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一拿着兩儀輪迴盤,心情極為複雜,既有點激動,又有點悲傷。當年山門為強敵突襲所破,師傅在重傷瀕死的情況之下,動用了師門至寶兩儀輪迴盤,把自己的元神送入地球的輪迴六道。
沒想到兩儀輪迴盤竟然會出現在這片湖泊的下面,難怪自己看第一眼就覺得熟悉,泡在湖水裏還有種母親懷抱的感覺,畢竟當年自己就是「躺」在兩儀輪迴盤中穿越位面,獲得了新生。
兩儀輪迴盤是太極門至寶,只有修煉了《太極內丹心法》的太極門弟子才能驅動,今天張去一在湖中晉級,結果太極內丹圖喚醒了湖底的兩儀輪迴盤,二者機緣巧合之下產生了「共鳴」,從而導致張去一連續晉級。
「師門至寶重回我的手中,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師傅英靈不遠,他是要讓我早點破碎虛空,返回靈界以報師門的血海深仇嗎?」張去一心中暗嘆道。
擁有兩儀輪迴盤輔助修煉,張去一極有信心在百年之內,甚至用更短的時間達到元嬰期,撕裂空間返回靈界。
當然,張去一手中的兩儀輪迴盤此刻並不完整,因為兩儀輪迴盤分為陰陽兩面,此刻張去一拿到的只是陰面。不過陰陽互為牽引,如果兩儀輪迴盤的陽面也在地球,張去一相信自己絕對能找出來。
「陳叔,你見多識廣也不認識,我更加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了!」張去一煞有介事地回答了陳正道的問題。
兩儀輪迴盤涉及到自己的身世,實在不好解釋,再加上這段時間相處,隱隱覺得陳正道的言行有些古怪,張去一潛意識不想把太多秘密告訴對方。
陳正道似乎也不懷疑,微笑道:「小一果然是福緣深厚之人,這東西絕對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過……根據我觀察,這寶物似乎還不完整!」
張去一有些吃驚地望向陳正道,不得不說,寒鋒這個老子的眼力真不是蓋的,這樣也能看出來?
「小一,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日後千萬別隨意展露這件寶物,免得遭到有心人覬覦,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陳正道神色鄭重地告誡道。
「陳叔說得是,我會注意的!」張去一說着把兩儀輪迴盤收回納空袋之中。
陳正道微笑道:「如果我感覺沒有錯,小一現在已經是鍊氣四層後期頂峰了,再加上有那寶物相助,築基指日可待了。」
張去一微愕,怪哉,陳正道說的是鍊氣四層後期,而不是先天后期。地球的修行者境界分為明勁、暗勁、化境、道境、先天,直到築基打後才與靈界修真者的境界稱謂重合。
「小一,你這副表情,難道我感覺錯了?」陳正道疑惑地問。
張去一連忙點頭道:「陳叔的感覺沒錯,我的確將要築基了!」
陳正道自嘲地道:「我用二十年從化勁修煉到築基,自問這進展速度術界鮮有人能及,還一直對此沾沾自喜。現在跟小一相比,簡直就是貽笑大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人誠不欺我啊!」
張去一笑道:「陳叔就不要給小侄蓋高帽子了,我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
陳正道呵呵一笑:「我輩修行中人,本來就是七分修行,三分機緣,運氣說白了就是個人的機緣造化。對了,我被困在這裏的二十多年裏,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琢磨離開的方法,經過仔細摸查,發現結界某處有個較為薄弱的地方。如果小一築基成功,我們可以嘗試合力破開結界!」
「真的?」張去一不禁大喜,同時又有些疑惑,之前不是說至少要金丹才能破開結界,否定了自己合力破界的提議,現在怎麼突然又說可以嘗試合力破界了?
陳正道似乎看出了張去一的疑惑,解釋道:「之前小一的實力還差了些,我擔心把這消息過早告訴你,會影響你的靜心修煉,現在不同了,小一築基在望,所以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你!」
「噢,原來如此!」張去一點了點頭。
「小一剛晉級,正需要穩定境界,我就不打擾你!」陳正道說完轉身行回木屋之中。
張去一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綠洲外徘徊不去的兩頭大傢伙。
……
轟蓬……
火紅的熔岩從火山口噴薄而出,直衝上雲霄,形成一條數公里高的火炷,大量的火山灰源源不斷地上飄。
距離第一次噴發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黃石公園這座超級火山還在斷斷續續地噴發,地上的熔岩像河水一樣滾滾泗流,方圓數百里都覆蓋在厚厚的岩層之下了,地震一次又一次地發生。
如果從衛星上往下看,整個美洲都被厚厚的火山灰遮擋住了,而且這些火山灰已經飄洋過海,開始影響亞洲和歐洲,大半個地球都變得灰濛濛的。
植物因為沒有光照而枯死,大量的動物相繼陸續死亡,其中也包括人類,他們大多死於呼吸道疾病,而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有些悲觀的科學家甚至認為,未來三到五年,人類將徹底滅絕,文明退化,地球重歸原始。
江盈用一塊布蒙住了半邊臉,明眸雖然還是那麼的清澈,眼神冰冷而堅強,還帶着一絲淒迷的風霜氣息。
此刻,江盈正行走在一座荒廢的小鎮街道上,她的車沒油了,另外她還要補充食物和水。
這裏已經快進入黃石公園所在的懷俄明洲了,所以受到地震的破壞相當嚴重,小鎮的房屋幾乎全部倒塌了,街道破破爛爛,入目所見皆是斷壁殘垣,空氣中瀰漫着屍體腐爛的味道。
江盈身穿着迷彩服,腳上穿着一對佈滿灰塵的皮靴,她緊握着手槍,微弓着腰,警惕地搜索前進。
這些裝備都是江盈在一家售賣武器的店鋪撿來的,逆境最是能磨練人,若要活着,必須學會堅強,兩個月的末世跋涉,足以讓嬌滴滴的女人完成蛻變。
此刻的江盈渾身透着一股野性,眼神冰冷而銳利,如同一頭外出覓食的母豹,讓人一見就覺得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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