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槺現在哪有心思打理自己,這兩天他連覺都睡不着,神色怎麼會不憔悴?
他心裏知道,這次能救自己的只有墨子規,畢竟說起來燕修宸他們敢不認自己這個舅舅,可是不敢對嫡親的外祖父不敬吧?
這兩天墨府被禁衛軍圍着,不准進出;想到以後都要像現在這樣活着,他覺得生不如死。
墨子規看着兒子這樣子,也難免於心不忍,皺起眉頭嘆了口氣:「你先起來!」
墨槺看他的神色,趕緊就勢抱住他的腿,抬頭祈求的看着他:「爹,您就進宮一趟好不好?這種日子兒子真的過不下去了,皇上這未免太絕情了啊?」
「你以為勾結韃子這個罪名好洗脫啊?要不是修宸是皇上,現在你們呆的地方就是刑部大牢。」
墨子規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明兒個就進宮,你先回去歇着吧!」
「是,謝謝爹!」
墨槺幾天前還想着能夠榮華富貴,現在卻想着怎麼樣才能讓皇上不記恨他們。不過,燕修宸他們要是不願善罷甘休,那可就……
八月二十九的早上,綿綿從練功房回來,謝媽媽就快速的迎向她,福身到:「主子,墨太爺求見!」
綿綿心裏猜到了他的幾分來意,他這樣其實難受的是燕家兄弟,還有外祖母她們。
「快讓人用軟轎抬進來,你去迎一下!」
綿綿不敢怠慢,讓謝媽媽親自去迎,畢竟燕國注重孝道,自己可以做嫉婦,卻不能背上個不孝。
估摸着這個時候燕修宸也該下朝了,讓人去御書房請人,自己也趕緊去換練功服。
燕修宸雖然下朝了,可是秋闈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心裏對這次的選拔人才很是看重,自然又讓幾個人到御書房說話。
姚公公聽了宮女前來傳話,也顧不得進去打攪皇上和大臣說話。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說墨老太爺來了,請皇上去坤寧宮!」
燕修宸和墨如楓對視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狐疑不解,就起身到:「各位愛卿繼續,和親王你隨朕一起過去。」
「是,恭送皇上!」
看到皇上和墨如楓一前一後的走出去,太監們也都站的遠遠的,裏面的六個大臣不由都相互看了一眼,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會派兵圍住墨府嗎?」
「你知道嗎?快和我們說說啊?」
「我也知道的不多!」
看見大家都圍着自己,某位大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開口:「不過我依稀記得,墨府的五小姐好像是跟了韃子的三王子,如今的首領?」
「對了,我也依稀記得有這件事!」另外一個大人神秘的接口:「你們知道嗎?那天事情發生的時候剛好是大公主的生辰……」
「難道是……」
所以說,千萬不要小瞧男人的好奇心,八卦起來比女人還厲害!
燕修宸和墨如楓快速回到坤寧宮的時候,看見墨子規已經坐在客廳里,悠閒地端着白玉杯喝茶。
門口的宮女趕緊福身請安:「皇上聖安!」
綿綿坐在上首,看見他們進來了,起身微微一笑:「皇上回來了!」
「恩!」
燕修宸應了一聲,揮手示意綿綿和墨如楓坐下,看着外祖父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心裏不免也有點疙瘩,這綿綿都起身相迎,他卻還坐着。
現在在皇宮裏,自然要先行國禮再行家禮。
燕修宸也來到上首紫檀木的太師椅上坐下,端起宮女奉上的茶喝了一口,溫和的一笑:「外祖父今兒進宮來了,一起留下用午膳吧!」
墨子規心裏想着,自己的孫子和外孫給自己問個安,他也好意思開口說接下來的話,誰知道他們這麼不合作。
墨如楓坐在墨子歸的下首,兩人之間隔着個紫檀木的茶几,看着他問:「祖父,有事吩咐我和皇上說就是,怎麼還勞煩您親自進宮了呢?」
墨子規喝了口茶,略帶皺紋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我進宮來看看珠珠!」
看着優雅喝茶的燕修宸到:「再有就是為了你舅舅的事情,皇上,您現在雖然做了皇上,可是他畢竟還是你的舅舅?既然這件事情沒有他的事,不如就此罷手?」
燕修宸微微驚訝的看着他,眼神閃了閃,沉吟着不說話,似乎在思量他說的話。
他心裏其實很想反駁,我舅舅早已沒了。他心裏承認的舅舅,只有墨如楓的爹才是他承認的舅舅。
「祖父,這種事情怎麼也要先查清楚吧?萬一還有韃子的人混在墨府,那您的安全怎麼辦?」
墨子規對着燕修宸還有幾分忌憚,只覺得他做了皇上後,威儀漸深,舉手投足間彰顯氣度。
可是對着墨如楓就無所顧忌了,眉毛一挑眼睛一瞪,看着他冷哼一聲:「我倒是想找你呢?可是也要我能看到你啊!他是你伯父,出了事情也不見你上門,這樣真的好嗎?」
墨如楓俊逸臉色變了變,這是說自己不孝?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祖父,我平常就和墨府的人不來往!這個時候去了,怕他們以為我去看熱鬧,要是把他們氣的三長兩短的,我可擔待不起啊!」
「您,你說的什麼話!」
墨子規沒想到孫子這麼不給面子,氣的臉上清白交加,額頭上的青筋跳動。
燕修宸的眼色暗了暗:墨府留不得了,現在圍着他們,未嘗不是為了他們好,不出么蛾子的話,起碼是富貴閒人,可是……
燕修宸心裏轉了幾圈,看着他們神色不虞,反而笑了笑:「外祖父消消氣,既然外祖父開口,那過兩天朕就讓侍衛回來!」
墨子規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放下手裏的茶盞,起身到:「這就好,他到底是你舅舅!罷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大步往外走!
