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竟然告訴我,當初給我發短訊的那個神秘女郎並不是她,而是鮑雯,這無異於平地驚雷,炸的我整個人都懵了,腦子裏亂作一團,半響我才反應過來,望着她不說話,腦子則在快速的轉着,尋思當初那個神秘女郎可是幫我坑過鮑雯的,難不成她自己害自己?為什麼呀?她瘋了?
蘇若水以為我生氣了,擔心的說她當初不是有意要騙我的,只是那時候她聽說我要跟她分手,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聽到我的話,她就猜到了那個人肯定是鮑雯,也猜到鮑雯肯定不會告訴我,所以才大着膽子說她就是那個神秘女郎,想着等我再次信任她之後,她再把這件事告訴我。
說到這裏,她握着我的手,柔聲說:「名,你怪我也好,生我的氣也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見蘇若水一臉的擔心,我想起自己當初在她當眾告白的時候那般誤會她,狠心傷害她的事,心裏頓時湧入一股內疚,哪裏還會怪她騙我?
摸了摸她的頭,我說:「我不怪你,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人就是這樣,對自己愛的人總是給予格外的寬容,可對自己不愛的人,卻總是吝嗇溫柔。
蘇若水聽了之後,稍稍鬆了口氣,看了一眼蘇廣廈他們,低聲說:「還有件事兒,那就是那天晚上鮑雯沒對我怎麼樣。」
那天晚上?我立刻想起蘇若水被楊雪晴下藥,然後送到鮑雯那的那天晚上,我一直以為鮑雯欺負了她,沒想到那女人什麼都沒幹。可我就不明白了,那女人既然啥都沒幹,為啥不跟我坦白,還故意激怒我,讓我欺負她呀?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啥受虐傾向了。
蘇若水搓着手,小聲說道:「我一開始就想說的,可是我當時覺得你要是對我心存內疚,會對我更好一點,所以我就任由你誤會下去了。我我知道自己這麼做很自私,但是我真的好喜歡你,所以我就想抓住所有能讓你對我好的機會」
一旁的蘇廣廈突然深深嘆息一聲,寵溺的說了聲「傻瓜」,的確,蘇若水就像個傻瓜,她現在明明已經是名門望族蘇家的大小姐,明明有蘇廣廈撐腰,不需要這麼卑微的面對這份感情,可她卻依然這樣小心翼翼。
看着這樣的她,老實說我都有點懷念當初那個把我耍的團團轉,把我迷的七暈八素的水姐了,但我也清楚,一個女人低姿態的面對一個男人,是真的愛到了骨子裏,所以卑微,所以患得患失。
想到這裏,我輕輕握着蘇若水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說:「水姐,你真不用這樣,我真的不怪你。」
蘇若水還是不放心,問我:「真的不怪我嗎?」
我點頭說不怪,還說她這麼好,我怎麼捨得怪她?她聽到這話,鬆了口氣,望着我說:「雖然你不怪我,但我依然很難受,特別是面對雯雯的時候,我特別的心虛和自責,今天發生了這事兒,我知道如果我不開口替她辯解的話,你又要誤會她了,所以我必須開這個口。」
說到這裏,蘇若水將頭靠在我的懷裏,語氣溫柔而誠懇的說:「名,雖然你和雯雯註定是敵對的,但是她對你的確很好,也付出了很多,我說這些不是奢望你倆能化干戈為玉帛,因為我很清楚,你倆之間的仇恨根本不能化解掉,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在她付出了這些的份上,在以後對決的時候,給她一條活路。」
聽了蘇若水的話,我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說我之前還不明白鮑雯為啥會用神秘女郎的身份幫我,那麼現在我算是一清二楚了,我想她對我真的有很深的感情,或許是恨得有多深,愛的就有多深吧,所以她一邊傷害着我,一邊卻又想幫我。
可我就不明白了,她若真的對我有那麼深的愛,當初又怎麼會讓人挑斷我的腳筋呢?難道說當初我和段青狐的感情,徹底刺激了她?
