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琪被簡應琛吼得一愣,兒子上一次這樣紅着眼睛吼他,是在他跟孟清歌分開的時候。這五年來,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後來盧璐洗去了他的記憶,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才有所改善,可現在…攖…
江琪的眼睛微微晃動,還沒有反應過來,簡應琛吼完以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陶晴追了下來,看到江琪直愣愣的站在樓梯口,委屈的喊了一聲:「江姨……」
她聽到簡應琛吼的那一句了,原來在他的眼裏,她們都是在控制着她。
可是,事實確實如此,她竟然反駁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們都太在乎了他了……
今晚上把簡應琛灌醉,是江琪的意思,她讓他們把夫妻關係先坐實了,免得夜長夢多…償…
可現在看來,是噩夢的開始……
陶晴眼睛裏忍着淚,她作為名門之後,這輩子還從未這樣被羞辱過。她自己都覺得羞恥,可為了他,她還是做了。
「江姨,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先走了。」陶晴微微哽咽着,還是維持着面上的體面,跟江琪打了招呼以後才轉身離開。
挺直的背脊依然高貴優雅,只是腳下略微踉蹌的步子出賣了她此時並不平靜的內心。
客廳里,還有一個從頭到尾冷眼旁觀的男人,只是手裏的象棋已經被他重力捏成兩半。
簡盛光把棋子丟回棋盒裏,冷哼了一聲:「簡直是烏煙瘴氣!」
江琪回過身來,看着那個滿臉怒容的男人,火氣也上來了:「你說什麼!」
簡盛光道:「你們自以為是的把他的記憶洗了,現在還強迫他做那種事,你把他當成你的什麼了!」
「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害他!」
「你不會害他?我看你是想逼死他!」
江琪眼睛驀地瞪大了,一臉震驚的看着丈夫。簡盛光在這個家裏,平時冷漠慣了,此時開口,便一股腦兒都說了。
「你綁着我的一生還不夠,還要用這種齷齪的手段綁住兒子的一生,江琪,你的心該扭曲到什麼程度!」
再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痛苦,簡盛光說完便怒氣沖沖的回書房了,偌大的客廳,一下子只剩下了江琪一個人。
江琪一直是體面的,高貴優雅的過着這一生。簡盛光的怒言,把她所有的不光彩,所有的屈辱都揭露了出來,她牙齒咬的都要繃出血來了。
這輩子,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獨在簡盛光身上,她摔得鮮血淋淋。
到現在,他都不曾上她。她綁了他一生,他也恨了她一生……
江琪好像一下子脫了力氣似的,身體一軟坐倒在地上。
家裏的傭人聽着沒動靜了,才敢出來看看,見江琪呆呆的坐在地上,連忙過來扶起她。
「簡太太,你還好吧?」
江琪在傭人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傭人給她倒了一杯水,江琪捧着杯子,手指用力的握着。水溫將她冰冷的雙手焐熱,她的眼睛漸漸的,又重新顯出狠戾的光芒來。
算是綁着,恨着,她也要困着他過一輩子!
不然,她以後的生命,還要怎麼繼續下去呢?
*
簡應琛出了門打了出租車坐上去。前面的司機看到渾身酒氣的男人陰沉着的臉,都不敢說話。
簡應琛坐在後座,血紅的眼死死的瞪着前方。馬路上那些掛着彩燈的樹木,霓虹閃爍的樓房刷刷的從眼前划過,但在他的眼睛裏,沒有落下一個影子。
簡應琛在氣他的母親,但更氣的是他自己。
在房間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瞬,想要放棄對孟清歌的感情。可當陶晴認真吻着他的時候,他的腦子裏全部都是孟清歌的身影,她那淺淡的笑容,那雙笑起來彎月似的眼睛。
他根本放不下她,此時此刻,身體裏好像住着另外一個人,叫他要快點見到她!
出租車在簡應琛的一再催促下,飛似的終於趕到了舊公寓那裏。簡應琛掏了一張大鈔丟下,不待司機找零便開了車門,直往樓道里去。
因為是節日,樓道里有不少住戶的進進出出,電梯一直處在被使用的狀態,簡應琛等不及電梯來,索性改了樓梯,一路直接跑上去。
五樓的樓梯,他只用了兩分鐘到了。
孟清歌跟妮妮沒有在江邊停留太久,喬南把她們送回來以後便離開了,此時,孟清歌才剛剛把妮妮哄睡了。
她輕手輕腳的關了房間的燈再關上房門,經過客廳時,正好瞥到桌上那一束白色姜花。她看了一眼,正要走過去,門口傳來咚咚咚猛力的敲門聲。
孟清歌嚇了一跳,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敲她的門,而且還這麼的用力。
不想把妮妮驚醒,她連忙過去看了看。從貓眼裏,看到門口喬南撐着門低頭的樣子。
孟清歌微微皺了下眉,他這是又怎麼了?
