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掛滿了粉黃色帳幔的房間裏,陸奇正盤坐在一張一尺來高的桌子邊上喝着茶。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身穿白色素衣,眼睛大大,容貌略顯異域風情的女子。兩人之間就隔了幾層帳幔,那女子坐在帳幔內雙手撫琴。
不一會兒,陸奇耳邊傳來一陣陣悠然的琴聲。時而舒緩如清風拂面,時而急促似暴雨臨盆。那悠揚婉轉的琴音將一顆顆音符,送進人內心深處,令人回味無窮。
陸奇正聽的起勁,可門外卻傳來一陣吵鬧聲,硬是將這美妙的氣氛破壞。陸奇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打斷他的音樂體驗。還沒等到他走到門口,一個白影就沖了進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跟本公子搶女人!」說話的正是那個白影。
兩人對視一眼,一下子都愣住了。原來門外這個鬧事的人,正是楊寧。楊寧也沒有想到裏面這個人竟然是陸奇。
「怎麼是你?」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接着便是一陣哈哈大笑。
陸奇朝門外的護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沒事。然後就拉着楊寧走回了房內。一進去楊寧就把陸奇撇下,跟帳幔內的夢琪竊竊私語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楊寧才出來將這一些解釋給了陸奇聽。原來楊寧是這夢琪姑娘的熟客,每個月都會來此聽琴三四次。今天本來兩人已經約好,可沒想到讓陸奇搶了先,所以楊寧才會想着闖進來看看。還好碰見的是陸奇,要是換個人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
不過這下好了,誤會解釋清楚。陸奇又可以坐下來聽起了曲子。
......
小巷裏七個身穿夜行衣的人聚集在一起。
「老大,十九皇子已經上了三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急什麼!看清楚是十九皇子了麼?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又一個聲音響起:「沒問題老大!我都跟了他三個月了,每個月這幾天他都要來着藏花樓見那頭牌夢琪姑娘。」
聽到這,那老大沉思了一會:「夢琪姑娘?京里不是說他只愛張家二小姐麼?這可別是個陷阱!」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補充道:「老大,不會弄錯的!那夢琪姑娘長得跟張家二小姐一模一樣,興許是十九皇子被甩之後,找的心理安慰吧!而且,我剛才可是親眼看見他進了那房間不會有錯的。再說,老六還在裏面盯着,要是他出來了,老六會給我們發暗號的。您就放心吧!」
「行!那你們六個上兩邊樓埋伏好。我去引開那個老太監,等會強弩手放完毒箭,你們馬上進去補刀。若事情有變,能殺則殺,殺不了也別給主子留下把柄!出發吧!」
「是!」說完六個黑衣人,刷刷刷的消失在了巷子裏。
只留下那老大一人喃喃道:「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得好。」
屋內的陸奇等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依舊沉浸在那琴音里,不能自拔。
正當他們陶醉在這音樂之中的時候,窗口突然傳來一陣打碎東西的聲音。三人扭頭一看只見一支支利箭向他們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楊寧腳下一閃,便出現在了夢琪身邊,摟着夢琪左躲右閃,險之又險的避開了一道道利箭。這時的他已經管不了陸奇了,以他的輕功最多只能救一人,取捨之間他放棄了陸奇。看着眼前密集的箭雨,他在心裏暗自為陸奇默哀。一個空隙,他摟着夢琪躲到了床底下,這時,他才有機會砍向陸奇剛才所在的位置。雖然他對陸奇沒報多大生還的希望,但是他還是瞅了一眼。可這一眼,卻讓他驚出了一身汗。
只見陸奇背靠着箭雨襲來的方向,手裏拿着茶杯,一臉玩味的看着床底下的他和夢琪。那箭雨射在他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練個印字都沒有就掉在了地上。藏花樓內已經鬧翻了天,這麼密集的箭雨多少有一些順着屋子,射到了樓內大廳。外面一陣混亂,所有人都想瘋了一樣往出跑。
然而,在屋內箭雨最密集的地方,陸奇就這樣直直的頂着箭雨。他拿着茶杯,一臉壞笑的走到床邊,對着楊寧說道:「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床板下,夢琪這會已經嚇得蜷在了楊寧懷裏,只剩下楊寧撇了撇嘴。朝着陸奇說了一句:「變態!」
不過,這箭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只過了不到十幾秒,就什麼也沒了,然而這事還不算晚,箭雨剛一停。馬上就有六個黑衣人從窗戶進了屋子。
陸奇拍了拍床板:「快出來吧,有客到!」
可床板下的楊寧卻沒有動靜,陸奇低頭一看。楊寧此時滿頭大汗的躺在那裏,渾身發抖。不用想,肯定是中了毒。看來只能靠自己了,也幸好自己的內功有百毒不侵的效果,不然這次真要載了。
幾個黑衣人也沒有料到屋裏還有別人,更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沒有被毒倒,要知道這毒可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根本防不勝防。一旦吸入,三十秒內就能將人迷倒,使人動彈不得,可偏偏陸奇卻沒有事。一下子讓這些黑衣人都傻了眼。但眼下時間緊急,老太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殺回來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殺了再說。幾人從腰間抽出長刀就朝着陸奇砍去。
陸奇瞅了瞅幾人手上的刀,沒有利器級武器那種寒光四射的感覺,想來最多也就是百鍊鋼級別。一下子就放心了,直接沖了過去,和那幾人戰在了一起。
交手之後,果不其然,這武器沒到利器級別。砍在陸奇身上,也就是劃破衣服而已,身上最多出現一個白印。幾個回合過去,手拿長刀的六人硬是拿陸奇沒有辦法。他們只覺得眼前之人就像是一個鐵疙瘩,怎麼打都沒反應。而且力量也大的出奇,長刀和肉掌硬碰,愣是讓他在刀刃上磕出一個口子。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變態,要不是此人只會一些黃級拳法,搞不好他們六個人,此刻已經被這人給擒下來了。
其實他們那裏知道,陸奇身懷地級拳法。只是一旦試出來就後繼乏力,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敢用。否則就這六個人早就讓陸奇給拿下來了。
雙方就這麼僵持着,誰也拿不下誰。打了一會,陸奇開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殺我?」原來,陸奇將這會人當做了給大當家下套的那幫人,以為自己買藥之事泄露,現在被人盯上了準備要斬草除根了。
六個黑衣人一陣鬱悶,其中一個忍不住吼道:「誰要殺你了!我們要殺的是床底下那個男的!」
此話一出,陸奇心裏頓時踏實了下來。看着這六個黑衣人也不怎麼厲害,他考慮了下,楊寧是南山書院的學生,救下來可能對自己日後在書院的生活有所幫助。
所以陸奇就裝作大義凜然的說道:「不管你們要殺誰,想在我面前行惡,先問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可能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做事的想法已經有了些改變,也算不上變好還是變壞,只是更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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