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迷糊而知覺不靈的狀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的口中猛的嗆進了,或者說是吐出了幾口海水,我一陣大咳嗽,把自己給咳嗽醒了。睜眼一看,上方滿是黑雲密佈的天空,周圍風平浪靜,原來,這暴風雨已經過去了。更可喜的是,我竟然獲救了,我自己都搞不清,這是誰救的我,游帶魚再也變不成帶魚了,永遠的葬生在了他縱橫一輩子的這片大海當中,這也算是一個漁民最壯烈的歸宿吧。
我、蘇紅兒、施一、霍根和除游一空外和五名船員,都坐在一艘漁船攜帶的救生艇當中,周圍全是漁船破裂的木頭和橡膠部分,船的主體鐵件,早就下沉到海洋深處了。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大寶和雲獸在水中游着,原來這兩隻畜生的水下功夫是這樣的好啊。尤其是大寶,在海水中安逸的跟着我們,只露出一個腦袋,其餘部分都在水下,周圍根本不見任何划動的浪花,但是,卻能夠精準的跟着救生艇,這份水性,那也真是逆天了。我忍不住就摸了一下大寶的腦袋,並把自己頭靠過去貼了貼,對大寶說,「大寶,你真厲害。」
聽了我的誇獎,大寶一副自豪的樣子,在海水裏更歡騰了。
在這之後,我才搞清楚,我昏過去後,發生了什麼。原來,這巨大的暴風雨,直接把漁船給衝擊的四分五裂了,漁船雖然是鐵船,但卻不是整鐵一塊兒,所以,我們一船人就全部落水了。最可憐的,肯定是遊船長了,直接被碎片玻璃給分屍了。
我覺得,目前還是不要把游一空死時的情況,告訴大家,以免動搖軍心,反正,大家也心知肚明,游一空既然不在救生艇上,那肯定是掛了。
幸好,我們有大寶、雲獸和蘇紅兒,這一人二獸,那水性,就幾乎是娘胎裏帶來的,在水裏,跟在陸上,沒有什麼區別。於是,除了已經不知道沉到哪兒去的游一空,這個小團隊,救了我們所有的人。大寶還拖來了這艘完好的救生艇,用作我們臨時的海上之家。
大寶和蘇紅兒,真正不僅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福星啊。讓我把雲獸也認作兄弟,比較難。雲獸雖然也很不錯,但它的智力,明顯比大寶在差上幾個檔次。
在這場大風暴當中,我們幾乎全部得救了,按理說,損失真可以忽略不計,但在這茫茫大海上,我們的生命,還存在着風險。我們所有吃喝用的,全部直接葬送到海底了,就算直接捕食新鮮魚,吃生魚肉,可是,水的問題,怎麼解決呢?而且,我們周圍的海面上,還是霧氣濃重,天空中烏雲壓頂,不時有電閃雷鳴經過。這似乎是在提醒我們,暴風雨只是暫時停息了,隨時有可能重來一次。如果再來一場那樣的風暴,如果有隻漁船,起碼還能抗衡幾個小時。但我們現在身處的這隻小救生艇,一個浪頭就能打翻了。
我們現在的情況是,要麼,趕緊動手,劃出這片雷雲區;要麼,有一艘過路的船,趕緊把我們救上去。看來,這兩個辦法,目前都極其不靠譜。
我想到這裏,不禁抱怨道:「不是說,這季節,這南華夏海,根本沒有任何暴風雨嗎?可我們怎麼盡遇到這鬼風暴啊,簡直就是倒霉催的啊?這都什麼事兒?」
還有什麼更好的選擇,我們只能輪換着劃着救生艇,並期待着在這南華夏海出現奇蹟了。可正在這時,一陣「嘎嘎嘎」的金屬摩擦的巨大響聲,從我們正前方不遠處傳來過來,聽聲響,這距離那是非常的近。這聲響,好生奇怪,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九個人,紛紛向前努力看去,可是,除了昏暗和濃霧外,前邊什麼也看不到。
我們正驚慌着摸不着頭腦的時候,突然,正前方一大片霧團,被直接劃了開來,之後,一艘巨大船隻的三角形船頭,筆直的沖我們撞了過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過路的船隻,正準備喊叫。發現有一點不對勁。首先,這艘船行駛的特別緩慢,幾近於是隨波漂流了;再者,船上絲毫未見任何燈光火影;最後,這隻船身,雖然非常完整,但已經鏽漆斑斑,如果是還有人使用的船隻,不可能給鏽到這種程序,也沒人收拾一下。於是,我們都閉口不作聲。
