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職業傭兵,或者說職業殺手來說,從一個國家跑去另外一個國家,就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兒。
秦野坐出租車在清晨五點左右到達機場,用他的以假亂真的合眾國護照,買了一張燕京飛往大不列顛機票。
早上七點,秦野手裏拎着手提箱,順利的通過安檢,踏上飛往大不列顛的班機。
身處萬丈高空,坐在豪華艙靠窗位置的秦野,望着窗外的白雲,思緒飄忽不定,愣愣出神。
究竟怎樣的日子才適合我?
三個月之前,梟叔以他是父親唯一的骨血為由以及母親生前和溫家定下的婚約,勸他回來,秦野才放棄從前充滿血腥的生活,想回來燕京,享受作為一個平凡人該有的生活。此後,帶着他那幫兄弟殺回浙海,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秦野內心很是懊悔和自責。
離開時,原本打算讓那幫生死兄弟跟他一起回來燕京,共謀計劃。怎奈他們以任務在身為由,拒絕了他。誰曾想,時隔分離之期不過月余,小七殞命,小九重傷。
下了飛機,提着行李箱邁出機場,秦野先是漫無目地的在街上晃蕩一陣,確定並未發現可疑人物尾隨,才找了一家咖啡店,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秦野對咖啡這東西不是很熱衷,之所以來咖啡店,完全是因為有位兄弟對咖啡和紅酒的熱衷程度達到痴狂的境界。
閒暇之餘,那兄弟會硬扯上秦野去逛咖啡店,那時,他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辭掉。
望着桌上這杯拿鐵,秦野觸景生情,端起這杯溫度很高的拿鐵,一飲而盡,不知是燙,還是悔,虎目溢滿了淚,去沒一滴流下來。
拿鐵,小七的最愛。
可惜,往後,小七再沒品嘗拿鐵苦澀中帶着甘甜味道的機會。
小七,一路走好。
兩兄弟,一世情。
來生,你還是我好兄弟。
飲完拿鐵,秦野盯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腦海里映現出小七一臉猥瑣的賤笑,端着他的最愛硬塞到秦野嘴邊的畫面。
嘟嘟……
一陣手機響動,喚醒了愣愣出神的秦野。
掏出手機,瞄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着鮑爾,秦野臉色陰沉的按下接聽鍵,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來句冷嘲熱諷的問候:「鮑爾,你還是真是陰魂不散的傢伙!」
對方好似並不介意秦野冷嘲熱風的態度,手機傳來很有紳士味道的問候:「噢……親愛的野王先生,感謝你送給我的新婚禮物,我很開森!!」
「滾,小爺心情很不爽,想殺人!你最好別來挑釁我野王的底線!」
「噢,親愛的野王先生,是哪位不長眼的東西招惹了我親愛的野王先生?」
「雜種!」
秦野似乎在沒搭理鮑爾的意願,陰沉着臉,從牙縫裏簡潔幹練的擠出倆字,遂掛斷電話。
或許鮑爾不知道他口中說的新婚禮物,可是用秦七殞命,秦九重傷的代價換來的啊。
有句話說,哪壺不開提哪壺。
此刻,始作俑者的鮑爾提起這茬事,無異於在秦野的傷口上狂亂的撒鹽。
掛掉電話,秦野暗自感嘆大不列顛王室消息靈通到駭人境地時,內心生出一股想拿着軍刺在威廉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讓他閉上那張令人厭惡的臭嘴的念頭。
在秦野的認知里,秦七的命比起鮑爾新婚禮物重,百倍,千倍,乃至萬倍!自認在涵養堪稱敗類的秦野,捏着手機爆了句粗口:「操他娘的!這該死的鮑爾,真該千刀萬剮。」同時,又暗罵自己犯賤,怎麼就鬼迷心竅接下鮑爾這趟活。
鮑爾……大不列顛王室王子的名字!
秦野無視咖啡店向他投來的驚詫目光,在桌上扔下一張面值50英鎊的紙幣,揚長而去。
也罷,此後,他秦野不再欠鮑爾人情!
只是,還這個人情所付出的代價對秦野來說太重,重到重俞泰山的地步。
走出咖啡店,秦野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號碼,簡單直接的說:「梟叔,派人來國際機場附近的Costa接我。」遂掛斷電話。
半個小時,一輛黑色的雅致RL轎車停在Costa店門口。等候多時的秦野,見到駕駛位上的梟叔,只是朝梟叔點了點頭,遂拉開後門,坐了上去,一路上,秦野陰沉着一張臉,不發一言一語。
雅致RL駛進郊區,一棟雙層別墅。
進了別墅,秦野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凝視着拂手站在他身前神色恭敬的梟叔,臉色陰沉道:「梟叔,秦一等人,現在何處!」
待,秦野從秦鳧嘴中得知秦一等人的所在,神情少去往日對秦梟的尊敬,完全以命令的口吻道:「梟叔,一個小時內,給我找來兩把沙鷹和6個滿彈彈夾。」
「少爺!!」
秦鳧聽到秦野的要求,欲言又止猶豫不決,掙扎片刻,還是面露為難的開腔出言打算制止想要以身犯險的秦野:「少爺,您是老爺唯一的骨血,秦鳧受老爺臨終重託,絕不敢讓少爺以身犯險。若少爺稍有閃失,鳧遠便無顏面去見老爺。」
秦鳧,原名李青松,乃形意拳宗師李洛能的第五代玄孫,自幼追隨父輩,修習形意拳。
年少時,不知因何緣由脫離李氏宗門。流落杭州,遭人追殺,幸得秦笠楚身邊保鏢所救,才保住性命。後,李青松感秦笠楚救命恩德,改名秦鳧,寸步不離秦笠楚左右。
秦野所習內外兼備的形意拳,便是秦鳧遠所授,對敵時,不知用炮拳轟碎過多少人的胸骨。
而秦野聽完遠叔善意勸阻,絲毫不為所動,以毫無迴旋餘地的口吻,擺手道:「梟叔,您看着我長大,了解我的脾性。」而後,秦野再無多言,起身向二樓走去。
秦鳧遠駐步原地,注視着秦野步上二樓的身影,神情無奈中流出一份飽經滄桑,頷首嗟嘆道:「少爺這偏執的性子就跟老爺一個樣!」
上來二樓,秦野來到那間屬於他的房間,從床前書桌的抽屜底層,摸出一把軍刺,拿在手中,如同撫摸女人光滑肌膚般摩挲着這把軍刺的鋒刃,這把軍刺,正是他師父兼乾爹的陳刺裘,送給他此生最寶貴的禮物,也是最後的念想。
秦野將這把軍刺取名「刺裘」用意自然是,讓他時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記,曾經有位名叫陳刺裘視他去親子的猛人,因他而喪命。
摩挲良久。
秦野將『刺裘『握在手心,橫挑,直刺幾下,舌尖舔過『刺裘『的鋒刃,嘴裏喃喃自語道:「刺裘,你鋒刃上沾着三十九位政客的鮮血,吻過八十位富豪的脖頸!今晚你就會品嘗到子爵血液的味道,不知他血液是咸還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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