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海洋輕易打跑了十幾個手持兇器的痞子,因為擔心警察對他展開調查,我讓他先走了。只聽馬曉霞怒道:「這是怎麼回事?我都答應了回去拍戲,他怎麼能如此過份?」
「這幫狗日的真狠,上來就想要我命啊。」我異常憤怒,因為有盧海洋給了我巨大的支持,所以我現在脾氣變得很大。
「所以我說,人還是要選擇平靜的生活,通過這件事你覺得我的話有道理嗎?」幻首道。
「你就別說廢話了,還是想想怎麼辦吧?你不是會下蠱嘛?趕緊做個蠱出來先對付這死胖子再說別的。」我道。
「你說的容易,蟲蠱製作是需要時間的,以我所知道最簡單的蟲蠱製作也得有十二天的周期,而且這種蟲蠱還需要下到他身上,你有這個把握嗎?」
「這……」我想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之前我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現在看來,如果你身邊不放點東西在這個社會上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其實,這也怪我,人類世界和巫師世界,本來就沒什麼界限,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混雜在一起的。只是,普通人類,根本不知道有巫師世界的存在。罷了,我傳授你一個工藝並不複雜但很實用的蟲蠱吧,叫迷情蠱,不過我從來沒用過,不知道把握大不大?」
「你管他用沒用過呢,先試了再說。」
「制這種蠱的原材料就好弄得多,需要:肉豆蔻、百合、韭菜、淫羊藿四種材料,這在花市、中藥店和菜市場就能買到,然後根據需要使用的對象選擇藥引,如果你想對馬曉霞使,那就得用童子尿,如果是對劉維明這種老流氓用馬尿效果是最好的。」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制蠱的方法,可是這種方式真讓人哭笑不得,讓我懷疑幻首是不是在拿我窮開心。
「你別擔心我拿你開涮,迷情蠱的作用是為了控制對方欲望的一種情蠱,和你以為的那種迷惑人的藥不同,說實話,那種藥太low了,巫師根本不屑用。迷情蠱可以通過特定的物品激發對方體內的欲望,欲望越強烈的人表現出的狀態越激烈,雖然不會致命但能讓人醜態百出。」
「可是我不覺得這種手段能對劉維明造成什麼傷害啊?」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先用這法子擋一擋,說不定能收到好的效果。」
之後我們立刻開始行動,這幾樣物品都不是難弄之物,但馬尿確實不好找,最後我開車去了動物園,給值班人員一點好處他讓我去專門和遊客合影的公馬邊等了差不多一夜時間都快要過去了,才等來一泡馬尿。我捂着鼻子將拴在馬身上的袋子解下,那種騷躁味兒,讓人崩潰。
回去後,我買了一個玻璃罈子將四種植物用馬尿浸泡在罈子裏然後埋入地下。
我心裏特別好奇,劉維明中了這蠱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但幻首似乎有意賣關子就是不說。之後馬曉霞打來電話告訴我說她打電話給劉維明詢問此事,劉維明一口咬定自己絕不是這件事的主使,並且承諾會在潞城徹查此事,他的解釋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不可能在拍戲到緊要關頭主動破壞合作方的關係。
那麼對付我的人是誰呢?我隱約覺得可能是班長,因為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第三個人了,這讓我的心情變得奇差,馬曉霞為了寬慰我,讓我出去旅遊散心,說等她戲拍完之後就陪我環遊地球,其實現在出去旅遊一舉兩得,一來散心,二來可以躲避這個暗中的敵人,等我的迷情蠱做成之後那一切可就大不相同了。想到這裏我同意了她的建議,去單位請了假,支會了父母一聲便去了火車站。
因為之前去了西南的城市,所以這次我就準備去東北,在火車站我買了張去蚌埠的車票,然後轉乘去黑龍江,在經過檢票口時對面出口開始放行。忽然我聽到一個聲音道:「你讓他先去不就成了,為什麼非要我陪着呢?那些人我不想見,太煩人。」居然是方婷兒的聲音,我心裏咯噔一下循聲望去,只見我相反方向的人流中身材高挑的方婷兒穿着凸顯身材的緊身裙裝拉着行李箱快速的朝出口方向而去,我本來想喊她一嗓子,卻被身後的人流推着進了火車月台。
應該說,她是我在心裏想的最多的女人,雖然和她相處只有短短一天時間,但是她那種比較獨特的行為方式和嬌美的容貌都讓我無法忘懷,今天再度見到她,我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不過也只是匆匆一個背影而已。
畢竟,我現在有馬曉霞了。對於方婷兒,只是看看罷了。
隨後我上了火車,一共兩天的車程終於到了哈爾濱站,下火車後我在就近的賓館開了一個房間,洗過澡換上衣服,出門買了份地圖,最後選定了去外興安嶺進行「野外單人游」。接着坐上了去外興安嶺的汽車,又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後,周圍人煙漸漸稀少,雖然此時天氣已是春末夏初,但氣溫明顯比市里降低了不少。
我在一個不知名的集鎮下了車,只見此地十分荒涼,乾裂的黃土地上豎立着幾間殘破的土坯房子,而所謂的集市也就是在土路上有十幾個擺着籃筐賣一些雞蛋、大米等日常用品的老年人,他們中絕大部分的人穿着破爛,臉上的皺紋就像是斧鑿刀刻的一般清晰立體,時不時一陣冷風吹來立刻揚起一片黃沙,而集鎮四面八方是一大片荒蕪的土地,看來蕭條至極,北面再向遠處則是一條綿延的山脈,其山腳之下一片片的農田毗鄰而開,一個小小的村落生長期間,綠油油的風景與這裏的荒地那絕對是涇渭分明,我看了看地圖,實在不能確定這究竟是不是外興安嶺。