這時,蘇廣廈已經為沈諾言處理好了傷口,沈諾言點了根煙,說道:「這個鮑雯的變態我是久仰大名啊,她當初不是往死里整陳名嗎?怎麼現在又往死里愛了?哎,陳名,如果嫂子說的是真的,鮑雯看樣子是為了你,連她和她爹的利益都不顧啊,你這魅力可真夠大的。」
我翻了個白眼,說:「沈諾言,請問你的語文是你的體育老師教的麼?那叫久仰大名?那叫早有耳聞!」
一旁的蘇若水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蘇廣廈從衛生間洗了手走出來,說:「這傢伙有一項很牛逼的記錄,那就是在我們軍隊參加冷笑話大賽,他一句話用錯了五個成語,把大家笑的前仰後合,從此以後一語成名,人送外號成語小王子。」
聽到這我差點笑死,沈諾言的臉則紅了,他欲哭無淚的說:「頭兒,你能不能別揭我短啊?還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鮑雯她真的是真心要幫陳名的麼?若是的話,也許陳名可以用美男計,讓她徹底的倒戈,那樣的話,我們對付起李孤笑和葉風父子倆來,可就多了一成的勝算了。」
蘇若水聽到這話,面色微變,蘇廣廈更是站在了他的身後,在他的頭上留下一片陰影,居高臨下的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沈諾言吐了吐舌頭,說:「頭兒,你放心,我是堅決維護嫂子的地位,我只是想讓陳名和鮑雯逢場作戲而已,我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你不是也讓我去跟別的女人逢場作戲過,美其名曰以大局為重麼?」
我皺了皺眉說:「我不會這麼做的。」
沈諾言問我為什麼?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和鮑雯之間有太多的仇恨,我倆誰也不可能解開心結,否則她也不會用另一個號幫我,也不會不敢讓我知道她在幫我了,而且,李孤笑是她最崇拜的父親,你覺得我可能讓她倒戈麼?所以,我會當作不知道這件事,就這樣,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雖然嘴裏這麼說,但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有種很特別的感覺,我不由想起自己扮成小丑,欺騙鮑雯感情的事兒,心裏有種遲到的內疚感。是我低估了愛情對一個女人的影響力,否則我絕對不會拿愛情來報復一個人,也就不會結下一段孽緣。
孽緣由我而起,那就由我結束吧,我不會再接受鮑雯的好,也不會再對付她,從現在開始,我只針對李孤笑。
我準備起身回房間,誰知走了一半,蘇廣廈就說道:「別逃跑,今天下午的訓練還是要照舊。」
我欲哭無淚的看向蘇廣廈,想到答應三爺的事兒,就說好,反正我也有事兒跟他說。
很快,雲家老爺子的大壽到了,當天,我竟然收到了請柬,這才想起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無名小卒了,我現在可是連葉雲山都忌憚的人物。當然,我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個請柬,八成就意味着一場有來無回的鴻門宴。
傍晚,我穿戴整齊,帶着蘇若水和沈諾言,我準時到達雲家,而我們前腳剛到,三爺後腳就到了。
三爺因為容貌俊美,一出現就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最讓人矚目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邊那個如珍珠似白玉般的女人。
女人眉似遠黛,目若星辰,五官精緻的好似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她將一頭青絲紮成一個髮髻,濃妝艷抹,卻一點也不艷俗,單看臉蛋,好似一朵人間富貴花,可配上那身大紅色的修身旗袍,她出眾的氣質,讓她又變成了天上謫仙人。
能將妖媚與脫俗完美融合一體的這個女人,正是我的姐姐段青狐。
此時段青狐攬着三爺的胳膊,款款而來,兩人可謂郎才女貌,及其的登對,看的一干人眼睛都直了。我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戳了個窟窿,聽着一群人在那裏讚美他們多麼的般配,那個窟窿就像是被硫酸腐蝕着一樣,越來越深,越來越疼。
段青狐當初肯為我褪下旗袍,卸下臉上濃重的妝容,如今卻又將這一切撿了起來,也許她並未想什麼,但在我眼裏,這一切都在配合着我努力壓抑的內心,宣示着我倆那段從未開始的旖旎感情的結束。
也許這輩子,我真的就只能喊她一聲「姐」了。
渾渾噩噩的想着這些時,三爺和段青狐已經來到了我身邊,我回過神來,趕緊跟他們打招呼,段青狐沖我笑笑,說:「有時間去驗收一下我的訓練成果。」
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三爺和我對視一眼,說道:「進去吧。」
一行人走進大廳,我剛準備和蘇若水她們找個偏僻的角落待着,誰知道就有一個女人攔到了我們面前。
女人是個中年婦女,頗有姿色,但顴骨很高,眼睛凸出,一看就不是善類。她擋住雲三千的去路,冷嘲熱諷道:「哎喲,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我們雲家的棄少啊,你來這裏做什麼啊?還帶着個小姐過來。」
我怒從心起,沉聲說道:「這位大媽,注意你的言辭,不要以為所有女人都跟你是同一個職業。」
那女人本來沒看到我,一聽這話,她頓時像炸了毛的狗,瞪大眼睛指着我,沒好氣的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她說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穿着打扮,眼底滿是輕蔑,說道:「呵,穿着一身廉價服飾就敢來我們雲家,以為我們這裏是貧民窟啊?」
她說完,對三爺說道:「雲三千,我麻煩你能不能別帶些乞丐回來啊?我們雲家接待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攔住要開口的三爺,說:「算了,三爺,我的確沒資格來參加雲老爺子的壽宴,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我就轉身要走,女人在後面說我有自知之明。
結果我剛轉身,一身西裝革履的葉雲山就走了進來,見到我,他笑着說:「陳名小侄,你來的可夠早的啊,走,我跟你去見老爺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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