門打開,孟清歌道:「簡應琛你——」
她話未說完,被簡應琛封了口。
簡應琛見到在他腦子裏不停的晃來晃去的女人,像是猛虎撲食似的,一下子把孟清歌頂到了牆上,雙手牢牢的捧着她的小臉,閉着眼睛用力的吻着她。
毫無章法。
她身上淡淡的水果味刺激着他的每一個細胞,越吻越用力,好像要把她吞下去似的,也越來越用情,小心翼翼,像是溫柔呵護着一朵花。
孟清歌被他咬疼了,她不知道簡應琛這是在發什麼瘋,但他身上濃郁的酒精味道讓她不得不警惕起來,這是一個喝醉的男人,毫無理智可言。
孟清歌趁着他鑽進來的時候用力一口咬下去,一下子,鮮血的味道在口腔里瀰漫開來。
簡應琛吃了痛,放開她來,盯着她的眼睛裏還有些迷亂。孟清歌一直冷冷的瞪着他,簡應琛的意識漸漸的清醒過來。
「孟……孟清歌?」
這是在夢裏,還是,他真的抱着她吻了她?
孟清歌語調冰冷的道:「簡先生,你喝醉了,敲了我家的門,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寧可認為他是喝醉亂/吻,也不想去想他是否有別的念頭。
簡應琛看着面前這個面若冰霜的女人,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她,目光閃了閃。孟清歌這麼說,已經是在給他台階下了。
簡應琛道:「剛剛……抱歉……」
他握了握拳,轉過身去,孟清歌見到他離開,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只是簡應琛沒走兩步,又轉過身來,一雙墨黑的眼直直的盯着她,好像要看透她的靈魂似的。
孟清歌的身體又緊繃了起來,雙手下意識的做出了防禦的捏拳,簡應琛卻對她宣誓似的道:「孟清歌,關於你,關於你對我一再隱藏的秘密,我一定會找出來的!」
孟清歌的瞳孔微微的瞠大了,一臉震驚的看着那個一步步離開她的背影。
簡應琛——
*
這是一個天氣怡人的清晨。
喬恆在信鴿協會把所有有登記的南城養鴿人都記錄了下來,一個個的打聽拜訪,終於,這是最後一個跟他想找的目標人物條件相似的了。
女性,長相漂亮,年齡在四十來歲。
會養鴿子的女人不多,會養鴿子的漂亮女人更少了。
他現在要去拜訪的這個女人,是符合他以上兩點條件的人。
根據那個養鴿子人提供的線索,那個女人住在這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裏。
村子隱匿在山下,背靠青山,一條小河穿過村子,在靜靜的早晨,這樣的村子在這樣的繁華都市裏,簡直是世外桃源。
那座橋是石板橋,車子是過不去的,喬恆把車停在橋的另一頭,下了車子。
眼前的風光再一次吸引了他的視線,秋後的山巒色彩斑斕,成為那些村屋最好的背景牆。
喬恆看了眼手上捏着的紙,這上面只有大概的什麼鎮什麼村,沒有具體到門牌號,更沒有名字。那個養鴿人說,他也是有一次在山上撞見這個女人,一起放飛了鴿子,這才知道她住在這裏。
喬恆停頓了下,重新邁開步子。
橋的一端正好有個扛着鋤頭的老農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喬恆問他道:「老大爺,知道這村子裏,有個養鴿子的女人住在哪個屋嗎?」
怕這個村子還有別的養鴿子人,他再補充道:「是個大概四十來歲的女人,長得很漂亮。」
那老農看了眼喬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好,那老農笑了笑道:「巧了,她租的房子是我家的,你跟我來。」
喬恆跟在老農身後一直往前走了幾百米,那老農在村尾一間房子前停了下來。「你等等,我幫你叫她去。」老農很熱心的對着喬恆說了句,便上前去敲門,「小秦,小秦,有人找——」
喬恆聽着老農叫小秦,心跳更快一些了。
姓秦,應該是她,應該是她,沒錯了!
喬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個人,眼睛裏都放出了光彩。
這時,門口面終於有些響動,一聲輕微的門鎖聲音轉動後,一張秀麗端莊的臉出現在門口:「宋伯,誰找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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