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了,大聲吼道:「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你們,瘋了嗎?」
隨着我的聲音,那兩個壯漢已經走出了房間,並關了房門。而屋子裏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對我做出一個哪怕是一個申明,或者一個字回答。我等了半天,只聽一聲嘆息後,有人無力的說道:「新來的,你別在這兒白費力氣了,他們不會搭理你的。我們這些人啊,在這醫院這些人的眼裏,是一塊爛肉而已。毫無價值。」
他話音剛落,我耳邊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笑聲後,又有人大聲喊道:「哈哈,哈哈,老子發財了,老子他媽的發了大財了,老子要睡姑娘,喝老酒,吃大席,饞死你們這幫狗日的,饞死你們這幫狗日的。」
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人膚色蒼白,眼神迷離,裸露出的軀體肋骨根根畢現,表情卻是一副典型的精神病模樣。我心裏又急又怕,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問道剛才說話的人:「你倒是說說,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給徹底整蒙圈了。」
之前說話的這個男人,繼續音調低沉的說道:「其實,這個人剛剛進來時的狀態,和你現在差不多,之所以會變得瘋瘋癲癲,跟精神病一樣,完全是被嚇的。他被嚇的夠嗆,也不能怪他。」
「我去,怎樣的情況,能把一個人徹底嚇瘋?」我聽了這人的話,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發冷,隱隱有一些害怕。確實,未知的恐懼,才是最恐懼的。
這人似乎已經完全失望了,灰心的對我說道,「新來的,我看你還是別問了,到時候你總會知道的。這樣,你至少還能稀里糊塗的過幾天生活,也算是臨死前的一大福氣了。」
這時,我又聽到一個充滿恐懼的聲音,這個聲音要明顯渾厚一點,看來,之前也是一條壯漢。這漢子說道:「媽的,老子是死,也不能再受他們這般作踐。老子活夠了。」
先前那接我的話的人,又嘆了口氣說道:「我說啊,你別傻了,這兒是一個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他不讓你死,你想死都死不了。你這樣掙扎,只會讓自己受更大的苦和痛,又何必呢?」
那充滿恐懼的渾厚聲音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們這些人還抱有希望,指望着有人會來救你們,從而捨不得咬舌自盡。我勸你們啊,拋棄幻想吧,在這種地方是沒人來救你的。與其留下一身器官,便宜了這些孫子,不如自殺了,讓他們什麼也不得到。」
還是先前第一個接我話的那人,又說道:「你還是鎮定一點的好,只要我們活着,任何一個下一秒都有希望。要是你現在死了,那真是他媽的什麼希望也都沒有了。活着,是希望。」
另一人暫時沒有說話,喘氣聲卻越來越重,過了一會兒,卻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罵道:「我他媽心裏真夠憋屈的,活了大半輩子,最終卻變成了這些人眼裏的一塊豬肉。這幫狗日的,我死了,算變成鬼,也都不會放過他們。我要找他們償命。」
先前接話那人,重重嘆了口氣,心情沉重的說道:「你我都知道,這世根本沒有什麼鬼,否則,還能讓他們這幫孫子害死那麼多人?這些人,難道沒有一個想來報仇雪恨嗎?如果有,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裏受苦?」
後接話的那個聲音渾厚的壯漢,聽了先接話人說的這些後,哭聲漸漸停止,他喃喃自語的說道:「我這是自尋死路,自找沒趣,也是活該,看到漂亮女人走不動路了。這是老天爺在懲罰我呢,我對不起老婆,對不起孩子,對不起所有的親人。只能,來生再見了。」
聽到這人這樣說,我埋怨幻首道:「老蟲子,你明明知道這一切會發生,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我去,難道你真想死,或者跑到別人腦子裏去?」
幻首無奈的說道:「那女人真的沒有害你心思,否則,我百分百會知道,怎麼可能招呢?我想,這裏面肯定大有問題。只是,目前我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話說到此時,聽那悲傷後悔哭泣的那人,這時大聲喊道:「我他媽的死,都不能讓這幫孫子他們遂願。」說罷,口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粗壯男人,滿嘴是血的,張嘴吐出一塊血糊糊的舌頭,這漢子也算有志氣,他居然咬舌自盡了。
