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打她?有人竟敢要打她!白九熙用着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白雲柯,如果這人不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她真想一巴掌拍過去,直接將人拍死,免得留下來讓人覺得無比糟心!
名義上的父親,名義上的父親,名義上的父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白九熙一邊在心裏默念着,一邊努力的收回要拍出去的巴掌,側身一躲,躲開了白雲柯的攻擊。
白九熙躲的乾脆,白雲柯卻是根本來不及反應,那一巴掌又十分用力,沒打着人,反而把自己弄趴下了,好在白九熙身後就是沙發,即使趴下也有個軟墊撐着,但那狼狽的姿勢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至少白九熙就一臉嘲弄的站在一旁笑着。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斷絕父女關係,從此往後我們再不相干,至於那兩億,你也不用還了,算是我最後的心意,而第二條路的話,我現在就去找外公過來主事,那樣的話,你不僅得還錢,還會受到外公一家的打壓,到時候整個百安集團以及整個白家都會跟着一起倒霉,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貓性狡黠,除了使用暴力,她也會使用關係,至於那兩個億,雖然她有些捨不得,但也算是全了曾經的白九熙對白家人的儒慕之情吧。
從病房中見到白家人,再通過電話聯繫過白父,最後到現在親身與白家人相處,還有白九熙記憶中曾經與白家人相處的一幕幕情景,讓白九熙明白,這白家人的品性大概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貪婪自私,虛偽做作!
如此這般,她是真的厭惡了和這些人相處,斷絕了關係才是最乾脆果斷的選擇,而且也是她做出的最仁慈的處理方式,如果不是看在那一絲血緣的份上,就是拍死這些人,她也是做得出來的,只是她的仁慈也是有限度的,如果這些白家人還不知好歹,非要來找她的麻煩,就不要怪她出手無情了!
不得不說,在親情這個問題上,白九熙還是有些優柔寡斷了,不過這卻不是因為她自己對親情的在意,而是為了那一魂一魄的親情,須知,世上之事皆有因果,對此她也是在意的。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們是一家人啊,父親就是生氣,也是因為太過擔心你啊,你怎麼能和父親斷絕關係呢,這樣的話父親該有多傷心啊,你快點認錯吧,只要你知錯能改,父親一定不會怪你的。」就在白父被白九熙的話氣的不知道該如此開口的時候,白子涵開了口,聲音柔柔弱弱的,說出來的話卻全都是對白九熙的指責。
「是啊,你可是白家人,怎麼能這麼說話,眼裏還有沒有父親了?」白子凱也在一旁插言道,神色憤怒,顯然不如他妹妹來的虛偽,表情都沒有控制住。
看到這一幕,白九熙就覺得自己剛才似乎又有點犯蠢了,她不想和這些人計較,但這些人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啊。
「你怎麼說?選擇第一條路還是第二條路?」白九熙沒有理會那做作二兄妹,而是直接向着鐵青着臉色的白雲柯問道。
「你想都不用想,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答應的!」白雲柯咬牙切齒的拒絕了,他白雲柯怎麼也算是唐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絕對丟不起這個臉!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找外公幫忙了。」白九熙並不意外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但她顯然也想好了後路,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手機,在通訊錄里翻找起外公的聯繫方式。
「你要做什麼?」白雲柯臉色微變,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
「自然是給我外公打電話。」白九熙回話的時候,也終於找到了自家外公的聯繫方式,然後便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撥號鍵。
白雲柯距離白九熙還是比較近的,白九熙的動作他都看在了眼裏,此時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急切,怒吼道:「你敢!」
「我為何不敢?二十多年來,你如何待我的,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現在不想讓我活的自在,我自然也不會讓你活的愉快,我就請外公來給我評評理,讓他老人家知道你這二十多年來是如何對待我的。」白九熙冷着聲音極為不客氣的說道。
而此時,電話在響過了三聲後,終於被接了起來,一個帶着些蒼老,卻也透着和藹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了過來。
「熙熙?」
「外公,您好,好久不聯繫,打擾您了。」單聽這兩個字,就足以讓白九熙認下這個外公,因為從這兩個字中,她就能夠感受到對方對她的關心,以及因為突然聯繫而產生的一絲欣喜,這是屬於長輩的慈愛。
不要說白九熙是只妖,不該懂得感情,她活了九千年,實在是見過太多,而且她本就心思敏銳,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旁人對她的感情,是真心以待,還是虛偽做作,單聽一個聲音,就足夠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是車禍的事?身體好些了嗎?」電話另一頭的雲老爺子似乎沉默了一下,才語氣有些凝重的問道,顯然也是一位極為睿智的老人,已經感覺出了不對的地方,只是太過擔心白九熙,關心的方向有些偏移。
「白九熙!」白雲柯壓低聲音驚怒交加的喊着白九熙的名字,顯然很怕她亂說話,但卻又不敢上前阻止,畢竟電話已經接通了,只是白九熙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我昨日凌晨出了車禍,雖然看似昏迷,但還是有些知覺,進而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事情,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我的妹妹和我的未婚夫在我的病床前親熱,那男人還說巴不得我早死,死了之後他就可以和妹妹在一起,我的父親說我成為了植物人是我活該,說我沒死都是僥倖,我的後母在我父親離開之後,用着極為惡毒的語氣說我也有今天真是活該,說我死了之後,白家就是他們母子三人的了,聽了這些話,我覺得十分心寒,認真考慮過後,希望可以和白雲柯斷絕父女關係,但是他不同意,所以我希望外公可以為我做主,白家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有一種敘述叫做無比悲慘卻又面無表情,就像是此時的白九熙,按理來說應該是一件挺傷心挺難過的事情,但她卻說的一板一眼冷漠至極,好似根本不是在說和她有關的親身經歷,讓人聽着有些怪異,不過更多的卻還是膽寒和恐懼,尤其是在場的四個白家人,對於這樣的白九熙,實在是有些畏懼。
「好!好!白雲柯!好你個白雲柯!竟然敢如此對待我孫女,好,真是好極了!熙熙,你別怕,也別難過,外公這就過來給你做主,誰敢欺負你,外公一定要他十倍償還!」雲老爺子可不是好脾氣的主,那可是當了一輩子兵的老軍人,脾氣暴躁的時候一拳打死過熊,就是現在,也是國際聞名的主戰派,整個華夏都沒人敢惹這位老爺子,而老爺子最是護短,聽了白九熙的這番話,哪裏還忍得住,話說完後直接就掛了電話,然後便讓勤務員去安排,在最短的時間內,向唐市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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