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蘇漁便給我們安排了兩名戰士,因為我們四個,都不會駕駛快艇,因簡陋,只好使用馭鯨族的一艘木船了。我們帶一定的糧食水源,便出發了,我們走時,只見捕撈船所有的潛水裝置都已安排位,隨時都有可能開始任務。我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讓兩名馭鯨人直接揚帆起航,但願能快點離開這裏。還好,這兩個人懂一點兒華夏語,不然,都沒法交流。
這個地方,離那個馭鯨一族用來作為招待客人的「賓館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而且我們這艘純靠風能和人力的帆船,速度也不可能始終保持高速行駛,只能算是游泳,那是快多了。很快的,我們在海航行便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第二天晚,我很晚才睡安穩,在人臨睡實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巨大的金屬物體的撞擊聲,又好像是一個強硬的物體,被更巨在的力量扭曲的聲音,我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我作夢,還是周邊真有這樣的事情,但我還是睡實了。
第三天早,心清氣爽,我走出我們小木船的船艙,結果,我才知道,昨天晚,根本不是作夢,而是真實有事情發生了。這兩個月以來,我的神經老是緊張的不行,昨天一放鬆,睡了一夜。
當我看清眼前的東西里,我真的驚呆了,眼前是一大塊破損的船體的鐵部位,雖然破損了,但還有很大空間存在,所以沒有沉入海底。這一個大艙,那樣漂浮在海面,像是被什麼東西,生生的從原來的船體扭了下來。這隻鐵船艙雖然出現的突兀,也只有部分,但我們這些人,尤其是那兩位馭鯨族的哥們,還是一眼看出來,這正是蘇漁他們乘坐的那船大型打撈船的一部分。這兩位馭鯨人頓時明白,我有可能說的是真的,那種情況可能發生了。不然,這麼大一艘船,是颱風來了,也不會散架。
他們兩個,馬飛快的用我那完全聽不懂的馭鯨族交談了半天,之後,也完全不跟我們溝通,架着小木船,迅速的往我們來時的方向划去,並且在以全力前進。這很明顯,他們擔心蘇漁那些人,有可能,蘇漁領頭的那幾百個馭鯨族人,全部遇難了。
我任憑他們的選擇了,在這種情況下,跟他們說什麼,都不管用。像我兩天多前想說服蘇漁一樣,不管我說什麼,蘇漁也不信,而是自己堅持着,帶着自己的族人赴死。這悲劇,我們沒有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註定了。在往蘇漁他們遇險的那片海域行進的過程,我和黑衣老前輩一直在討論,我們可能遇到的危險,如說,面對扶桑鬼巫炮製的這條強大蟲蠱深海鬼蟒,甚至直面可能在不遠處觀戰的鬼巫本身。
黑衣老人分析道,「這深海鬼巫,我確實只是聽過,但沒有見過真容,可是,扶桑鬼巫我卻很了解。這扶桑島跟華夏大陸不一樣,是一個狹長而四面環海的小島而已,這也決定了扶桑鬼巫的修煉方式和格局。扶桑鬼巫和華夏巫師,甚至世界範圍內的巫師,都不一樣。如,華夏族修煉蟲蠱術,那真是五花八門,三路,三路,下三路的作用,全都有;但鬼巫修煉蟲蠱只有一個目的,那是防守和進攻,其他一概不管。所以,我分析,這深海鬼蟒,第一肯定是非常巨大,我們看眼前這艘被鬼蟒撕碎的大船,明白了;這跟扶桑島的狹小直接相關;第二是攻擊力非常強大,非常可怕,不然,也擔負不起守護扶桑這種小島的職責。扶桑鬼巫本身人數不多,大概只有華夏巫師族的二十分之一人數。所以呢,利用蟲蠱之術製造巨怪們來幫助自己,成了扶桑鬼巫的最重要功課之一。」
聽了黑衣老人這些分析,我才真正明白,這深海鬼蟒有多可怕,這扶桑鬼巫有多可怕。於是,我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先生,您這樣說,這不等於是說,我們幾個過去送死嗎?那目前,我們該怎麼應對啊?」
黑衣老人笑着說,「方兄弟啊,那這得寄希望於你的巫毒娃娃召喚來魔獸對付這鬼蟒了,通過情況下,這鬼蟒雖然可怕,但肯定不會對付馭鯨人。現在,鬼巫把一船馭鯨人,全部殺死了,可想而知,它不僅變異了,而且能力也獲得了巨大的提升。以扶桑鬼巫這些變態巫師們製作的蠱物來看,再加這深海鬼蟒本身巨大無的體型,這片海域當,幾乎不可能有能與之匹敵的生物存在,何況是這些馭鯨人。你想想看,那艘巨大的捕撈船,快跟大型豪華遊艇一樣大了,而且是純鋼的,這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將一艘鋼鐵製成的龐然大物破壞成這幅模樣,而且還四分五裂。」
已經看到捕撈船殘骸,並且再往現場趕去的我,已經知道老人說的,一點兒也不誇張。但聽老人這麼一說,我也變得緊張起來,我趕緊催動咒語,召喚出朱鈺後,我立刻道:「朱鈺,待會兒,你可能要對付一個龐然大物,非常巨大的一條鬼蟒,你有信心嗎?」
「主人,害怕倒不至於,但是呢,那得看是否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鬼蟒究竟是什麼東西,畢竟沒見過。」朱鈺語氣很平淡,但明顯也沒有把握。
這樣聽來,這朱鈺倒不是一個盲目自大的人,非常理性,這讓我暫時放心了不少,他肯定其他巫毒娃娃要好一點兒,一時半會兒,不可能產生殺死主人的想法。
不過,聽了他這句話後,我心裏也愈發沒底,如果朱鈺都不知道這鬼蟒是個什麼玩意兒,談何對付它呢?
