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說如果我原諒她了,就跟她喝一杯,她說完,韓清志就在那裏起鬨,其他人也是,我哪裏好意思拒絕,就說:「好,不過我真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這一杯,算是我祝小妹你生日快樂的。」
說完,我端着酒杯和顏如玉碰杯,她的眼睛裏透着幾分失落,和我碰杯後,她輕輕一笑,喝下一杯紅酒,我本來只是抿了口酒,立刻有人說我不厚道,不如女人,我只好將所有的酒都喝了。
倒不是我小氣,而是在這種場合下,我實在是不想喝着一杯酒,誰知道酒裏面有什麼呢?如果不是顏如玉給我倒的酒,我連一口都不會喝。
喝完酒,我伸出手,莫桑將禮物遞給我,我送給顏如玉,說道:「不知道給你買什麼好,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要嫌棄就好。」
顏如玉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手裏的禮物,問道:「給我的?」
我點了點頭,她開心的接過去,問我可以現在拆開嗎?我說可以,她立刻將紅酒杯放到一邊,蹲在那裏開始拆禮物,而其他人也都很好奇的圍過去,想看看我送的什麼。
韓清志目光陰冷的盯着顏如玉的背影,注意到我在看他,他立刻露出一張溫潤的笑臉,說:「陳名,來,我給你介紹我幾個朋友。」
我點了點頭,他拉着我來到郭德高几人面前,我發現郭德高和那天的金表男都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坐在那裏,這個人看上去一臉嚴肅,臉蛋很紅,眼睛裏也有醉意,加上他的面前擺放着好幾個空瓶子,估計他是喝醉了,而且,他望着我的時候,眼底滿滿都是厭惡和排斥。
韓清志對他們說:「陳名,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我新交的兄弟,他可是南津地頭蛇一般的角色。」
那個男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我微微皺眉,他望着我說:「韓大哥,你也真是的,你不說,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這人可不是你的兄弟,而是把你的眼睛弄瞎,把你的臉弄毀容的罪魁禍首!」
此話一出,整個包間的人都炸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和韓清志,韓清志的臉瞬間漲紅了,畢竟這個男人此話一出,無疑是在告訴別人,他韓清志被我搞瞎了眼,劃花了臉,卻窩囊的沒有找我報仇,反而和我稱兄道弟起來,在杭洲,在他韓家的地盤都這樣,在外地,他韓清志得多慫?
韓清志沉聲道:「一鳴,你誤會了,我和陳名之前的確有些誤會,但是現在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你就不要再挑撥離間了。」
郭德高立刻附和道:「就是啊,二哥,你啊,就是太小肚雞腸了,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出來的大少爺,這氣度可是很重要的,而且你的眼光要放長遠,和陳名做朋友,對大家都是好事,大哥,你說是不?」
韓清志點了點頭,叫一鳴的傢伙冷笑着說:「三弟,你當然這麼說咯,因為你跟大哥一樣窩囊,腿被人當眾給敲斷了,到現在一個屁都不敢放,還對人家一副巴結討好的跪舔樣子,我們杭洲四少的臉都要給你丟光了。」
此話一出,整個包間都譁然了,而陪在他們身邊的幾個女人更是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一時間,所有的議論飄到我的耳朵里。
有人好奇的問道:「這個陳名到底什麼來頭啊,怎麼能把韓大少毀容,把郭大少的腿敲斷了,卻依然跟沒事兒人一樣,甚至還被他們兩個這麼推崇。」
另一個壓低聲音說:「就是啊,誰不知道杭洲四少出了名的張揚跋扈,不肯吃一點虧,這次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竟然還敢息事寧人,還對這個陳名巴結奉承,要是他們不說,我都要以為這個陳名是京城過來的哪個大家族的少爺了。」
有人酸溜溜的說:「結果不是京城來的,只是南津過來的,我們杭洲難不成還怕南津那邊的勢力不成?不管怎麼說,就像顏少爺說的,杭洲四少的臉都丟光了。」
這個人說完,有人立刻讓他小聲點,還說:「我倒是覺得不是韓大少他們的問題,而是這個陳名太詭異了,你們沒看到嗎?他進來的時候,一直興致不高的顏如玉臉色都變了,還有,他稱呼顏如玉小妹,該不會是和顏家也有什麼關係吧?」
聽着這些議論,我心裏頭暗爽,韓清志他們的臉色卻很難看,但韓清志的隱忍能力非同一般,哪怕是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依然很快就調節好情緒,換上了一張笑臉,對我說:「這位是顏家的小少爺,顏一鳴,他這個人被他媽給寵壞了,任性妄為,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裏去。」
說完,他似乎是在提醒顏一鳴,語氣重了重,說道:「一鳴,你別忘了,現在你不該叫我大哥,而是應該喊我姐夫。」
他故意將姐夫二字咬的很重,而顏一鳴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臉色變了,雖然他沒再說難聽的話,但是望着我的目光卻更加的憤恨。我尋思我得罪這個顏一鳴了?他這麼生氣,是因為段青狐,還是因為顏如玉?
