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芋,孟清歌細細的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她的人跟這個名字一樣的美。
「你這是——」她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他扶着輪椅的把手,似乎要到哪裏去。
「小雋要買一架鋼琴,我陪他去看看。」女人微笑着說着,對兒子很自豪洽。
「哦,是這樣啊。」孟清歌點點頭,「可是你們這樣去,沒有問題嗎?鈐」
正說着,一輛勞斯萊斯緩緩的停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來一個帶着墨鏡的高大男人。孟清歌看過去,就覺得那個男人氣勢迫人,給人一種山一般的沉穩感。
「我先生來接我們一起去。」女人笑着說道,轉頭示意了一下男孩,那男孩見到男人,倒是神情冷漠,有些不情願。
「小雋,不聽媽媽的話了,是嗎?」女人的聲音略帶警告。男孩這才走到男人面前叫了一聲「爸爸」。
「靳聲,我們跟小雋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女人按了電動輪椅的按鈕,輪椅自動的滾了過去。
男人的目光在孟清歌身上一掃而過,直接走到女人的面前,抱着她上了車子,小男孩自動的拉開另一邊的車門。這時妮妮舉着小手向他揮手:「雋哥哥再見。」
男孩這時,臉上才有笑容,對着她也揮了下手,然後坐上了車子。
一聲關門聲後,那輛氣派的豪車便開走了。
老趙把車子開到孟清歌身邊,打開車門:「霍太太。」
孟清歌抱着妮妮上車,到了醫院,妮妮便抱着喬南開始撒嬌:「喬爸爸——」
喬南抱着妮妮笑眯眯的,吩咐了護士帶着她去做體檢,然後走過來,問她道:「有一陣子沒有見到你了,聽說你辭職了?」
孟清歌「嗯」了一聲,有點不情願提到這個話題。畢竟,被停職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喬南知道這件事,應該是簡應琛跟他提的吧。她道:「我現在在黎少彥那邊的公司,先混着吧。就當多門手藝,技多不壓身嘛。」
喬南一看她的笑,就知道她笑的勉強。他微皺了下眉:「霍晉霆,對你不好?」
孟清歌一愣:「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
「……」孟清歌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她跟霍晉霆那種時好時壞,若即若離的關係。想來有些煩惱,乾脆就不去想了。反正,再怎麼折騰,霍晉霆一鎮/壓,什麼都沒了。
「清歌——」喬南蹙着眉頭,似乎有話要問她。
「你說。」
喬南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問道:「清歌,有個問題,我一直沒來及的問。」他頓了一下,問道,「你嫁給霍晉霆,是不是因為妮妮?」
孟清歌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這個問題,其實簡單一想就明白了。
「你嫁給他,是不是用妮妮做了什麼妥協?」
「喬南,別問了。」孟清歌微微一笑,看着他,「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她想了下,繼續道,「而且兩個人因為一個緣由在一起,也挺好的。那些情侶們,不也是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結婚。」
想到什麼似的,她停了下來,苦笑了下,道:「也不一定最後結婚的,分了的也不少。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可你看,沒想到我說嫁就嫁了。而且霍晉霆那樣的條件,多少人要嫉妒我?」
喬南不知道說什麼好,嘆了口氣道:「你要這麼想,我也無話可說了。」
「喬南,我跟他,先結婚,再磨合,這種相處,未必不能到老。」
喬南看着她,有些着急的道:「可是,應琛……你這樣做,對應琛,對妮妮,是不是不公平?他甚至都不知道妮妮的存在!」
喬南欲言又止,簡應琛本來就在後悔當年的決定,現在又知道自己的女兒沒見過就死了,每天都活在痛苦裏,他看了都覺得難受。他開始在後悔幫她隱瞞了這件事。
「他見過她了。」孟清歌平靜的說着。那一天在商場,就見過了。
「可是你騙了他。」
「沒有!」孟清歌一下子截斷了他,快速的說道,「妮妮是死過了一遍才活下來的,這個手術是你親自做的,還能不知道嗎?況且,妮妮在我肚子裏的時候,他就放棄了的!現在,他知道了那些,又有什麼用?」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烈,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喬南,我跟他,好不容易分割開,我不想再跟他有所牽扯。他……這個階段也許會痛苦一陣子,但時間長了,就會淡了的……」
