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張成破壞了鬥狗場的規矩,我要揭穿他的時候,全場譁然,而張成的臉色也變得無比的難看。
張成心虛的說:「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冷笑着說:「我沒有胡說。」說着,我朝着那條比特犬走去,張成意識到事情不妙,上來就要抓我,山炮看到他過來,頓時沖他一陣狂吠,把他嚇得連連後退,再不敢上前。
我強忍着噁心,將比特犬提起來,對大家說:「各位,大家仔細看一下,這條比特犬的身上是不是有一層亮光?」
所有人都勾着腦袋看着,有膽大的甚至直接跳到鬥狗場邊緣看。
「是有亮光。」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這句話,緊接着便有人傳來一陣附和聲。
張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冷笑着說:「這東西是藥,狗身上抹了這東西,就像人吃了興奮劑,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勁,力氣也會變大,張成就是用這種做了弊的狗和參賽選手的狗對戰的,不光這條狗,就是今晚那條土佐也被塗了藥,不相信的話,大家可以讓那個小日本把土佐簽上來。」
原本那個日本人正牽着狗在不遠處看戲,見狀不妙趕緊要走,我喊道:「山炮!」
山炮頓時如一陣閃電般朝那條土佐衝過去,此時的它就像是一把久未開封的嗜血刀,經過剛才那一戰,徹底的激發出了它身體裏的血性,此時它氣勢十足的朝土佐衝過去,原本驕傲的土佐竟然嚇得落荒而逃,圍着整個鬥狗場奪命狂飆,可它的速度再快,也不如山炮的速度快。
土佐最終被山炮兩爪子拍在地上,然後被它啃咬住脖子,這傢伙確實比剛才的比特犬厲害些,被咬了一口,愣是沒死不說,還擰起頭來咬山炮,結果山炮被它撕扯下來一撮毛。
這徹底的把山炮給激怒了,它怒吼着鬆開嘴,卻沒有給土佐反抗的機會,而是直接張嘴咬住了土佐的嘴巴,頭朝兩邊猛甩,土佐的脖子在汩汩流血,嘴巴也被咬出了血,幾塊肉都給扯下來了,最後,它兩眼一翻,徹底的斷了氣。
取得勝利的山炮卻沒有停下來,而是嘶吼着想衝到那小日本面前,一雙眼睛凶神惡煞的嚇人,這樣的它把很多人都給嚇到了,甚至有人說它是條瘋狗。
我立刻吹了個口哨,山炮的身體筆直的站在那,隨即歡脫的朝我衝來,一頭扎進我的懷裏。
我撫摸着山炮的腦袋,說:「能幹!」
大家見我竟然能馴服如此野性的一條狗,看我的目光都變了。來這裏的人,絕大多數都瘋狂的熱愛鬥狗,自然也熱愛厲害的狗,所以說,他們現在很佩服山炮這條小土狗,愛屋及烏,也對我這個訓狗人刮目相看。
張成這時想要溜走,卻被幾個衣冠楚楚的人攔了下來,這幾個人一看穿着打扮就非普通人,張成一看到他們,立刻點頭哈腰起來,但儘管他再客氣,還是被這三人一頓拳打腳踢,場上好多人加入了群毆中,其他旁觀者則在那破口大罵,叫囂着讓他們打死張成,說張成坑他們錢,讓他把這些錢給吐出來。
看到被打的哭爹喊娘,狼狽不堪的張成,我心裏頭暗爽,牽着山炮來到了心情大好的段青狐身邊,說:「姐,我說到做到。」
段青狐點了點頭,如畫般好看的眉眼中都透着笑意,她問我是怎麼知道張成用藥這件事的,我看向包間裏的三爺,說:「是三爺讓趙鯤鵬告訴我的。」
之前在我走出過道的時候,趙鯤鵬往我手裏塞了張紙條。我趁着山炮撕咬比特犬的時候打開了紙條,得知了此事,所以才能在眾人面前揭穿張成這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段青狐說:「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這個鬥狗場送給你,好好經營。」說完,她伸出手要去摸山炮,卻被山炮給躲開了。
我說:「山炮就是這樣,除了對我,它對其他人都很疏離。」說完,我沒好氣的拍了下山炮的腦袋,怒其不爭的說:「你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我想讓我姐摸一下頭比登天還難,你特麼竟然還傲嬌,你妹的,信不信我給你找條全世界最丑的母狗懲罰你?」
段青狐被我逗笑了,然後,她伸出手,竟然真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我渾身一震,抬頭看向她,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柔聲說道:「陳名,謝謝你,幸好有你在我身邊。」
段青狐不是神,她終究是一個女人,無論她再怎麼厲害,也有彷徨無助的時候,也有需要別人站在她身邊到時候。
想到這,我的心裏湧出無限的憐惜,說:「姐,以後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段青狐淺笑着說:「永遠?」
我心中起了漣漪,重重點了點頭,說:「永遠。」
四目相對,段青狐眼底溫柔的笑意幾乎要剪碎了我倒映在她眼睛裏的影子,我一陣心神蕩漾,只見她豁然轉身,剛才那溫柔的模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逼人的氣勢。
段青狐高聲說道:「張成,你輸了,從此以後,帶着你的人滾出這裏,這裏再不需要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說完,她舉起我的手說:「現在,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陳名是地下鬥狗場的新老闆,從此以後,他就代表着這裏的規矩,在座的各位,想來找樂子的,先要尊重他,否則就不要過來!」
這話說的算是極其狂妄的了,但因為她是段青狐,因為她是南京極品美女,所以,她再狂妄也有人擁護。而我,在她說話的時候就挺直了腰杆,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指了指我身邊的山炮,說:「請大家記住它的名字,它叫山炮。」
這一次,沒人再笑,所有人都神情肅穆的看着我和山炮,良久,有人大聲喊了一聲狗王,然後所有人都在那喊我狗王。
這一刻,我感覺心裏無比的痛快!
