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靖貴的聲音,這些天陸奇一直在給唐靖貴講經。雖然總是陸奇說的多,但是唐靖貴偶爾也會問一兩個問題。所以兩人在交流中早已熟悉了彼此的聲音。
「這麼快,你不打算聽經了?」陸奇心中略微有些空蕩的感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唐靖貴這個人並不像傳說中的魔道中人那樣,弒殺成性,無惡不作。不僅如此,陸奇發現其實這個人心地還是很好的,商隊經過打劫之後,死傷摻重。
很多事情需要人去做,他雖然傷還沒好,但是每天聽完一遍經文之後,就去幫助商隊裏的人。一次兩次,還可以說這只是魔道中人對自己的偽裝,但是他每天都這樣,每次幫完人之後都會流露出真心的笑容。
如果是一個惡人,裝一兩次好人或許還可以,但是讓他天天裝好人,時間一長,肯定裝不下去露出馬腳。可是唐靖貴沒有,他一直都是在真心的幫助別人。所以陸奇相信他是一個好人,他相信即使唐靖貴真的是一個壞人,但能夠天天這麼幫助別人,內心早已經和一個好人一樣了。
即使有壞的地方,那也並不是他自己心底自願的,很可能都是形式所逼。陸奇很想問唐靖貴是因為什麼原因變成魔道中人的,但是他不好開口,他覺得還沒到時候,他準備等在江州府定居下來,在慢慢的問他。可是沒想到唐靖貴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唉!我也想天天聽你講經,但是現在商隊內知道我身份的人太多了。我們幾個過命的交情我當然相信,可是剩下的人我信不過。」唐靖貴長嘆一口氣對陸奇說道。
陸奇看着他:「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走,所以才過來跟你道別。至於楊興他們,你幫我道別吧!」唐靖貴靠在陸奇旁邊,拿出一個酒壺遞給了他。
陸奇接過酒壺大灌了一口:「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來南山書院找我。」
「我能有什麼需要,最多是找你聽經文。不過南山書院我可不敢去,我害怕被裏面的人給除魔衛道了!這樣吧,你每個月十五號去一趟江州城的望仙樓,我若是來找你,會在三樓西南的窗口掛一盞藍燈籠。你看到燈籠來城外五里坡的土地廟找我就是。我一定會在的。」唐靖貴灌了一口酒說道。
「也好,對了!既然要走了,我傳你四式手印吧,是我從《大日根本經》裏面悟到的。」陸奇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講《大日根本經》時學到的四大手印。雖然這四個手印對他來說沒什麼用處,但是既然唐靖貴的武道傳承與這經文關係密切,想來這幾個手印對他來說應該頗為重要,正好傳授給他。
「手印?我也是和尚出身,什麼手印沒學過。你小子又尋我開心啊!」
陸奇聽後臉上一紅,自從和唐靖貴關係不錯之後。他常常跟唐靖貴打屁,在他的面前說一些前世和尚的葷段子。說多了之後,每次他一張嘴說和尚,唐靖貴就知道陸奇要尋他開心。
陸奇紅着臉對唐靖貴說:「這次不是尋你開心,你先看完再說,要是你學過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說完不等唐靖貴回話,他直接就練起了那四個手印。
唐靖貴靠在車廂內看着陸奇慢慢的打手印,起先他還不怎麼在意。陸奇的動作也沒什麼特殊,和他在少林寺里學的手印也沒什麼不同的。可是慢慢的唐靖貴就發現了不同。
他發現陸奇這幾式手印與《大日根本經》中記載的四大根本印十分相似。《大日根本經》的四大手印是他武道傳承中極為重要的部分,可是在唐靖貴得到傳承的時候,這四大手印就失傳了。傳承里說,修為高深之人可以從經文之中感悟出四大手印。
可他將這經文研究了許久,什麼也沒發現。他還以為經文中有什麼夾層,記載着這四大手印,翻看了許久沒有找到。可是沒想到陸奇真的從《大日根本經》裏面悟出了四大手印。他並不懷疑陸奇之前學過,現在騙他說是從經文裏感悟的。因為像陸奇這種,能將經文學成這樣的人,都是至誠於經文的人。
這種人不會騙人,即使說假話也絕對不會用經文來說謊。人誠於經,經誠於人。如果他用經文撒謊,習修經文必定無所寸進,所以他犯不着為這種事撒謊。
唐靖貴死死的盯着陸奇的動作,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手上也不閒着,盯着陸奇的動作,學着擺弄了起來。動作越來越多,唐靖貴越學越心驚,他感到自己武道的瓶口因為這幾個動作,而變得蠢蠢欲動。
因此,唐靖貴更不敢掉以輕心,就連頭上的汗珠都不敢擦。
隨着時間的推移,陸奇的動作越來越慢。只見陸奇雙手結出一個手印往外一推,一道無形的波紋,從他手中散開。還在結手印的唐靖貴,只覺得陸奇整個人突然變得寶相莊嚴。唐靖貴心中閃過八個字『萬法無常,諸邪不侵』。
「你先教我這一式手印吧,四個一起學,我也力不從心。」唐靖貴呆呆的看着陸奇,一臉羨慕的說道。
陸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硬是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法不傳六耳,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求學,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教給你。」
唐靖貴聽完,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陸奇什麼都好,就是玩心太重。明明是自己要求教我,現在竟然還這麼說,真是令人無語。不過只要能學會手印就好,他才不管陸奇的這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說實話,有時候陸奇這麼做他還覺得很有趣。
就這樣兩人在車廂內學了一個上午的手印,下午快到江州府地界。唐靖貴第一式手印也學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又喝了一通酒。之後唐靖貴就走了,他走得很平淡,沒有人送別。甚至除了陸奇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
傍晚的時候,陸奇將這件事告訴了楊興等人。不過這幾人好似看慣了生離死別,對於這樣的離開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幾人閒聊了幾句就散了,晚上蘇忠全來到陸奇的馬車裏,告訴他已經到江州府地界了。他過來詢問陸奇到了江州城之後,要不要在他府上住上幾日。
陸奇想了想,拒絕了蘇忠全的邀請。最近邀請他下榻的人太多了,都是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可陸奇並不像如此麻煩,他早就打算跟着楊興等人住在一起。畢竟幾人有了過命的交情,對陸奇真心實意,不像蘇忠全精於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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