問了周圍擺攤的幾位老人,他們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麼,而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沒辦法我走出那片不大的集市,只見周圍的天地顯得愈發空曠,寬闊的藍天黃土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倒影在土地上,而那片看似很近的農田真當我朝它走去才發現距離真的很遠,在途中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海市蜃樓,一直走到傍晚時分我才算到了跟前。
到這會兒,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望山跑死馬。
只見這裏家家戶戶種着玉米,此刻遠未到玉米成熟的季節,長長的秸稈上每一個苞谷都猶如碧綠的青玉一般,在微風的吹拂下玉米林發出沙沙的聲響,而在遠處尚能看見的位於農田上方的民居,此時被玉米林遮擋的嚴嚴實實,我順着田壟走了上去,還沒走幾步只見一個男人挑着兩個木桶從我左手的農田轉了出來。
和他一對眼,我立刻就驚呆了,這人不是劉成峰嗎?雖然他換了一副農夫打扮,但眼睛和長相是不會變的。
見我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那人似乎有些詫異,他放下肩上挑着的木桶道:「請問有事嗎?」
我這才覺得自己失態,並沒有立刻點破,因為他有可能是在執行任務,我便裝模作樣的問道:「沒事兒,我就是看您特別像一個熟人。」
那人表情似乎十分不解道:「是嗎?不過我看你眼生的很。」
我估計他可能任務在身,便藉口道:「可能是我眼花了,不好意思。」
「哦。」那人略帶防備之色的點點頭,接着挑起扁擔從我身邊走過往農舍方向而去。
我忽然發現他所挑的木桶似乎非常沉重,因為無論是他剛才頓木桶的地方還是走過的土路都留下清晰的印跡,可是他健步如飛的姿態絲毫不顯吃力,而肩上那根扁擔此時看來黑黝黝的也不似竹製,我心裏頓時懷疑起來,能有如此力氣的當然不是普通人,難道世上有本事的人絕大部分都長這副模樣?想到這裏,我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過去。
並沒有任何標示能夠說明這個村子的名稱,只見建設在山腳及山腰處錯落有致的梯田佔地並不算小,規劃的整整齊齊,而農宅則零星的穿插在農田之間,大約有七八間屋子,這是個極小的村落。而那長得特別像劉成峰的人,住在位置最高的屋門前,小屋是草頂土牆,外面一道竹籬笆圍成的小院裏種着一顆柿子樹,此刻樹上滿是青澀的柿子,院子裏一條灰白色的土狗看見我後,頓時吠叫起來,它一出聲村子裏別家的狗也都叫成一團,奇怪的是並沒有村民因此出來看一眼,整個村子裏除了狗叫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這個情況,實在有點詭異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眼鏡劉成峰才從屋子裏走出來,他隔着籬笆牆對我招招手,我將包裹放在地下快速攀爬到小屋前,他眯着眼想了會兒,慢慢說道:「小伙子,我這邊有事兒沒法離開,麻煩你去那邊的集鎮上替我買幾個雞蛋,就說是我要的,成嗎?」
我回頭朝來路看了看,等我再走回那裏,基本上就是半夜了。想到這兒,我說道:「可是我現在回去他們肯定也收攤走人了,明天去幫你買成嗎?」
「他們有幾家是當地的居民,你二十四小時都可以買到雞蛋的,我給你一輛摩托車使用,來回很快的。」
有交通工具當然就要輕鬆許多了,我便沒有拒絕道:「好吧。」
騎摩托速度就快很多了,十幾分鐘後我再度回到了集市,此時天色漸暗,破爛的集市中央用竹竿撐着一個燈泡,點亮後是這片荒原唯一的亮點,走近後我發現那些老人都進了破破爛爛的屋子裏,六七個老人在煤油燈下正在打牌或是下棋,我敲了敲其中人最多的一家門道:「打攪一下。」
其中一個正在下棋的老人拿着棋子望向我道:「你要買啥東西?」
「那邊村子裏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讓我過來替他買幾斤雞蛋。」
誰知道老人聽了這話臉色立刻就變了,很驚恐的說道:「你跑到那個村子去還能回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是啊,就是村子裏的人讓我來買雞蛋的。」
「娃娃,你今天算是碰到他們當中的好人了,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是怪物,外人進去都會被他們扒皮活吃了,就在幾年前這裏還有部隊駐守,以防他們出來害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部隊撤走了。」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眼鏡讓我來買雞蛋,而他所說的報酬就是讓我知道這條信息,再也別回去,這等於是救我一命。可是這些老人們呢?他們距離一群食人族如此近的距離,難道就不怕危險嗎?
想到這裏,我問了他們不走的原因,老人們都嘿嘿笑了,拿着棋子的老人道:「你看我們這裏有十幾個老頭,為什麼沒有老太太呢?」
聽他這麼說,我立刻警覺起來,煤油燈微弱的火光下每個人的臉色看來都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難道,我這是誤入魔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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