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正娶之妖妻太撩人 108 貪心、別逼我

    回到京城的時候，莫小野和黑鴉蕭胖子，以及莫家那三名弟子都是得到了莫家的大肆歡迎，甚至連莫家家主都露出了笑容，告訴她以後就把莫家當成自己家。

    對於周圍格外友好的氛圍，莫小野並不甚在意，只是看到老頭子一臉開心而且明顯有了地位的樣子，心裏稍微有了些安慰。

    相對於莫家得了什麼宗主一事，她心裏想的更多的，其實是和秦梟的訂婚。

    她滿心糾結，可是，秦梟卻仿佛極為氣定神閒，不過也是因為有手下幫他安排一切，他只要到時候隆重出席就好。

    前一陣一直都在外奔波，連她心裏都有些疲憊，回來後這些天什麼都不想做，可蕭胖子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照樣帶着黑鴉接任務賺錢，半點不覺得心累，莫小野不由得為他愛財的頑強表示嘆服。

    黑鴉經常不在，蓮婆婆的疼愛又從黑鴉轉到了貓魑身上，一天變着花樣給貓魑做各種小魚吃，讓貓魑感動的連叫聲都柔軟了。

    可是，只要一看到秦梟從外邊回來，貓魑登時就從一隻高冷的喵星人化身成一隻搖尾的忠犬，昂首挺胸蹲在院門口，努力做好看門狗的職責，秦梟不看它還好，只要秦梟稍稍看過來一下，貓魑就是揚起腦袋，「汪汪」叫兩聲應景，然後秦梟就會一臉滿意獎賞它一根胡蘿蔔。

    莫小野顧不上同情貓魑，因為她自己也是被凌虐的對象。

    秦梟仿佛不知疲倦，每天回來都要讓她齊着試那一衣櫃的小禮服，沒找到滿意的，第二天她就會發現，衣櫃裏面的衣服又重新換了一茬。

    莫小野其實自己還沒有秦梟要訂婚的事情告訴老頭子，因為她自己心裏也亂得慌。

    一直給秦梟說什麼年紀小之類的，她自己都知道是亂找理由，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有些茫然。

    當她換好裙子坐在鏡子前，秦梟在背後嘴裏說着：「真懷疑你是不是女人。」面上的淡漠中卻是透着一片平靜的認真，輕手輕腳幫她編頭髮。

    莫小野知道，看到這樣的秦梟，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心虛嗎？因為自己現在的能力不夠保護自己，所以想背靠大樹，因為這個原因答應和秦梟訂婚，所以心虛嗎？

    「想什麼？」

    秦梟忽然開口，一根頭髮被拽住，莫小野呲牙歪了歪頭，一邊按着頭髮一邊回頭看着秦梟，笑眯眯回答：「在想訂婚那天會是什麼樣子？」

    秦梟眼睛閃了閃：「你想什麼樣，簡單點還是隆重些？」

    莫小野又是一愣，心裏有些怪異，回過神來就是滿臉神往：「當然是隆重些啊，讓大家都看到我們的婚禮，為我們……」

    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些話虛偽的很。

    她閉嘴，有些悻悻的看着秦梟，聳肩：「還是秦處您決定吧。」

    秦梟半晌都沒有說話，就在四周安靜的讓莫小野都有些心虛的時候，他再度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淡漠中，卻又是透着一股異樣的意味。

    「我是認真的。」

    被鏡子裏面秦梟的眼鏡直直看着，莫小野眼神有些躲閃……終究，只是低頭乖巧的嗯了一聲。

    她是不是很自私……

    訂婚的事終歸要告訴老頭子，還有蕭胖子……四人包括黑鴉和蓮婆婆一起坐在桌邊，莫小野期期艾艾的將這件事講了出來。

    蕭胖子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樣子，一臉的高深莫測，眯眼看着老頭子。

    莫三爺起初先是皺了皺眉頭，在聽到莫小野說是秦梟提出的時候，他眼中的疑慮更甚。沉吟許久，莫三爺才是長長噓了一口氣，看着莫小野，有些凝重的說道：「小野，我不知道該支持還是反對，我知道你心智成熟，所以你的年紀姑且放到一邊，只是這秦梟……即便是我一生閱人無數，卻也真的看不清這個年輕人的深淺。」

    仿佛想到了很遠之前的事情，莫三爺緩緩道：「當時因為你乾娘，你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陰司還是派人來勾魂了，你當時昏迷着，並不知道……原本並不願意跟你結陰親的秦梟，在你回來後，忽然就答應了，陰差來的時候他就在門口坐着，可是，陰差剛一看到他，扭頭就走了……以後就再沒來過。」

