨大的夜幕下,星星們不規則地閃爍着,無論是那三個妹子中的任何一位,如果此時能在我身邊相伴我一起看星星,那該是一件多美多浪漫的一件事情。
我正自覺遺憾,忽然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只見方婷兒微笑着走了進來,這下出乎我的意料。她怎麼會在這裏?只見方婷兒依然是我們初次相遇時的那身衣着,我問道:「你穿着高跟鞋爬山?這也太厲害了?」
方婷兒則歪着腦袋沖我俏皮地笑着,漸漸的聲音逐漸模糊、透明,隨即便消失在空氣中,難道是我過於思念她以至於產生了幻覺?想到這裏,我忽然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屋子中間那具殭屍到哪兒去了?
想到這兒,我頭髮根根豎了起來,立刻起身坐了起來,卻發現漆黑的山廟裏只有我一個人,劉成峰也不在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難道昨天是天堂,今天就來到地獄了?
正當我滿腦子奇怪時,忽然屋外傳來一聲無比清晰,蒼老的咳嗽聲,這一下我後腦勺頓時冷氣直冒,瞬間滿身都被冷汗所浸透,周圍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這裏究竟是不是唐古拉山脈?還是一直以來我都只是活在幻覺中?
想到這兒,我把心一橫,起身走到門口用顫抖的手將門推開,赫然只見那個殭屍一般的老人坐在廟門口不遠的空地上,或許是聽見了開門的響聲,他緩緩轉過頭來,五官就是殭屍的模樣,看的我差點精神崩潰掉。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劉成峰呢?難道我是一個被貢獻給老殭屍的貢品?想到這裏,我心裏更加慌亂,要命的是,這時幻首也沒了絲毫動靜,我仿佛成了一位孤獨戰士。
忽然,我看見殭屍的頭微微晃動了一下,這下我再也承受不了那種刺入心底的恐懼,轉身超廟後方跑去,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我所處的地方已是山頂,除了一片雪地,根本沒有藏身之處,去廟後只是想找到劉成峰,而這一切似乎也確實在我的預料之內,我果然在廟後找到了劉成峰,只是此刻,他赫然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劉成峰死狀極慘,整個麵皮和雙手的皮膚都被人剝下,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團,而他身體周圍的草地上鮮血呈噴射狀散落。
現場實在是恐怖異常,慘不忍睹。
「以他如此強悍的身手,居然被人給殺死了?殺了他的人是誰?這裏是一座荒蕪的雪山頂部,只有一間破廟,一具殭屍,和我們兩人,究竟是誰殺死了劉成峰?難道是那具殭屍?」
我更加覺得害怕,頓時方寸大亂,卻聽夜空中想起了一股尖利的笑聲,循聲望去,只見那具殭屍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廟頂上,他拄着拐棍一臉邪惡的笑容望着我,我立刻轉身準備從山上下去,就算會被摔死,總比活扒皮要死的痛快,卻聽老頭說道:「你為什麼要離開?」說話的同時他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攔住了我下山之路。
面對着那一雙黑洞洞可怕的眼眶,我嚇的肝膽俱裂,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沒想到才轉身他又攔在我的面前,如此就像是耍耗子的貓,我扯着脖子吼道:「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我怎麼你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殭屍仍舊保持着詭異的笑容說道,聲音空洞艱澀。
「你殺死了劉成峰,難道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是不是瘋了?看看自己的手,究竟是誰殺人了。」說罷殭屍伸出自己枯如雞爪一般的雙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果然他那暗黃色乾枯緊鎖的皮膚上確實沒有絲毫血跡可見,想到這裏我如遭雷擊,呆了半天,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低下頭。赫然看見我雙手滿是殷紅的鮮血,甚至還有人肉組織。
這個變故完全出我的意料,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我竟然會是一個殺人兇手,但很不幸的是,這次發現我是兇手的人恰恰就是我自己,所以不由得我不信。
只見殭屍露出詭異的笑容,我腦子猶如電擊一般猛然清醒過來道:「這是幻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嗎?」
在我懷疑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我發現自己躺在小廟中,那具殭屍仍舊坐在原地沒有移動分毫,劉成峰的呼吸平緩,正處在深度睡眠中,難道剛才的一切只是場噩夢而已?想到這裏我暗舒一口氣,翻個身子正準備繼續睡覺,忽然聽到劉成峰「嘿嘿」笑了一聲,這讓我本來已經變的平緩的心情,忽然又有些緊張起來。
劉成峰道:「不錯,看來你是有一定靈力修為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起身道:「我沒有修煉過任何能力,你可能誤會我了。」
「初級靈力並不是靠修煉而得來的,準確的說這是屬於天賦的範疇,密宗和道宗不同,後者講究苦修,而密宗是需要修煉者有一定緣法的,這個緣法就是我說的靈力。因為密宗多為召喚系技法,往往會出現一些與常識不符,甚至恐怖的景象,這就需要修煉者具備一定的識別能力,而不是在那些場景中失去自我判斷,你具有這方面的能力,這是靈修的開端。非常好!」
看來剛才的意外情況只是對我的一場測試,而他所謂的靈力天賦在我的理解中,應該屬於膽大心細、膽小粗心的範疇,膽子大的人自然在詭異恐怖的狀況中可以做到相對的鎮定,這和靈力有屁關係?