我不想去猜測,對我而言,顏家的人再恨我,都和我無關,只要他們不找事就行。
顏一鳴說道:「大哥,我很想知道,你真的喜歡我妹嗎?如果不喜歡,你何必要娶她?我知道段青狐那個賤人辜負了你,但你」
不等他說完這話,我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冷聲道:「你罵誰賤人?」
似乎沒想到剛才還一臉淡定的我會突然發飆,一時間整個包間都變得很安靜,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顏一鳴被我掐着脖子提起來,一張臉漲的鐵青,他怒瞪着我,掏出手機按下撥打鍵,我沒阻攔他,而是冷冷道:「顏一鳴,不要臉的是你媽,要是想罵,回家罵你媽去,段青狐,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段天涯的女兒,她和你們顏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們顏家舔着臉非要她過來認祖歸宗,賤的是你們顏家人!」
當我說完這句話,有人驚呼出聲,說:「天哪,他簡直瘋了,毀了韓大少的容,敲斷了郭大少的腿,這還不夠,竟然還當眾辱罵顏家人,他他到底多大的背景,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啊?」
只是除了這個人之外,大家明顯更好奇的是我的話背後的八卦,很多人都開始提當年顏雨和自家保鏢未婚先孕,為了榮華富貴將保鏢一腳踹開的事兒,看來這事兒在杭洲並非什麼秘密,只是放在往日,這些人怕是也不敢議論顏家的這些花邊緋聞,尤其是當着顏一鳴的面。
韓清志皺了皺眉,說道:「陳名,給我個面子,一鳴還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金表男站起來勸道:「是啊,他就是不捨得自己的妹妹這麼早就定下了親事,所以一激動,口不擇言了些。」
我冷冷道:「他心疼他的妹妹,他的妹妹是心肝寶貝,難道段青狐不是?她是我的珍寶,誰要是侮辱她一句,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說完,我將顏一鳴丟到沙發上,他捂着脖子劇烈的咳嗽起來,我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但是,今天是你妹的生日,我不想掃她的興,否則我絕對不會善了。」
顏一鳴咬牙切齒的說:「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我」
「夠了!」顏如玉衝過來,生氣的說:「哥,你鬧夠了沒?今天是我生日,你成心想讓我丟臉是吧?」
顏一鳴扯了扯領帶,煩躁地說:「再丟臉能有嫁給一個毀了容的瞎了眼的男人丟臉?你知不知道別人都在你背後說你什麼?說我們顏家什麼?」
顏一鳴看樣子是真的醉了,不然他應該知道這種話在這種場合是說不得的。
原本忍耐力極強的韓清志,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瞪着一隻眼睛,面目猙獰的說:「你說什麼?嫁給我很丟臉?不要搞錯了,我韓清志可是杭洲第一世家的未來家主,多少女人擠破腦袋想要嫁給我,你卻覺得你妹委屈?顏一鳴,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你以為你們顏家為啥要死皮賴臉的和我們韓家聯姻?還不是因為你們顏家已經不行了麼?」
韓清志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瞧不起他的長相,他雖然看上去心情不受毀容的影響,但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敏感和自卑,所以說顏一鳴的話徹底的踩了他的逆鱗,否則他也不會這麼生氣,以至於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我和郭德高對視一眼,從他的眼中我看出了幾分得意,不由想到,看來郭德高沒少灌顏一鳴的酒,這顏一鳴如此失態,八成有一半是他的功勞。
韓清志的話叫顏一鳴閉上了嘴巴,顏如玉則紅着臉,淚眼朦朧的說:「都別吵了好嗎?求你們了。」
她說完,緩緩坐到地上,捂着臉低低的哭起來。
見兩大世家的兩位未來家主鬧起來了,包間裏靜謐的只剩下顏如玉的低泣聲。
我給郭德高使了個眼色,他立刻說道:「今晚的生日派對就到這裏吧,你們都有事吧?都走吧,啊,都走吧。」
聽了郭德高的話,有些人就是再不情願,也不敢再在這地方逗留,沒多久,除了之前一直陪韓清志說話的兩個女人,和一直站在我身後的莫桑之外,其他人都走了。
等人都走了,韓清志冷冷道:「顏一鳴,這下子你高興了?」
顏如玉這時難受的站起來,那兩個女人立刻一左一右的扶住她,問她怎麼樣了?她低聲說了句什麼,其中一個女人立刻對韓清志說:「韓哥,顏小姐要去洗手間,我們先扶她過去了。」
誰知,顏如玉推開她們,突然來到我身邊,跌到我懷裏,說道:「扶我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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