喬南:「清歌,你真狠。」
孟清歌苦笑:「你一直都知道,我的為人。為達目的,我什麼都能做。」
有時候,女人絕情起來,比男人要狠絕許多,話說到這個份上,喬南這下,真的無話可說了。辦公室內,一下子冷寂了下來。護士抱着妮妮回來,看到裏面好像降到冰點的氣氛,詫異的看了看兩人,然後對着喬南道:「喬醫生,妮妮的診斷測試都做完了,報告稍後會送過來。」
「知道了,出去吧。」喬南對她揮揮手,轉頭看過來,經過孟清歌時,微微一停頓,當着妮妮的面,兩人都不好再僵冷下去,喬南收回目光,抱着妮妮到他座位上,從抽屜裏面拿出一個洋娃娃來。
「哇,娃娃耶。」妮妮開心的眼睛都笑彎了起來,「喬爸爸,這是送我的嗎?」
「嗯,」喬南用眼角餘光看了眼孟清歌,其實,這個洋娃娃是簡應琛買的。他說,沒為那個孩子做過什麼,買了個娃娃逛了一天的遊樂園,最後走的時候,就放在了遊樂園的長凳上。那天,是喬南陪着他一起去的,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他把娃娃拿了回來。
「好久沒有看到你了,這個娃娃這麼漂亮,長得這麼像你,喬爸爸當然要買回來。」
妮妮有禮物收,當然開心,抱着喬南左右兩邊臉都親了一口。喬南有些心虛,可看着洋娃娃到了孩子手上,心裏又有些釋懷了。
陸鳴是簡應琛高中時的死黨團,一開春,簡應琛就收到了他的紅色炸彈。
伴郎團同新郎在等待接新娘的時間裏,站在一旁聊天,陸鳴手裏拿着過會兒走場用的紅玫瑰敲了敲簡應琛的肩膀:「你怎麼樣?待會兒,要不要我跟安妮說一聲,叫她把捧花丟給你?」
簡應琛拍了拍肩頭落下的花粉,淡淡說道:「不用,我暫時還沒打算結婚。」
「還不結婚!」陸鳴睜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他看了看周圍,小聲問道,「你跟陶晴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你倆怪怪的?」
他也邀請了陶晴來做新娘的伴娘,可她卻說,人在歐洲,不方便回來。誰都知道,陶晴對簡應琛,那叫一個死心塌地。只要有機會,就算在天邊,也會來到他身邊。
簡應琛笑了笑,沒說話,陸鳴瞧了他一眼,搖搖頭道:「陶晴該多偉大啊,等你這麼多年。誒,我說,你就不怕她跑了?」
簡應琛的視線有些放空。過了會兒,他道:「有些事情,還沒有放下。」
「孟清歌?」陸鳴想也不想,就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當年有多麼轟轟烈烈,除非失憶,不然,哪可能就這樣淡忘了。
簡應琛沒有回答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前看。門打開,穿着一襲白色蓬蓬紗的新娘出來了。陸鳴連忙整了整禮服,把玫瑰送上去:「老婆。」
簡應琛含着淡笑,一個人走到一邊,掏出香煙點了一根。
陸鳴跟安妮的婚禮,不是在禮堂,也不是在酒店,沒有證婚人,也不需要司儀一大堆的廢話,簡單來說,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婚禮在湖邊一個場地舉行,新郎新娘在大家的見證下,宣誓完愛的宣言,一伙人就開始喧鬧了起來。簡應琛一個人在一個角落,就顯得孤單了點兒。
「咦,是你?」孟芷苒搶到了捧花,跟人玩鬧了一會兒,一轉身,就看到站在角落一個人喝酒的簡應琛。她撇撇嘴,從桌子上也拿了一杯雞尾酒,「你是新郎的什麼人,還是新娘的什麼人?」
簡應琛不大想跟她說話,不過,還是禮貌性的回答了她:「陸鳴。」
「哦,原來是男方家的。」孟芷苒點點頭,一下子,又想到什麼,說道,「不對啊,我也是陸鳴的朋友,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你當然沒有見過他。人家一直在北京混的,去年年底的時候才回來。」陸鳴爽朗的聲音從她後面傳來。他手臂上挽着他的新娘,還幫她拉着婚紗裙角,「芷苒,你要把目光瞄準他,我勸你還是早早放棄吧,他的女朋友,可是大美人。」
孟芷苒啐了他一口:「我早就有目標了。」
陸鳴夫妻小心翼翼的在草坪上走了一段,終於到了他們面前,陸鳴給雙方介紹:「這是我的大學學妹,孟芷苒,這是我發小,簡應琛,現在是海關關長。」
「這個,我知道。」孟芷苒因為上次在海關的事丟了臉,這會兒也不會把簡應琛放在眼裏,敷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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