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葉子碰在一起,沙沙作響,翠綠的葉片紛揚而落。
它的臉由樹皮組成,用力的擠壓一起,試探地問道:「主人,你是來留下印記的嗎?」
「不是……」歐陽明沒有思索就回答出來。此時的他,並不想欺騙梧桐樹人,只是臉上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梧桐樹心中雖然非常遺憾,但它養氣功夫很好。怎麼說呢,喜怒不形於色。搖了一下樹葉,表示自己知道了,目光悠悠地看向遠方,深邃異常。然而,在這淡然的目光深處,多多少少都有着一絲遺憾。
歐陽明似笑非笑,眼中帶着一份玩味,接着說道:「我是來帶你走的。」這聲音平平淡淡,但落到梧桐樹耳中,卻如鼓音震耳,又似閃電臨身。
它怔了怔,片刻之後才緩過神來,鼻子眼睛嘴巴全都擠在一起,問:「真的?」
「真的?」歐陽明答。
梧桐樹巨大的身軀刷刷作響,半晌之後才停了下來。
但下一刻,它的心中就充斥着疑問。雖然自家主人領悟了法則之力,可要將自己帶走,這太難了。一想到這,梧桐樹火熱的心就像被澆了一碰冷水,通體冰涼,疑惑地問道:「主人打算把我安置在哪兒?」
歐陽明不答,袖子向下一揮,一個生機磅礴、擁有無盡潛力的世界就展現在梧桐樹眼前。
調動丹湖之中的靈力,氣機圓潤如一,雙目一白一黑,如演化諸天萬界。遠遠看去,他的身子似被一條彎曲的弧線一分為二,一白一黑,對應着光明與黑暗、陰陽平衡。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尊者都心中一凜,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機。
就連活了無數歲月的梧桐樹,都是一驚,心中暗道,這種進階速度,並且尊者之境就領悟法則之力,以後,他能走到那一步?它不敢妄加揣度,但它知道,遇到了他,是自己這一生最大的機緣。梧桐樹不知道,這個想法,當初在蒼鷹與金剛的腦中,也曾出現過許多次。
只見歐陽明抬手一按,一條黑絲白線線散出。
輕輕凌空一切,黑絲白線相互交融,給人一種可包容萬物之感。整座秘境,劇烈晃動起來,無數溝壑憑空出現,足有着,一邊跺了下腳,從船上取出一塊木板搭在岸上,用力敲了敲,確認不會滑落水中之後這才起身,但眼中卻帶着一抹莫名的深意。
「老丈可還記得我?」歐陽明輕輕踏上船隻,眼睛一抿,笑了起來。
擺渡老丈一拍腦袋,歉意一笑,道:「你看我記性,人老了,第一眼還真沒有想起小友。」
歐陽明早已今非昔比,看着老人,竟覺得似看到了一團刺目的金光,帶着磅礴到極致的靈韻,中正巍峨。
這在天嵐江上擺渡的老人,儼然是天嵐江之靈,也就是兩個大洲之中的龍脈。
守護儋州、漳州的氣運。
船艙破舊,但收拾得極為整潔。
小姑娘沒有一點兒變化,圍在爐邊燒着火爐,爐上放在一壺酒。
老人笑了笑,輕聲道:「本以為這一壺酒至少得燒上百年,才能與小友共飲。沒想到才過短短數載,老弟就做到這種地步,真是不可思議。這氣運,讓老朽羨慕不已。」說着,他把笠帽取下,岣嶁着身子,取出那個木杯,把酒壺中的酒倒出,斟了兩杯。
袖子一擺,小姑娘端着酒杯送到歐陽明身邊。
怯生生地道:「喏,哥哥。」眼底全是好奇之色。
歐陽明捋了一下她耳邊的髮絲,喝了一口酒,眼睛一亮,道:「好酒。」
「老弟不嫌棄,能入喉就好。這酒是以儋、漳兩州的草木之靈煉製,味道極純。」老丈輕聲解釋。
「多謝款待。」歐陽明拱手一拜,真心實意。
到現在他這種層次,在靈界,能讓他一拜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但這一拜,為的則是當初的成道之恩。
這一拜之後,船艙頓時靜了下來,兩人都靜靜喝酒,好不愜意。
小姑娘時不時地看着歐陽明的側臉,目光柔和,不時嘴角一撅,不知在想些什麼。
讓歐陽明心裏都有幾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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