這時,幾乎是他咬舌的瞬間,他腦後牆壁的一盞紅燈不停閃爍起來,並發出很響亮的報警聲。而咬舌的人,此刻已經被自己的血水嗆得放聲大咳,口鼻不停有血絲噴出。起初,還能發出兩聲慘笑聲和痛苦至極的叫聲,之後,氣息越來越弱,很快,頭便歪倒一邊沒了動靜,這也是十幾秒鐘發生的事情。
在我以為,這哥們終於解脫了的時候,這時,大門被人猛的打開,只見三名大夫帶着急救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一來,立刻為傷者止血,做搶救措施,隨着止血針、血液、強心劑等一系列東西注射進男子體內。「大夫們」也放鬆下來,開始非常仔細的監測着自殺漢子的生命體徵。過不了幾分鐘,只見被搶救者忽然發出一陣如牛吼般的怒吼,這種怒吼帶着不甘和屈辱。三位參與搶救的「大夫」對視一眼,其一人拿出對講機說道:「你過來一趟吧,這裏有個人咬舌自殺了,剛剛被搶救回來。不過,他的情況很不穩定,你們看看,該怎麼辦吧?是繼續觀察,還是立刻執行?」
幾分鐘後,一名長相兇惡,皮膚黝黑的幾乎和炭灰不相下的年輕人風風火火跑了進來,他一把提起男子的頭髮,看了看,這男人也真是強悍,這時,還能有氣無力的睜開眼,口齒不清的罵道:「全家祖宗十八代,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孫子。」
這黑皮膚年輕人手插腰,原地轉了一圈後,對我們所有人說道:「你們這些人啊,真是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為了給你們營造一個相對輕鬆的生活環境,我沒有固定你們的嘴巴和頭部,結果,這反而成了你們用以傷害自己的手段,何必呢?好死不好賴活着,多活幾天,不好嗎?」
他頓了一頓,又說道,「我早跟各位說過,最後手術時,一定會給你們注射麻藥,保證沒有痛苦,也感覺不到死亡的來臨。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非要和我對着幹?難道這種充滿痛苦的死亡方式,真的能夠解脫嗎?我真想不明白,你們這些人,腦子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說罷,他略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是我這個人太殘忍,而是我必須給你們樹立一個榜樣,將來,以後,如果有人再敢咬舌自盡,自尋死路,那麼,結果是被我們活體解剖,這個解剖的過程,會承受無窮無盡的痛苦,這人是榜樣,你們都好好看看。」接着,他對「大夫」說道:「給這個人注射生理鹽水、葡萄糖,儘量保證他存活的時間,一定不要讓他在解剖過程死了。」說罷,「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屋子。
見這個下命令了,剩下的三個「大夫」模樣的人,隨即豎起支架,掛幾袋營養液,直接刺入這自殺漢子腦袋的靜脈當。接着,主刀的大夫便取出一把手術用的刀具,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將自殺男子的肚皮劃開。那男人本來一條命只剩半條命,馬要歸西了,耷拉着腦袋,根本沒有什麼意識了,此刻遭受開膛破肚的酷刑,整個人猛然倒吸一口冷氣,兩隻眼睛瞪得滾圓,抬起頭來,脖子伸的極長,他眼神似乎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恐懼的神色。接着,他口爆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吼叫聲,很難想像,這聲巨大的呼喊是從一個將要垂死的人口發出的。
而隨着這聲巨大的吼叫,只見鮮血瞬間從破開的肚腹流淌而出,但大夫的手法很嫻熟,也沒有導致血噴的情況。但算是這樣,很快,便將他的身體染成了血紅色,遠望去,這男人徹底成了一個血人。這男人,此時緊咬着牙,把下嘴唇,徹底咬破了。他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着,這種痛苦,讓人看着,難受異常,更別說生受了。看着對方一刀刀將自己內臟器官從體內割下,放在他正對面一個專業冷藏設備,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感受,自己親眼看着被人活活解剖,身體器官一個個被拿走。除了身體的痛苦,精神的刺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會消除,這樣死去的人,都不能化為厲鬼回來尋仇,難道,這裏的人根本不相信這世界有鬼。
醫院裏的這些人,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那鬼還要可怕一萬倍。看了這情景,無能為力的我,只覺自己後槽牙一陣陣發麻,身心徹底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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