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隨。
看來,這徐湘兒也是個情種,我趕緊起身對曉霞說道:「我這次一起去無量山的一個朋友家裏出了點事,我要趕緊過去一趟。」
「你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曉霞對我這種外出,似乎已經習慣了,並沒有太多的過問。
問清楚了兩人現在所在地點,我趕緊出門開車就趕了過去,這兩人在麻城的一座環城河旁,我心裏直罵吳衛糊塗,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能把徐湘兒帶到那種地方去說聖寶師太的決定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半夜時分,街上悄無一人,很快我就到了環城河所在的大橋上,並看到了一幕壯觀的場景,放眼望去,至少有二三十名黑衣服工作人員,團團將徐湘兒和吳衛圍在中間,距離他們最近的便是徐麗。我想,這或許是吳衛第一次和徐麗集團的人員「合作」。待我車子開到跟前時,立刻就有三名年輕人過來驅趕我,吳衛大聲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們都別阻攔。」
我走進人群中問道:「都這麼些人了,還能出什麼事?大半夜的,你找我來幹嘛?」
「我這不是慌了神嘛?恨不能把所有認識的人都找過來。你本事大,自然叫你了啊。」
「還好你叫的人是我,真要是把你那些同事們叫來,這裏非亂了套不可。」
「兄弟,你就幫幫我吧,這可怎麼辦呢。湘兒剛剛被注射了鎮靜劑,等這藥效過去,說不定她還要跳河尋死。」
「是啊,方先生,你神通廣大,替我們想想辦法吧。這孩子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看她今天這樣,我心裏也非常難受。」徐麗兩眼發紅的說道。此時此刻,她身上再也沒有半點大姐大的氣魄,有的只是一個母親對於女兒的擔心和牽掛。
「不瞞二位,這次在無量山中,我見到聖寶師太時曾經當面向她說過這件事情,不過,被她一口就回絕了,而且沒有絲毫迴旋的餘地。我想,兩位也都是聰明人,她這種身份的人說的話,那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所以,我覺得目前最合適的辦法還是說服徐湘兒,讓她主動放棄這段感情,否則,就算她沒事兒,但是你們肯定會有事。何況,人活着的理由很多,愛情,只是其中一個而已。」我對吳衛和徐麗說道。
吳衛卻苦笑了一聲道:「我的情況你們都不了解,我的父母早亡,從小我就跟着奶奶生活,參軍後,奶奶也離開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湘兒外,我再沒有一個親人。如果連她也失去了,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很明確,我肯定不會離開她,無論遇到怎樣的阻力,都不可能分開我倆,只是,這次我擔心湘兒會受到傷害,所以回來就和她說了分手。沒想到,我一說,就搞成了這種局面。」說到這裏,他連連嘆氣,似乎悔恨到了極點。
沒想到,他的身世居然和方婷兒一樣,這讓我多了幾分對他的同情。吳衛繼續說道:「當我看到盧教授寧可犧牲自己,也要替自己妻子找到治病泉水時,我心裏也很受感動。我希望,將來能為自己所愛的女人付出全部,不過,眼看我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我緊緊按住他的肩膀說道:「兄弟,只要你真的能如此堅定的對待兩人之間的感情,我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不過,你必須放棄工作跟我走。現在的問題在於,湘兒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你究竟如何選擇,是生下來還是打掉?」
「我的孩子,當然要生下來,而且,我明天就會和湘兒去領取結婚證。」
我沒說話,因為此時此刻應該說話的是徐麗,只聽她嘆了口氣後說道:「你帶着湘兒趕緊離開這裏,我知道山里那幫人的手段,他們一旦接到命令,是不可能讓你活着離開的。你逃走,只不過是一絲微弱的生機。」
吳衛說道:「謝謝你了。」這或許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他的對頭道謝,可是,這個對頭確實在最關鍵的時刻幫了他大忙。
我開車子將兩人帶走,路上我問道:「你還有財物和重要的東西,需要回去拿嗎?」
吳衛回答道:「我所有的財富都在這輛車裏。」之後,我們都沒在說話。到了賓館後,我給他倆人另開一個房間,之後一夜無話。
到了早上,再見到兩人,則是在餐廳里,徐湘兒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吳衛沖我點點頭,滿是感激的表情。