可就在這時,葉風面色不善的朝我走來,我心裏頓時警鐘大作。
葉風的目光在我和段青狐的臉上轉來轉去,眼神冷的能把人凍死,他說:「真是姐弟情深啊,我都快被你們兩個感動哭了。」
段青狐微微皺眉,說道:「葉大少如果是想來找茬的話,還是早點離開的好,這裏不歡迎你。」
四周頓時掀起一片議論聲。
葉風是誰?他就是南京年輕一代權力的代表,走到哪裏都有人像哈巴狗一樣對他巴結討好,就是三爺,對他也必定客客氣氣的,哪裏像段青狐這般囂張?
葉風沉下臉來,我暗覺不妙,就聽他道:「段青狐,你這算什麼態度?信不信我一句話,能讓你這地下鬥狗場,甚至是你這景明都成為一座空城!」
四周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段青狐沉聲道:「你想做什麼儘管做,但那樣的話,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你。」
聽到這話,葉風的眼底冷意更甚,我感覺一股股寒風撲面而來,不由打了個冷戰,誰知他怒極反笑,說道:「我就偏不如你意,我會要這景明風風光光的開着,要這地下鬥狗場生意興隆,要你看看我葉風在南京的實力,要你知道,你當初放棄的男人是多麼的優秀!」
段青狐只是嘲弄的笑了笑,我頓時給葉風掬了一把同情淚,因為段青狐此時不屑的笑,看起來簡直太侮辱人了。
葉風就是臉皮再厚也架不住這般嘲諷,他憤怒的轉身離開,三爺深深看了段青狐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默默的跟上了葉風。
我鬆了口氣,低聲說:「姐,厲害啊。」
段青狐挑眉看着我,問我她哪裏厲害?我說:「你剛才那招激將法用的可真夠妙的。」
段青狐淡淡一笑,說:「你都能看出來我用的是激將法,葉大少那種心思深沉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他不過是裝作不知而已。」
我問她啥意思,她搖了搖頭,說算了,不提也罷,不過是一場孽緣罷了。
聽到這話,我心中瞭然幾分,看來葉風真的就像三爺說的那樣,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哪怕他有多口不擇言,但他對段青狐的感情都是真的,他剛才看起來是在生氣,其實是在告訴所有人,她段青狐和景明,都是他要照顧的人。
相信有了葉風的話,誰要是想對付景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接下來,段青狐讓人將張成給丟了出去,景明也關門謝客,張成的小弟走了一半,還有一半留了下來,求段青狐收留。
段青狐看着他們,說:「我段青狐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你們選擇留下,我不會虧待你們,但是我平生最痛恨吃裏扒外的人,你們如果在這裏存了別樣的心思,可就不是被刺穿耳朵這麼簡單了。」
她的一番話說的軟綿綿的,可是卻很有震懾力,那些人立刻表忠心,說他們絕對不會有二心,從此以後就認段青狐為主。
段青狐望着我,說:「抬起你們的頭來,看清楚了我身邊這位,這是我弟弟陳名,他和我一樣都是景明的老闆,他的話就是我的意思,你們要無條件服從,明白了嗎?」
這群人立刻喊道:「明白!」
段青狐讓大家散了,這時,有人來找她,她讓我休息一下,然後離開了。
等到段青狐回來以後,她的神情變得異常嚴肅,她把我喊到一邊,我有些擔心的問:「姐,是不是出啥事了?」
段青狐點了點頭,說:「陳名,山炮今天這一仗打的漂亮,卻給你惹來了大麻煩。」
我不解的看向段青狐,她繼續對我道:「剛才有人跟我說認出它來了,它是京城一個大人物的至愛,於八年前消失。」
山炮是我爸留下的,大人物,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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