    莫三爺有些唏噓：「那時他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到底憑什麼讓陰差忌憚成那樣，我也沒辦法知道，只是如今，你們對修行界了解的還淺，可能並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神盾局七處，知道七處處長在修行界的名頭，你就會知道，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莫小野沒有作聲，低頭不語，就在這時，又聽到老頭子長噓一口氣繼續說道：「不過雖然如此，可我老頭子倒是能看得出，即便他低調到在平常幾乎沒有什麼新聞，可他絕對是一個靠譜的男人，如果真的讓我選，在我見過的人中，還沒有能比得上他的。」

    莫小野頓時有些無語……低調，真該讓大家好好看看秦梟是怎麼低調的。

    老頭子話音落下，蕭胖子就是在一旁嘻嘻笑着，意味深長看着莫小野：「要我說啊，秦處這人，雖然嘴巴毒了點，可做起事來還是可圈可點的，你看他那麼兇悍，在外邊耀武揚威過沒……頂多就是在你們這些手下面前臉冷了點，要我說啊，男人，還是這樣低調內斂的來的更靠譜，」

    莫小野有些詫異，蕭胖子竟然對秦梟的評價如此之高。

    接着她就聽到蕭胖子再度開口：「男人辨認真正的好男人，就像女人辨認綠茶婊一樣，一看一個準，所以你相信我，只不過……」

    蕭胖子眯眯眼中透出些精光來：「小爺，秦處這尊可是屬於那種，面上不聲不響，自己心裏到底要什麼，卻是有譜得很，可是你呢……你真的想好要跟他訂婚？你……確定了？」

    黑鴉難得的在旁邊插嘴：「你也可以考慮別人……」

    蕭胖子怪笑着：「比如你？」

    黑鴉沉默不語，卻是一臉理所當然。

    就在這時，蓮婆婆竟是也開口了……看到蓮婆婆開口，黑鴉眼中浮出一絲希冀，下一瞬，卻聽到蓮婆婆認真說道。

    「我也覺得那位秦處長不錯，你看他對手下那麼嚴厲，可每次出門碰到我老婆子，都會點頭示意……那樣的人物也不看輕我一個孤魂野鬼老婆子，真的難得。」

    這次，連莫小野都有些詫異。

    秦梟還有這樣一面？

    就在這時，莫小野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提醒上面小獵豹三個字，莫小野微怔，旁邊，蕭胖子頓時露出一臉瞭然：「我就說吧……」

    莫小野無語，白了他一眼後就是起身接電話。

    電話裏面，燕璽的聲音有些低沉……明明是帶着些沙啞，可莫小野卻偏生在那沙啞中聽出了幾分疲憊。

    「我想見見你……」燕璽的聲音像是一個悶着心思的大男孩兒，讓人沒辦法想像，這樣的聲音是來自於一個軍王般的人物。

    沉默片刻，莫小野緩緩點頭嗯了一聲，想起來燕璽看不到她點頭，又是補充說道：「好。」

    依舊是上次見面的臨街小咖啡館。

    傍晚的街上行人往來，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們有說有笑，長發飛揚，自行車叮鈴響着的學生，在精美的首飾櫥窗前駐足的小情侶，女孩子滿眼亮色，男孩子在她耳邊說着什麼，深情而堅定……有個老人用一個鐵鈎子將路上偶爾會遇到的垃圾勾起來扔進垃圾桶里。

    所有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淡而有序的進行着，有時候，莫小野甚至會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裏的。

    燕璽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件黑色帽衫，和莫小野以往的打扮有些相似，顯得年輕了許多……可是他眼底的血絲還是遮不住。

    莫小野知道，他最近一定也是舉步維艱。

    到了他或者說到了燕家如今的地位，很少會遇到麻煩，但是，一旦遇到，那就一定是大麻煩。

    被燕璽的視線一路迎接着坐下，隨便點了喝的，然後兩人就是陷入詭異的安靜。

    莫小野想問他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就覺得自己這些關心似乎有些多此一舉，於是，乾脆閉上嘴巴。

    「你要和他訂婚？」燕璽還是一貫的風格，開門見山。

    莫小野抬頭看着她，點頭。

    燕璽垂眸，莫小野這才發現，他睫毛很長，挺翹有力，泛着微微的棕色。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下頷微微咬緊。