心裏這樣想,我嘴裏就說道:「那咱們從今天起就可以進入學習階段了?」
「沒錯,或許我說這句話你不會相信,但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一直希望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傳人,學習這些本領,召喚術在巫術中並不屬於被重視的技能,但在我的認識中這就是最強大的法術,希望你作為一個召喚術的正名者。」
「師傅您說的召喚術,我並沒有什麼概念,但第一次見您所使用的技能卻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兩具詐屍的屍體被您用手隨便戳了幾下就躺下回歸本身了,這讓我覺得您簡直太厲害了。」
「你記住,除了召喚術,師傅所有的本領都只是旁枝末節而已,那些看似很有力度的本領並不是有多厲害,只是對手太弱而已。」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劉成峰沒再說什麼,他走到殭屍身前拜了拜,接着挪開了屍體,只見它身下露出一個並不算大的洞口,內里居然隱約有燈光透出,劉成峰起身後表情異常嚴肅說道:「這是本教聖地,進去後希望你從今往後能永遠忠誠對待自己的師門,否則你將無法從洞口出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略一遲疑,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對於師門一無所知,上來就要我做如此承諾難度不小,想到這兒我遲疑了很久都沒有回答,劉成峰嘆了口氣道:「如果你不信任我為什麼要跟着我來到此地?這世界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學本領,卻又不願意承擔任何責任,這可能嗎?」
說到這裏,他忽然一把扯開我左肩的衣服,露出那顆猙獰的鬼頭紋身,繼續道:「就憑你現在這個標記,一旦泄露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以為不承諾我,自己就安全了?你的想法,也未免也太簡單了。」
「師傅,就算我能完全信任你,可是僅僅憑這幾天的相處,你能做到信任我嗎?即便我做了承諾,您敢相信嗎?」
「我當然相信你,否則幹嘛要收你為徒呢?」說罷他似乎有意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我心裏一動:難道他腦子裏也有一個幻首?
劉成峰耐人尋味地笑道:「相信自己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對嗎?」
想到這裏,我終於不再猶豫,走到了洞口朝下望去,只見內部的空間似乎不算大,由一根鐵管作為上下的工具,底部的地面上插着兩根燃燒着的火把,內部光亮就是由火把透出,劉成峰道:「如果你考慮清楚咱們就應該下去了。」我略一思索,這次沒有再遲疑,順着鐵管先滑了下去,當我雙腳站在實在過於狹小的圓形山地上時,眼前所見的一切徹底震撼了我。
我所立足之處其實只能算是一處巨大房屋位於頂部的一個小房間而已,透過圓形石屋的空隙,我看見前方是一處巨大的洞穴,底部與頂部之間至少有一兩百米的落差面,巨大的空間內,頂部滿是奇特的鐘乳岩石,底部則亂石嶙峋,甚至有兩三條水流從石縫間流淌而過,較大的一條溪流則在最底部緩緩流過,水質清澈透亮,能夠看清水底石塊的顏色,而透過溪流的方向還能看見巨大的石洞,西端石壁上又嵌着一個一人多高的石洞,水流從此經過流入無盡的黑暗中。
我眼前的山洞之所以能夠看的如此清晰,是因為其中有無數類似於夜明珠的發光物體,就好像天幕中的繁星一般,除了亂石、溪水、發光物,石洞中間的位置則有一處巨大的石雕像,這是一個獅頭雕身的怪物,只見他背部的棕毛是一根根的豎立而起的短劍,身體兩側的翅膀羽毛也是由根根短劍所組成。短劍看上去,鋒利逼人。
「咱們下去吧。」劉成峰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我身邊。
石屋縫隙前方有一條狹長的竹製木橋,由繩索固定,踩上去便是一陣「嘎啦啦」作響,就在我擔心是否會因為年代過於久遠而突然斷裂,劉成峰已經順着傾斜的木橋大步走了下去,我也提心弔膽地抓住繩索跟了下去。
一百多米的高度足可以讓人覺得頭暈目眩,站在石地上,我不由暗中鬆了口氣,劉成峰帶着我走到巨大的石雕像前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山洞裏會有這樣一種動物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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