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我伸手摸向那汽油罐的時候,我的身上已經爬上來了大量的螞蟻,雖然我事先把褲子塞進了鞋裏,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些螞蟻竟然什麼都咬,我的褲子轉眼就已經被咬的千瘡百孔了,數百隻的螞蟻順着那些小孔鑽進了我的褲腿當中,緊接着我的雙腿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那種被幾百隻螞蟻同時撕咬的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此刻我已經疼的眼淚直流了,我只想放棄眼前的汽油罐伸出雙手去拍打那些正在瘋狂咬我腿的螞蟻,但是我卻沒有那麼做,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那麼做了的話後果將是什麼樣的。
汽油罐終於被我緊緊的摟在了懷裏,我轉過身去開始朝回狂奔着,王主任他們見我這麼拼了命的抱回了一個汽油罐,頓時便明白了我的用意,都在那對我呼喚着要我快點兒跑。
快點兒跑,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實卻不允許我這麼做,本來按照我之前的速度則返回來不會受到蟻群的影響的,但是由於我此時懷裏抱着個近二十斤重的汽油罐,大大的降低了我的奔跑速度,以至於有更多的螞蟻已經趁機爬到了我的身上,它們咬破了我的衣服鑽到了我的皮膚表面開始瘋狂的啃咬了起來。
渾身如針扎一般的疼痛讓我再也無法向前挪動一步,我強忍着支撐着身體站在原地不讓自己倒下,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倒下去會更快的被啃食。
大家就在我的眼前,可我卻連一步也邁不出去了,已經有螞蟻爬到了我的臉上,開始啃咬起了我的臉皮,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跟那些駱駝一樣變成一堆白花花的骨頭了。
忽然間我看到了一個身影沖了出來,竟然是那個冷冰冰的佳柔,只見他單手一甩,一根黑色的繩套便朝我直直的飛了過來,而那個繩套剛好就套在了我的脖子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這是要幹什麼呢,就感覺脖子上的繩子一緊,我竟然整個人就朝着前方飛了出去,可是與此同時一直摟在我懷裏的汽油罐竟掉落在了地上。
「啪嘰…;…;」一聲,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抬頭一看我已經被拽回到了大家的眼前,此時的孫志強還有郭致衡正在拼命的驅趕着我身上的螞蟻,我是活着回來了,可是我卻沒有成功的帶回那個汽油罐,真的是太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正當我忍受着渾身的疼痛痛恨自己沒用的時候,就見一直躲在人群身後的那個吳向風開口對一旁的靜如說道「乾女兒,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隨後吳向風便招呼大家往後退去,只剩下靜如一個人站在前方。
我很是不解吳向風對靜如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只留下她一個人面對着如潮水一般的蟻群,這無疑是讓她去送死,當下我也顧不得身上到底有多疼了,推開了擋在我身前的孫志強就朝着靜如狂奔了過去,因為我覺得我不可以留下她一個人,就是死我也要陪着她一起死,雖然我們之間一點兒的關係都沒有。
我在狂奔的途中看到靜如慢慢的拿出了她那隻竹笛,我很納悶兒都這個時候了她怎麼還有閒心吹上一曲,難道說她這曲子連螞蟻都控制的了嗎,不可能的啊,螞蟻哪來的耳朵啊。
很快我發現靜如吹奏的方法好像與之前有些不同,因為之前她那竹笛都是橫着吹的,而此時竟然變成豎着吹了,這不是笛子嗎,不就是應該橫着吹的嗎,豎着吹那不是變成簫了嗎。
我看見靜如的嘴吹響了竹笛的一端,可是卻沒有吹出聲音來,所吹出的竟是一道銀光,那銀光快的猶如空中的閃電一般,竟然直奔前方地上的那個汽油罐飛了過去…;…;
也就在那道銀光飛出去的那一刻,靜如猛的轉身朝回狂奔而來,可是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竟然剛好與我來了個照面,她一臉不解的看着我,我也一臉茫然的看着她,與此同時一聲巨響傳來…;…;眼前忽然一個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就將我和靜如二人朝着一邊推了出去。
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而靜如則也結結實實的撲到了我的懷裏,接着半空中巨大的火光向靜如望去,竟是如仙女一般的漂亮,此時此刻我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傷痛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當中。