燕修宸示意姚公公帶人送出去,自己看着臉色陰沉的墨如楓,揶揄的到:「哈哈,這下你可失寵了!」
「我不知道祖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墨如楓嘆了口氣,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上面描龍繪鳳的大梁,回憶的到:「以前祖父雖然不常見面,可是祖母告訴我,那是為了我們好……想來墨槺到底是他的兒子,為他來為難我們,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綿綿覺得這倒是人之常情:「他已經沒了一兒一女,對剩下的兒子難免心軟!可是你肯定是不會用他們了,他們要是想不開,去韃子那邊……」
「這不是正好嗎?」
燕修宸狹長的眼裏透着幽深,眉眼帶着凌厲,聲音冷漠:「阿楓,看好公主府的安全,韃子的探子肯定還會聯繫他們,到時……」
墨如楓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眉眼一挑,愉悅的到:「好,我懂了!」
燕修宸起身對綿綿寵溺的笑了笑:「午膳你和珠珠一起用,我就不會來了!」
「好,你們去忙!」
一場秋雨一場涼,等到了午後,卻雷聲轟鳴,烏雲密佈,瞬間大雨傾盆!
綿綿摟着非要玩外跑的珠珠,無奈的到:「這個時候不能出去玩水,不聽話娘就揍你!」
「娘,母后!」
珠珠睜着又大又圓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撒嬌:「我不玩水,我就去看看行不行?」
「不行啊?」
綿綿輕輕的揉了揉她嬌嫩的臉頰,無奈的到:「千千姐姐已經着涼了,娘可得看好你!乖乖的睡吧?」
珠珠打了個哈欠,依偎在娘香軟的懷裏,很快就睡了過去……
綿綿抱着女兒,把被子拉上一點遮住她,聽着外面的秋雨,感覺就如同是現在京城的氣氛,隨時也會風雨欲來!就是不知道邊境怎麼樣了?還有清華寺就是綿綿現在的心頭刺,要不要讓陳二狗他們再去找找陳家的老祖宗呢?
京城外的清華寺,在大雨里依舊雄偉壯觀,氣勢不凡。
樹木,花草在大雨過後顯得更加鬱鬱蔥蔥,觸目一片翠綠,樹葉上的雨露,水亮亮的,晶瑩剔透,讓人心曠神怡。
古樸又大氣的宮殿,散發着楠木特有的清香,大殿中間坐着一位清雋出塵的中年男子,白衣勝雪,飄逸出塵,黑髮披肩,白衣黑髮漂浮,眼裏閃動着攝人心魄的光彩,還帶着點焦急的期待!
