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前去的目標大家顯的都十分的激動和開心,但是誰都沒有太過於表現出來,因為趙婉君的家裏有親戚去世了,我們要是哈哈大笑的話,未免有些太不尊重死者了,無奈我們只能在各自的心裏暗暗稱喜了。
轉眼到了出發的日子,由於距離較遠,我們選擇了坐火車,因為火車上有臥鋪可以休息,等我們到加格達奇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以後了,經受了塔克拉瑪干沙漠的酷熱之後,如今站在黑龍江省的最北部的加格達奇,竟是那麼的涼爽,這地方簡直就是避暑聖地。
由於這一次的出行不方便透露,所以王主任壓根兒就沒敢告訴局裏我們已經到了這兒了,一直局裏還以為我們還在博爾塔拉呢,所以這一次來是堅決不能跟當地機關部門聯繫的,不然的話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既然已經按約定的時間出發了,想要耗費多少的時間也都是我們說了算了,所以我們決定先去趙婉君的親戚家吊一弔唁,然後在慢慢的尋找離這最近的地下墓穴。
下火車之前趙婉君就已經給她的遠房表哥打過電話了,她的這個遠房的表哥也就是那個去世表舅的兒子,剛一下車就遠遠的看到一個消瘦的年輕人朝這邊跑了過來,想必這個人就是趙婉君口中所說的表哥了。
趙婉君的這個表哥叫做唐大康,自己有一個小半截的貨車,平時就靠拉運一些木材生活,我們幾個大男人就被他安排在了貨車的後車廂里,而趙婉君和佳柔兩個人則跟唐大康一起的擠在了駕駛室里。
起初我還暗地裏偷笑呢,心說三個人擠在那麼大點兒的駕駛室里還不得擠死啊,可是當車開起來之後我忽然覺得還是坐在駕駛室里的好,因為這的路實在是無法形容,一顛一顛的差點兒把我渾身的骨頭給顛散架了。
車子大約行駛了近一個小時以後才停下來,趙婉君的表舅家住的十分的偏僻,住在一個叫做加北的村子裏,這裏雖然人煙稀少,但是風景秀麗空氣新鮮,此處已經在大興安嶺地區的範圍之內了。
車剛一停穩,坐在後車廂的幾個人全都從車上蹦了下來,因為大家實在是不想在這車廂里多坐一分鐘了,不光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那屁股更是都差點兒摔成了八瓣,那種感覺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
這個村子有一個古老的習俗,那就是人死了必須得土葬,因此屍體要在家中停放一周的時間,這一周的時間一來讓前來弔唁的人們瞻仰遺容,二來要請附近的高僧前來做法事,所以這一周的時間剛剛的好,由於現在是夏天,屍體停放久了就會腐爛發臭,所以在棺材裏要放上大量的冰塊用來冰住屍體,避免屍體發臭發爛發出異味兒。
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我們也算是趕的巧了,要是再晚到一天的話都看不到這遺容了,看不到遺容又何來的弔唁呢。
剛一進村子就聽到了一陣的誦經聲,偶爾還會伴有一聲聲的木魚聲傳出,想必這就是那所謂的高僧在為其誦經往生了。
東北的農村人家都是獨門獨院的,家裏不論是喜事活着是白事,只要看大門上的貼附就可以辨認,我遠遠的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門口的門上左右各掛着一個寫着奠字的白色燈籠,想必那裏就是唐大康的家了。
因為已經是七天的最後一天了,該弔唁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弔唁完了,所以進了院子之後並沒有看到很多的人,只看見院子裏靈堂的周圍坐了幾個和尚在閉着眼睛誦着經,而裝着死者的棺材就停放在靈堂中間的位置,是一口漆滿了黑漆的黑色棺材。
是人遇到了這種場合都會心情變的沉重,不管認識與不認識,這都是活人對於死了的人的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觸,走進了院子我們一一的對着那口棺材鞠了一躬,雖然棺材的蓋子蓋的很緊,但是我已經能輕微的聞到一絲絲的臭味兒了,看來這用冰來暫時的冰住屍體也不是那麼的奏效。
吊完了唁我退到了一旁將目光停留在了靈堂上的那張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顯的十分的年輕,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笑容也是十分的和藹,一打眼就能夠看出他是趙婉君的親戚,因為那相貌實在是不敢恭維。