靜如看着我愣了一會兒,隨後有些害羞的慌忙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低着頭對我輕聲的說道「你剛才那是在做什麼,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說完就站起身來跑開了。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汽油罐的爆炸果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轉折,剛剛巨大的爆炸已經將聚集在一起的蟻群全部都轟上了天,再看眼前已經築起了一道近半米高的火牆,這道火牆將我們和蟻群完全的隔離了開來。
終於安全了,看眼前這火勢不燒上它一兩個小時是不會滅的,而且那些螞蟻也已經死傷了一大半了,就算到時候火熄滅了也那麼可怕了。
所有的人都在慶賀此時的勝利,當然我也不例外,要知道那汽油罐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險抱回來的,如若要是論功行賞的話,那我可算是頭號的功臣。
忽然間我覺得自己有些口渴,當即我便轉身朝着身後的那一潭湖水走去,打算喝上一點水順便的檢查和清洗一下身上那數百個傷口,可是我當我走到湖邊剛要彎下腰去的那一刻,忽然感覺身體有種麻麻的感覺,以至於我的身體竟然不停使喚了,腳下無力的我直接一頭就栽進了湖水當中,緊接着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我的身邊,一個是靜如、另一個則是趙婉君,見我醒了過來,兩個人同時的問我有沒有事,經她們兩個這麼一問,我才想起來昨晚最後所發生的事情,於是我便開口問靜如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靜如告訴我那些沙漠行軍蟻的牙齒是帶有麻痹作用的,這就是我為什麼會突然全身麻痹不聽使喚的原因。
見我已經醒了,趙婉君和靜如兩個人也舒了一口氣,在關心了我一會兒之後便都去忙着準備出發了…;…;
她們兩個人剛剛的離開,孫志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湊到了我的身邊,就見他一臉壞笑的對我輕聲的說道「還真沒看出來呀,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女人緣了,這麼多的女人喜歡你,看的大強我眼饞啊。」聽孫志強這麼說話,我有些無奈的對其回道「別瞎說,人家只是關心我一下而已,沒別的意思,不過你要是眼饞的話,那個趙婉君就給你吧,你看怎麼樣啊…;…;」
說說笑笑後我們再次的啟程了,看着滿地的螞蟻屍體我是一陣的唏噓,想想昨晚真的是可怕,差一點兒大家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可惜了那些只駱駝了,看來接下來的路只能靠我們的雙腳來一步一步的走了。
本來當走到了沙漠邊緣的時候打算看看那輛越野車還有沒有油了的,可是到了地方一看那輛越野車已經不見了,地上只剩下一排車輪子印了,想必應該是被賊人給惦記去了,無奈我們只能是繼續的步行了。
離開了沙漠我們又走了一段時間,好在遇到了一個開車販羊的好心人拉了我們一段,要不然我們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博爾塔拉。
回到了博爾塔拉我們像伊萬諾夫所說的那樣並沒有回首都,而是在當地修養了起來,剛一到博爾塔拉我和郭致衡還有吳向風就被送進了當地的醫院,因為我和郭致衡所受的皆為內傷,所以被安排到了同一間病房,雖然我的身上千瘡百孔的,但是都只不過是皮外傷而已,用不了幾天就會好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間在這醫院裏已經躺了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了,每天除了躺着就是躺着,想要出去走走還要經過醫生和護士的允許,感覺就像是在坐牢一樣,所以趁醫生護士不在的時候我和郭致衡就玩起了撲克,偶爾的還偷偷的吸上兩口煙,本來我是不會吸煙的,這不是被悶的嗎,所以跟着郭致衡慢慢的也就學會了。
這一天我和郭致衡正盤着腿叼着煙在那打着撲克呢,病房的門毫無徵兆的就打開了,我們以為是醫生護士前來查房了呢,慌忙之中就想要將嘴裏的煙和撲克全都收起來,可是抬頭一看竟然是王主任。
一見到王主任我有種想哭的衝動,當即我便一臉委屈的對着王主任開口屈道「主任,這些天你都幹什麼去了,你也不來看看我,我還以為主任你把我忘了呢。」
王主任走到了病床前看了看我們一床的狼藉後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後開口說道「你小子不學好是不是,什麼時候還學着吸上煙了,想你們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該來了,就在昨天,那個伊萬諾夫已經來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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