    「這麼說……你想好了？」

    莫小野依舊點頭。

    緊接着又是半晌沉默。

    須臾，燕璽忽然輕笑一聲，然後就是抬起頭，眼角帶着笑意：「其實這樣也好，我現在……可能真的沒辦法給你說一定能保護你！」

    能讓燕璽說這種話，只能證明他的狀況很差……莫小野抬頭看着他，還沒來得及問，就聽到燕璽再度開口。

    「只不過，我剛宣告了你是我女朋友，你就跑去和別人訂婚……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呢！」神態恢復了以往的輕佻不羈，燕璽邪邪勾唇：「好歹是燕大少，給我留點面子，所以……我們分手吧，是我甩的你哈！」

    看到燕璽面上一片笑意，在沒有以往的蠻橫，莫小野心裏卻驀然不是滋味。

    「我還有事，先走啦。」

    揉了揉莫小野腦袋，燕璽起身率先朝外走去。

    莫小野一路目送着燕璽的背影，就看到，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回頭看過來。

    只是幾步，他的眼睛卻是從剛剛的雲淡風輕變得一片赤紅，死死看過來，再無一絲剛剛的偽裝，抿唇，一開口，卻像是在咬牙切齒。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了，現在的感覺……真的很糟！」

    莫小野抿唇，嗓子乾的發疼，下一瞬，燕璽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口……

    莫小野看着他脊背挺得筆直，走過一個個行人，沒有回頭……只是伸手帶上了衣服上的帽子，雙手插兜，微低着頭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街道另一頭。

    莫小野低頭，忽然就是有些想笑。

    她果然是理智的可怕啊。

    她是慢悠悠走回特里會的，回去的時候已經深夜……秦梟辦公室的燈還亮着，莫小野抬頭看了眼，停滯了片刻，然後就是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剛走出幾步，那邊燈光也瞬間熄滅。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訂婚的日子就在臘月到來的前三天……京城的深秋已經冷了，可是好在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不知為何，秦梟提議將訂婚宴定在晚上，莫小野倒是什麼時候都無所謂，就答應了，想着自己剛好不用早起，可依舊是一大早就被蓮婆婆叫起來打扮。

    秦家那帶着古香古色卻又大氣的宅子莫小野進去過一次，上次去，是去退婚，也是第一次遇到秦梟，還把他當變態打了。

    莫小野有些暗笑……當時秦梟應該是和前一陣一樣，正處於什麼虛弱期，不然，也不可能被她得手。

    看着鏡子裏的蓮婆婆，莫小野忽然就想起以前從鏡子裏看到秦梟認真給她編頭髮時溫和儒雅的面孔，不由得就是有些失神。

    蓮婆婆一直在誇她：「咱們小姐啊，是天生的美人兒，不用打扮都好看的緊呢……」

    莫小野不由得噗嗤笑出聲來，示意蓮婆婆可以了，然後就是起身朝外邊走去。

    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她總覺得自己迷迷糊糊就答應了秦梟的訂婚，雖然知道是為了自己以後考慮，可她依舊還是覺得哪裏不得勁。

    沒辦法，她只好一直安慰自己，這都是為了以後的退路，她是為了抱個大腿……是的，就是這樣，她一直都這麼現實、自私……就是這樣！

    蕭胖子笑嘻嘻在旁邊打趣黑鴉失戀了，老頭子則是不住笑着點頭，看着兩人的神情，莫小野有些無語好笑。

    又不是真的要結婚了，眼神搞那麼煽情幹嘛。

    朋友中，就只邀請了林麗，自從上次白明遠事件後，薛彤就和她們失去聯繫了，莫小野跟別人又不熟，就只邀請了林麗……其實她猶豫了要不要邀請燕璽，可是想到他上次臨走前，說不要再見面的話還有他的眼神，最終沒有邀請。

    挽着老頭子帶着蕭胖子和黑鴉一起出去上車，黑鴉手上帶着一串珠子，裏面附着蓮婆婆……特里會等於是全員出動了。

    莫小野一路都很安靜，越是靠近秦家，她心裏那股不安就越來越強烈，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從車窗看出去，外邊接上行人往來，車水馬龍，還是繁華京城最平常不過的一天，並沒有因為她的心緒而有任何不同。