沒過多久,一襲白色的曳地長裙暗蓮快速進來,她臉上略施粉黛,秀髮束冠,皎若秋月的容顏光艷逼人,看見他期待的眼神,臉色平靜的躬身到:「主子,這個是女嬰,要不要抱過來試試?」
燕禎的神色瞬間陰沉下來,臉色變得陰沉,沉吟了一會,才淡淡的開口:「好,去抱來給我瞧瞧!」
等到暗蓮抱來嬰兒一試血脈,燕禎難掩失望的搖了搖頭,隨意的把在細細哭泣的女嬰扔給暗蓮,冷漠的問:「另外兩個女的什麼時候生?」
暗蓮恭謹的看着他,低聲到:「主上,一個估摸着是要到十一月,還有一個是明年!不過,現在已經又有兩個女的有孕,想來明年肯定能有消息!」
燕禎神色不虞的閉了閉攝人心魄的光彩的眼眸,淡淡的開口:「給他們多吃點好的,多幾個女的去服侍!哼,真是兩個廢物,守不住江山,連延綿子嗣都做不到的話,留着他們有什麼用?」
暗蓮眼神閃了閃,恭謹的應下:「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燕熙然身穿青色的錦袍,腰束金絲帶,眼神有神,鼻樑高挺,一雙幽深的眼眸閃爍着莫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着,俊美的臉上此時噙着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看着暗蓮快步向自己走來,淡然一笑:「暗蓮,那個孩子是嗎?」
山上的天黑的早,特別是今兒沒有太陽,昏暗的天色下,薄霧微微籠着四周的一切,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暗蓮看着他雖然年過三旬,可是那俊美的五官和高大的身軀,讓她忍不住心裏一顫,微微的搖了搖頭,走進他低聲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進去再說!」
兩人快速的來到房間,燕熙然俊美的眉一挑,上前就抱住她邪魅的一笑:「我想你了,晚上留下來陪我吧?」
暗蓮依偎在他的懷裏,微微一嘆:「不行,晚上我有任務,要下山一趟,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燕熙然微微一笑:「那你幫我帶封信……時辰還早,我們……」
暗蓮順勢抱住他,眉眼妖嬈的一笑:「既然你也知道時辰還早,那你還等什麼?」
她喜歡他的知情知趣,也喜歡他的容貌體格,還真捨不得這麼好的一個床伴!畢竟自己的屬下太過拘謹,讓她不滿……
燕熙然抱起她來到軟塌上,順勢壓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體;低頭含住她的唇,重重的吸允,細細的舔她的溫香小舌;引誘着她,兩人激烈的唇舌纏綿;他的手靈巧的……
暗蓮不由嬌嬌的哼了一聲,手終於忍不住去撕開他衣衫,露出那結實寬闊的胸膛……
結實的美人榻有節奏的微微的晃動,過了良久也不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汗水淋漓,還緊緊的抱在一起不捨得分開。
暗蓮看着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不舍的摸了摸他健壯的胸膛,慵懶的起身穿好衣裳,看着他到:「等一下我會讓那兩個女人吃下藥丸再來,到這裏她們就估摸着很快睡着了,你也不用辛苦了。」
「我已經被你榨乾了,也沒精力應付她們,這樣最好!」
燕熙然也不起身,這女人好歹夠味,比那些送來的女人好多了,他何必委屈自己呢?再說還可以順勢幫忙傳遞消息,有些消息也會告訴自己。
暗蓮風情萬種的嗔了他一眼:「信呢?還不快點拿來!」
「還好你提醒,我還真忘了!」
他可沒忘記,只是等着她先開口而已!
而此時,清華寺里的屋頂站着一個老和尚;他穿了一身普通灰色僧袍,眉須皆白,臉上卻顯得很光滑,看着根本不像七八十老者,雖然衣物普通,可是眼神通透,渾身卻有一種脫塵去俗的風姿!
「燕禎啊燕禎,一年之後就是……」
他話音飄散在空氣中,身形一晃,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大公主府,燕巧巧聽了墨如楓的話後,再也保持不住端莊溫婉的形象,氣的胸口起伏不停,咬牙切齒的道:「他真是太過分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忍下去了!」
墨如楓趕緊上前握住她氣的微微發顫的手,溫和勸解:「祖母,你何必生氣,我和皇上已經決定除去墨府了啊!晚上圍府的禁衛軍就撤了!」
「哎!」
燕巧巧不由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聲音難掩悲涼:「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難不成以前的好,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嗎?」
「祖母,您千萬別生氣,保重身子要緊!孫兒會和瑜哥兒好好孝順您的!」
燕巧巧嘆了口氣,欣慰的看着他:「是啊,我還有你們呢?你回去休息吧?」
「好,祖母也早點睡,明兒我再來看你!」
燕巧巧看着他離開自己的房間,臉色陰沉的到:「磨墨,本宮要休了駙馬!」
宮嬤嬤一愣,低聲勸解:「主子,您何必這麼急呢?等……」
「我不能讓修宸和阿楓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好在公主可以休夫,也可以帶走孩子和……」
這樣,也免的有朝一日墨府人被拿,墨子規又出什麼苦肉計,朝廷里大臣用忤逆不孝攻擊皇上……
第二天的早上,墨如楓前腳出了公主府去早朝,燕巧巧後腳就帶人去了邊上的墨府。
墨府門房看見這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過來,不由腿都哆嗦了:「奴才給公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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