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所以我們吊完唁沒多久那些和尚也就收了工了,在送走了做法事的和尚之後我們便在院子裏圍着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唐大康很是熱情的端上來了很多的瓜子和甜點什麼的,而且還沏了一大壺的茶水。
由於剛剛才下車沒多久,而且這肚子裏也早就已經被顛的空了,再加上這又是趙婉君的親戚家,所以我們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掄圓了胳膊就開造了起來。
我們因為什麼都不懂,所以也沒有發現這院子裏有什麼不妥,可坐在我對面的王主任卻一直皺着眉頭,時不時的就會回過頭去看一眼那口黑漆漆的棺材,經他這麼一看,雖然是白天我還是不免的打了一個寒顫。
顯然那個唐大康也看出了王主任的臉色有些難看,於是就開口對王主任問道「那個,這位大叔,是不是坐車坐的太久了,看您這臉色好像不太好哇,要不要進屋休息一會兒。」
王主任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後對着唐大康便開口用着疑問的語氣問道「那個小唐啊,我問你個事兒啊,這尋常人家所用的棺材不都是紅漆的嗎,可是為什麼令尊的這口卻是黑色的呢,難道說令尊他不是正常死的…;…;」
王主任的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所有的人全都把目光齊刷刷的停留在了唐大康的臉上,就見那唐大康的臉色忽然就變了顏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想必這其中定是有什麼事情才對。
許久唐大康才說出了他家老爺子的死因…;…;
因為住在這與世隔絕的村子裏,這裏的村民除了種種地再就是進山打一些小型的野生動物來維持生計,像唐大康這樣有個小車可以額外賺錢的在這個村里基本上是沒有。
那一天唐大康沒有出車正在院子裏劈柴呢,就見唐老爺子背着個手往外走,唐大康並沒有太過於在意,因為唐老爺子每天吃完了早飯後都會出去溜溜彎而消消食兒的,偶爾在不忙的時候也會到其他的村民家去打打麻將什麼的。
唐大康的母親走的早,所以家裏一共就這麼兩個老爺們兒,照顧父親的任務也就落在了唐大康的身上,見老爺子出去遛彎兒去了,唐大康便繼續的劈起了柴,按理說這唐老爺子一般出去溜達個半個多鐘頭就改回來了,就算是到誰家去打麻將了,他也會差那家的人來告訴一聲,可是直到唐大康把中午飯都熱好了,也不見唐老爺子的人影,所以唐大康就起身準備出門去尋一下。
也就唐大康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個鄰居一臉驚恐的朝自己家跑了過來,一見到唐大康就一把的抓住了唐大康的手臂對其喊道「不好了大康…;…;你爹他…;…;他…;…;出事兒了…;…;就在小河邊…;…;」
一聽這個消息,唐大康當時就懵了,拔腿就朝着河邊的方向狂奔而去,剛一到河邊就遠遠的看到有一群人圍在河邊,唐大康擠過了人群,只見在自己面前的地上躺着一個沒有了腦袋的屍體,從那身上所穿的衣服唐大康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父親,當時就抱着唐老爺子的屍體大哭了起來,差一點兒就因為悲傷過度而哭的背過了氣去。
起初唐大康得知他家老爺子在小河邊出了事兒的時候,還以為是老爺子溺了水了,因為唐老爺子他根本就不會水,但是一想那小河裏的水最深的地方也不過沒了膝蓋而已,就連小孩子都淹不死,一個大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溺水而死呢。
可是當唐大康看到唐老爺子竟然沒了腦袋的那一刻,當時一下子就崩潰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這到底是誰下的如此的狠手,竟然殘忍的砍掉了老爺子的腦袋,唐大康哭喊着詢問圍觀的村民,但是所得到的都是村民們無奈的搖頭。
唐大康報了警,但是警察來了以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就連老爺子的腦袋也沒有找到,法醫檢查了屍體之後說老爺子的腦袋不像是被利器所砍掉的,倒像是被什麼動物用牙給咬下來的,法醫推斷是這嶺子裏的熊或者老虎所為,刨去了認為的可能,也就不是警察能夠管的了的了,所以警察很快便離開了。
警察離開了之後唐大康抄起家裏所用的鐮刀就準備進嶺子,但是卻被村民們給攔了下來,說他這麼進去是沒用的,不但殺不了那嶺子裏的野獸,就連自己的命也會搭上,所以村民們勸唐大康還是先把老爺子的後事料理完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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