吃過早飯後,我們收拾一番便上路了。經過一番顛簸後,在我離開潞城一段很長的時間後,終於又回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家鄉。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母親居然一直沒有回家,我生活了十幾年的房子裏鋪滿了灰塵,看着蕭索破敗的房間,我忍不住又是一陣辛酸。父親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令母親對他這樣毫無眷戀,死後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痛苦,甚至連家都不回了?這太反常了。
可是,當我打電話給自己遠在外地的姨娘,想要和母親通話時,姨娘的態度居然也十分冷淡,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媽這些日子外出旅遊了,我聯繫不上,她回來也未必會住在我家,你別再打電話給我了。如果我看到你媽,會讓她給你電話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情涼薄」?當年父親沒死時,母親的兄弟姐妹對我都很好,可現在,那簡直形同路人。難道,從今天起,我也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想到這裏,我不禁覺得內心酸楚。掛了電話後,我對身邊的吳衛、徐湘兒兩人說道:「如果不嫌簡陋,你們暫時就在此地棲身吧,無論住多少天,都可以。」兩人道了謝後,我便開始收拾屋子裏屬於自己的東西,在打開房間的櫥衣櫃時,我發現了上官金虹留給我的手機和一雙方婷兒曾經穿過的白絲褲襪,我只覺得心裏又一陣難受。不過,要是我對着這一條褲襪哭泣,被人看見了,肯定覺得我精神不正常,我便將絲襪直接揣進了懷裏。
接上充電器,打開手機後,只見裏面有無數未接來電,最近一次居然是前天打來的,正是我的「上司」上官金虹。我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單位上班了,不知道職務是否還在,想到這裏,我就撥通了他的號碼。
「兄弟,我見過能曠工的,但是曠到你這種程度,基本上就能定義為逃兵了。」
發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情,以他現在的級別,當然不知道,我也不能輕易透露,便說道:「最近這些天,我一直在調查父親被害的事情,所以沒來得及去單位報道,真要把我開除了,我也沒話可說啊。」
人類組建的精英部隊,說到底,根本就是崑崙玄宮組建的勢力之一,而我現在身為崑崙玄宮四部掌控使之職,若論級別,甭說上官金虹了,就是團長,那也和我天差地別。當然,這些情況上官金虹並不知曉。
「別說這些屁話了,你、歷橫、王德勝、凌瀟瀟、關天一直都是團長保着呢,否則,早就被開除公職了。你們這事兒要是被捅出去,團長還得受處分。精英部隊再特殊,那也是部隊。」
「凌瀟瀟和王德勝已經死亡了。」想到大蘿蔔和教授,我心裏頓時一陣黯然。
「什麼?人死了?是被害還是意外情況?如此重要的事件,也沒人和我匯報一聲啊?」
「大蘿蔔是被班長和狗熊殺害的,教授的死,也和他兩人有直接的關係,如果你有這兩人的消息,麻煩也告訴我一聲,我也正在找他們。」
「我操,這兩個王八蛋居然當了叛徒?我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麼,你現在還好嗎?如果方便的話,還是來單位報到一趟,我這裏有很重要的任務跟你說。」
「說實話,我現在根本沒有興趣執行你的那些任務,不是我吹牛,是你的任務,現在實在根本不值一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不缺人手,你還是安排別人吧。」
「這件案子,我覺得和你多少有些關係,你師父劉成峰也被人給害了。這個案子,我們已經查出了不少線索,所以需要一些強有力的外援加入進來,你多少也會些召喚術,跟你師傅學過不短時間,你肯定能幫上忙的。」
聽說師傅劉成峰被人給害死了,我心裏「咯噔」一下,半天沒回過神來,急問道:「師父遭了誰的毒手?為什麼要殺他?」
我實在是鬱悶,父親被害,兩個戰友被害,現在,師傅也被人殺了。
「你還是來一趟吧,這事兒在電話里說不清楚,總之,是與境外巫師犯罪有關,殺他的人所使用的技能,並非我華夏族中原的八大禁術,而是扶桑鬼巫中魔音派的巫術,也就是說,最讓中原巫師痛恨的扶桑鬼巫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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