    秦家宅子的位置寸土寸金，可是，大門外依舊有一片空地，此時，空地上停滿了豪車……莫小野看到那陣仗時頓時有些錯愕。

    當時她就隨口那麼說了說，希望訂婚宴越盛大越好，秦梟就真的搞得這麼隆重的……也不知道以他那樣噎死人的說話方式，哪裏來這麼多朋友。

    司機打開車門，莫小野幾人都是下車……遠遠的，她就看到秦梟站在大門口看着她。

    頭一次，她在秦梟臉上看到了柔和，不再是以往一片淡漠的柔和……雖然沒有像一般人那樣笑逐顏開，可是，這麼柔和的神情出現在秦梟面上，已經實屬不易。

    蕭胖子在背後吹了聲口哨，流里流氣感嘆：「哇喔……咱們秦處也有等人的時候啊。」

    雖然等的是他好不容易連哄帶引誘來的小妻子……

    看着秦梟站在那裏看着莫小野時眼裏的柔和，蕭胖子就是暗暗感嘆。

    可能沒有人比他更能看出秦梟對小野的心思了，也許連秦梟自己都沒他看得清。

    悶不做聲的搬到特里會，直接住在那裏近距離看着，還要連哄帶騙把她弄成自己屬下，看起來像是在指揮，其實卻是在調教讓她進步。

    那麼多次執行任務，哪一次，秦梟不是在背後偷偷跟着等着給她收拾爛攤子，然後在最重要的關頭出來……還不願意讓她看出來，擺着一副臭臉話語刻薄神情欠揍，就好像不是他自己想來的一樣。

    也是知道這些，所以那幾次危險，蕭胖子為什麼從心底是有恃無恐的，就是因為知道背後一直有這尊大佛。

    就連上次，秦梟明顯也是遇到大麻煩的時候，自己狀態都很危險，可知道莫小野出事，他還是在好不容易讓自己消失後，又重新冒出來，迎接那一波憑藉一波仿佛無窮無盡的暗殺。

    蕭胖子知道，秦梟肯定不屬於那種很會哄女人開心的人，可是他也知道，秦梟，一定是個女人可以信賴的男人。

    而且，雖然他悶騷，但是眼睛騙不了人，尤其是騙不了他蕭墨白這雙眼……燕璽也不錯，可是，區別就在於，如果說秦梟是一隻已經知道沉寂的洪荒猛獸，那麼，燕璽頂多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獸仔。

    蕭胖子有些暗暗嘆息……他看得出來，燕璽對他家莫小爺的心意，絕不會比秦梟的少，可是……也許別人會覺得，相對於冷漠的秦梟，如火的燕璽似乎是個更好的選擇，可是，沒人知道莫小野最深處的秘密。

    蕭胖子知道，莫小野之所以從一開始就對秦梟的防備少一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把秦梟當成同類。

    莫小野拎起裙擺一步步朝秦梟走去，看到對面秦梟面上的柔和，她一路上心裏的忐忑竟是似乎在瞬間被化解，她忽然就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

    兩個七處的人從外邊進來朝秦梟走去，是大軍和猴子，秦梟眉頭微蹙，明顯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被打擾，可是他也知道，七處的人既然這個時候找他，那肯定就是急事。

    莫小野也有些詫異，然後就發現猴子不經意朝她看了眼，視線剛對上，就是連忙移開……她頓時眯眼側耳，就聽到大軍附在秦梟耳邊低聲說道：「查清楚了，那些東西是那邊弄來對付他的，和我們無關，只是，他估計過去不這一次了……」

    大軍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秦梟抬手制止，然後，莫小野就看到秦梟眼底餘光不經意朝她這邊瞥了眼，然後就是揮手讓他們兩人離開。

    「去找老六讓他安排，不准外邊來的在京城太發你。」大軍和猴子躬身領命離開。

    莫小野有些狐疑，可下一瞬，想到猴子那個不經意的眼神，還有剛剛秦梟那幾乎不着痕跡的一瞥，以及他現在的樣子……莫小野忽然生出些詭異的感覺，下意識的，她就覺得，這件事一定和她有關……或者說，和她在意的人有關。

    特里會一大家子都在這裏，應該……莫小野忽然就猜到了一個人。

    燕璽！

    他最近明顯不太平，有人要對付他，也只有他，能讓秦梟出現那一絲異樣，因為秦梟知道她和燕璽之間的交集。

    可緊接着她又有些懷疑，秦梟的神盾局是超自然事件處理部門，燕璽再厲害，也不應該驚動神盾局啊。

    但是，如果真的是燕璽，而且驚動了神盾局，那就說明，要動他的人，會用到邪物……燕璽和他的人再厲害，卻也並不擅長這些。

    莫小野心裏頓時亂成一團……到底是不是他？

    她直直看着在前面等她的秦梟，想從秦梟眼裏看出些什麼……可是，那雙古井一般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無波，她在裏面看不出任何東西。