更近了一些,這隻船大小像一艘中型的戰鬥艇,比一般的漁船,那是大多了,而且船體是完整的鋼鐵,能夠完全抗衡暴風雨,而不會散架。它巨大的鐵外殼上,還掛着一隻巨大的鐵錨,目測直徑有七八米多,這簡直比我們這艘救生艇,還要大多了。錨鏈則有成人的大腿粗細,也是表面鏽得不成樣子。這時,這鐵錨在船殼上晃來晃去,鐵錨和鐵船發出巨大的摩擦聲響,異常刺耳。
等到我們發現危險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我們現在形勢很嚴峻,這麼大一艘鐵船,正對着我們的救生艇,直接給懟了過來。不撞散架我們,才怪。可是,我們現在再努力劃,也沒用了。只好再忍受一次落水之痛了。
我們乾脆停止了動作,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這條大鐵船的底部鈍尖頭,直接撞在了我們的小救生艇上。在相撞的那一剎那兒,我們的緊張心情,可想而知。可奇怪的是,已經撞上了,除了我們感到晃了一下之外,並沒有想像中的救生艇散架,我們落水的事情發生。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隻救生艇的質量,比漁船本身,那是好太多了。被撞後,居然一點兒事也沒有,只是順着大鐵船的航行方向,倒退了十幾米遠,就跟大鐵船連成了一體,繼續往前漂去。
雖然我們已經感覺,這艘船可能是艘空船了,但凡事說不準,我們幾個,就先扯開嗓子,對着鐵船開始大喊,「救命!」「把我們撈上去啊!」「出來個人啊!」……
聲音巨大,一通亂嚷。
我們叫了半天,鐵船還是緩緩漂着,也不見有人出來,完全無視了我們的存在。最年輕的一位水手,就生氣的喊了起來,「這幫孬種,肯定是被剛才的暴風雨嚇傻了,躲船艙里不敢出來,真是一堆菜鳥。」而其他幾位水手,聽了他的話,並沒有發言,沉默着。顯然,這裏邊,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存在。我現在逃命事大,這小救生艇,再經不起折騰了。我們上船要緊。我就說道:「我們還是趕緊上船吧,不管他有沒有人應咱們。別等一會兒,再來一場大風暴,那咱們幾個,可就玩完了。」
還是那位最年輕的水手開口說道,「那咱們就不請自上吧,這種船,要上去非常簡單。這麼大噸位的鐵船,在船身兩側和船尾,都有特別堅實的旋梯,我們可以把救生艇劃到旋梯旁,再爬上去。」
知道了怎麼幹,我們也就不耽誤事情,說干就干。這水手用船槳,抵在大鐵船上,順着船行的方向和水勢,我們把救生艇慢慢劃到了大鐵船的右側,這龐大的船身,慢慢的從我們旁邊經過,自然有一種偉岸的力量,傳到我們每個人的心頭來。行不多時,我們就發現了船身右側的旋梯,這年輕水手將木槳固定進旋梯的一截,然後用力握住槳身,我們的救生小艇,又繼續跟大鐵船連為一體,並速滑行起來。
之後,我們一行4個,加上獲救的5名水手,一起登上了大鐵船。這對于大寶和雲獸來講,也真不算什麼,他們用前爪抓着旋梯,幾個蹦跳就上了大鐵船的甲板,簡直瀟灑極了。這兩隻畜生,一上甲板,就抖動身體,炸毛,濺了我們一身水珠。
不過,這也打消不了我們劫後餘生的好心情。
因為海上霧氣實在過大,如果不是這隻大鐵船這麼近,我們根本發現不了。現在就算在甲板上,船艙和駕駛艙的情況,我們也是絲毫不清楚。為了避免麻煩,這畢竟不是我們的船,我就大聲喊道,「出來個人啊。我們剛才在風暴當中落水了,謝謝你們正好過來。」
我連着把這個話說了三遍,可是既沒有人理我,也不見一個人影出來。
這時,一名年紀較大,顯得非常沉穩的水手,走到我身邊,小聲的說道,「方老闆,我看這艘船非常詭異,要不,我們還是返回救生艇吧,以免出事。」
我聽了這名水手的話,第一反應就是,這名水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或者被這暴風雨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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