老人見我眉頭緊鎖,便問道:「怎麼樣,方先生,你跟自己的巫毒娃娃,溝通的怎麼樣了?」
溝通情況是沒有結果,我不能騙老人,於是,嘆了口氣,說道:「我那個巫毒娃娃也不是天下無敵,他剛才在擔心,這裏發生的事情不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而且,他確實根本沒聽過這鬼蟒是什麼,心裏更沒底了。」黑衣老人聽我這樣說,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更沒有說什麼,只是隨即默默的盤腿坐在了船頭的位置。看老人這樣,我覺得他的行為似乎有些不正常,單純的還以為他嚇傻了,覺得失望,沒有再給自己孫女出海看病的機會了。我便坐到他身邊,安慰說道:「您放心,我的巫毒娃娃,只是說他沒十足把握,我清楚他的戰鬥力,我也相信,巫毒娃娃肯定能對付這條怪物,咱們不會有事的。你老放一百個心啊。」
老人沒有回應我的話語,一笑之後,竟然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道:「你家人,都還在嗎?」
我一愣,隨即脫口答道:「我父親已經走了一年多了,家裏只有母親、妻子還有個一個一歲大的兒子。」
老人聽了我的話,微微點頭笑道:「方兄弟,你這也算是較美滿的家庭了,不像我的鶯兒,除了在岳西市岳西山翠峰觀有個當道士的遠方表叔外,至親只有我一個孤老頭子了。兄弟,你之前和我說,要為她治病,這不是開玩笑吧?」
原來老人在擔心這事情啊,我立刻笑了,說道:「老人家,你儘管放心,別的話能亂說,這種話我是絕對不能亂說的,算你家姑娘治這病,需要花費幾百幾千萬,我也是有的,這個一定請放心。而且,這小姑娘也很討人喜歡,我見到她,特別喜歡她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治好她的。等這邊事情了了,我親自陪你老人家和你孫女,一塊兒到海外。」
聽了我的話,老人舒展開眉頭,開心的「呵呵」笑道:「方兄弟,我當然放心,那我徹底放心了。我只是閒着沒事兒,和你隨便嘮嘮。」
黑衣老人聽了我的話後,好像放心了許多,又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之後,他以那樣盤腿的姿勢,坐在了船頭,晚我和傅鶯兒叫他進艙休息,他也不理會我們,仍舊那樣坐在船頭,一毫也不肯移動。
沒辦法,畢竟,黑衣老人是一個頂級的巫師,我們也不再為他擔心。可能,老人已經想到了對付這深海鬼蟒的方法,但是,如果我能想到,竟然是那樣的方法後,我是拖,也要把他拖回船艙。
隨着我們這艘木船的前行,離鬼蟒呈凶的地點,也越來越近,那艘巨大的捕撈船的其他破裂部分,也漸漸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還能不時遇到已經徹底死亡的馭鯨人屍體,這些屍體,面部完整的,無不是表情猙獰,恐懼異常。看來,我們很難找到生還的馭鯨人了,船的兩位馭鯨族戰士,更是一臉悲傷。
這時,我想起了蘇漁,如果他能夠哪怕相信我和王啟明一句話,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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