    一步步朝秦梟走去，莫小野的心裏已經翻江倒海……終於走到秦梟面前，她停下來，抿唇，認真開口：「是他嗎？」

    秦梟一定知道，以她的耳力，剛剛猴子的話她全能聽到。

    秦梟不說話，只是靜靜看着她。

    莫小野深呼吸，再次開口：「是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秦梟淡淡開口：「如果是他，你要怎樣？現在去救他？」

    秦梟眉梢挑起：「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在這裏等你救完他然後再回來訂婚？」

    莫小野呼吸一滯，她聽出來了，秦梟生氣了……雖然他面上還是一片平靜，同時，她也聽出了秦梟話語中潛在的意思。

    要麼就忘記這回事，好好訂婚……如果要走，他不會接受自己未婚妻在訂婚典禮上離開去救另一個男人。

    莫小野依舊看着秦梟，抿唇咬牙：「看來……真的是他。」

    莫小野轉身問身後的蕭胖子要電話，撥出去放在耳邊，她回頭直直對上秦梟依舊沒有半分表情的面孔。

    電話顯示關機。

    莫小野就那麼直直看着秦梟，又撥了陽子的電話……終於接通，陽子的聲音有些彆扭：「莫小姐，有事嗎？」

    「燕璽呢」

    「頭兒去參加你的訂婚典禮啊，莫小姐……您真的很厲害，也能狠得下心。」

    陽子不像風火輪一樣話多，可這時好像找到了宣洩口一樣，在電話里朝莫小野說道：「你知道頭兒最近是怎麼過來的嗎，他每天要高度緊張應對生死危機，到了晚上睡不着覺，一根接一根抽煙……第二天繼續工作……你怎麼忍心還要他去參加你的訂婚宴？」

    莫小野心裏瞬間一片冰涼。

    她根本沒有邀請燕璽……

    「通知你們的人把他追回去，還有，火力帶足，告訴我，他走的那條路！」

    陽子本來就不笨，他立刻聽出了不對：「你什麼意思？」

    「我沒邀請他……路線給我。」莫小野語氣淡漠。

    陽子飛快報了路線，掛電話前，匆匆說了聲謝謝……嘟嘟聲響起，莫小野抬頭，秦梟的面上依舊沒有表情。

    「你選擇去找他？」秦梟淡淡開口。

    莫小野心裏發冷，面上卻是擠出笑容，第一次主動伸手挽住秦梟胳膊裝可憐：「秦處……您知道我沒幾個朋友的。」

    看到莫小野的樣子，秦梟明顯愣了一瞬，下一瞬，他的神情非但沒有柔和，反而更加冷漠：「你為了去救他，不惜刻意用主動親近來討好我。」

    莫小野微微一僵，就聽到秦梟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和他不熟，所以沒大度到讓自己的訂婚典禮變成一場笑話的地步……我不同意，但是也不會阻止，你自己做決定！」

    瞬間，莫小野心裏一片冰寒。

    不同意、不阻止……看起來很簡單的六個字！

    她靜靜站在那裏看着秦梟，面上刻意討巧的甜笑緩緩收斂……秦梟也是靜靜看着她，兩人對視，半晌沒有動彈。

    蕭胖子和老頭子站在後邊無聲嘆息，周圍的賓客都已經是滿臉狐疑看着這邊……

    莫小野靜靜看着秦梟面上的冷漠，半晌，抿唇低聲開口：「秦處，您別逼我。」

    她的語氣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輕柔，沒有什麼氣勢，可秦梟卻是瞳孔皺縮……下一瞬，他眼底的冷意更甚：「做人，不能太貪心。」

    莫小野渾身一震，垂眸，後退一步，沒有看秦梟，低聲開口：「可能我真的貪心了……對不起！」

    下一瞬……她就是轉身，徑直朝外邊走去。

    秦梟的神情在瞬間變得一片冰寒……他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去抓什麼，可緊接着就是驟然收緊，他就那麼靜靜站在那裏看着莫小野越來越遠的背影，始終，沒有跨出去一步。

    四周的賓客儼然呆若木雞……七處的人更是在後邊，滿眼不敢置信看着這一幕。

    他們秦處……在訂婚時被放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