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大航海時代 第17章 出征

    這些天來，曼努埃爾也弄清楚了戰爭的原委。原來1483年，年輕的格拉納達蘇丹穆罕默德十二世在戰場上被卡斯蒂利亞軍隊俘虜了，於是穆罕默德十二世的父親，當時已經退位的蘇丹阿布·哈桑復位。到了1485年，阿布·哈桑的弟弟，被稱為「勇敢者」的名將阿爾·扎加爾奪取了王位，自稱穆罕默德十三世，阿布·哈桑不久就在囚禁中死去。這故事很象《哈姆雷特》和《獅子王》的現實版本。

    得知父親的死訊後，被俘的穆罕默德十二世投靠了卡斯蒂利亞，希望藉助卡斯蒂利亞的勢力奪回王位。於是卡斯蒂利亞雙王釋放了他，讓他拉起隊伍與叔叔爭奪王位，格拉納達爆發了內戰。費爾南德國王決定利用這個時機大舉進攻格拉納達。

    接下來的幾天，又有兩支援軍到達了科爾多瓦。一支是納瓦拉國王讓·阿爾布雷（讓是約翰的法語）率領的軍隊。讓·阿爾布雷出自法國著名的阿爾布雷家族，這個家族曾經參加過第一次十字軍東征。

    讓·阿爾布雷與曼努埃爾同歲，他本來是法國的伯爵，去年15歲時娶了16歲的納瓦拉女王卡塔琳娜，成了納瓦拉國王。他的軍隊裏全是阿爾布雷家族的法國騎士。

    納瓦拉是西班牙和法國邊境的一個小王國，橫跨比利牛斯山的南北，首都在潘普洛納。

    另一支援軍是法國奧爾良公爵的軍隊。奧爾良公爵22歲，是一個非常活躍的年輕人，說起話來三句話就離不開女人。

    曼努埃爾聽他們「讓」、「路易」的叫了半天，才搞清楚奧爾良公爵的名字叫路易。這兩個傢伙應該是早就認識的，他們都直接叫他「曼努埃爾」，然後豪爽的要曼努埃爾叫他們「讓」和「路易」。

    曼努埃爾驚喜的發現，自己居然聽得懂法語。他一直沒有留意這個問題，現在心裏默數了一下，自己熟悉葡萄牙語、卡斯蒂利亞語(西班牙語），會說法語、拉丁語，再加上上輩子的漢語和當時學過的英語，居然會6門語言，人才啊！

    路易一看見曼努埃爾身邊的黑人卡奧，就好奇的打聽里斯本是否有非洲黑女人，黑女人長什麼樣子，漂亮嗎？性感嗎？上起來爽嗎？曼努埃爾無言以對，這傢伙真是重口味。

    其實他是冤枉路易了，人家根本就沒見過黑女人，好奇心當然很重。聽說里斯本真的有黑人女僕，路易就纏着一定要曼努埃爾打完這仗就帶他去里斯本，曼努埃爾只得答應下來。

    畢竟路易的來頭不小，法國國王查理八世沒有兒子，這傢伙作為查理八世的堂叔，現在是法國王位的第一繼承人。

    這段時間，到達科爾多瓦的各國騎士越來越多，營地里每天宴會不斷，就象是在慶祝盛大的節日。難怪歐洲騎士們都喜歡打仗，喧鬧的戰地生活比枯燥的農莊還是要有趣得多。

    1485年4月15日，卡斯蒂利亞國王費爾南德和女王伊莎貝爾統率9千騎兵和2萬步兵，拖着能夠發射175磅（65公斤）石彈的倫巴底大炮，從科爾多瓦城出征了。

    在此起彼伏的號角聲中，費爾南德國王和伊莎貝爾女王出現在出征隊伍的前面，國王穿着一身金光閃閃的厚重板甲，女王穿着一身銀色的盔甲。出征的軍隊由各國軍隊、各騎士團組成，旗幟五顏六色，旌旗招展。

    隊伍最前面的是教皇賜予的一面聖旗和一個巨大的銀十字架，十字架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芒。接着是卡斯蒂利亞和萊昂王國的旗幟，旗幟上的紅底金色城堡和白底紫色雄獅迎風飄揚，它們分別代表卡斯蒂利亞和萊昂，這兩個國家現在已經合併為一個王國。

    接下來有法蘭西王國的藍底金鳶尾花旗幟，有阿拉貢王國的紅黃豎條旗幟，有納瓦拉王國的紅底金色網鏈旗幟。

    接下來是西班牙各軍事修會的旗幟，卡拉特拉瓦騎士團的旗幟是金色盾牌上的唇形小花和兩具黑色鐐銬，阿爾坎塔拉騎士團的旗幟是金色盾牌上的綠色飾花十字，聖地亞哥騎士團的旗幟是金色盾牌上的紅色十字架形寶劍，蒙特薩騎士團的旗幟是黑色十字架。當然還有大名鼎鼎的聖約翰醫院騎士團，他們的旗幟是紅底白色八角十字。

    曼努埃爾的隊伍打出了四面旗幟，有葡萄牙和阿爾加維王國的白底藍色五盾旗，有基督騎士團的白底紅十字旗，還有維塞烏公爵和貝雅公爵的紋章旗幟。維塞烏公爵的紋章是一個盾徽，中間是葡萄牙的白底藍色五盾，外圍的一圈紅邊上是十二座金色城堡，還鑲嵌了四朵綠色小花。貝雅公爵的紋章盾徽中間同樣是白底藍色五盾，外圍的一圈紅邊上是七座金色城堡。

    基督教大軍將從西、北、東三個方向進攻格拉納達王國，他們匯聚了從各地開來的軍隊，甚至還有從意大利、德意志遠道而來的騎士，參戰軍隊的人數達到了5萬人。

    費爾南德國王統率的主力從西路攻入了格拉納達王國，曼努埃爾與奧爾良公爵路易、納瓦拉國王讓走在一起，跟隨費爾南德國王的大軍行進。他們剛一進入敵境，就遇到了一支奇怪的軍隊，混雜着摩爾人和基督徒。

    曼努埃爾立即下令列陣戒備，沒見過摩爾人軍隊的法國騎士們頓時緊張和興奮起來，他們迅速組成戰鬥隊形逼近對方。

    這時只見對方陣營中出來了一個身穿基督徒服飾的騎士，大聲喊道：「別誤會，是巴布迪爾陛下。」

    大家都是一頭霧水，誰是巴布迪爾？

    對方見他們面面相覷，又趕緊喊道：「巴布迪爾陛下是卡斯蒂利亞雙王的盟友，是自己人。」

    雙方正在相持不下，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費爾南德國王親自過來了。摩爾人隊伍里出來了一個面容瘦削的年輕人，原來這個人就是曾經被俘虜過的格拉納達蘇丹穆罕默德十二世，他的母親是卡斯蒂利亞人，巴布迪爾是他的西班牙名字。

    曼努埃爾還在那裏看熱鬧，路易騎馬過來說道：「哼，一個叛徒，有什麼好看的。」

    他突然看見曼努埃爾騎着的紅棕色戰馬「火焰」，頓時紅了眼睛，「曼努埃爾，你這匹戰馬太拉風了，瞧瞧，這鮮艷的顏色，這還是馬嗎！」

    路易翻身下馬跑過來撫摸着「火焰」長長的鬃毛，愛不釋手地說：「不行，我太喜歡你這匹馬了，曼努埃爾，我們是兄弟吧，你提什麼條件都行，我們一定得換馬。」

    還沒等曼努埃爾說話，他又一把拉過自己的坐騎，「我這匹馬是卡斯蒂利亞雙王剛剛贈送給我的，是最高大的安達盧西亞馬，全西班牙都很難找出第二匹來，而且剛4歲。」

    戰馬最好的年齡是4到8歲，一般從3歲開始訓練服役，過了8歲就可以逐漸退出一線了，10歲以後一般只能作為騎乘馬，可以一直騎到15至20歲。

    路易的戰馬是卡斯蒂利亞雙王贈送給他的，名叫「黑騎士」，是一匹高大的安達盧西亞馬，全身毛色黑得發亮，披着濃密的波浪般捲曲的長鬃毛，背高1米7以上，比「火焰」還高，確實非常雄駿。

    曼努埃爾其實對「火焰」的感情也不深，都沒怎麼騎過，見路易如此渴求，就答應了他。

    現在紅棕色的戰馬「火焰」換成了全身漆黑的「黑騎士」。只有卡奧牽着「黑騎士」簡直愛不釋手，就象見到了親人。

    從西線進攻的基督教軍隊進展很快，因為他們的先鋒是加的斯侯爵羅德里戈，侯爵對摩爾人的戰術極為熟悉，而且英勇無畏，每戰身先士卒，很快就接連攻下了科因、卡爾塔瑪、羅達、馬爾貝里亞等城，貝尼馬克斯城則投降了。

    基督教軍隊每攻佔一城，就將教皇賜予的聖旗和銀十字架首先插上城頭。他們每佔領一地，就釋放該地的基督教奴隸，凡是叛變投敵的基督徒和猶太人，一律斬首處死。佔領區的摩爾人和猶太人，每人可以付30個金比索贖身。比索是西班牙金幣，重50克，含黃金4.55克。其餘沒有贖身的摩爾人，一部分用船運到北非，交換基督徒奴隸，一部分送到西班牙各地拍賣為奴隸。

    對曼努埃爾來說，參加這次戰爭的任務，本來就是象徵性的援助卡斯蒂利亞雙王，搞好國際關係。但是自從和奧爾良公爵路易攪在一起，事情就有些失控了。

    這些法國騎士，一進入摩爾人的地盤就亢奮起來，說起來現在也確實很難找到這麼容易的聖戰了，輕輕鬆鬆就可以刷到名聲。前些年去東方與奧斯曼土耳其人作戰的騎士，那都是血淚啊。

    自從得到了曼努埃爾的戰馬「火焰」，路易就根本沒當戰馬用，整天騎着到各國騎士的營帳串門，有事沒事地到處溜達。他又是酷愛交際的性格，一路下來很快成了各國騎士的中心人物，特別是那些外國騎士，乾脆把營帳都立到法國人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